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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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志爱点的菜点,已经分别装入精美的外卖食盒,那些食盒摆在客厅的大茶几上,让金志爱亲自过目。
“金小姐,你要的菜都准备好了,现在就送的话还是热的,请问要送到哪里?”“好,现在就送。送到银海医院305房间。”潘玉龙在小本上记下地址,说了句:“好的。”忽又愣住,惶然抬头,“不不不,我爸爸妈妈在医院订了饭的,您不用……”但他的话马上被金志爱打断:“他们是我的客人。我在请我的客人吃饭。”“我替我的爸爸妈妈谢谢金小姐了,可他们是普通人,他们吃不惯这么名贵的东西。”“他们吃不惯不要紧,只要吃进了他们的肚子,就会对身体有益,这些都是有营养的东西。”“对不起,我替他们领下这份好意了,这样贵重的东西他们承受不起……”“他们是我请来的客人,而你只是我的贴身管家,完成我委托的事情是贴身管家应尽的职责。如果你没有这个职责,我可以叫其他人送去。”
潘玉龙一时语塞,他结结巴巴地说:“这……他们吃一点就够,这些菜的量太大了,他们只有两个人,可这是三个人的量……”
金志爱再次打断潘玉龙:“不是还有你吗。”
潘玉龙噎住,良久,他说:“谢谢你,金小姐。”
金志爱厉声说:“别叫我小姐!”
佟家彦下班,驾车驶离饭店。他来到一个装饰豪华的桑拿俱乐部里,进去更衣沐浴,然后围了毛巾走进了一个桑拿间里。桑拿间里已经坐了一个男子,灯光虽暗,但仍可认出那正是林载玄的秘书。这位秘书往热炉上浇了一瓢冷水,他的声音和石块上生出的烟气一样嘶哑粗粝。
林载玄秘书说:“以五星饭店为职业的人,上知天文,下通地理,人间万物,尽收眼底。关于亚东公司,你要告诉我什么消息?”“亚东公司负责公园项目的人就是盛元银海公司的前任总裁。我和这位总裁非常熟悉,他是我们那里的一个常客……”“你要告诉我的就是这些?”“我要告诉你的事情,至少可以让你省下六千七百万美元的追加预算。但我也想提前打听一下,你们时代公司会按什么样的比例,为这些信息付费?”
六千七百万这样精确的数字,让那位秘书不得不怔,他沉默片刻,压低了声音:“你开个价吧。”
佟家彦没有马上回音,他也将一瓢冷水浇在热炉上面,热炉立即升出霹雳般的白烟……
银海医院里,潘玉龙拎着食盒走进母亲的病房。
此时,金志爱在房间里看着电视,看得心不在焉。她终于按捺不住,打电话命令秘书为她备车。
金志爱轻车简从,离开了饭店。
病房里潘玉龙的父母望着那一桌打开的食盒,面对如此精美的菜肴万般疑惑。
父亲问:“这是你在酒店买的?这要多少钱呀……”潘玉龙心里并不轻松:“这是金小姐送的。”父亲很疑惑:“送的?”母亲和声说:“她怎么对咱们这么好呀,儿子,咱们这么住着吃着,没关系吧?”“上次金小姐不是说了吗,咱们儿子救过她的。”“救人是应当的,见义勇为嘛。咱们凭这个就花人家这么多钱,总不太好吧。我这个病现在也稳定了,再说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治好的,住这么好的医院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父亲说:“儿子在这儿,你有什么不踏实!你这人,一辈子心重,一辈子怕求人。现在是儿子给你挣来的富贵,你就踏踏实实的吧!玉龙,你劝劝你妈。”潘玉龙说:“……妈,你……你就,就踏踏实实……好好治病吧。”父亲说:“你瞧,别胡思乱想了,你就操心你自己的病,儿子的事儿子自己有数,用不着你操心。”母亲对儿子说:“咳,总归不是你自己挣的钱,我心里总是定不下。我是说,平白无故的钱,千万用不得,啊!”
潘玉龙回避了母亲的目光,点头含混地应道:“啊。”
金志爱在医院门口下了汽车,不让秘书跟从,独自走了进去。
潘玉龙和父母已经用完了晚饭,父亲收拾桌上的碗筷,潘玉龙伺候母亲洗了手脸,他端着脸盆走出病房,去水房把水倒掉。
潘玉龙从水房出来后,站在走廊里犹豫了片刻,放下脸盆沿着走廊向另一个病区走了过去。他拐了两个弯,居然一直走到了汤豆豆的特护病房。他并不知道自己与刚刚来到医院的金志爱在一个拐弯处交叉走过,金志爱看到了潘玉龙的背影,而潘玉龙的视线却始终伸向前方。金志爱没有叫住潘玉龙,她跟在潘玉龙身后逶迤前行。潘玉龙前面的方向并非他母亲的病房,这让金志爱疑窦顿生。
潘玉龙站在了特护病房的门口,从门缝中他看到阿鹏在帮护士为汤豆豆输液。汤豆豆躺在床上,仍然昏睡不醒,看得潘玉龙不由眼圈发红。
阿鹏提了一个暖壶从病房走了出来,意外看到潘玉龙站在门口,他随即反手将房门带上,用自己宽阔的身体将潘玉龙挡住:“先生找谁呀?”潘玉龙不想与阿鹏冲突,他尽量让自己和颜悦色:“啊,我是,我是来看我妈妈的,她也住在这里。”
阿鹏将他打断:“对不起你找错地方了!请吧。”
“豆豆……好点了吗,她现在能讲话了吗,头脑清醒了吗?”
“她的头脑很清醒,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她终于可以分辨出什么是真实,什么是欺骗!”
“阿鹏,如果你是一个真实的人,那就请你告诉豆豆,我没有做错什么,但我已经没有机会向她解释了。对她来说,这件事的真相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么能让她活着。”
“你放心吧,豆豆会活下去的。她也不需要你打折她的腿以后送来的那根拐棍,她已经把你那位韩国小姐的钱退回去了。用你们的钱她宁愿去死!现在我们自己找到钱了,老天有眼,不会让豆豆为了你这种人死掉的!要死你去死吧,跟着你那位韩国女人滚吧,你本来就不是我们这儿的人!别让豆豆再看见你,别再脏了她的眼睛,滚吧!”
阿鹏用舞蹈动作躬身摆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还没有直身就被潘玉龙一拳打翻。阿鹏手中的暖壶摔了出去,暖壶的破碎声犹如一声哭泣。
潘玉龙流出了眼泪,他指着阿鹏,哽咽难言:“你告诉豆豆,我和她……曾经有过约定,每天夜里,夜里十二点钟,我们彼此的心,都会真实地连在一起。你告诉她,我会记住这个约定!”
潘玉龙转身走了,阿鹏还蒙在地上。金志爱站在走廊拐角的阴影里,目睹了刚才的一切。
电梯铃响,梯门打开,潘玉龙回到了十九楼的工作间,在这里他碰上了佟家彦,“你去哪儿了?”佟家彦问。“去医院了。”潘玉龙老实回答。“去医院,干什么?”“去看我妈妈,她住在医院。”“哦,1948客人知道吗?”“知道,我跟她说了。她要服务了?”佟家彦沉默了一下,说:“她找你。”
潘玉龙按响门铃的一刻,金志爱刚刚擦去眼泪,她听到潘玉龙在门外叫道:“House-keeper!”便打开了房门。
“金小姐,你叫我吗?”
“你……去哪里了?”金志爱问道。
“去医院了。”
“去医院了……去看你的爸爸妈妈,你是去看你的爸爸妈妈吗?”
潘玉龙听出金志爱言语古怪,神色异样,他小心答道:“是。”
“你好像去了很久,你一直和你爸爸妈妈在一起吗?”
“……是。”
“你是不是还去了别的地方?”
“不,我只去了医院。”
“对,你只去了医院……”她又问潘玉龙,“你说过,你喜欢做一个真实的人,你真的喜欢真实吗?”
潘玉龙点头。
“你做到了吗,你是一个真实的人吗?”
“我是真实的人。”
“那你告诉我,你爱我吗?”
潘玉龙支支吾吾:“我……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了。”
“不短了。有很多天,我们朝夕相处。你完全可以判断,你是不是可以爱我。”
“志爱……请你,请你再给我一段时间。”
“那你爱她吗?你的那个……妹妹。”
潘玉龙沉默,不知是不想回答,还是不敢回答。
“你爱她吗,你曾经爱过她吗?”
“我爱她,我曾经……非常非常地爱她。”
金志爱声音有些哽咽:“现在呢,你现在还爱她吗,还非常非常爱她吗?”
潘玉龙无语。
“你现在仍然爱她,所以你不能爱我,对吗?”
“我和她……已经结束了。”
“因为她生病?”
潘玉龙无奈地说:“因为她不爱我了。”
“她为什么不爱你了?”
“因为,她认为我欺骗了她,她只需要单纯的爱,只需要真相。”
“你欺骗她了吗,你向她隐瞒真相了吗?”
潘玉龙轻轻摇了一下头,他不知怎样回答。
“你欺骗过我吗?”金志爱泪眼汪汪。
潘玉龙看她,也没有回答。
“以后,你会欺骗我吗?”
潘玉龙坚定地回答:“我不想欺骗任何人,尤其是我爱的人。”
金志爱望着潘玉龙:“女人都是一样的,需要真心的爱。我比你的那个妹妹,更需要真爱。我不缺金钱,不缺一切,我只需要忠诚,只需要一个真实的、透明的人,你是这样的人吗?”
潘玉龙点头:“……我是。”
金志爱锲而不舍:“我要你再回答一遍,你和我只是因为时间,只是因为相处的时间太短吗?”
潘玉龙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件事,对我太突然了……”
金志爱擦了擦眼角:“好吧,我给你时间。你可以辞去酒店的工作,担任我的助理,直到你说OK,直到你说:I love you!你同意吗?”
潘玉龙回答:“同意。”“好,那我们一言为定?”
潘玉龙眼圈忽然湿润,但他木然地应声:“……一言为定。”
金志爱并未露出笑容,她的声音,果断大于温情:“好!我们很快就要回韩国去了,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把你的父母也一起带走。韩国也有一流的医生,可以提供最好的治疗。”
潘玉龙怔住:“我……也要去韩国?”
“当然,我们需要相处的时间。”
“可我是……可以让我留在中国吗?”
“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你不想增加我们的时间吗?”
潘玉龙无法言说。
在工作间的小屋里,潘玉龙夜不能寐。手表的时针指在夜里十二点钟,他靠在小床上,打开枕边的随身听。“真实”的旋律在耳际响起,穿过窗户回荡星空。医院的特护病房外空无一人,音乐仿佛传到了这里,却被紧闭的房门挡住。
潘玉龙沉入“真实”,与音乐一同悲伤,他没有注意小屋虚掩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佟家彦的身影出现在门旁。音乐结束的那刻潘玉龙被那身影蓦然惊住,看了半天才认出那个熟悉的轮廓。
佟家彦问:“还没睡?”
潘玉龙从床上站起。
“今天我夜班,楼层夜班的服务员呢?”
潘玉龙看看外面:“不知道,是不是下去抽烟了。”
“你不困吗?”他非但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反而在潘玉龙的小床上坐了下来,“这儿冷吗?”
潘玉龙没坐,仍旧站着回答:“还好。”
“怎么样,跟她相处得还行吗?”
“和谁?”
“1948。”
潘玉龙沉默了一下,草草答道:“哦,还行吧。”
“听我一句话……”他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直到潘玉龙抬眼看他。佟家彦两眼放光:“抓住这个机会。”
潘玉龙不想交谈,他冷冷反问:“佟经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不过这种关系,一般来说是长不了的。它再长不了也不要紧,对你来说,总不会空手而归。”
“佟经理!”潘玉龙忍了一下,放平了声音,“我想睡觉了,可以吗?”
佟家彦又笑笑:“可以。”但他却没有从床上起身,而是又问了一句,“需要我帮你一个忙吗?”
“不需要。”
“可我已经帮了。”
潘玉龙并不想听,他拿了水杯走出小屋,到热水器的龙头上接了开水,就地喝了一口,佟家彦这时跟了出来,“你天天进1948可你并不一定知道,金志爱现在碰上了什么难处。”
潘玉龙喝水,并不在听,佟家彦却带着醉意,非要他听:“我现在帮她,就等于是帮了你吧。你知道时代公司在银海要干什么吗?他们要把银海的老城区改造成一个最大的城市公园,我要帮的,就是让他们的计划实现。”
潘玉龙喝完水,对佟家彦说了句:“佟经理晚安。”没等佟家彦回答,他转身向小屋走去,佟家彦却伸出胳膊把他拦住。
“金志爱这块蛋糕咱们一块吃,你吃上面的奶油,我吃下面的渣子……”
佟家彦此话未完,潘玉龙已经回过身来,重重一拳把他打倒在地。工作间的门这时被人打开,楼层的夜班服务员走了进来,潘玉龙“犯上作乱”的一幕恰巧入眼,不禁让他目瞪口呆。潘玉龙走进小屋,把小屋的屋门随手关严。服务员看看佟家彦擦着鼻血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醉态让他尊严扫地,服务员不知该不该上前去搀。
第二天早晨,潘玉龙为金志爱摆上早饭,金志爱问:“你又吃过了吗?”“我吃过了。”潘玉龙懒懒地答道。他这些天情绪始终低沉,金志爱也就不再勉为其难,她自己坐了下来,吃起了早饭。
潘玉龙迟疑了一下,问:“金小姐今天要出去吗?”
“我今天要去公司。你有事?”
“没有。”停了一下,他又说,“你如果不在饭店,我可以去一趟医院吗?”
“去医院……可以告诉我你去医院做什么吗?”
“我是……去看我爸爸妈妈。”
“一个真实的人,会说不真实的话吗?”
“应该……不会吧。”
“你是说,一个真实的人,是不会撒谎的人;一个透明的人,是不会隐瞒的,对吗?你要去医院看你爸爸妈妈,是真实的,还是不真实的?”
“你不相信我是去看我爸爸妈妈,你认为我说的话不真实吗?”
金志爱看着潘玉龙,良久,她说:“我非常愿意相信你,你曾经是我最相信的人,因为我一直以为,你就像雪山上的雪,干净透明,一尘不染,对我永远不会有任何隐瞒。”
“我……”
金志爱打断他:“你去吧,去看你的爸爸妈妈吧,替我祝福他们。”
从酒店出来,潘玉龙买了一束鲜花来到医院,他没去母亲的病房,而是朝特护病房的方向走去。他轻轻将门推开,看到汤豆豆原来睡的病床,现在已经空了。一位护士上来查问:“你找谁呀?”“啊,请问住在这儿的汤豆豆上哪儿去了?”“汤豆豆搬到内科病房去了。”“她不在这儿了?”“对,她危险期过了,正好现在内科有单间,就搬到内科去了。”潘玉龙面露欣慰,高兴地问道:“她已经没有危险了吗,她快好了吗?”“她好多了。”“谢谢您!”潘玉龙情绪兴奋起来,快步走了出来,他并没有注意到特护病房的外面,一个看杂志的男子,把目光悄悄投注过来。
潘玉龙来到内科病房,向一位护士打听了汤豆豆的房间。他走到那个房间的门口,从半开的房门中看到汤豆豆果然躺在床上,阿鹏正用一条毛巾,为她擦脸擦手。潘玉龙没有进去,他在门外伫立良久,他看到汤豆豆不知为什么哭了,阿鹏关怀地低声劝慰,用毛巾为她擦去眼泪……潘玉龙的眼圈也红了起来,他从门口慢慢退下,转身离开。
那个手执杂志的男子,在走廊与他迎面走过,面庞回避,目光追来。
潘玉龙向母亲的病房走去,脸上仍然挂着离愁别恨,但汤豆豆病状的渐渐好转,又让他内心宽慰了许多。走到半途他又站了下来,才发现自己的手里,还拿着那束刚买的兰花。
潘玉龙来到母亲的病房,母亲刚刚查完身体,情绪显得非常乐观,她坐在床沿上把这几天检查治疗的情况,向儿子一一述说。
“这几天每天医生都安排检查,前天查了CT,昨天查的心电图、彩超、胸透视,今天又查了脑电图、血流图。查这些还要喝药水,喝了药水才能显影呢。听说做这些检查很贵的,咱们这么花钱到底行不行啊?”
父亲在一边说:“又来了,你就别管贵不贵了,咱们养儿子这么大,也该沾沾儿子的光啦。养儿防老,养儿防病,儿子的钱,咱们花得放心。”
潘玉龙坐在母亲床上:“妈,您查出什么病了吗?”“没有,医生说我除了那个肺心病,没别的毛病了,身体挺好的。”父亲打断她:“还挺好的,光一个肺心病就不是个好治的病。”母亲说:“现在这病不是也稳定了吗,医生让我按时吃药,别感冒,别劳累,注意养,没什么要紧的。”
潘玉龙沉默片刻,从母亲身边起来,转到母亲膝前跪下,他的这个动作,把父母全都吓了一跳。
“妈,我想给您磕个头!”
潘玉龙说着,真的一头拜下,母亲连忙往起拉他:“怎么啦这是,怎么啦这是?”父亲也预感出了情况:“玉龙,你站起来说,怎么了?”
潘玉龙仍然跪在地上,他说:“爸,妈,你们能早点回老家吗?你们住院的钱,我是不能不还的。我不能明明知道还不上,还要这么用人家的钱。”
父亲问:“这不是……那个韩国朋友替你出的钱吗,你跟她关系不好了?”
“爸,妈,我还很年轻,我会拼命工作的,挣到钱就给妈买药去,可我不想再用她的钱了。爸,妈,你们体谅我一次吧!”
潘玉龙又拜在母亲脚下。母亲当然听得明白,她摸着儿子的头发,含着眼泪说道:“妈妈知道,妈妈知道,妈妈这病已经没事了,妈妈今天就回家!”“今天?”父亲问潘玉龙,“今天就要走吗?”母亲接过话:“今天就走吧。”她又对儿子说:“咱家的人就要这样做,咱们可以对人好,不能平白无故欠人的。妈知道你在外面不容易,妈就怕为难你。妈不能帮你,还给你添麻烦,心里真是不好受啊。”
潘玉龙眼泪几乎流下:“妈,爸,我不是孝顺儿子,你们原谅我吧。”
母亲摸着潘玉龙的头说:“我要的就是这样的儿子。”
在母亲的催促下,潘玉龙当天下午就为母亲办好了出院手续,送父母登上了回家的火车。他帮助父亲将行李放到行李架上,帮助母亲收拾好床铺。火车开动,潘玉龙在站台上与父母挥手告别。母亲擦泪的身影从他眼前缓缓走过。
金志爱离开时代银海公司,林载玄等人在门口送行。金志爱的车队开走之后,林载玄和一干公司要员,才转身返回楼内。秘书在林载玄耳边嘀咕一句,林载玄点头随秘书走去。
林载玄来到公司大楼的屋顶花园,屋顶花园寂静万分,只有一个独自等候的背影,听到林载玄与秘书的脚步自远而近,便慢条斯理地转过身来。
佟家彦的面目林载玄并不陌生,他试图用居高临下的蔑视将对方压住:“佟先生,我非常抱歉地告诉你,你要的价码非常过分,这个要价对我们来说,不是交易,而是敲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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