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破晓·解谜

上一章:第15章第四人消失…… 下一章:返回列表

亲们,电脑与手机端都用www.xiuluoxiaoshuo.com打开访问,非常方便,一定要记住哦。

太阳完全西沉后,四人着手准备晚餐。然而昨晚承担了一半烹饪活儿的间蛎辰之助不在了,而且岛上有四人接连失踪,想想现状,谁也没有精心烹调的心情。结果只做了简单的饭菜,然后众人默默地把食物往嘴里送。

饭后,言耶向三人打了个招呼,就独自待在里间闭门不出了。这当然是因为他要对这件不可思议的怪事,以他个人的方式进行思考、加以解释。

“请尽量别外出。就算上厕所,也得找个人做伴,千万别独自前往——”

嘱咐完毕,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里间。

过了数小时——

回到外间时言耶的表情异常严峻,以至于三人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就“咝”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朱音小姐是怎样从拜殿脱的身——这个谜我解开了,不,应该说我认为自己解开了。”

虽然对话作了微妙的修正,但“解开”一词已经给了三人巨大的冲击。特别是正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言耶。

“也许这样会比较麻烦,但我还是想沿着我一路行来的思考路线加以阐明。但在这之前,解决十八年前发生的事件才是首先要做的吧。”

“哎?那、那么说,刀城老师连朱名巫女大人的事都明白了——”

言耶向兴奋起来的行道显出困扰之色:“没,离真相大白大概还远。因为用来推理的素材,只有浮坪医生留下来的朱音小姐的问讯记录副本……不过,我从下宫钦藏先生处听到了非常有趣的意见。托他的福,我想我总算逼近了真相。”

“请指教。”

难以言喻的沉寂过后,正声挤出了这句话。

“十八年前朱名巫女的鸟人之仪是否成功,结果她是否与伊吹末利作氏一起偷渡去了‘伪满洲’——可以说没有丝毫线索能让我们对这些问题下断言,所以姑且搁置一边。”言耶依次看着三人,打开了话匣,“不过,和朱名巫女一方的举动之谜相对的是,城南民俗研究所的人们可能有过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倒可以清晰地进行推测。我是说,他们是在策划如何揭穿鵺敷神社的秘仪吧。”

听了言耶指出的事实,瑞子自然垂下了头。因为指使人不用说,就是她的父亲唐通酉一,这是不言自明的事吧。

“关于这一点,朱音小姐的证词也能大致提供佐证。即使考虑到她当时才六岁以及她提供证词的能力,对城南民俗研究所众人的行为作出如此推断,也不算牵强吧。”

行道对始终垂首的瑞子显出了顾虑之态,即便如此,他依然赞同地点点头。正声却只是盯着言耶不放,好像言耶所言根本就是明摆着的事实一样。

“我也这么认为。”就在这时,瑞子突然抬起了脸,“事实上,我……在京都的大学托人介绍了中鸟镇的某位人士与我认识,而且和这位人士联络过多次。当然,是为了调查父亲的事。刚上大学时,母亲才第一次把父亲的事都告诉了我。过去我只听说他是单纯的病故……”

“于是你就查出了令尊赴浦参加鸟人之仪的事?”

“不……”她对提问的言耶遗憾似的摇着头,“那只是传入我耳中的若干说法之一而已,所以我最初并没有把这当回事。可是——”

“得知十八年前的鸟人之仪将再度举行,一时冲动就想来参加了?”

瑞子点头道:“我并没有什么打算,只是心想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下一次仪式不知何时才会举行——”

“为什么你会认为令尊是想刺探鸟人之仪的秘密呢?”

“他亲自参加仪式……而且,鉴于从母亲那里听说的父亲的品格,也许该说性格吧,很久以前我就想过,父亲是被卷入了他自己一手引发的骚乱吧。”

“是这样啊。虽然我不认识令尊,却和身为他女儿的北代小姐作出了相同的判断,很受鼓舞呢。”

言耶摆出了半抚慰她的姿态,随即朗读起浮坪医生的记录副本来。读之前他声明这是为了保险起见。

“从我所听到的朱音巫女大人的证词来说——”热切倾听的行道,还是有点顾虑瑞子,“研究所众人的妨碍,导致仪式失败,巫女大人堕为鸟女,因为愤怒,她把所有人都强行带到了某处——我总觉得是这样……”

“是啊。是不是鸟女所为暂且不提,秘仪被揭穿一事激怒了朱名巫女,她想让六人去死……这些情况是完全可以想象的。而杀人方法也——”紧接着,言耶披露了从钦藏处听来的鸩毒假说,“我想,是发生了和这假说类似的事吧。”

他暗示了城南民俗研究所的众人被毒杀的可能性。

“正、正声君,鵺敷神社有这种……”

行道讶然问道。

“——有。”

正声虽然略有踌躇,但还是坦率地承认了。

“小钦真不愧是医生,竟会有这样的想法……”

行道近乎落寞地想着钦藏竟不曾对自己和辰之助坦陈,不过,随即又振作起来似的问道:“那么刀城老师你是要说,从拜殿脱身的朱名巫女大人用鸩毒收拾了城南民俗研究所的那些人吗?”

“不。”言耶当即否认。

“咦?可、可你刚才向我们讲解了小钦的假说,你自己也——”

“嗯,我也认为下宫先生的说法正确无误。不过,使用鸩毒的多半不是朱名巫女吧。”

“那会是谁?”

“是——朱音小姐。”

看得出行道和瑞子打心眼儿里感到吃惊,但正声似已有觉悟,他的模样像是在严肃接受言耶的指摘。

“朱、朱音巫女大人,当时才六岁啊……”

“而且朱音小姐被关在杂物间里,不可能做这种事吧——”

“或、或者是朱音巫女大人做了这件事后,朱名巫女大人把她藏在了杂物间里吗?”

“这样的话,我觉得一开始就是朱名女士用了鸩毒。”

“这倒也是。”

看着瑞子和行道互相交换意见,言耶又道:“遗憾的是,我想当时朱名巫女已经死了。”

“啊……”

“我确实说过朱名巫女一方的举动是个谜,但看看朱音小姐的言行,我们只能如此解释。”

“那、那么说,仪式毕竟还是失败……”

“是啊,从结果来看,不得不说是失败吧。当然,可以说城南民俗研究所的人们横加干涉是原因,但看看朱慧巫女的例子我们也能明白,鸟人之仪本身就非常困难。”

“可、可是……这样一来,就越发感到只有朱音巫女大人一个人,怎么也——”

“你想反了。正是因为只剩下了朱音小姐,她才必须守护鵺敷神社、朱名巫女、母亲的名誉。她身体里流着的鵺敷神社巫女的血,促使她奋起。”

“要是有鸩毒,小孩也能收拾城南民俗研究所的那些人吧。”一直沉默的正声突然在此加入了话题,“收拾尸体也是,如果是下宫先生所说的方法,小孩也能办到。因为虽然要费不少时间,时间却相当充足。只是这样一来,姐姐在插着门闩的杂物间被发现的事实,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我也很在意这一点。”

瑞子当即对正声表示赞同。

“换言之,姐姐被关在密闭的杂物间里,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啊,或者——”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正声兴奋起来,“先收拾掉五个人,只把鹳先生留下。接着,请他把自己关进杂物间。然后他一无所知地把姐姐准备的掺有鸩毒的饮料或食物送进嘴——”

“这样的话,鹳先生的尸体就应该在集会所中被发现。至少会在岛上的某处被发现,否则就很奇怪。”

“是吗……”

“而且不让鹳先生察觉,先毒杀另外五个人,不觉得有点不可能吗?”

“啊……就是啊。”

“那关键的杂物间——”行道指着里间,“刀城老师实际演示过,在拜殿外侧放下门闩的那个用线的方法——”

“当时我也进行过说明,因为杂物间的门毫无缝隙,所以那个线的把戏不能用。”

“那么,就更——”

行道摇着头,一副完全不能信服的样子。

“我想先问问,为什么你认为朱音小姐是凶手?”

瑞子在一旁提出了理所当然的问题。

而言耶像在向正声确认一样说道:“十八年前的那天,是朱音小姐出生以来首次登陆鸟坯岛。巫女的修行从七岁开始,当时她还只有六岁,所以应该也没进过拜殿。”

“我也认为是这样没错。”

“而且,因为有鹳先生看着她,所以她在朱名巫女举行完仪式后也没进过拜殿。也就是说,我们知道她完全没有进殿的机会。”

“嗯,因为姐姐接着就被他关进了杂物间。”

“可是,朱音小姐面对猪野村浩巡警的问题——从拜殿出来,只能出正门沿着阶梯廊往下走,此外是否没有别的方法了——她立刻就回答说‘根本没有别的法子’。”

“姐姐进过拜殿……”

“嗯。不过,是何时进去的呢?我们知道,首先,研究所的人还在的期间是不可能的。但根据她的证词,众人都还在的时候,她就被送进了杂物间。这里产生了一个矛盾。”

“那么,朱音巫女大人的话……”

“全都是——编造。”

“怎、怎么会……不管巫女大人有多早熟,但她还是六岁小孩——”

行道进一步强烈否定,话说到一半,言耶的视线就从他身上移开,又一次移向了正声,

“你对我说过,朱音小姐从小就擅长创作。”

“哎?……”

“而且,鵺婆大人一个劲儿给她讲鸟女之类的恐怖故事。”

“嗯,是……”

“所以她想用鸟女出没的谎话,来解释那场为守护鵺敷神社和母亲的名誉而进行的大屠杀。”

“……”

也许是无言以对吧,三人都保持着沉默。

“可以设想是她对母亲的复杂心理在其中作怪。因为对神社来讲,说成大鸟神的神罚要比鸟女行凶好得多。”

“这倒也是呢。”

“听正声君说,她一直想把母亲作为鵺敷神社的巫女加以理想化。和现实中的朱名巫女不同,她想要创造一个对她来说足够理想的巫女形象。虽然是在正声君面前,但还是直说吧,这一事实导出的结论是朱名巫女是个有问题的母亲。当然了,这是因为她以巫女的职责为重吧。”

“是啊,结果姐姐也成了那样的母亲……所以只能说这就叫血脉相承吧。”

“而且,她沉溺于创作自己所追求的巫女形象——这种行为恐怕是在仪式之后居多吧。由于朱名巫女已不在人世,反而加大了理想化的进程……”

“你是说十八年前她还没那么沉迷吗?”

“嗯。相较而言,从鵺婆大人那里听来的鸟女故事,对她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所以情急之下就把责任都推给了鸟女。”

“这谎话是不是编得也太精彩了点?”

“编造故事的时间很充足。而且看了记录我就发现,对于似乎是事先经过考虑的、意料中的问题,她的应答很快;而对预想外的问题,则屡屡应答迟缓。”

“研究所的人们遭遇了什么——关于这个对姐姐来说最为重要的问题,她在开口前的确拖延了点时间,不是吗?”

“虽说已经作了某种程度的准备,但也需要临场的随机应变吧。”

“啊,真不愧是朱音巫女大人……”

行道似在表达钦佩之意,只是这钦佩之处颇为诡异。而瑞子也许还在惦记余下的未解之谜,发问道:

“那么究竟是谁在外面把门闩插好的?”

“朱音小姐自己。”

“哎!……”

行道毫不掩饰自己的震惊,正声和瑞子脸上浮现出完全不明就里的表情。言耶催促着他们,移步到里间的杂物间前。

“这里是发现朱音小姐的杂物间。正如昨夜实验时确认过的那样,一旦关上门就不会留出任何缝隙。”

“所以用绳线吊闩棒的招数,对这个门行不通啊。”

“是。不过,拜殿和杂物间的门另有一个巨大的不同点。”

“是什么?”

“拜殿是在外开门的内侧插下门闩,而杂物间是在外开门的外侧插下门闩。就是这一点不同。”

“想想两个门闩各自的作用,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当然,的确如此。但朱音小姐利用了这一点。她先取下杂物间的门闩棒,在两扇门板之间制造出一道仅供自身钻入的缝隙。即两扇门板呈‘八’字状态。接着,搬个可以用来垫脚的台子之类的过来,人站上去,把闩棒搁到门板的上边。再收好台子,从门板中间的缝隙钻进去,然后慢慢关门。这时必须留神让两扇门板一齐关上。也就是说,要在门板上边的闩棒消失的一瞬间,让闩棒沿着门板表面滑落,掉进原本就用来插闩棒的金属底座里。换言之,关门的动作和放落闩棒的动作紧密结合、一气呵成,实在是非常精彩的诡计啊。”

“但是,真能那么顺利地办到吗?”

正声看着杂物间的门问。

“其实和拜殿门的不同点还有一个。不过,那不是构造上的差异,只是某物的状态有差别。”

“你指的某物是什么?”

“闩棒啊。拜殿的闩棒因为新,所以四角都齐全,插进底座需要人力。但杂物间的闩棒比较旧,所以角磨没了,棒身也细了。也就是说,只要棒从底座上方往下掉,就完全可以把门闩嵌好。”

“就算失败了,也有足够的时间重来,对吗?”

“嗯,发现她的渔夫喜之助,如果在拔开门闩前仔细观察,也许会发现闩棒向左或右突出了少许吧。因为我们可以想象,掉落时的冲击力会造成一定程度的偏差。”

“巫女大人果然是个了不起的人啊……”

行道又一次不合时宜地表露了钦佩之情。

“对此我也有同感,但毕竟只是个六岁小孩。她犯了个极为低级的错误。”

“什么错?”

“鸟女血红的眼透过杂物间门板的孔窥过来——就是这句证词。在纠结怪物是否存在的问题之前,首先要说的是,身处漆黑的杂物间中的她,不可能那么清楚地看到,从有亮光的集会所那边窥过来的眼睛的颜色。因为要是有什么人当真从像孔那样的小缝隙里窥过来,这个动作本身就会挡住房间的亮光。而且,鉴于杂物间内部漆黑一片,对窥探的那一方来说这种行为也毫无意义。”

“啊……”

“不过,她的话——尽管是关于鸟女怪的话——竟让人产生了真实感,以至于没有一个成年人察觉出其中的纰漏。正如海部先生所言,她确实不是一般的孩子。”

言耶的话让行道浮现了满足的表情。正声则以极为复杂的眼神盯着他。

“姐姐这次想要举行鸟人之仪,也是受了十八年前她所发动的事件……影响吗?”

“我认为有影响。从朱慧和朱名巫女延续下来的、鵺敷神社的巫女会在二十四岁时真正面对鸟人之仪——这一强迫观念的确也起了作用。另外,她无疑还存有为母亲洗刷污名的心思。而我相信,最重要的是狂热迷信的巫女之血激发了她的行动。可是,我想不管怎么说,在这些缘由的背后,都存在着十八年前的事件投下的沉重阴影。”

听了言耶的话,行道脸色一变。也许是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身为巫女颇为伟大的朱音,同时也在品尝身为巫女的苦恼。

“十八年前的事件,果然也和这次发生的不可思议之事有关,是吗?”

瑞子以一副思虑过度的表情,开口发问。

“回外间吧。”

言耶却对三人催促道。他率先离开了杂物间,等众人在第一天晚餐时自然决定的席位上各自落座后,才道:

“至于这次的鸟人之仪和十八年前那次的关系,我想首先必须看到的,就是赤黑先生即鹳先生的存在。”

“是、是说他恢复了从前的记忆,想要复仇——”

“不,他对朱音小姐抱有特别的感情,多半是真的吧。因此我认为他是想看护仪式的进程。”

“从西端之崖的那个岩场上?”瑞子确认道。

行道摇摇头:“虽然从那里可以看到拜殿内部,可刀城老师不是说过吗?太远了看不清。小钦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所以那不可能——”

“肉眼是很难吧,不过赤黑先生带着双筒望远镜。”

“他还带着那种东西……”

“啊,我在船上见过。望向岛——不,我想他一定是望向站在祭坛上的朱音小姐。拿着双筒望远镜——”

“其实我也看见了,和北代小姐一样。拜殿内燃着小小的篝火,所以如果有双筒望远镜,就能细致入微地把握仪式的进展状况吧。”

“唔……做这种事——不过,就算说是看护,我想也只是单纯的观望,没什么大用……你们说呢?”

“如果只是到此为止,那的确如你所言。但赤黑先生另有真正使命。”

“另有?是什么?”

“通知正声君应该何时入拜殿的使命。”

正声像先前的瑞子一样,就此垂下头去。行道和瑞子都用错愕的目光盯着他这副模样。

“那、那、那么正声君——”

“协助了鸟人之仪的举行。”

“但、但刀城先生你——”

“嗯,我说过他有不在场证明,应该什么也做不了。不过他为仪式所做的协助,也就仅此而已。换言之,除了自身接受的任务之外,他对仪式的种种也一无所知。”

言耶对追根究底的行道和瑞子作出了回应,而正声依然垂着头:“是这样啊……刀城先生一直都知道,是吧。”

“当然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这套把戏我是稍后才明白的,从北代小姐说她看到赤黑先生拿着绘画纸之后。”

“我、我说的话让你?……”

“嗯,赤黑先生窥探拜殿内状况的事,我已经说明了。但是,仪式平安无事结束的消息,是怎样传递给正声君的呢?这里又出现了新的谜。”

“是啊。”

“答案就是你看到的绘画纸。”

“那是什么?”

“风筝啦。过年时孩子们放的那种。”

“哎!……”

“从出集会所,到去西端之崖,其间赤黑先生人在哪里、做了什么?我们不是有过这样一个疑问吗?”

“空白的二十多分钟……”

“他多半是在集会所西侧的工具小屋里做那风筝吧。”

“事先把风筝的材料藏在了那里?”

“不,要说材料的话,曾经赤裸裸地在我眼前出现过。”言耶苦笑着,用一种近乎懊恼的口吻说道,“为了讲解在拜殿门上可用的把戏,请正声君寻找合适的绳线时,在右端杂物间找到的就是风筝线。而且,不仅有和纸、竹签等这些恰是做好了风筝的皮与骨后剩下的材料,连防水用的油都搁在那里……我只能为自己的无知羞愧了。想必他只预先在和纸上涂了油,拿去工具小屋晾干了吧。”

“把这风筝放上去,当信号……”

“嗯。赤黑先生用双筒望远镜观察拜殿内仪式的进程,在断定我们进入拜殿也没问题的时候,放起风筝。暗夜中的白风筝,所以能辨认出来吧。还有,从他所立足的岩场可以看到阶梯廊下的出入口,因此反过来这边也能看到他。而且,我们监护的时候,正声君面向他那边,在右侧门板前坐了下来。因为不那么做,就看不到信号风筝。”

热门小说凶鸟·忌讳之物,本站提供凶鸟·忌讳之物全文免费阅读且无弹窗,如果您觉得凶鸟·忌讳之物这本书不错的话,请在手机收藏本站www.xiuluoxiaoshuo.com
上一章:第15章第四人消失…… 下一章:返回列表
热门: 撒娇精王者直播日常 燃烧的电缆 手工帝大师兄日常 诡秘之主 史上第一祖师爷 青盲之越狱 空中杀人现场 我把反派养大后他重生了[穿书] 黑暗物质1:精灵守护神 恋爱的贡多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