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 85 章

午间, 班主任马老师经过高二一班教室时，多年的老师身份让他习惯性地扫了眼教室。

因为下雨，中午没回家的同学有很多。

与其他班上看剧看杂志的消遣娱乐不同, 高二一班沉浸在互帮互助的良好学习氛围中。

班主任很欣慰。

回办公室后他跟其他任课老师好好夸赞了一番高二一班的同学们。

英语老师边看作业边笑着道：

“马老师，一班聚集的都是高二的尖子生，他们不爱学习咱们年级就算完了。”

老师们在办公室里喜笑颜开地夸着一班有多爱学习, 此刻一班教室里, 好不容易解答完问题的钱琮放下笔，趴在桌子上望着啾啾和秦郁的背影发呆。

坐在钱琮旁边的董谨一喝了口水小声问：

“我们的努力不会白费吧？”

他们好不容易从一群女生的问题中将秦郁妹夫拯救出来，还完美创造了让两个人互动的机会, 啾啾和秦郁的关系如果不能亲近一点，有点对不起他们付出的心血。

从现实情况来看，他们的心血似乎白费了。

第二排, 啾啾端正坐在位置上, 手里拿着一支笔。

秦郁垂着眼眸看手机。

两个人互不打扰，舒喵想象中因为一道题擦出爱情火花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舒喵拿出手机劈里啪啦开始打字。

[啾啾, 刚才你问的物理题真的很简单吗？为什么秦郁觉得很难！]

[我以我单身16年的经历推算了一下，他一定有点喜欢你。]

[不然怎么会回怼那个女生, 只愿意给你讲题！！]

啾啾从问完物理题后一直保持着端坐姿势。

这期间，她认认真真复盘着这次问问题事件中的错误。

首先，她不应该选一道简单无比的基础物理题, 这让秦郁没有讲题的空间。

其次, 当秦郁问她懂了没有的时候, 她应该回答不懂。

啾啾把物理习题册关上，有些郁闷地趴在桌上。

问问题也是个技术活。

手机响了两下。

啾啾心不在焉打开手机，看到上面的字后顿时精神百倍。

指腹在喜欢两个字上徘徊了很久。

啾啾来来回回看了三遍后，侧头小声问：“秦郁。”

“嗯？”

秦郁回过神, 目光对上她的。

啾啾：“今天我问的那道物理题，很简单？”

秦郁不动声色地挺直脊背，认真道：“嗯，下次可以问更难一点的。”

大部分物理题他都会。

所以..啾啾不必特意挑些简单的题目过来问他。

啾啾：“还有..下次？”

秦郁语气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下次有问题，你要问谁？”

啾啾端坐好，不自然地挪开视线。

啾啾看着物理习题册，手指紧张捏着书的一角。

她开口的瞬间，声音里不自觉地沾染了无数喜悦。

“问你，题题都问你。”

秦郁松了口气。

刚才啾啾不回他的时候，他还以为..啾啾要去问别人。

**

上课前半小时，啾啾拽着舒喵下楼买东西。

舒喵贼兮兮地问：“有进展了？”

啾啾：“没有，别瞎想。”

“哦，啾啾，先把你快扬上天的笑容收敛一下。”

“撒谎也要考虑一下听者的智商吧？下次就不能演好点，表演一个高级的撒谎吗？”

舒喵愤愤道。

啾啾严肃道：“好，下次我努力。”

舒喵：...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后，啾啾小声道：“好吧跟你说。”

“真有进展了？！”

啾啾：“他答应我以后每天跟我讲题。”

“好事情！”

啾啾紧了紧舒喵的手，“我想..”

话还没说完，班上其他同学忽然闯入她们的视野。

“舒喵，数学老师找你。”

舒喵笑脸一塌；“完了，肯定因为这次月考的数学成绩。啾啾，我先走了。”

舒喵快速跑回教学楼，啾啾跟在她身后走了两步。

临近上课，学校里的人越来越多。

准备去教学楼的英语老师发现在操场上走来走去的啾啾，立马喊住了她。

“江啾啾。”

啾啾微愣，抬眸。

“江啾啾，最新的英语习题册送过来了，你现在能不能去图书室西楼把书领回来？”

啾啾乖乖点头。

她看了眼时间，小跑着往图书室西楼跑过去，路上遇到了班上的同学，习惯性打了个招呼后，剃着寸头的男生笑着问：“啾啾你去哪儿？”

“我去拿全班的英语资料。”

“我帮你吧？”

“不用啦。”

啾啾回绝的很快。

啾啾小跑到图书室西楼时，那边有不少同样过来拿英语书的人在排队。

看到啾啾后，二班的两个男生笑着跟她打了声招呼。

“啾啾，你一个人？”

分班之前，这两个人跟啾啾一个班。

啾啾点头。

“今天的资料有点重，你一个人估计搬不回去。”

啾啾微愣。

以往英语课上发下来的英语资料都是薄薄一本，很多时候都是些真题解析，想到这她才敢一个人跑过来搬书。

二班的两个男生数完书后抱着书离开，经过啾啾时，其中一个人开口道：“啾啾，我们待会经过一班时，跟一班的人说说，让他们找个人过来帮你搬书。”

啾啾笑了笑：“那谢谢你们啦。”

“不客气。”

十月的天气阴晴不定，空中又下起毛毛细雨。

啾啾数完书，站在一楼图书室的门廊下静静看着外面。

脚边，跟她小腿差不多高的厚厚一摞书整齐摆在那儿。

啾啾头疼。

她手机没电。

下来买东西的时候想着有喵喵，便也没想到要把手机带出来。

如今喵喵不在，外面又下着雨。

啾啾低头，动了动站得有些酸痛的小腿。

**

“啾啾没跟你一起回吗？”钱琮问。

舒喵把数学老师给她的数学卷子塞到抽屉里，有气无力道：“刚才我被数学老师叫去办公室，啾啾估计一个人去买东西了吧。”

跟啾啾在学校里遇到的寸头男生抬头：“我刚才在下面遇到啾啾，她说英语老师要她去图书室搬书。”

外面隐隐下起小雨。

舒喵想都没想拿着伞就想往外冲，还没走两步就被卫司拦下。

钱琮、董谨一极有默契地指了指刚回到班里的秦郁。

舒喵秒懂。

“秦郁，你现在有空吗？啾啾她一个人被老师喊去搬书了，但现在下着..”

“图书室在哪？”

舒喵被秦郁这认真模样弄得有些愣。

卫司：“出了教学楼一路往前走，那栋红砖蓝瓦的就是图书室。那栋楼距离这儿有点远，辛苦。”

等秦郁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中，舒喵才反应过来。

“我们学校有两座图书室，一东一西，你说的那个是东楼吧？”

卫司点头。

钱琮：“应该是在东楼，每次搬书都在那边。”

一中的两座图书室一东一西相距很远。

往年开学或是平时发书，地点都在东楼。虽然那个寸头男生也不知道啾啾究竟在哪儿，但在他们心里，也早已先入为主地认为啾啾是在东楼搬书。

二班同学抱着书艰难过来跟他们说：“啾啾在西楼拿英语资料，你们去个人帮她一下吧。”

钱琮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你确定啾啾在西楼？”

“是西楼那栋。东楼最近两天在安排校庆活动的准备仪式，这两天都闭馆不开门。”

一行人站在走廊处往外看。

董谨一犹豫道：

“去接啾啾吧。”

**

啾啾踮起脚尖看着朦胧的雨幕。

她微微弯腰揉了揉酸痛的小腿。

还没到吗。

啾啾皱眉。

来图书室前的同学不多，对面教学楼的大钟秒针嗒嗒响着。

还有十五分钟就要上课。

按理说，二班同学回到教室后帮她喊的人也应该到了。

啾啾怀疑是不是二班的同学回去后忘记了。

啾啾低头，拍了拍那堆厚厚的书。

思前想后许久，最后脱下校服外套盖在书上，防止雨水打湿书本。

啾啾在原地蹦蹦跳跳加油打气了一会儿。

自从初中以后，啾啾通过吃换来的灵气日渐微弱。

渐渐的，除了还有记忆，啾啾几乎都要忘了她是个掌管一方森林的神仙。

没了灵气的帮助，搬运那堆重重的书变得十分困难。

啾啾咬唇，吃力抱起那堆书走到门廊边，落在眉间的细雨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又不是什么大力士，就应该让那个同学过来帮忙。

啾啾懊悔想着。

远处传来了一阵很重的脚步声。

啾啾抬眸。

朦胧细雨中，有个穿着蓝白校服的男生跑过来。

大概是顾及着打伞碍事，伞被他握在手心里。

秦郁紧抿着唇，看到啾啾后，漆黑的双眸亮了亮。

“抱歉，让你等这么久。”秦郁接过啾啾手里的那堆书，低声道。

因为跑得太快，气息还有些不稳。

啾啾摇头，眉眼微弯：

“没有。从教室过来那么远，你已经来得很快啦。”

如果来的人是秦郁，她等很久也没关系。

回去的路上，啾啾穿着外套高举着伞。

啾啾抬眸就能看到秦郁沾了雨水的净白脸颊。

眼眸漆黑，在阴沉沉的天气里却显得很亮。

啾啾偏头，脸颊上染着红晕。

他真好看。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还是啾啾先开的口。

“是二班的同学告诉你我在这儿吗？我刚才还担心他没去教室跟你们说。”

秦郁顿了两秒，而后“嗯”了一声。

这个话题以一句简简单单的嗯字结束，啾啾也不气馁。

她继续寻找话题：

“最近经常下雨，我以后要时时刻刻都带着伞。”

提到雨，秦郁有了反应。

“你好像不喜欢雨。”

陈述的语气好像认定了啾啾讨厌雨的事实。

啾啾：“确实有点不喜欢雨。”

秦郁抿唇。

最近的雨有些是因为他的心情，有些是自然天气。

如果不是因为他容易受影响的心情，s市的雨天不会这么频繁。

秦郁意识到自己给啾啾带来不快后，沉默着没说话。

“每次下雨就要带伞，而且其他鞋子不能穿，每天只能穿这种丑丑的雨鞋。”

秦郁低头看了眼啾啾印着大熊猫的雨鞋。

很可爱。

一点也不丑。

啾啾敏锐地察觉到当她说不喜欢雨之后，秦郁的心情似乎低落了几分。

啾啾安静了两秒。

“不过...”啾啾轻声开口。

秦郁视线落在她身上。

啾啾看着面前的雨幕，红着脸小声说：

“不过，今天我开始喜欢雨了。”

没有这场雨，她怎么会跟他打同一把伞。

啾啾没等到秦郁开口，远处两声叫喊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啾啾？”

“秦郁？”

钱琮他们六个两两一把伞，站在前面朝他们挥手。

走近后，没打伞的自觉从秦郁怀里拿起了一些书。

一群人一边走着，一边惊讶道：“秦郁，你没去东楼吗？”

“没有。”

钱琮：“那就好。我就怕告诉你错误地方，让你从东楼又跑过来。”

这距离那么长，下雨跑过来够呛。

啾啾有些懵。

舒喵给她解释：

“一开始有人跟我们说你在搬书，我们当时忙，就让秦郁过来，我们都以为你肯定是去东楼嘛，没想到后来二班的过来说你在西楼。”

卫司：“秦郁你是怎么发现不对的？”

秦郁低声解释：

“下来后忘记你们说的路线，问了其他人，他们说在这边领书。”

啾啾愣愣撑着伞。

二班同学上去的时间不晚。

如果那个时候秦郁已经出发，为什么他到的时间..这么晚。

**

晚上，啾啾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海里闪过的都是秦郁那句“没有”。

为什么要撒谎。

因为喜欢吗。

联想到喜欢两个字的时候，啾啾缩到被窝里拽着被子滚了两圈，在床上扭成了一条毛毛虫。

毛毛虫开心地蹬了蹬腿。

心中藏起的无限欢喜让啾啾完全无法入睡。

翌日早上，啾啾欢喜进了教室。

还没开心两秒钟，体育委员给了她当头一棒。

“体育老师说，两天后下午的体育课要测跑步。女生八百米，男生一千米，成绩会计入期中考试里。”

刚才还精神奕奕的开心紫茄子啾啾，像打了霜一样地蔫了。

同样蔫坏的还有舒喵。

八百米是她们的死敌。

舒喵用手肘撞了撞卫司：“你男扮女装帮个忙可以不。”

“好，那你女扮男装帮我跑一千米。”

“无耻！！”

啾啾趴在桌上，无神抿着牛奶。

“如果能下雨就好了。”啾啾喃喃道。

下了雨，露天跑道就没办法跑步。

舒喵瞬间坐起。

“最近天气不是疯狂下雨吗，说不定周五也会下雨！”

啾啾拿出手机看了两眼。

心如死灰。

周四、周六、周日都会下雨。

可周五却是个无比灿烂的大晴天。

周四一整天，啾啾和舒喵对着地理课本祈祷着:

“下场雨，下场雨。”

卫司：“前有考生考前拜柯南不挂科，现有啾啾舒喵拜地理课本祈雨，你们牛。”

“啾啾，与其在这里做无畏的挣扎，倒不如想想明天的八百米你怎么跑。”钱琮将从家里带过来的三明治放到啾啾桌上，侧头感受到秦郁的目光后，开口问：“你也想吃？”

秦郁：“不想。”

钱琮疑惑回到座位。

既然不想...那不太友善的眼光是怎么回事？

啾啾一边吃三明治一边继续祈雨。

秦郁听了一会儿忍不住说：“地理课本不会降雨。”

但..他会。

啾啾想了想，立马把地理课本丢到一边，在白纸上简笔画了个小男孩。

“这是谁？”

啾啾语气认真：“说来你可能不信，他就是掌管天气的神仙。”

森林之主啾啾跟天气之子从未见过，只从其他神仙那儿知道天气之子跟她一样，也是个小孩。

天上的小孩长得慢。

离她下凡也就过来十几年，天气之子应该没长高吧？

秦郁扫了眼白纸上的幼崽，低声道：“你说的那个神仙，应该不是小孩。”

他来到人间，如今是成年模样。

啾啾语气笃定：“他就是个小孩。”

虽说秦郁是她喜欢的人，但啾啾也不至于无脑听从秦郁的意见。

况且这件事关乎到明天她要不要跑步，啾啾的态度更加认真。

啾啾抱着那张纸小声念叨着：

“如果你听到了，明天一定要下雨哦。”

“我们同为仙友，自当要相互爱护。”

秦郁眼眸微动。

周五的早晨，天气晴朗。

啾啾气愤地把那张画了画的白纸夹到语文课本里。

“一点用都没有。”

秦郁看了眼窗外的天气，不语。

下午第三节体育课之前，啾啾系紧鞋带，脸上一副即将上阵杀敌的严肃。

“八百米，不用怕，腿一迈，一抬就过去了。”

秦郁关上数学书，低声道：“不用系鞋带，马上会下雨。”

“别给我希望了。我等了一天都没...”

啾啾话还没说完，外面忽然下起阵阵暴雨。

顷刻间，操场跑道被打湿。

啾啾缓缓抬头。

深思了两秒，啾啾问：“你刚才是看到乌云了？”

怎么会这么准确地告诉她，马上会下雨。

秦郁想了想，低低开口：“嗯。”

“啾啾，体育老师说今天的八百米取消啦。”舒喵站在教室门口大声道。

啾啾笑得灿烂：

“喵喵，我们真的逃过这次八百米啦。”

至于下次体育课怎么办...

下次再说。

能拖一天，她就有一天的快乐。

秦郁手心微疼。

身旁，啾啾一扫刚才的郁闷，愉快地坐在位置上哼着歌。

秦郁轻轻揉了揉右手，唇角微扬。

为她下了一场，她喜欢的雨。

**

周五放学，钱琮提出周六一起去玩密室逃脱。

这不是钱琮的主意，是他们几个人一起想的。

啾啾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他们当然要做全世界最厉害的助攻。

钱琮他们在电影院、游乐场、网吧、滑雪场等等娱乐场所纠结一番后，最后才选择了密室逃脱。

在密室逃脱里以害怕为借口，让啾啾跟在秦郁身后多好。

运气好，碰到啾啾害怕的时候，啾啾或许还会咻得一下紧紧抱着秦郁？

他们想的很美好。

八个人约好第二天早上见面。

当晚餐桌上，啾啾跟江濉提了明天要出去玩的话题。

江濉抬眉：“你不跟我去j市好好吃东西，却要跟你的小伙伴们一起出去玩？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哪里奇怪了。”啾啾低头道。

江濉：“处处都很奇怪。按照常理来说，我的妹妹江啾啾从不会为了跟朋友玩而放弃一个去外面吃东西的机会。”

“那只能说明，那里的东西我吃了太多次，腻了。”

江濉声音很冷：“可是你从没去过j市。”

啾啾夹菜的动作一滞。

“那我最近就想跟我的好朋友一起玩，以后一起玩的机会不多了。”

江濉瞥了她一眼，没再说这个话题。

啾啾殷勤地给江濉夹菜，倒水。

“哥哥，你去j市干嘛？”

“秦家有个不错的项目谈。”

“秦家？”

“嗯，就是上次你在ktv狂魔乱舞的时候，被秦培南、秦郁看到的秦家。”

啾啾：“...哥哥，你不说ktv事件我也会想起来秦家是哪家的。”

没必要让她在餐桌上再回忆起那社死场景。

江濉笑了笑。

他妹妹傻的可爱。

“明天我可能不会回来。如果你不想一个人住，就去钱家。钱伯母那边我待会跟她说。”

啾啾乖乖点头。

“那我明天玩了密室逃脱后直接去钱家。”

“你确定你玩那个不会被吓死？”

啾啾挺直脊背：“哥哥，你不要看不起我。作为一个正直善良的神，我怎么可能会怕那种虚无的鬼。”

江濉：“你是不记得小时候恨不得把怂字贴到脑门上的你了吗？”

“怂到打雪仗都害怕地躲到妈妈身后，你忘了？”

江濉提的是啾啾跟妈妈纪茗旅游直播那时候的事情。

啾啾理直气壮地点头：“对，我忘了。”

“哥哥，我要让你看看，明天的江啾啾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江啾啾！我长大了，胆子也大了！”

然而当啾啾瑟缩地躲在秦郁后面，神经兮兮看着周围黑压压的一片时，什么胆子，什么神明通通被她扔到脑后。

啾啾小心翼翼低头站在秦郁身后，声音有些抖：

“没..没有鬼了吧？”

话音刚落身边一阵巨响。

啾啾在声音响起的第一秒迅速抓着秦郁的衣服，缩在他身后可怜兮兮地道：“冤有头债有主，别来吓我好不好。”

秦郁低笑。

等那阵巨响结束后，意识到危机结束的啾啾尴尬缩回手。

啾啾抚平被她抓得出现了几道褶皱的白衬衫。

“我刚才有点害怕才这样。”

秦郁嗯了一声。

“那些鬼都是npc，不用害怕。”

啾啾乖乖点头。

她谨慎地观察着四周，生怕从哪里又蹦出来一个人。

一双手害怕得抱住自己的手臂。

忽然间，一只手拉着她的手腕。

“如果害怕，就抓着我的衣服。”

被害怕吓走的理智微微回来了些。

啾啾小心翼翼攥着他的衣角。

秦郁一边带着她慢慢向前走，一边轻声道：

“这些都不是鬼，别怕。”

如清泉般的声音顿时赶走了许多不安。

“有鬼也别怕。”

啾啾手紧了紧。

这里还会出现真鬼吗qaq

“我帮你揍它。”

啾啾抬眸。

清凉的薄荷味一时间给她带来了无尽的安全感。

啾啾抿唇，笑颜盈盈地看着秦郁的侧脸。

她踮脚，声音很轻。

“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周遭的一切变得很安静。

啾啾静静等待着秦郁的回答。

刹那间，身后忽然传来了舒喵的一声尖叫。

身后的人也因为那声尖叫连连逃跑起来。

啾啾被人撞到了一下，身体下意识地往前倾。

当她的额头撞到秦郁的背时，她听到了一句话。

秦郁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更认真，也更柔和。

他说：

“嗯。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