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世子妃第一百二十五章 完美大结局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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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瑶看着兄妹二人,抿着嘴笑,对云浅月解释道:其实刚刚的话不对,应该这样说。你哥哥和你分离十多年,如今想就近与你住得近些。你以后住在这京城,他自然也要跟着你住在这里。再说如今的天圣如此贫瘠苍凉,景世子即便天纵奇才,也要最少十年才能繁华这一片土地如东海一样。你跟着他劳心劳力,你哥哥这是心疼你,留在京中想帮你呢。
云浅月闻言抬脚踹了南凌睿一下,压住心中的暖意和感动,挑眉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对你妹妹我这么好,这么有良心了?
死丫头!南凌睿骂了一句。
我们去年将天下的名山巨川都看过了,走遍了,到也没觉得有多好,不如就留在京城距离你近些,不但你哥哥能帮你们,我从小所学的东西也能帮得到你们。洛瑶笑着道:东海太平盛世,这一片土地未必赢不来太平盛世。
云浅月笑容一点点蔓开,驱散了夜轻染所带来的阴云,点点头,有你们在京城帮我们最好,到时候就让子书看看,这一片土地未必差了东海。
洛瑶见她露出笑意,不再去想夜轻染的死,微微松了一口气。
南凌睿见容凌不醒,索性脱了靴子上了床,将他抱在怀里,陪他一起睡了。虽然喊不醒他,他拿定主意,要做为他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人。
洛瑶看着南凌睿和孩子抱成一团睡在一起的脸,不由露出温柔的笑意。
云浅月有些无语地看着南凌睿,又看了洛瑶一眼,她眉眼的温柔是如此显而易见。她想着总算除了她和容景外还有幸福的人,除了他们,还有玉子书、玉子夕、玉紫萝、风烬、夜天逸、顾少卿、沈昭等,活着的人总比离去的人多,幸福的人总比不幸福的人多,这就足够好了。
当日,容景和一众将领官员对于未来商议出来一套简略的整顿策略。
策略共七点,一是撤销天圣国号,立国号为容,二是撤除南梁、南疆、西延、北崎等封号,天下大一统,再无藩国之分。三是拆除夜氏皇宫,修葺荣王府为皇宫,从今以后荣王府旧址作为未来天子殿堂的落座之处;四是安抚于民,拟定各地官员名册,将官员下放于地方,天下各地整顿,以富治穷。五是朝廷不养兵,推行以农养兵政策,六是鼓励工商,贸易交流。七是新朝用人,京城开设天子堂,有才华之士不用通过科举和其它渠道,可以毛遂自荐,天子招纳后,直接择才选用。
新帝登基大典商议定于三个月之后,荣王府修葺完成之时。
此七策,被后世称之为天子七策,打开了容国江山百业待兴的篇章。
天子七策下达后,天下一改一直以来的昏暗低迷,百姓们纷纷配合朝廷整顿,投入江山治理,风气刹那一新。
容景与一众官员商议七策推行的具体事宜,其实主要是士农工商四策,从与夜轻染一战之后又是一日一夜没合眼。
云浅月左等议事不散,右等议事不散,终是忍不住让凌莲、伊雪去请人。江山不是一日能繁荣,铁打的身子这样下去也熬不住,更何况他还受了不轻的内伤。
见到云浅月派人去请,容景终于散了场,一脸倦容地回到了紫竹院。
云浅月嗔怪地看着他,他将她抱在怀里,对她温柔地问,还难受吗?
云浅月眼眶一热,猛地推了他一下,合着你是为了给我缓和的时间才这么不爱惜自己忙到现在?
容景轻轻一叹,低声道:我收回了这个江山,总不能做得太差劲,否则岂不是让夜轻染黄泉之下看了笑话,说我无能?
云浅月知道他心里也难受,容景不是绝情之人,他心里也不想夜轻染死。失去对手,总归是寂寞。他与夜轻染不能说肝胆相照,但也是彼此这么多年斗谋斗嘴知之甚深。她低声道:哥哥说的话也未必不对。也许如今你在为他悲伤,奈何桥上他却正回首笑你,洒脱地喝了孟婆汤。来世他不做夜轻染,换了一副皮囊,如花美眷陪伴,早忘了前尘之事。
容景轻笑,他那样的人也许真会如此。
云浅月也露出笑容,对他柔声道:休息吧,你本就受了内伤,这般不知疲惫地处理政事,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江山不是一日能变成锦绣,慢慢来,我们有的是时间。
容景点点头,看向大床,问道:容凌呢?
哥哥昨日来弄了他半响他也没醒,便陪着他睡了一觉,一觉醒来他还在睡,他忍不住抱着睡着的他出去遛弯了。云浅月好笑地道:他和洛瑶都喜欢容凌,如今又来了霸着容凌的人,你我真是最轻松的父母了。
容景闻言失笑,看着云浅月微带倦容,抚了抚她的脸,温声道:说我不休息你不是也没休息?一起休息吧!三日后是良辰吉日,我们进宫按照他的请求为他理后事。
云浅月点点头,夜轻染选择死后挫骨扬灰,走得干脆,不在这个世上留一丝痕迹,却永远地活在了人们的心里。
三日一晃而过。
三日后,容景和云浅月早早起来,梳洗妥当,出了荣王府。
未举行登基大典,所以没有仪仗队,但由荣王府近身亲卫跟随,亦是浩浩汤汤。街道上虽然繁荣,但是车辆过处,人人恭敬地跪在路旁垂首,似乎怕惊了车辆中的人。
云浅月想着虽然还是一样的街道一样的马车,容景如今连称号都未改,但还是不一样了。百姓们以前见到容景,顶多是退避三舍,仰望立在云端的他,今日他却不止在云端之上,而是在九天之上,哪怕没有半丝帝王威仪,百姓们却是自发地对皇权尊敬,为他支起了威严和皇权。
荣王府的景世子再不是荣王府的景世子了!
她不禁轻轻叹息,但又为容景骄傲,他说送她一片万里锦绣江山如画,终是走出了第一步。未来她会慢慢地陪着他走,抒写他笔下的山河色彩。
不多时,二人来到皇宫。马车停下,容景和云浅月下了车,皇宫依旧威严,却已经不复旧时风貌,透出死一般地沉寂。
知道今日为夜轻染送行,新朝被提拔和选任的一众官员早已经等候在宫门口。以云离、沈昭、顾少卿、冷邵卓等人为首,形成新朝局的肱骨力量,见二人来到,众人齐齐以跪礼参拜。
容景摆摆手,众人起身,他和云浅月缓步入了宫。
一众人跟随在二人身后。
皇宫内分外沉寂,除了宫廷侍卫外,不见宫女太监。
二人来到金殿,夜轻染躺在寒玉床上,身上依然盖着容景那日脱下来盖在他身上的月白锦袍,容颜未改,嘴角微带笑意,依旧如去时模样。
容景和云浅月站在他面前静静看了许久,直到钦天监一位官员提醒吉时到了,容景才对云浅月道:他请求我这件事情,一定是想你亲手给他挫骨扬灰,你来吧!
云浅月闭了闭眼睛,点点头,缓缓伸出手,寒玉床上的人在她手下渐渐地化成灰。她用灵术控制,将他的灰烬尽数洒在了这座皇宫,每一处,都有风吹起落下他的痕迹。
他为了全夜氏而死,理当与这座皇宫永寂。
夜轻染,一路好走,来世不见
云浅月撤回手,手指微颤,但紧紧抿着唇,未落泪。
容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拉着她出了金殿,在金殿外,他对身后的沈昭吩咐,拆!
沈昭恭敬地应是。
容景拉着云浅月脚步不停地走出皇宫,在他们身后,这座存在了百年的皇宫被拆除。
夜氏百年繁华,百年黑暗,百年风云,终于在这一日尘土皆无。
二人回到荣王府,青裳禀告,夜天煜求见。
云浅月听到夜天煜这个名字怔了一下,他从东海回来了天圣,帮夜轻染理政监国,据说同时将赵可涵从皇陵的墓穴移了出来,重新择地选了墓穴。最后一战时并没有见他身影,他一连几日也没出现,今日为夜轻染送行,他也没去皇宫,如今来了,想想已经有近两年不见他了,她看向容景。
容景对外吩咐了一句,请他来这里。
青裳应声去了。
不多时,夜天煜走进了紫竹院。
云浅月看向窗外,夜天煜容颜未改,身上的气息却是与以前大为不同,以前他贵气阴郁,如今行止带着东海民风的洒意风貌,彻底摆脱了曾经四皇子的影子,像个学士。
今日东海养人,将来这一片土地也养人。容景道。
那是当然!云浅月点头。
夜天煜走了进来,到没寻常之人一般见到二人见礼,而是自然地含笑道:我以为月妹妹为人母该是模样改了,却还是与以前一样。景世子倒是比以前改了些气色,到底是为人父了。
容景含笑,对他示意落座。
夜天煜坐在了椅子上,笑道:我今日见到容凌了,别人都说他像景世子,依我看也像月妹妹。那么小,竟然抱着糖葫芦啃了。景世子才不会大街上吃东西,这点儿随月妹妹。
哥哥和子夕一样,拿吃的哄容凌,他才多小,竟然就给他糖葫芦了!云浅月有些好笑,对夜天煜问,有什么打算吗?
夜天煜笑了笑,打算自然是有,今日就是来与你们辞行的。
不打算在这京城待着?云浅月看着他。
夜天煜轻轻一叹,我早就料到轻染会有这个结局,所以年前便回京来,一是为了陪他一些日子,二是为了给涵儿移墓。如今两桩事了,该离开了。这京城有太多回忆,住着一日,就忍不住想起从前,哪怕天圣消亡了,也令我不能好眠,不如离开。况且我在东海住这许久,觉得很好,人杰地灵,不如就定居东海,况且还有夜天赐,总不能让二皇子府照顾。
云浅月点点头,既然他喜欢东海,他自然不会挽留。
我今日来一是想见见你们,二是想与你们说一声,我带着天逸一起离开。夜天煜又道。
云浅月怔了一下,从那日夜天逸在夜轻染自杀后,一直没缓过劲来,据说前往了灵台寺听诵经文,到底他与夜轻染也是多年情义,救而不能得,他心里难受可想而知不差于她,她问道:你带他离开去东海是不错,东海养人,可是问过他同意了吗?
问过了,他与我走。夜天煜道。
他愿意就好!云浅月知道他们流着夜氏血脉的人自然不会再留在京城,更不会入朝为官。所以,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只有离开,才能开启新生。她还是希望夜天逸将来能够好的。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明日!夜天煜看着容景道:天逸不来与你们辞行了,他说着这数日来相处一场,便是够了。托我带话,将来他有一日回来,希望这片土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百姓们穿暖吃饱,当真如你说的锦绣繁华。
那是自然!容景肯定。
夜天煜点点头,又与云浅月和容景叙了些别话,告辞离开了荣王府。
时光如梭,一晃三个月后。
荣王府被重新建好,保留了荣王府的旧址,紫竹院、紫竹林、药园、临湖水榭一应都未曾改动,除了增设金殿朝议之处和上书房外、并没有大肆扩充建宫。宫殿不如曾经的皇宫恢弘威严,但别具雅致雍容。
三个月来,新朝走上了正轨,风貌大为改观,天下百姓风气焕然一新,至少再没有饥饿流民,路不见冻死骨。
容景下诏,登基大典之日亦是封后与册封太子之日。
诏书一出,万民欢喜,普天同庆。
容景未穿戴亘古帝王所穿戴的明黄龙袍,依然是一袭月牙白锦袍,只不过锦袍上绣了云纹图腾,图腾为龙。云浅月的皇后装也是一改大红,而是她往昔的淡紫色阮烟罗,不过裙摆绣了凤尾。比较两人的素淡来说,容凌就较为鲜艳了,他已经半岁,身子不再是软软的,硬挺许多,穿着明黄的小袍子,丝带是大红色。他极白嫩,鲜艳的颜色更将他衬得如画一般。
文武百官对于这样的盛世也同百姓们一般激动,山呼万岁,响声震天。
这一日,容景终于踏上了九五之尊的帝王之位,众望所归。
这一日,云浅月成为了容景的皇后,容国的皇后,与夫比肩。
开国帝后,打开了容国的第一篇章。
《容国·江山志》记载,景历元年元月元日,容国第一代开国帝王登基,天降祥云染红了帝京城,百鸟朝凤,紫竹林万丈霞光,三日挥之不去。
帝王登基之日,帝由景世子改封号为景帝,后由景世子妃册封为云皇后,保其云姓,意在对其尊重。诏书告曰帝后共同治国理政,文武百官无异议。
帝后下设两王一侯,左右丞相,六部,有遵循古制,也有新设官职。
两王分别是南凌睿和云离,一侯是冷邵卓,左右丞相分别是沈昭和洛瑶,大将军为顾少卿,六部官员均是才华过人之辈,十大世家蓝老家主等老一辈人卸任,新一辈有才华者择才选用。朝野有才者大有人在,一片欣欣向荣。
登基大典后,帝封赐了一众追随其打江山的功臣,追封了因战身死的良将,当日,金殿上,百官朝议,重新修整细化了天子七策,加入对水利、赋税、刑法等诸多方面的实施条文。废除前朝旧制弊端,大胆择才启用,设立了学堂,培养人才,增设女子官职等。
帝王登基之日,进一步地推进了容国繁荣兴盛之路。
当日夜,忙碌了一日的容景和云浅月回到了紫竹院。虽然由荣王府改成了皇宫,但是没有三宫六院,依然别有一番清静,不见喧嚣。议事的金殿和后院临湖水榭、紫竹林隔开,二人下了朝后便不再是帝后,依然过自己的小日子。
进了房间后,云浅月从怀中掏出一枚物事儿,轻轻地套在了容景的手上。
容景一怔,低头看向他的手,只见是一枚极其精巧璀璨夺目的环扣,宝石闪闪发光,他眸光闪了闪,抬起头,笑问,这就是你说的钻戒?
记性可真好!云浅月撇嘴。
你的呢?容景看向她的手。
云浅月摊开手心,一枚戒指躺在她手心,宝石同样闪闪发光,与刚给容景的那枚一模一样,只不过这枚要小一些,显然是一对。她将戒指递给他,你给我佩戴。
容景拈起戒指,给她套在了手指上,之后,拿着她的手与他的手放在一起,仔细地看,眸光凝定,许久不曾移目。
云浅月好笑地看着他,以后需日日戴着,有你看够的时候。
容景轻声问,看起来不像是近日做的,看痕迹像是做了二年了。我们大婚的时候你就做好了吧?为何说了之后却没给我?
云浅月笑了笑,伸手环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怀里,满足地叹息道:本来大婚时是想给你,但想着我身上有那个毒,指不定能活多久,便没拿出来。
容景将她搂紧,低下头,轻轻吻住。
他们都知道,这一条路走到今日更不易,幸福更是得之不易,弥足珍贵。
时光荏苒,转眼又是一年。
春日里,万物复苏,遍地花开,荣王府的紫竹林如紫霞般灿艳,西南角的那一株桃花开得明媚,整个天下,迎来了繁花似锦。
一年里,天圣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从朝野到地方,上下清明。为官者清廉为民,为民着日子富裕,盗者不再盗,亦再没有匪寇横行。
新政推出后,朝野上下一心的治理下,百姓们得到了丰收,过了一个暖冬,路无冻死骨。今年的春早来,家家户户已经开始筹备耕种劳作。
放眼四目,田野里均是一片欢声笑语。
容凌虚岁计算是三岁,已经会走了,去年抓周的时候他将桌案上摆着的所有东西都抱到了怀里,惹得众人大笑。
云浅月当时点着他额头笑骂,小贪心!
容景则是挑了挑眉,骄傲地道:朕的太子心有丘壑,包揽万物,贪心也不怕。
云浅月无奈,想着谁说容景不宠容凌?他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宠容凌的人。怪不得容凌从会走路后,容景走到哪里就要跟到哪里,有时候她身体不舒适,不去早朝,容凌便陪着他去,小小的人儿,坐在容景身边的椅子上,和容景一样静静地听着群臣讨论政事,一大一小两张脸,看到他们,就觉得容国的江山荣华指日可待,群臣说话声都比寻常响亮有干劲。
忙碌了一年有余,一切基本走上正轨,容景的时间也相对得清闲了些。
在云浅月的建议下,朝野不是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日日早朝理政,而是每七天有一天的假期,假期这一日休朝,学堂的学子也可以不早课,全民放假。
容景自然没有意见,诏令按照她的提议颁发了下去,朝野上下一片欢呼。
这一日,正逢沐休,容凌听青裳、伊雪等人聊天,听说灵台寺后山的桃花开得极好,漫山遍野,甚是繁华,便闹着云浅月带他去看桃花。
云浅月听说不久前天下第一高僧灵隐大师回了灵台寺,她不想见灵隐那个在她心里被定型了的神棍,任凭容凌怎么闹,她懒洋洋地躺在美人靠上晒春日,左右也是不答应。
容凌气哼哼地说她,娘亲,你没爹爹疼我,我想做什么,爹爹都应我。别人的家里都是严父慈母,偏偏咱们家是慈父严母。
他没有叫容景和云浅月为父皇母后,还是依照小时候的称呼,一直喊爹娘。
云浅月看着他小小的嘴嘟起,分外不满,她心中好笑,对他道:你爹真的是什么都应你?春年的时候你想跟随你大舅舅去狩猎,你爹爹不是没让你去成?
那是因为我染了风寒,爹爹心疼我。容凌道。
是你染了风寒吗?我怎么记得是你大舅舅染了风寒?云浅月看着他。
那是爹爹怕我被大舅舅传染了风寒。容凌板着小脸道。
云浅月点点头,慢悠悠地道:可是后来你大舅舅风寒好了又出去狩猎,你也想去,你爹爹还是没让你去,为何?
容凌一噎,噶着嘴道:爹爹必有理由。
云浅月笑看着他,你想你爹爹必有理由,为何没想过娘亲不随你去灵台寺也是必有理由呢?
容景扁扁嘴,小脸耷拉下来,须臾,他上前一步,腻在云浅月的怀里,拽着她衣袖央求道:软软的小身子蹭着她,如小猫一般,好娘亲了,你陪我去吧!灵台寺不就是有漫山遍野的桃花吗?我知道你怕看桃花多了爹爹吃醋,才不敢去,可是今日爹爹被顾将军请去了他的府邸,你去了他也不知
容凌,你何时知道我怕你娘看桃花多了吃醋的?容景的声音忽然从紫竹林外响起。
容凌一惊,声音戛然而止,猛地回头看向紫竹林外。
云浅月好笑地看着他,他刚才还说容景是慈父,她是严母,这如今就颠倒回来了。她偶尔严厉,容凌却是不怕她,容景温和,容凌却是怕他。父亲的话他句句听从,即便不甘愿,也不会像今日这般腻在她身上黏她一样黏容景不达目的不罢休。
娘亲,你坏,爹爹回来了你怎么不悄悄告诉我?容景低声埋怨。
云浅月瞪了他一眼,这孩子见风使舵,就捡好拿捏的人拿捏,她看向紫竹林,只见容景从紫竹林走了出来,身上落了一片紫色的竹叶,他轻轻用手弹掉,步履一如既往轻缓优雅地向院里走来,帝王宝座没让他凛冽锋利,反而更如被时光打磨了的玉,透着倾世温润雍容。
不多时,他走到近前,目光温柔的看了云浅月一眼,须臾,落在容凌低垂着头耷拉的小脑袋上,笑问,嗯?怎么不说话了?
容凌一副乖巧的模样,似有垂手听训的架势,他生来就知道以什么样的姿态对待什么样的人。父亲的恩威如山般高大,他不敢碰触他的菱角,所以,在他面前,还是乖乖为好,尤其是说错了话,戮到了他父亲痛脚的时候,更是认错态度乖觉。
调皮!容景伸手弹了他脑袋一下。
容凌缩了缩脖子,知道父亲没生气,顿时欢喜起来,转身抱住容景的腰,笑嘻嘻地道:爹爹,你不是去了顾将军府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云浅月看着他又气又笑,这个笑嘻嘻的模样都是和墨菊学的。
我若是不回来,又怎么能听到你黏着你娘亲说我的话?容景笑看着他。
容凌眼珠子一转,立即转移话题,爹爹,听说您和天下第一高僧灵隐大师交好,大师不久前从东海回到灵台寺了,您还没见他吧?今日沐休,您去灵台寺见他怎样?
顺便带上你去看灵台寺后山的桃花是不是?容景挑眉。
容凌立即点头,欢喜地道:爹爹您真聪明!
容景失笑,对他警告道:再让我听见你对娘说刚才那样的话,定不饶恕!
容凌眨眨眼睛,当即保证,以后不说了!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容景看向云浅月,我刚刚收到了灵隐大师的信,约我去灵台寺,便从顾少卿的府邸回来了。本来想你与我一同去,看来你是不去了。
云浅月摇头,不去!
大师没有兴趣赏灵台寺后山的桃花,定然不去后山,你碰不到他。我去寻大师,你和容凌去后山赏桃花吧!容景想了一下道。
啊,娘亲,原来您是不喜欢那个灵隐大师啊,您是不喜欢听和尚算卦念经吗?我也不喜欢。爹爹去找大师,我们去赏桃花,一举两得,好不好?容凌继续央求云浅月。
云浅月不知为何,最近总觉得懒,不想做什么,不想见灵隐大师是一方面,还有不想动弹是一方面,但是见容景要去灵台寺,容凌期盼的眼神,只能点点头,好吧!
容凌顿时欢呼一声。
容景伸手拉起云浅月,云浅月懒洋洋地站起身,三人出了紫竹院。
春光日暖,京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谁家墙院有杏花、桃花、海棠花探出墙头,一派繁荣似锦,花香满城。
马车出了城,来到清泉山,在山脚下停住,云浅月和容凌下了车,从侧山上山。容景的马车继续行进,来到正山门,灵隐大师正在等候,见他一人来到,心下了然,双手合十笑道:看来老衲数年前给了皇后娘娘一卦让她不喜坏了,如今竟然连老衲的面也不照了。
容景微笑,大师别来无恙?
无恙!无恙!灵隐大师大笑,请容景进入山寺。
二人在禅房内下棋叙话,时光流逝,转换了身份的容景依然是容景,奔波东海数年未归的灵隐还是灵隐,忘年交相处分外融洽。
灵台寺后山,果然漫山遍野开遍桃花。
云浅月想起大婚的时候容景带她来时还没有繁殖这么多桃花,两三年不来,桃花更繁盛了些。举目望去,一片粉红。
果然很漂亮啊!容凌欢喜地跳上桃花枝干上,小小的人儿,因为得天独厚的灵力,让他分外有优势,比一般三岁的小孩童灵活,几乎不用人操心看管了。
云浅月看着他,他坐在枝头上,小小的脸和盛开的桃花辉映,比花还美。她笑了笑,刚想说什么,忽然眼前一黑,身子向地上倒去。
娘亲!容凌眼睛睁大,吓坏了,一个高从树上蹦下来,似乎想接住云浅月,但他还是太小太小,如何真能接住她,眼看不但接不住,还会被砸住,他顿时傻了。
身后一阵微风拂过,一抹青白的人影飘身而落,堪堪地接住了云浅月将要摔倒的身子。
容凌咦了一声,好奇地向接住她娘的人看去,这一看,有些面熟,但是不认识,不由问道:你是谁?能千钧一发接住她娘亲,定然不是坏人。
我是容枫!来人看了容凌一眼,目光温暖。
容凌眼睛一亮,是枫哥哥吗?我总是听我娘亲说你,娘亲说我该叫叔叔或者舅舅,不叫枫哥哥,但是爹爹说算起辈分来,你是他的子侄,要叫他一声叔叔的,既然都姓容,我流着的是容氏的血脉,当然不能如娘亲一样乱了称呼,自然喊你枫哥哥了。容枫闻言愣了一下,笑道:好,你就喊枫哥哥吧!
枫哥哥,你突然出现接住我娘亲真好,你懂医术是不是?快给我娘亲看看,她为什么会晕倒?是不是像大舅舅说的,娘亲偶尔上不了朝,是因为昨夜被我爹爹给累坏了?容凌小大人一般地忧心地看着昏迷的云浅月,今日沐休,不用上朝,爹爹昨日是不是又累娘亲了?
容枫闻言想笑,但见云浅月昏倒,他一时笑不出来,伸手按在了她的脉上,须臾,面色一松,对等待他结果的容凌笑着解释道:你娘亲是有喜了!
有喜是什么?容凌不解地问。
有喜就是怀孕了,你有弟弟或者妹妹了!容枫看着面前白白一团的小人儿,想着这就是月儿的孩子,两年前,他杀了明太后,也身受重伤,本来要来京城,但是伤势太重,且明太后对他用了毒,正巧师傅雪山老人回山,严令他不解了毒养好身子不能离开天雪山,毒虽然不致命,但分外纠缠,他用了两年的时间,如今身体好了,才能出山,本来去了荣王府,听说他们来灵台寺,他便寻来了,不想却正赶上她要昏倒,他想着幸好来得及时,否则地上有干枯的树枝怕是会扎到她,也会砸伤容凌。
枫哥哥,你说我娘亲她怀孕了?我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容凌似乎吓了一跳,猛地看向云浅月的肚子,她肚子平平的,他问道:是同大舅舅家的瑶姨姨一样吗?
容枫知道南凌睿和洛瑶去年举行了大婚,春年的时候传出了有孕的消息,他点点头,是一样。
容凌得到证实,小脸立即垮了下来,不高兴地看着云浅月。
容枫讶异,有弟弟或者妹妹不是该高兴吗?为何你好像不高兴?
如今爹爹疼我,娘亲疼我,若是有了弟弟或者妹妹,爹爹和娘亲该不疼我了。容凌嘟起嘴,对于要有弟弟或者妹妹显然不喜。
容枫愕然了片刻,摸摸他的头,语气温暖,你是你爹娘的孩子,他们如何会不疼你?你有了弟弟或者妹妹,也是你爹娘独一无二的孩子,他们也一样会疼你的。
真的?容凌纯真的童颜看着容枫。
真的。容枫肯定地点头,见他还是不太高兴,补充道:而且弟弟妹妹可以陪你玩,你是大哥哥,也可以领着弟弟或者妹妹做事情,除了爹娘外,你就是他们的长兄,长兄如父,将来他们都要听你的话的。
真的?容凌纯真的小脸顿时放光地看着容枫。
容枫笑着点头,是真的!枫哥哥不骗你。
噢,那就太好了!我要去告诉爹爹!容凌欢呼一声,蹦跳着立即向前山跑去。
容枫看着他小身子蹦蹦跳跳地跑远,轻笑,抱起昏迷的云浅月,跟上他向前山而去。
禅房内,容景和灵隐大师刚摆上棋局,没下片刻,外面便传来容凌的兴奋的声音,爹爹,我有弟弟和妹妹了!
容景要落子的手一顿,向外看了一眼,须臾,将棋子在手里捻了一圈,慢声问道:容凌,你的弟弟和妹妹又是哪个大臣家结识的小公子或者小姐?
不是,这回谁家也不是,是娘亲肚子里的弟弟和妹妹。容凌磕绊了一下,连忙道。
容景手中的棋子啪地一声落下,腾地站起身,失去了一贯的从容不迫,几步奔出了禅房,迎上跑来的容凌问,你说什么?
我说的是真的,娘亲昏倒了,枫哥哥接住了娘亲,给她把脉,说娘亲怀孕了。容凌难得见到父亲这般失态的模样,呆了呆。
容景这时也看到了跟在你容凌身后进来的容枫,他怀中抱着昏迷的云浅月,他衣袂如一阵风似地刮到了他面前,盯着他怀里的云浅月,不确定地问,是真的?真是
真是喜脉!容枫笑着将云浅月递给她。
容景接过云浅月软软的身子,如千斤重一般,他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意,似喜似不敢相信,她最近嗜睡,分外懒散,我竟然没发觉竟然
也就月余,没发觉很正常。容枫笑道。
容景点头,抱着云浅月大步离开,对灵隐大师招呼也不打了,往日一贯的优雅,今日步如流星。
爹,您要带着娘亲去哪里啊?容凌立即问。
容景头也不回地道:回去养胎!
我还没赏够桃花呢。容凌不舍地嘟囔。
容枫含笑看着他,温暖地笑道:枫哥哥陪你赏桃花。
容凌顿时欢呼一声,拉着容枫就走,他觉得枫哥哥真如娘亲说的一般好。
这一日,艳阳高照,荣王府欢天喜地,天下子民一片祥和,幸福在前,盛世不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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