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9章 【正文完结】 亲吻间,心底都是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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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家决议邀请金蟾子的第十天。
金蟾子本人终于到达浸雾峰。
后头跟着上百只毒蟾除, 浩浩荡荡的上峰了。
他一看见老鬼蝎,便来了个大拥抱:“哎呀,好久不见。”
老鬼蝎也十分欣喜,道:“我传声术给你时只是简单邀请, 其实还有件大事没告诉你!”
金蟾子弯驼的背立刻挺直了一小点, 明显是准备听八卦前的兴奋心情。
这时赵旖正好走进长仙殿, 将挂上红绸缎的地方做个小小改造,看见老鬼蝎身旁那人的外型,便道:“这就是金蟾子前辈吧。您好。”
金蟾子见有个大美人突然向自己说话, 还称呼前辈,简直喜出望外,道:“妳好妳好。”
老鬼蝎摸了摸胡子,神神秘秘的语气,朝金蟾子道:“我没说的那件大事, 就是上古蚁后目前也在浸雾峰上。”
金蟾子闻言, 原地跳了起来, 振奋道:“什么!我从没见过蚁后本人。”接着又倏地用说秘密的口吻,可音量一点儿也没放小,说道:“听说她本人长的像头猪。道上如此传言。”
老鬼蝎:“……”
身旁赵旖顿时露出特别亲切的微笑, 道:“请问前辈,是哪家仙门在传播这个消息呢?”
看来她的火蚁即将有任务了。
金蟾子认真思考着,摸摸下巴, 道:“我也记不清了, 消息就是听来的, 那人还跟我保证, 上古蚁后真是那模样!”
老鬼蝎眼皮一跳, 深呼吸了口气, 道:“你还是别再说了……”
却被赵旖打断,继续朝金蟾子道:“敢问前辈,那你觉得这上古蚁后应该是什么长相呢?”
金蟾子眯起眼,这回改用说恐怖话本的语调,道:“那人虽信誓旦旦地说是头猪,可我一直保有存疑。”
老鬼蝎听到这,蓦地放下心。
对方终于说了句像样的话。
怎知金蟾子话还未完,又道:“故我更相信这上古蚁后约莫面貌如千蛇鬼母般苍老,声音嘶哑,且火蚁爬满了整头头发,指甲里可能还有污垢……”
老鬼蝎忽地用力大咳,道:“我、我还是先出去等着吧,你们慢慢聊!”
金蟾子皱眉道:“不是你邀清我来的吗,怎么就要自己出去了?且你说的上古蚁后在哪?赶紧带我去看看啊。”
他活了几百岁,就没见过这名不常现踪的五灵毒。
他一定会用最热情最大方的态度,好好地跟蚁后相处,毕竟大家都是五灵毒。
怎知老鬼蝎却支支吾吾,仿佛想逃离原地。
这时烛鹊正好跨了进来,看见他们三个,眼眸随之一亮。
欢欣地喊道:“果然我上辈子做了太多好事,居然能同时看见三名五灵毒!!”
他要立刻去告知奚云奚雨和周衍之!
金蟾子一头雾水:“三名五灵毒?这儿就我和老鬼蝎啊。”
烛鹊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也用一头雾水的口气问回去,“蚁后不是就在这吗?”
金蟾子立刻专注地,看了圈大殿,却没找到半个除了他们以外的影子。
烛鹊这边则正好有事要找赵旖,故才找来大殿上,他道:“赵姑娘,妳要不要先收收山坡上那群火蚁?外门弟子快被吓死了。”
赵旖果断拒绝,“我的火蚁需定时野放,让它们有活动空间。”
烛鹊:“要不妳野放的区域缩小点吧,另一面山坡还有老鬼蝎前辈的毒蝎子群在爬。”
这几个月来,已经有十多名弟子因故住进医堂,老医修诊断后的结果,说是惊吓过度。
金蟾子听着他们谈话,感觉愈发惊悚。
似乎已彻底了悟,为何老鬼蝎刚刚一副要逃离的表情。
他在烛鹊和赵旖的谈话中插嘴道:“敢问…敢问这位姑娘…能不能将我刚刚说的那堆话给消除记忆。”
赵旖露出微笑。
“不能。”
金蟾子顿时抱头大喊一声。
烛鹊吓了跳,道:“前辈你干嘛?”
赵旖:“他说我像头猪。”
继续微笑。
烛鹊:“……”
老鬼蝎朝烛鹊道:“赶紧的,咱俩先一起离开吧,你…你那什么…寝殿不是有重新布置过吗。”
就趁这个时候去看吧。
眼下就是特别特别好的观赏时机!
烛鹊吞了口口水,点点头,打算与老鬼蝎一同转身出殿。
就丢下金蟾子自己一人面对。
却恰巧撞见厉倾羽和雪闲走进。
一伙人视线相对,脑内都在想着不同事情。
雪闲先是露出笑意,道:“今日金蟾子前辈上峰,我们特地过来问好。”随后说出与烛鹊相同的感想,“有机会能一次看见三名五灵毒相聚,真是有幸。”
金蟾子:别说了。是我不好!
这一刻他连雪闲发色为何转银都不敢问了。
赵旖仍在微笑,“前辈,关于猪的事我们晚点儿再讨论。现下有件更重要的事情。”
金蟾子疯狂点头。赶紧转话题!老鬼蝎赶紧接话,“这回我邀你上浸雾峰,便是因为你有责在身了。”
金蟾子紧张道:“什么责?”
是他刚刚在上古蚁后面前说上古蚁后是头猪的责吗?
老鬼蝎:“浸雾峰即将举办道侣大典,你被指名为我徒儿和倾羽的媒人。”
金蟾子感觉情绪起伏实在有点大。
“我是媒人!?”
这位置太有荣誉感了!自己居然是浸雾峰首座的媒人!
金蟾子先是乐了半晌,紧接着用怀疑地眼光望向全场最高那人,因对方绝对不会开玩笑。
只见厉倾羽与他眼神相对,偏低的声嗓道:“麻烦前辈了。”
金蟾子方才惊骇的神情随即又朝着欢欣鼓舞迈去。
雪闲笑笑道:“不知前辈能否答应?”
金蟾子活了上百岁也没当过媒人一回,几乎是手舞足蹈地说道:“愿意愿意!”
老鬼蝎感叹:“还得感谢你当初让我徒儿和倾羽上兽妖塔,故就当是媒人吧。”
烛鹊应首:“大典当天,还有媒人专属位置,就在长辈位旁边。”
而长辈位自然只有一个,便是老鬼蝎。
金蟾子感动的说:“那我需要说什么话吗?还是提一提兽妖塔倒塌的事?”
烛鹊:“…这就不必了。”
赵旖:“前辈能提前准备其他讲稿或说词。”
金蟾子原本还在深思的表情一转,忙不迭地的点头。
赵旖忽地问道:“不知金蟾子前辈的蟾蜍原本住在哪里?跟老鬼蝎前辈一样拥有自己的谷地吗?”
金蟾子见她面色挺好,没有因为猪生气,便道:“唉,其实自兽妖塔倒塌后,我就时常带着蟾儿们迁居,直到如今都未找到可以长久居住的地方。”
他表情难过,毕竟没有固定的家园,对他和蟾蜍们都是不便。
雪闲听着听着,脑袋蓦地闪过一座高耸的塔,便开口道:“前辈,其实南面的森林里有另一座高塔,外型全黑,可塔身完整。如今里面什么都没有,也不会有人住进去。”
烛鹊跟着恍然大悟,一个拍掌,道:“对呀,机关塔早已被废弃,而且寻常人根本不敢冒然走近,里头空间又空旷,很适合蟾蜍们玩耍。”
烛鹊说到此处,突地表情怪异地补了句:“倘若他们喜欢吃章鱼,那更好。”
金蟾子听见有废弃的塔,顿时露出向往的神情:“我真的能带蟾儿们住进?”
雪闲和烛鹊同时点头。
赵旖提醒道:“那座塔第四层还有个湖潭,可供蟾蜍喝水。”
金蟾子激动的表示,就这塔了!
又空旷又有水,似乎还有章鱼,并且听上去一副阴森森的模样。
简直是他最理想的住家!
老鬼蝎拍了拍他肩,大笑道:“先聊到这吧,走!我带你去客房,你就住我旁边,咱俩的蝎子和蟾蜍已经好久没玩在一起了。”
语毕,俩人便互搭着肩,摇摇摆摆的从大殿走出。
烛鹊见他们走远,立刻朝赵旖问道:“妳不会用火蚁去攻击金蟾子吧!”
赵旖微笑表示:“我怎么会呢。”
不过是头猪呢。
猪。
于是烛鹊一阵颤抖。
雪闲便问起方才发生的事,烛鹊委婉叙述了金蟾子对赵旖说的话。
雪闲差点失笑。
赵旖索性伸手挥出几只火蚁,朝烛鹊道:“要是再让本姑娘听见你口中说出那个字,我的火蚁也许晚上就会出现在你寝殿里。”
烛鹊马上举起手,再嘴前打个叉,表示绝对不会再说。
连猪肉都不吃了!
厉倾羽揽着雪闲快笑到往后倾倒的身子,平时面无起伏的他,唇边也有一丝笑意。
……
在金蟾子上峰之后,整座峰又更热闹了。
先是老鬼蝎与他有聊不完的话,叙述这些年发生的所有事,包含机关塔与鹰五门。
其次,是每当赵旖经过时,金蟾子就会立即大喊“蚁后。”
似乎多喊个十次,就能弥补他一开始犯下的天大错误!
最后,则是外门弟子们天天都能看见怵人的画面。
原本整片翠绿的山坡,如今一面坡被火蚁群占据,一面坡全是黑毒蝎群,另一面是一整群脓包毒蟾蜍,上下跳窜时还不断流出脓包之液。
最惊悚的,莫过于肥硕的毒蟾背上背着毒蝎,毒蝎上头又爬了几只火蚁。
草皮上,不时能看见好几组这样的组合。
于是峰上的老医修更加忙不过来了。
每日清晨就有一批脸色惨白的弟子过来报到,他待在峰上这么多年,就属今年最累!
…
隔几日后。
厉倾羽便亲自去接了农家大院的所有人过来,一共三四十个人,故他便用传送阵。
农家人属寻常百姓,大家眼看着那蓝色的漂亮光束缓缓散开,形成一个大圆。大圆后方是一座烟雾缭绕的美丽山峰,脸上全是惊奇与兴奋!
一个个的奔踏了进去过了这几年,王菱也已长大,已然成为十几岁的清秀姑娘,而在王蓉看见厉倾羽时,第一件事便是激切的擦眼泪,没想到当年借住农院几天的两人,举办仙门聚会时还真的有将农家的大伙儿挂在心上。
杨姨也带着一篓子新鲜蔬菜,上峰后就被奚云奚雨接手,满面笑呵呵的。
王菱才刚在草皮上吹完风,转身就看见赵旖,眼睛顿时亮起。
她从来不知晓,原来仙门中还有这么美丽的修炼者,不禁说道:“姐姐,妳好漂亮!肯定是道上最美的女子了。”
对方活脱脱就是个大美人。
赵旖朝她笑了笑,道:“多谢赞美,可我其实不算是仙门。”
王菱不懂其意,说道:“姐姐不是修炼之人吗?”
赵旖想着不要让小姑娘受到惊吓,更别提什么五灵毒,于是便婉转的说:“算是吧,只不过我修炼的是灵宠。”
王菱露出佩服的表情,连连点头。
另一头,农家大院的人以往都见过雪闲,正惊叹着对方那转为银白的发色。
果不其然,仙门中人就是厉害!居然连发色都能转为银白,那闪着光泽的发丝,看上去如同上好的缎质。
王菱跟赵旖聊完天后,跑过来时也惊道:“小哥哥,你头发变了!”
雪闲见她已不是当时五六岁的小孩儿,可还是保有那股天真的气质,便道:“菱儿觉得好看吗?”
王菱用力点头:“很适合小哥哥。”因雪闲面容清雅,搭着银发,整个人都散着仙气,她又问:“那大哥哥喜欢你这样吗?”
雪闲还未回答之际,身后便传来偏低的嗓音。
“喜欢。”
王菱看着厉倾羽走来后,先是摸了摸雪闲发梢,再将其缠在袖上的头发拉好,忍不住说:“大哥哥,你们好般配呀。”
眼下两个哥哥站在一起,发色一银一黑,看上去就是幅美景。
且她能感觉到,大哥哥对小哥哥十分温柔,从拾起发丝的动作就能轻易看出。
雪闲笑笑道:“谢谢菱儿。峰上有几头灵鹿,这几天有时间就带妳和王姨她们过去看看。”
王菱听的雀跃不已,立马就冲去告知母亲这个消息。
在农家大院的人到达后,浸雾峰的灶房便多了许多新鲜蔬果,全是他们带上峰祝贺的,因这是农家院的习惯。
灶房师傅收到左右执法通知,表示这一大群人是由尊上亲自接回,便特别小心地对待那些蔬果,将其摆在灶房中最空旷干净的地方,在上头贴了张白纸,写着“勿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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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所有人都到齐之后。
众所期盼的道侣大典日,终于来临。
这一日,整座浸雾峰仿佛被醇红的颜色浸透。
不只所有仙门全数出席,且为了道贺,还特地携上礼物,甚至在自己身上都弄了些红色物件,或者发冠加了圈红绳,代表喜庆。
长仙殿内人挤人。
大家不断聊着当时收到消息的震撼,毕竟上回来这,还是为了看厉倾羽九阶出关,怎知这一回,对方不只十阶出关,甚至要办道侣大典。
简直是仙门中最不可思议的事!
在奚云奚雨下峰传递信息后,这几个月来,道上开口闭口就是浸雾峰举办典礼一事,已然是全仙门最重大的事件。
他们皆记忆深刻,当年厉倾羽出关时脸面的励色,和一身冷淡气场,万万没想到,终有一天,居然有人能将其软化,虽然首座仍是一脸无波澜,可只要是对着浸雾峰的年轻医君说话,那眉宇间的励色便不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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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仙殿内。
烛鹊兴高采烈地朝大家挥挥手,而后慎重道:“尊上与医君的道侣大典,此刻便正式开始!”
全场一阵欢呼。
烛鹊先是欢迎众仙门的到来,接着拿出一张纸,开始念起他准备以久的讲稿。
身为厉倾羽跟雪闲的多年好友,他自然要多说一些俩人相处的状况,况且他身为主持,绝不能让场内冷下。
烛鹊发自肺腑地念到一半后,先是停下喝了口水,而后便又拿起纸,将下半篇念完。
用十分感动的声调,说道:“当年倾羽九阶闭关时,我与奚云奚雨便时常质疑,质疑医君腰间的流苏,我们都认为那是倾羽留下的债据,直到后来,才了悟流苏其实属定情信物,让分离的俩人,即使短时间见不到面,也有东西可以睹物思念,所以九尾银狐就将这根毛送给书生……等…等等…九尾银狐…?”
烛鹊顿时一个愣,他方才照着讲稿念,一直都很顺畅,怎么会突然跑出银狐和书生?
台下也全体愣住。
什么银狐?什么送毛?
片刻后,烛鹊便惊觉,这是老鬼蝎给他的那本书,当时说是里头可以参考普通人家成亲的片段,其中有一段他只阅了前两行,觉得不错便无往下细看,直接用法术将整段字腾了过来。
也就是〔让分离的俩人,即使短时间见不到面,也有东西可以目睹思念。 〕这两行,烛鹊当初觉得描写很美,现在只觉得他毁了道侣大典。眼见全场都在等他,烛鹊也急着往纸看,岂料法术腾过来的除了前两行,其他全是九尾银狐与书生!
台下的赵旖一脸荒唐,不禁说道:“…他又在搞什么?”
奚雨奚云也傻在原地。
最后是周衍之用最快的速度走上台,道:“现在就让我们先奏一段送给新人的乐曲,带着所有人的祝福之意,送给尊上和医君。”
奚云奚雨赶紧拍手,全场虽是一脸蒙逼,可也识趣地赶紧跟着拍。
一顿混乱才掩过去。
周衍之捧着木鱼敲起,那行云流水的节奏,一点儿都没有庙宇敲出的沉重感,反而是带着轻快与欢乐。
将满满的祝福,献给新人。
烛鹊在这时间中,也赶紧将那讲稿揉成一团扔了,在周衍之敲完木鱼后,便顺势宣布新人进场。
厉倾羽和雪闲穿着醇红色的喜袍,从殿外步进。
雪闲一头银发配上喜衣颜色,衬的整个人更加俊雅。
厉倾羽则是身形高大结实,穿着喜衣也难掩气场,可面上却没有从前那股冷励。
两人在台子前停了下来。
烛鹊保持住镇定,道:“请媒人开始说话。”
大椅上的金蟾子这辈子都未做过媒人,心情实在紧张,他抖着手站起身,拿出一整张满满都是字的纸,僵硬的开始发言。
“首先,感谢…感谢两位新人在我的威胁下去了兽妖塔。”
赵旖:“……”
这年头有谁是靠普的?
老鬼蝎也立刻用力拉了下金蟾子身后衣摆。
金蟾子赶紧站好,重复道:“多亏新人当时愿意前往兽妖塔,这才让我有机会促成一枚好事。当时在塔内,就是我逼着他俩做出丹药,于是有了更多的相处时间…”
赵旖已经听不下去,朝一边的周衍之道:“金蟾子的讲稿有人先检查过吗?”
周衍之也傻眼道:“听上去是没有。”
终于在金蟾子长篇大论的发言结束后,台下已是半声未坑,众人只觉得不断听到威胁跟逼迫之类的字眼,根本是恐怖故事。
奚云奚雨再度用力鼓掌,这才带起众仙门沉浸在恐惧中的情绪,跟着一起拍手。
现场混乱无比,总归又是一阵热烈,金蟾子擦了把汗,回位子落坐时,心道,我这讲稿写的可真好,大家都听的震撼无比。
烛鹊道:“接下去轮到长辈发言。老鬼蝎前辈最为熟悉倾羽和医君,同时也是雪闲的师父。”
在一片掌声中,老鬼蝎缓缓地站起身,眼前两个新人立刻朝他颔首。
老鬼蝎露出慈祥笑意,心底又开心又不舍,红着眼眶道:“祝福我的徒儿和浸雾峰首座结为道侣。希望你俩永远都如同初见那般。”
台下随即充斥着欢呼声。
终于有段像样且简短的发言了!
老鬼蝎朝众人点点头,随后回座。
金蟾子嘴角一抽:“你不是叫我准备好讲稿吗!?你自己就讲这十几个字?”
老鬼蝎叹息的摸着胡子,还沉浸在不舍中,一边朝金蟾子说:“讲稿那是赵姑娘提的,你去找她理论吧。”
金蟾子瞬间坐直,说道:“其实讲稿也挺好。”
随着大典进行,烛鹊也从欢迎众人,一路讲到拜天地和长辈。
直到最后是道侣对拜。
雪闲和厉倾羽站在大殿正中央,转身面向彼此,雪闲朝眼前人露出月儿笑眼,同时,也将厉倾羽脸上弯起的笑意看得清清楚楚。
这场大典虽小错处不断,可雪闲听着金蟾子与烛鹊的发言,便一并跟着回想过去,不论是千蛇石洞或是兽妖塔,如今想起来,都只剩下满心的悸动。
赵旖看见两个新人都淡定无比,便道:“幸亏成亲的是医君和尊上。要不这整场典礼简直是闹剧。”
周衍之哈哈大笑:“很热闹啊!大家都喜欢。”
在三拜之后,新人便牵着手跨出长仙殿。
丰盛的宴席就摆在外头的草皮上,全是灶房师傅用农家院带来的蔬果,特制的菜色。
老鬼蝎、金蟾子、赵旖、烛鹊,与奚云奚雨各站在一方,同步朝着天空举起一手,用力挥过袖摆。
许多光束顿时往上飞射。
高空中,一整片的烟花瞬间炸开!
红的黄的蓝的绿的紫的,各种颜色,不停在空中绽放着。
农家大院的人全是又惊又喜,因从没看过这般大场面。
所有仙门也跟着祝贺不断。
一直到天幕暗下,峰上的欢闹声都没有停止。农家院也与仙门长老们聊成一片,各自分享趣事。
杨姨则是看中了赵旖的美貌,想替她说亲。
既然百姓人家能说亲,仙门内一定也行,于是便拉着赵旖讲了不少话,赵旖先是有礼的听完,并一一拒绝。
烛鹊在旁边也听到不少内容,不禁和周衍之窃窃私语:“杨姨刚刚说的那男子,估计小了赵姑娘上百岁吧。”周衍之闻言,拍腿大笑,赵旖立即一个眼神飞瞪过来。
两人同时闭嘴。
欢声笑语中,月色愈发晕黄朦胧,满空的星云美不胜收。
烛鹊在某个时间点,即再度站起,朝大家说:“欢迎大家来到浸雾峰,眼下大典仍是持续进行,大家尽情吃喝,可我们必须先让新人回去休息,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人群中一片欢呼,全都举杯朝向厉倾羽和雪闲。
接着一道银光乍然出现,全场便看见厉倾羽的灵剑飘在半空上,那银晃晃的光芒,已属十阶修为的剑气,亮的让人半眯起眼。
王菱和一群青梅竹马惊喜地不断拍手。
他们都从未看过真剑,居然还能发光!
仙门中其实也不少人从未见过厉倾羽的剑,一个个的探出脖子,想好好的瞧一瞧。
只见雪闲熟门熟路的踏上剑端,厉倾羽在他后头,将人揽好,银剑便载着二人腾空飞起。
须臾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天上繁星闪烁,几丝云朵飘在天边,绕着月儿,像画布般。
长仙殿外的大伙儿仍在吃喝笑聊,确实就像寻常百姓成亲般热闹,而不是仙门以往办道侣大典时的严肃。
这场属于厉倾羽和雪闲的道侣大典,灿烂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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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面的独峰上。
待俩人脚尖踏地,羽熔也随之被收起。
浸羽殿内。
雪闲一身醇红喜衣,弯着眼凝望厉倾羽,“你喜欢今天的大典吗?”
此刻已是夜晚,故那熟悉且懒洋洋的勾唇,就挂在厉倾羽俊美的脸庞。
厉倾羽道:“喜欢。他也喜欢。”
白日的他。
雪闲眨了眨眼,道:“师父说道侣大典只能举办一次,所以你们不许胡来。”
厉倾羽扬着嘴角,将他一把扯进怀,从雪闲耳边一路亲至唇瓣,低笑道:“这次不胡来,毕竟等等洞房夜是我的。”
雪闲霎时间面红耳赤:“你…你别太折腾。”
要不然明日清晨,日头升起后的厉倾羽,肯定会计较夜晚……弄了几个时辰。
然后继续摁着他,不让下榻。
厉倾羽却用力啄了下他唇,道:“你得自己和他说。”
一直都是这句话。
只因如此,他就能折腾雪闲,从夜晚到白天。
雪闲正要开口抗议,便整个人被抱起往床榻过去,仰躺在白色大床上,喜袍腰带已微微散开。
厉倾羽长指将带子慢慢挑起,看着那醇红衣袍完全散开。
雪闲伸手揽住他脖颈,轻声道:“今天烛鹊跟金蟾子前辈的讲稿,好像在让我们回忆从前所有事情。”
一开始俩人还未进场,在殿外听烛鹊念稿,雪闲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道:“烛鹊念的那段,肯定是师父给的话本。”
《狐狸与书生》,他也读过的。
厉倾羽将胳膊撑在雪闲两侧,道:“所以九尾银狐叼书生回窝巢后,会做什么?”
雪闲半垂着睫,语气已是愈发轻喃,“你觉得银狐会做什么?”
厉倾羽将俩人身上衣物扔至床沿,长指在雪闲颈侧流连,低声道:“用尾巴把书生盖住,永远不让其他人看见。”
如同他当年闭关时用雪色流苏,每当雪闲衣袍没穿好,哪怕只是露出一点点锁.骨,他就不让人出房。
雪闲闻言,笑弯了眼,手掌往眼前结实的胸膛滑过,感受那瞬间紧绷的肌肉线条。
小白蝎趴在他俩的喜袍上,已有预感今日肯定不能睡床,于是自动自发的爬进矮榻的大木盒中,旁边就摆着几片银白叶片。
雪闲道:“我突然想起来,我俩的初见其实不是石洞里。”
厉倾羽啄着他唇,道:“本尊也记得,是雪灵木的梦境。”
雪闲轻轻点头,感受厉倾羽手指在自己身上的热度。
随着榻上逐渐热烫,两人亲吻间,心底都是悸动。
在雪闲喘声愈发急促之际,厉倾羽忽地收紧环抱的力道,心头眷恋全缠在怀中人身上,牢牢系紧。
有幸,少年时你出现在我的梦境。
有幸,多年后我们真的相遇。
有幸,在难关之后你仍苏醒。
…
一个时辰后。
雪闲额际早已全是汗,在整片的浪潮中半睁开眼,用软糊的声嗓道:“后天,我们再去雪灵树林。”
厉倾羽鼻尖磨着他鼻尖,雪闲全身早已被汗水浸湿,银白发丝披散在枕上,像真正的落雪般,可带给他的却是灼人温暖。
厉倾羽往他唇角落下一吻,低哑道:“好。”
因俩人真正的初遇,就是在那一片雪色森林。
最后的归属,也在同一片雪色里。
而那片雪色。
此时此刻,就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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