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9章 完结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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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打发夜无尽去寒玉棺里休息, 江澜止把青铜鼎炉收拾好后, 携了无澜剑推门而出。
此时已是亥时, 一轮明月高悬天际,皎洁的月光,透过稀疏的梧桐树叶, 在地上投下浓郁的碎影。
江澜止盯着地上的影子瞧了一会儿,然后猛的拔剑,刺出一道清亮的剑影。
碎影里忽的飞出一个人影, 倏的跳上树, 一边闪躲一边略有不甘的说到,“刚一见面就拔剑相向, 你这番作为,实在让我伤心欲绝啊。”
那个紫色的人影站在梧桐树的枝干上, 一手抚着胸口,真像心碎受伤的样子。
见树下的人面容清冷淡漠, 丝毫不为他的言语所动,紫衣人眉头一挑,唇角弯出一个上扬的弧度,
“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藏在这里都能被你发现。我所有的气息都收敛了,隐在树荫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都没能发现我,就连你的好徒弟也没认出我,你怎么做到的?”
江澜止持剑, 望着树上好不得意的苍遥,心道:三番两次被你算计,再认不出你,我就太蠢了。
苍遥细长的眉眼一瞬不瞬的注视江澜止,清凌凌的目光如同碧波秋水一般,莫名的牵动他的心神。
苍遥微微倾身,道,“别人都发现不了我,唯独你认出了我,莫非我在你心中是不同的,你此时……也在思念我?
“那真是太好了,如此良辰美景,正适合……”苍遥说着忽然收了声,一道雪亮的剑芒划来,“嘭”的一声,击中他刚才蹲的树干。
江澜止抚了抚欲抽搐的额角,苍遥你话太多了,要打就打,不打就滚!
苍遥迅速闪避后,瞧了一眼碎裂成齑粉的树干,口中啧啧,“几年不见,你修为增长不少。”
江澜止召回无澜,继续刺出,“几年不见,你惹人憎恶的本事也增进不少。”
苍遥的笑容僵了一下,却只有一瞬,很快就被掩盖过去。他迎着江澜止的剑芒欺身而下,凌厉的剑气击破了他的衣服,有血迹透了出来,他却不管不顾,紧紧的盯着那抹天青色的人影。
“都过去五年了,你还那么恨我?如果我告诉你,我后悔了,我跟你道歉,你能稍微少恨我一点吗?”
苍遥忽然变软的语气让江澜止有一瞬间的错愕,动作稍微停滞了一瞬。苍遥注意到了那一点,眸中燃起灼灼的亮光,如此看来,他并不是毫无希望。
苍遥正欲继续说些什么,却感觉肩膀一凉,低头一看,冰冷的剑身穿透他的衣袍,刺穿了他的肩膀。
顺着剑身望去,是江澜止如剑一般冰冷的目光,
“不好意思,我记仇的很,哪些伤害没那么轻易忘记。”
不仅有我的,还有夜无尽的。
被众人*入绝境,无处可逃的绝望,被噬魂锁贯穿身体的痛苦,初见夜无尽时他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死气沉沉的眼眸,被污蔑散布尸毒,差点与敬爱的师长天人永隔……那些因为苍遥带来的伤害,没那么容易被忘记。
苍遥握住剑身,一点点的向外拔出,锋利的剑刃割破了手掌,鲜血滴滴哒哒落了一地。
江澜止想拔剑回抽,却被苍遥死死的握住。苍遥周身的鬼气全都释放了出来,在沉重的犹如大山一样的鬼气的压制下,江澜止不仅无法拔剑,甚至连身体也无法移动分毫。
苍遥把剑身从身体里全部拔了出来,失去了剑刃的填堵,肩膀上的伤口变成了一个幽深的血洞,汩汩的流出鲜血,他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漆黑的双眸越*越近,双眸清楚的倒映出江澜止的影子,“那没办法,谁让我喜欢你呢。即便你再讨厌我,今天也必须跟我走。”
“你在说笑吗?”
一道幽森的鬼气击来,夹杂着雷霆般的怒火,苍遥挟持着江澜止的手臂应声折断。
话音未落,一身黑衣的夜无尽就出现的夜色里,面上是冷的渗人的表情。
苍遥的右手扭曲的不成样子,只好换了左手,捏住江澜止肩膀的手指下了死力,即便他扭断胳膊也无法脱离他的掌控。
夜无尽没有过多的语言,周身翻涌不息的鬼气,已经说明了他此时的怒火,已经铺天盖地。
苍遥的衣袍被夜无尽带起的劲风割出了数条破口,更多的血液流了出来。他毫不怀疑,如果他继续抓着江澜止不放,下一刻被折断的就是他的脖子。
夜无尽的实力他今天白天已经见识过了,单打独斗他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但现在他却不想放手,也不能放手。
“即使你杀了我,也起不了任何作用。我实话告诉你,明日我父亲会亲自到人界来,你挡不住他,你们所有人加起来都打不过他。你们所有人都会死,都会成为他用来复活鬼尊的祭品。如果不想你师尊也沦为祭台亡魂,就让他跟我走,只有我能保护他,只有我能带他……”
伴随着凛冽的破风之声,夜无尽飞出鬼爪,狠狠地穿透了苍遥的左臂,他一字一句,斩钉截铁,“我师尊自有我来护着,用不着你*心。”
江澜止趁着夜无尽攻击苍遥,苍遥分身乏术之时,召唤寒玉棺,缩了进去。
只一个晃神,苍遥的手中就空了,他眼睁睁的看着江澜止离开了他身边,去到了夜无尽那里。
苍遥怅然一笑,有着说不出的落寞,“你们一意孤行,一定会后悔的!”
江澜止实在忍不了苍遥的喋喋不休,比了个快走不送的手势,拉了夜无尽就往回走。
“才刚睡下,怎么又起来了?”
夜无尽反手把江澜止的手握进自己的掌心,“如果我不出来,你就被人抢走了。”
夜无尽的声音闷闷的,江澜止知道,他恐怕在为自己放走了苍遥而不高兴。
捏了捏他的手指,“那个苍遥诡计多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了的。你今天已经很累了,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先保存体力,改日再收拾他,好不好?”
“今晚解决了他,也不耽误明天的事。”夜无尽停住脚步,坚定的说到。
江澜止微微一愣,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柔软道,“我知道你能干,可是我累了,我想回去休息了,可以吗?”
江澜止说累了,夜无尽哪能不答应,手臂一展,打横抱起他,就往屋内走去。
忽然被人公主抱了,江澜止囧的不行,揪着夜无尽的衣服,神色有些慌乱,“你干什么,快放下我,我自己能走。”
夜无尽低头一笑,眼角都是熠熠星芒,“师尊累了,我抱着你走,快些。”
这是什么理由?!
江澜止继续道,“我不累,放我下来,你听到没有!”
回答他的是更用力的拥抱。
夜无尽三两步掠进大开的卧室,穿过绘着九瓣青莲的屏风,来到围着黛青色纱缦的床边。
轻缓的放下江澜止后,夜无尽弯下腰,捧起他的脚放在自己自己的膝盖上,替他除去鞋袜。
夜无尽的动作十分轻缓,除去靴子后,又帮江澜止解开了袜带,手指若有若无得划过脚踝,掠过脚心。
江澜止总觉得夜无尽的动作异常缓慢,带着种莫名的撩人意味,让他心里痒痒的,很想拒绝,很想阻止。而看夜无尽的表情那么认真,那么专注,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咽了下去。
除去袜子后,夜无尽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微微倾身,垂落的长发撩过江澜止的颈窝,修长的手指伸向了江澜止的腰带。
江澜止再弄不明白夜无尽想干什么,就白看金保保那么多无节*,无下限的小什么文了。
他一把按住夜无尽解他腰带的手,理了理衣襟,挺直身子,端坐床头,“接下来就不劳你费心了,夜色已深,你早些回去休息。”
真听江澜止的回去休息,夜无尽就不是夜无尽了。他微微一笑,墨色的双眸里满是潋滟的碎光,“师尊累了,脱衣服这点小事还是让弟子代劳吧。”
夜无尽的声音低沉又有磁性,带着种莫名的蛊惑。他靠的太近,鼻中呼出的热气喷到江澜止的颈窝,惹的他心脏抖了一下,仿佛被小猫的爪子轻轻撩过一样。
江澜止最细微的表情变化也没有逃过夜无尽的眼睛,他一边继续在江澜止耳边说着什么,分散他的注意力,一边大着胆子,十指翻飞,迅速解开了江澜止的腰带。
等江澜止回过神来时,他和夜无尽二人都只剩下一层单薄的里衣。即使隔着里衣,也能清楚的看到衣衫包裹下,夜无尽挺拔的身躯,和里面结实的肌肉。
江澜止脑子轰然一炸,在夜无尽即将贴上他时,赶忙推开了他。目光闪避,顾左右而言他,“ 行了,衣服已经脱了,你可以回去睡了。 ”
夜无尽看着江澜止泛起红晕的耳垂,眸中笑意更深,“我衣服都脱了,师尊让我去哪儿睡呢?”
说完,不等江澜止拒绝,就倾身而下,扑倒了他。
“你干什么……唔……”
江澜止还未说完,剩下的话就被火热的唇堵了回去。夜无尽带着侵占意味的*让他无法说话,长时间的拥*夺去了他呼吸的能力,短暂的缺氧,让他大脑轰鸣,水光潋滟的眸子大大的睁着,胸腔内快速跳动的器官快要突破胸腔的束缚。
夜无尽渡了口气过去,缓解了江澜止的缺氧。他一边吮吸着略带凉意的薄唇,一边手指灵活的解开江澜止里衣的衣带,大片如春雪般肌肤露了出来。
满室春光,一地迤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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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及到江澜止是第一次,夜无尽没有做的太狠,只在他第二次晕过去后,便停了下来。抱着他把体内的污浊清洗干净后,夜无尽躺在他身侧,带着灵力的手一下一下的帮他按摩。
凭夜无尽的能力,不仅能驱散江澜止的疲惫,同时还能把他身上青红的痕迹也全部消除。可夜无尽却没有那样做。
江澜止已经彻底陷入熟睡,夜无尽揽过他的腰身,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臂弯。
初夏的夜晚如水般澄净,只略带有些凉意。轻薄的衾被只盖到江澜止的腹部以下,胸膛以上的部分,穿着洁白的里衣,透过大开的领口,可以看到白皙如玉石一般的皮肤上,遍布青青红红的*痕。
夜无尽的手指轻柔的在那些*痕上抚过,如同*上好的珍宝,一寸一寸,一点一点,全都是他占有了这个人的证明。
夜无尽眸色深沉,如同浩瀚的夜空。
江澜止是他的,谁都无法抢走。
……………………
苍遥脚步踉跄的回到鬼都大殿的时候,正好遇到迎面走来的鬼帝苍启。
他浑身一个颤栗,便听到如冰刀般的声音刺入耳膜,“遥儿,这么晚了,你去了哪里?”
苍遥立刻恭敬的行了个礼,却没有正面回答鬼帝的话,而是转移了话题,“父亲明日就要进攻人界了,各项准备都做好了吗?可有哪里需要儿子效劳的? ”
只被鬼帝看了一眼,苍遥的后背出了一层冷汗,直到感觉自己已经暴露时,却听鬼帝忽然笑了一声,那笑声不含一丝感情,如同幽深的冰窟忽然裂开一道冰洞,直教让人心底生出寒意。
鬼帝的手心出现一盏小型的血纹祭台,经过他的改造,这个祭台不需要融满沟壑纹路,就能达到强迫献舍的效果,同时还能吸取献舍人的魂魄,用以滋养另一个魂魄体。
苍遥的双目瞪得很大,不可置信的接过了血纹祭台。
这十多年来,鬼帝一直在尝试各种办法复活鬼尊迪舒,他近身服侍鬼帝,对于鬼帝的种种执念,他在清楚不过。
放到以前,这个祭台,他连多看一眼都不被允许,现在忽然放到他的手中!
怎么想都觉得鬼帝的目的绝不简单。
即使苍遥掩饰的很好,鬼帝也看出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震惊。鬼帝的笑意更深,幽深的眸底却尽是冰寒之色,“也好,置入血引这一步,就由你来完成。 ”
注视着苍遥的双眼,鬼帝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直到那个装有江澜止血液的琉璃玉瓶重新落到他手中的时候,苍遥的心脏还在咚咚的跳个不停。
他把玉瓶紧紧的捏在自己的手心,收拢的指节由于过于用力,泛出清白的颜色。
鬼帝打的什么主意,他已经大致猜出来了,正因为猜出来了,他才更加不能容忍。
可不能容忍那有怎样?
那毕竟是鬼帝,强大到令人恐惧的存在。一直以来,都是梦魇一般的存在。
会有办法吗?
可能成功吗?
苍遥捏着琉璃玉瓶,背靠着厚重的墙壁,心中游移不定。
……………………………………
考虑到附近还有剩余鬼物需要处理,很多弟子也受了不轻的伤,几位掌门商议后决定在悬棺山脚下不远处的树林里,休息一晚。
树林里每隔一小段距离,都点着几簇灵火,弟子们围着火焰,聚集在一起,看着红彤彤跳动的火光,之前的疲惫消退了很多。
九毛叼着一块饼来到沈仙身边,它口中含着东西无法说话,只能用翅膀尖儿戳了戳他的肩膀。
沈仙看了看九毛满含期待之意的亮晶晶的眸子,又看了一眼沾了口水的饼,摇摇头,不要。
九毛急了,不吃东西怎么行。它围着沈仙转了几圈,翅膀煽动带来的气流,扫的周围的落叶纷纷飞起。
沈逸拎着壶酒晃晃悠悠走了过来,见到那副场景,登时就笑了出来,“我说仙儿啊,就算想你江师兄,也不能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啊。”
沈仙最经不起撩,小脸顿时就红了几分,“谁说我想他了?”
“你没想?那你为何不吃饭?”
“我,我不过是……是……”沈仙“是”了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却把自己涨红了脸,沈逸乐的不行,“好了,不逗你了,小九毛儿也怪可怜的,一直叼着饼真难为它了,你就别挑了,不就多了点料嘛,吃起来更有味儿。”
沈仙这才知道沈逸是在调侃他,小嘴顿时撅了起来,“师尊你又戏弄我。”
九毛见沈仙着急,自己更加着急,于是乎直接来了个高难度动作,双翅一展把沈仙整个人揽到自己胸前,然后收拢翅膀,行成一个圈,把沈仙围进去,接着一低头,叼着的饼不由分说的塞进了沈仙口中。
沈仙猝不及防被喂了满脸的饼渣,想拍掉脸上的碎屑,却发现自己被九毛的翅膀牢牢包围了,根本无法动弹分毫。他一挣动就啃了满脸的羽毛,“九毛你!”
九毛特无辜的眨了眨眼,“仙儿,听话,不吃饭不行。”
沈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九毛比了个大拇指,“小九毛儿,前途无量!”
沈逸把手里的酒壶抛向端坐一旁休息的罗碧潭,“这可是我特意跟澜止讨来的芙蓉酿,老罗你有口福了。”
罗碧潭把怀里的酒壶拿开,对沈逸正色道,“身上还有伤,别喝酒。”
“你心疼我了是不是? ”沈逸说着倾斜了身子靠了过来,捧着心口道,“你不说我还忘了,哎呦我胸口好疼,你快给我揉揉。”
“没正经!”罗碧潭口中说着责怪的话,手里却没有推开沈逸,而是从他腰间摸出了一个白瓷玉瓶,倒出一粒丹药递了过去。
沈逸却不伸手去接,而是在罗碧潭怀里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躺好了,掰过罗碧潭的脸,让他正视自己,“我受了伤,手上没力气,怎么吃?”
沈逸的尾音微微上扬,如同靡靡的魔音,撩动人的心房。狭长的凤眸直勾勾的盯着罗碧潭,像是在说:你喂我,用口喂才行。
罗碧潭的瞳孔狠狠晃动了一下,飞快的倒出一把丹药,也不数一下数量,就全部塞进了沈逸口中。
沈逸差点被丹药噎死,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想骂罗碧潭一顿,却看罗他已经绕过篝火,走去了梁立峰身边,只是那背影怎么看,都像是落荒而逃。
沈逸唇角弯了弯,算你跑得快。
…………………………
清晨,淡淡的雾气流动犹如薄烟,金色的朝霞洒落下时,化成了斑斓彩雾,与青草、绿树舟连,看起来颇为祥静。
古藤上,绿叶间,一颗颗露珠晶莹剔透,在朝霞映的照下七彩纷呈,宛如珍珠在滚动。
祥和的早晨,清新的空气,令人耳目清明、神清气爽。
掌门梁立峰刚从入定中醒来,就接到弟子禀报,才被封印的悬棺山再次出现异动,情况很危急。
听罢禀报之后,他顿时吃了一惊,急忙吩咐身边弟子,通知罗碧潭与沈逸速来议事。
“看来这场浩劫是躲不过去了……!”梁立峰面色十分凝重,心中笼罩着巨大的阴影。
梁立峰的样子将赶来的罗碧潭与沈逸吓了一跳,“出什么事了?”沈逸开口问道。
梁立峰简洁的说明了事情的原委,众人都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稍作商议后,立刻启程,向悬棺山快速赶去。
悬棺山遥遥在望,相隔很远,众人就感觉到的那种恐怖的气息,让人如临深渊,心中透不过气来。
那遥遥的天空之上,无边的鬼气压顶而来,如乌云一般厚重,让天地日月都为之失色。
下方,整座悬棺山在剧烈的晃动着,一道的裂缝出现在山壁之上,犹如恶魔张开的巨口,顷刻间便能吞噬这片天地。
浓郁到极致的邪恶鬼气,源源不断的从裂缝里面涌出来,翻滚涌动着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去。
梁立峰等人心底一沉,神色变得愈加凝重了。
事态比预估的还要严重,整个悬棺山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此时,在附近还有不少人,各门派的都有,是被派到此处监视悬棺山的。
这些人都不是寻常之辈,一个个实力强横,全是各势力的精英高手,便是这样,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惧,都远远的避开了,生怕被那片乌云般的鬼气给吞噬掉。
轰隆隆!——
悬棺山在抖动,释放的能量令十方大地皆颤,跟着一起律动。
漆黑的鬼气从裂缝中溢出,浓郁到了极致,翻翻滚滚,犹如无边的汪洋那般,潮起潮落,浩瀚起伏。
喀嚓!
一声爆响,震的众人耳鼓嗡嗡作响,那道裂缝又变大了许多,让这片地域的鬼气愈发激荡了起来,伴随而来的还有呜呜的哭泣声,景象之恐怖如同末世降临。
形势太危急了,千钧一发,刻不容缓!
“各位,一起出手,尽快堵住缺口!”梁立峰面带焦急之色,向众人招呼了一声,加快速度向前冲去。
“结印!”随着他的喊声,一干人等同时动手,结出一道道印发笼罩向前方。
轰隆,喀嚓!——
如天崩地裂了一般,在巨响声中,整个悬棺山全部塌陷了,一座古老的巍峨山峰瞬间爆碎。
大地沉降,乱石崩云,整个天空剧烈晃动了起来,如同一张幕布一般,接连抖了三抖。
周围,有些来不及躲闪的各派弟子,被突如其来的能量卷了进去,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被撕扯粉碎,尸骨无存。
嗖嗖嗖!
间不容发间,梁立峰与沈逸等人,都结出了能量光罩保护自身,同时也快速后退着,向远处躲避而去。
滚滚鬼气异常浓郁,粘稠得犹如实质一般,自那裂缝之后涌来,并且还有一道修长的身影显化了出来。
“苍遥?!”看清那道身影后,沈逸皱眉喝问:“你竟然还敢来?”
“你们还没死,我怎能不来?”苍遥嬉笑着说道,向众人拱了拱手,“各位道友,昨晚休息的还好吗?”
“娘的,谁**跟你是同道,”金保保挖了挖鼻孔,冲苍遥说道“你还真当自己是快稀缺材料啊,其实就是一坨鼻屎而已!”
说着,将挖出来的鼻屎弹了出去,吧唧一下子,甩在了地上。
特么的太恶心人了,一点节*也不顾,站在他身边的苍焱珠急忙躲了出去,离他远远的,怕别人知道他们认识。
受了这样的侮辱,苍遥也不以为耻,今天所有到场的人都活不了,他何必跟一个将死之人置气。
“发这么大火干什么,小心气炸了身体,爆出满地肥油,那可就不好了!”苍遥呲牙一乐,不紧不慢的揶揄道。
“放你妈的罗圈*,谁的裤子没有系好,将你这个小王八蛋给露出来了!”被苍遥反讽了,金保保顿时不乐意了,连挖苦带损,
言语太粗鲁了,一点修真人士的风范也没有,让周围的小派弟子们轰然大笑,连几大掌门也忍俊不住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被骂了给狗血淋头,苍遥感觉有点挂不住了,面皮白一阵红一阵的的,不禁勃然变色,斥道:“无知的死胖子,死到临头还逞口舌之利,我到底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骨头硬!”
“你丫的,当老子是吓大的,不就是打架吗,来啊、谁怕谁啊!”金保保摩拳擦掌,就要撸袖子上,但被梁立峰给拦了下来。
“苍遥,让你背后的人出来吧!”梁立峰扫了苍遥一眼,开口说道。
“不愧是青云仙宗的掌门,不是那等草包可比的!”苍遥撇了金保保一眼,而后转过身对着那片浓郁的鬼气里面喊道:“儿臣恭迎圣驾!”
苍遥低头附身,单膝跪在地上,神色甚是恭敬。
“嘶……”几大门派的弟子,见此都倒吸冷气,胸中咚咚直跳,如同打鼓一般。
许多人悄悄的对视,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恐惧。
“鬼帝……要降临了。”
梁立峰等人也是抬头,望着对面那片浓郁的鬼气,面孔变得越发凝重了。
此际,大地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一股浩瀚气息笼罩全场,极其恐怖,令人近乎窒息。
“轰隆隆…”
一道闷雷般的声音自脚下传出,前方的大地一下子裂开了,一个巨大的深渊突然横亘在了眼前。
如果极目看去,在深渊的入口边缘,有雾气在流动,阻隔了视线,让人无法再往深处观察。
雾气很浓郁,散发着黑色的亮光,看上去很妖邪,让人如芒刺背,心里生出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仅一瞬间,众人就感觉到一阵心惊肉跳,从骨头缝里冒凉风。
那种气息太惨烈了,仿佛立身在一片战场之中,扑面而来的是无边的杀气。
“轰隆隆…”
缝隙之中冲天的黑气涌出,而后化作了一大片黑色帘幕,直接将天空遮住,如同末日降临,十方大地全被黑暗笼罩了。
梁立峰等人都仰着头,看着眼前的一幕,脸上写满了凝重之意。
他们心知肚明,盖世妖魔将要出世了。
滔天的鬼气犹如垂天黑幕,遮笼了整片天地,而此时此刻,一只黑气萦绕的脚掌,从那黑幕之中踏出,那番模样,犹如黑幕之后,便是连接着远古时空一般。
几乎所有的目光,都在这一霎那看了过去,而当他们的目光在见到那只脚掌时,眼瞳也是瞬间紧缩,从那上面,所有人都是感觉到了一种近乎毁灭般的波动.
轰!
天空上,滔天黑雾涌动,在继那一只踏出来的脚掌后,一道高大的黑暗身躯自黑幕之中穿透而出,最后彻彻底底的出现在了这片天地之间。
这道很影很高大,身披黑色的大氅,遮住了全身,他像是从远古的神魔时代走来,带着一种沧桑,有一种逆天的妖邪感。
“鬼帝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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