第27章

上一章:第26章 下一章:第28章

亲们,电脑与手机端都用www.xiuluoxiaoshuo.com打开访问,非常方便,一定要记住哦。

之后的几天, 贺母成日在家以泪洗面, 一想到要一个人回台州, 便觉得荣华富贵的人生仿佛是走到了尽头。

其实并不然,贺母娘家在台州虽然比不上N市的贺家显贵,但也算富甲一方。

贺母表面上是放不下贺南方, 哭诉不想离开儿子。

实际上到底真舍不得什么,明眼人都知道。

李苒被她成日的哭吵弄的的心烦意乱,连续几晚没再回去。

而贺南方这段时间一直在外地出差,等他回来的那天晚上, 李苒已经在工作室睡了一个星期。

——

这天晚上,下班前于晓晓瞥了一眼李苒办公室,灯还在亮着。

敲门进去,见李苒还在闷头画画。

她最近在赶一批画稿, 是工作室承接一个漫画公司外包,一组古风人物像。

李苒之前没画过古风, 第一次接触, 画了几幅样板画给对方公司, 没想到收获极大认可,也给了她很大信心。

读书时, 她专攻的是传统水墨画,素描和水彩是小时候跟李昌明学的, 也略懂一二。

后来她喜欢上贺南方,无师自通学了杂七杂八的简笔画,缠绕画, 又玩起水粉。

总之,人家都是术业有专攻,只有她是什么都会,什么都不精。

于晓晓进来时,李苒正埋头构思,咬着铅笔走神。

“想什么呢?”

李苒被她吓一跳,回神后,摊开面前的画稿:“这个秦陌——我总是觉得他不该穿一身白衣。”

秦陌是漫画公司给过来的一个人设,漫画里的他英姿飒爽,武功高强,是一个神秘的侠客。

所以要求工作室设计一套秦陌叶穿白衣的古风图。

李苒画了十几幅样稿后,越想越觉得秦陌不应该穿白衣。

虽自古大侠都爱穿白衣,走不食人间烟火是人设,可……白色多不耐脏,一沾上血就像个大夫。

于晓晓被她想法吓一跳:“咱别创作行吗?你就根据他要求的人设画呗。”

李苒试过,更惆怅了:“我一给他穿白衣,他就来梦里骂我。”

于晓晓:“骂你?骂你什么了?”

李苒一本正经:“他说,哪个没脑子的给老子穿白衣,搞得老子像要去奔丧一样。”

于晓晓一时语塞,一副“你真的没在逗我”的表情。

她眼神轻放在画上的秦陌:“我明天去漫画公司一趟,要找他们编剧谈谈,秦陌他根本不喜欢穿白衣服。”

于晓晓一副“李苒已经走火入魔”的表情:“苒苒,咱们只是画师,又不是编剧,怎么能决定人物人设。”

“再说了,这部《女相国》动漫是鹅厂的大制作,都是通过编剧层层审核过的。”

“怎么能说改就改。”

秦陌好歹是漫画中的男二,算比较重要的角色。

“再说了,你不给他穿白色的衣服,那你给他穿什么颜色?”

下一秒,只见李苒从抽屉里拿出一沓——整整一沓都是她花的秦陌。

随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穿红色呀,你看我都画好了。”

敢情她一个星期一幅成稿没出来,都在画不务正业的东西。

于晓晓:“……”不过还是接过画稿仔细看了看。

别说,画里穿红衣服的秦陌,非常生动。

当头日空下,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驮着红色的身影策骋在沙漠上,漫天金色的沙子,将那抹红渲染得无边逍遥。

于晓晓咽了咽口水,她摸了摸画,又看了眼李苒。

随后改口:“嗯……谈谈也不是不行。”

于晓晓见她还要加班的样子,瞥了眼放在里面的折叠床:“你还不回去?”

“不回,他妈天天在家寻死觅活。”

“去我家?”

李苒顾及于鸿霄,自然不肯过去:“我在办公室将就一宿。”

于晓晓没再劝:“去我家吃个晚饭总行吧?下午我爸带伯父出去钓鱼了,晚上肯定会留饭。”

说起李昌明,李苒也有一个星期没见他。

见她犹豫不决,于晓晓说:“放心,我哥不在!”

她这才答应过去。

李昌明早已经从于家搬出来,李苒给他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

两室一厅,另一间孔樊东住。

去于家的路都很熟,两人各自开着自己的车回去。

路上李苒接到贺南方的电话,她淡淡地瞥了一眼,没动。

电话一直响到贺南方耐心快用完,她才慢悠悠地接起电话。

他上周去国外出差,走之前让李苒乖乖在家呆着,结果第二天她就跑去办公室睡了。

之后几天,李苒也没有主动打过电话,两人无牵无联的像是陌生人。

李苒很满意这种状态,日子过的难得逍遥。

只是有天半夜,她收到贺南方一条撤回了的短信。

早上起来她才看见,至于撤回什么内容,李苒并没有过多兴趣。

两人就这样不声不响过了一个星期,直到贺南方打来这通电话。

李苒打开蓝牙耳机,懒洋洋的声音:“喂。”

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我回国了。”

李苒嗯了一声,表示知道。

电话里一阵沉默,他俩平时并没有太多话题可聊,以前还好,有李苒主动。

现在李苒不主动了,两人之间经常会出现信号不好似的的冷场。

就在李苒以为电话已经挂断,正要把蓝牙耳机切了时。

贺南方突然开口:“你在哪儿?”

李苒看着漆黑的车窗外,随口道:“外面。”

贺南方逼问:“哪里?”

李苒叹了口气:“我去趟于家。”

这次沉默要更久一些,男人幽幽地语气问:“见谁?”

李苒:“……”

她简直被贺南方的小心眼给气笑了,不冷不热的语气:“跟你有什么关系么?”

跟他没关系?显然贺南方不这么认为:“去见于鸿霄?”

“于鸿霄今天不在,满意了吧?”

男人语气比刚才稍微满意了些:“早点回来。”

李苒狠狠地挂了电话,扔到副驾驶,气未消地骂了句:“神经病!”

电话里贺南方的态度倒不逼不咄,可偏偏深沉压抑得叫人心里不舒服。

尤其是话里的深意尤为明显,仿佛李苒背着他去于家偷情似的。

——

到了于家门口,李苒将车停在院子外面,下车时,见到孔樊东站在院子外面抽烟。

他的行事做派是典型贺家人的样子,即使抽烟也笔直地挺着背,一只手插着口袋,颇有些漫不经心地站着。

其实派他来保护李昌明,是一种比其他手段更煎熬的惩罚。

原本孔樊东是贺南方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出入各种场合身边都会有他的影子。

他在贺家待了二十年,从老爷子掌权就开始做助理,一直做到贺南方当家,成为特助。

身份地位,甚至比李艾高出一大截,除了贺南方他谁都不放在眼里。

然而在贺家,贺南方才是真正的权力中心,对这些特助来说,即使在贺南方身边端茶倒水,也比在外面看似清闲地当保镖好。

这种惩罚,直接将孔樊东从贺家权力中心剥离,变成一个无人问津的保镖。

其中差距,只有他自己能体会。

他因受过特殊训练,感官敏锐。

李苒从门外路过时,孔樊东便听出她的脚步声。

转身掐了手里的烟:“李苒小姐。”

这个人男人再次见到李苒时,没有毕恭毕敬的俯首巴结,也没有高人一等的傲慢态度。

他用一种对贺南方的同样的态度对待李苒,不卑不亢,但恪尽职守。

李苒点点头,从他身边错开,进院子。孔樊东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

李苒走了几步停下:“你有事吗?”

孔樊东那张粗犷的脸笑笑:“没事,就是想问问你老板最近怎么样。”

孔樊东今年四十比贺南方大十二岁,自贺南方年幼时便跟随。

他看见李苒想的并不是请她开口,求情将他调回贺家,而是询问贺南方最近怎么样。

说实话,李苒很意外。

惊讶归惊讶,李苒还是回答他:“我不知道,他最近在出差。”

孔樊东似乎也没指望能在李苒这里听到什么,他俩之前的过节,连孔樊东自己都不太好意思过多开口。

李苒看他这副稍有些失落的神态,心中有种微妙的感觉。

——自己久不放在心上,久不关心的一个人,突然被别人这么殷切地提起时,有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像是一面被蒙上灰层的玻璃镜子,被遗落在角落里,连照出来的人心也是灰蒙蒙的额,没有丝毫往日的鲜红。

她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前段时间……他睡眠不太好。”

“就这个,别的我不知道了。”

孔樊东点点头,说了句:“谢谢!”

这是李苒在贺家这么多年,听到的最真诚的一句谢谢。

没再多说,她进屋后,见李昌明正在和于父下象棋。

李昌明和于父年龄相仿,都喜欢钓鱼和下象棋,自从李昌明来于家,两人居然隔三差五的约出来,凑在一起喝杯小酒。

李苒进来后,李昌明连声招呼都没打,头也不抬地继续研究他的象棋。

李苒哭笑不得,装作吃醋的样子,生气道:“爸爸,你爱闺女还是爱象棋?”

李昌明头也不抬:“最喜欢我闺女。”

旁边的于父戳戳他,“嘿老伙计,你闺女在旁边站着呢,可不在象棋上。”

李昌明这才回神,看到李苒后满脸惊讶:“你什么时候来的?”

李苒:“”

“人家于叔叔好歹还抬头看了晓晓一眼,我进门你连头都不抬。”

旁边于晓晓立刻拆他爸爸的台:“才不是,我爸是输急眼了,想要你转移一下李叔叔的注意力。”

两个老头被自己闺女挖苦了一顿,互相望望,皆爽朗地大笑起来。

大门突然被推开,于鸿霄一进门便听到爽朗的笑声,不禁跟着勾起唇边:“笑什么呢?”

李苒听到他的声音,笑容顿在脸上,露出几分诧异的表情。

于晓晓连忙脱罪,小声解释:“我真不知道我哥今晚回来,明明上午打电话时候他还在隔壁省抓犯人。”

李苒瞪了她一眼,她肯定是故意的。

做出一副要揍她的手势:“你给我等着,敢骗我。”

于晓晓哀嚎一声,连忙往她哥那边躲:“哥哥救我,李苒要揍我。”

她跑的实在快,李苒本想揪着她的辫子,没想到揪了空,碰到了于鸿霄的后背。

男人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不欢迎我?”

李苒也笑,笑的很大方:“这是你家,谁不欢迎你就把她赶出去。”

于鸿霄笑笑习惯性伸手,想要拍她的脑袋。

李苒咳嗽了一声,装作要去找于晓晓的样子,躲了过去。

于鸿霄的大手落在空中,看着李苒的背影,露出一个无奈的笑。

李昌明和于父钓了不少鱼,所以今晚是个全鱼宴。

杀鱼是个技术活,本来于鸿霄说要上手,被孔樊东直接揽过去。

孔樊东人狠话不多,拿着一条五六斤重的鲤鱼,刮鳞,剖肚,去内脏,一气呵成。

那手法利落,不像是个普通人。

于鸿霄意味深长地看着孔樊东的手法。

说实话他这动作太过于干净利落,那刀子使的,甚至比他们这些奋斗在一线的刑警还要干脆利落。

杀了一桶的鱼,连眼睛也不眨。

叫人瞠目。

于鸿霄吸着烟,不声不响地看着,突然问:“你以前干什么工作的?”

孔樊东抬头,朝他看了一眼:“怎么,调查我?”

于鸿霄笑笑:“你这手法不简单。”

孔樊东嘴边叼着于鸿霄递过来的烟:“杀个鱼有什么不简单。”

“又不是杀人。”

于鸿霄的眼睛眯了眯,不置一词。

李苒在厨房帮于母做饭,于母持家勤俭,于父在省厅任职十余年,于家未曾请过任何帮佣保姆。

于母为人谦逊温和,平易近人,李苒很喜欢跟她在一起聊天。

两人正说着话,只见于晓晓双眼激动,挥舞着手足跑进来:“啊啊啊!外面那个大叔杀鱼好帅!”

“大叔?”李苒偏头望去,哪有大叔?

片刻才想起于晓晓说的大叔是谁,她笑着说:“那不是大叔,孔樊东比你哥大十岁,比我俩大十四岁。”

于晓晓想了想大叔那张胡子拉碴的脸,似乎是不信:“他这么年轻吗?”

李苒在她头上弹了一下:“一天到晚乱想什么呢?”

于晓晓望了望窗外:“大叔杀鱼的姿势比杀生丸还要帅。”

这句话李苒回味了半会儿,才发觉这是个冷笑话!

晚上七点,夜幕落下,于家准时开饭。

李苒在桌上盛汤时,孔樊东推门进来,径直走过来。

俯身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李苒脸色瞬间变得极差。

她放下勺子,甚至连身上的围裙都没解开,“我出去一趟,你们先吃。”说完便推门出去。

桌上几个人面面相觑,于鸿霄随即跟着起身,他拿上李苒的外套:“我出去看看。”

于晓晓感觉有些不对,她也站起来:“我也去看看。”

李昌明沉着脸出声:“都别去,让她自己解决。”话说到这个份上,在座的都知道外面来的是谁。

李昌明极其了解李苒,她一句话没说就出去,甚至都没说明门外来的是谁。

说明她根本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

李苒敏感又极具害怕给于家添麻烦,李昌明以这样的方式护着她些,“你们都别去。”

“不要让她难堪。”

所有人坐在桌上不说话,于鸿霄的脸色尤为紧绷。

于家住的院子是片老小区,巷子口窄,车进不来。

李苒怒气冲冲地出去,踏着不甚皎洁的月光,从巷子里出去。

贺南方的车停在巷子外面,黑色的迈巴赫,无声无息,冷的像把夜行者的冰刃。

李苒后面跟着孔樊东,他先一步到车门处。打开后,示意李苒进去。

李苒站着没动,她站在外面,视线落在车里的人。

顺着望进去,只见一个男人静静地坐在车内,轮廓被黑夜剪裁的禁欲又拒人千里,黑色西装包裹着高大的身体,像被禁锢着一样神明,在黑暗里犹自强大。

李苒静静地站着,纹丝不动。

几秒后,一双修长,结骨分明的手从车内伸出来:“上来。”

李苒无视那双好看到令人发指的手,站在车外,抱着手臂冷道:“你给我下来。”

两人僵持一分多钟,旁边的孔樊东甚至都开始捏汗。

最后,以贺南方的长腿从车内迈出,宣告李苒胜利。

月光不是很明亮,路尽头的灯光像是没有用处的摆设,黑夜将每个人装饰的看似无比强大。

李苒一字一句地问:“你在搞什么鬼?”

她没问贺南方来这里是为什么,而是问他来这里要搞什么鬼。

从心底里认定他意图不轨。

他今晚刚从国外回来,即使西装革履,但掩饰不住身体的疲惫。

李苒质问时,他抿着嘴唇不说话,眼睛却亮的吓人。

李苒用尽最后一丝耐心:“贺南方,需要我告诉你多少次?我不希望你来于家。”

“不希望你打扰于家还有我爸爸的生活。”

“我也不希望你成天对我问东问西,三步就要查次岗,你明白吗?”

他当然不明白,李苒说的这些,甚至他都不觉得是不能做的事情。

他自幼没有被任何人,任何一句话约束过。

以前,贺家有个传家宝,是个现世仅存,价值连城的唐三彩。

多年前,价值便不可估量。

贺家将它供奉在老宅的书房里,自从贺南方记事,家里每个人都会告诉他——唐三彩很珍贵,不能碰,碎了就再也没有了。

贺南方六岁那年,独自在书房玩时,将唐三彩打碎。贺家上下如临大敌,他若不是贺家小少爷,估计已经被抡着打。

晚上老爷子回来,看见地上碎一地的瓷器,铁着脸问:“谁干的。”

贺南方站出来,一点都不怕:“我打碎的。”

贺老爷子气的拿起板子就要打他,贺南方躲都不躲。

他仰头问:“他们都说唐三彩价值连城,那在贺家到底是它重要还是我更重要。”

老爷子愣了片刻,他没想到贺南方胆子有这么大,但还是一板子打下去。

“爷爷告诉你,唐三彩没有你重要,但是你把它打碎了,就应该挨罚。”

那时他才六岁,就已然知道每个人的底线是可以试探的,唐三彩很重要,结果他把唐三彩砸了却只挨了两下打。

在他心里,底线只是平凡普通人对自己珍贵又不能保护的东西,设置的一个警戒线而已。

很多时候,即使越过了警戒线,最后发现也没有什么关系。

李苒的底线在贺南方看来,就像脚底下的一层露水那样的浅。所以他不明白,也不能理解,为什么李苒会如此看重于家。

“我为什么不能来?”贺南方的脸色早已在李苒说第一句话时就变了。

李苒:“因为这里不欢迎你。明白吗?”

她眼中毫不掩饰,袒?露出厌恶:“贺南方,这个世界上不是任何地方你想去就能去的。”

贺南方被这样直白拒绝,反而生出一股逆意,他冷声问:“我偏要来,如何?”

李苒低头,看向地面上的影子,轻着声音却又无比坚定:“行啊,除非我死了。”

时间仿佛被塞进了冰柜,冻成一团,僵硬在两人中间。

她再抬头时,眼前的贺南方是一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

他今晚的脸色极白,月光下,墨黑的发和浓密的眉毛,将他的眼睛里的东西映衬的格外深刻。

她从没有见过,一个人的眼睛里能盛着这么多的伤心。

仿佛再多一滴,就要溢出来。

他眼睛里的悲伤,仿佛深不见底。

李苒动了动嘴唇,心里有些后悔,却又什么话都没说。

贺南方盯着李苒许久,才声音沙哑道。

像是妥协,又像是自我解救:“李苒,我不进去。”

说完,他转身毫不犹豫地回到车里,就像回到他的铠甲里。

“孔樊东,将车上的东西拿下来。”

贺南方这次从法国回来,带来不少礼物。

法国波尔多梅多克区的葡萄酒,禧玛诺的渔具,昂贵的香水,这些都是他精心挑选的,如今却像垃圾一样,被他扔在路边。

孔樊东将东西放在李苒的身边后,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贺南方在车内厉声:“走。”

孔樊东忍不住,小声道:“先生生病了,在法国病了一个星期。”

李苒回想他刚才苍白的脸色,以及生气时粗重的呼吸声,眼神复杂地看向车内

黑色的迈巴赫绝尘而去,李苒看着满地的礼物,默不作声。

这些礼物被孤零零的放在地上,可一开始买礼物的那个人——他该是怀着怎样的雀跃之心?

热门小说这豪门,我不嫁了!,本站提供这豪门,我不嫁了!全文免费阅读且无弹窗,如果您觉得这豪门,我不嫁了!这本书不错的话,请在手机收藏本站www.xiuluoxiaoshuo.com

上一章:第26章 下一章:第28章

热门: 欧皇主播撞上非酋大神[电竞] 现世之外 双界之男神归来 乡村野和尚 第七感 大唐第一相士 凡人修仙之仙界篇 回到山沟去种田 苍穹榜:圣灵纪4 盗墓谜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