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十五章 加利亚星球的第三十六位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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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加利亚星球的第三十六位居民来到了“温暖的国土”。在昏迷中,他只说了一句让人感到莫名其妙的话:
“这是我的慧星!”
这句话的含义是什么呢?它是不是为我们揭开了那个至今都令人费解的谜,是不是由于彗星与地球相撞,才导致地球的一部分被抛到了空间呢?如果果然如此,那么这次碰撞便一定是在地球轨道上发生的了。但是,隐藏在弗芒特拉岛的这位匿名的学者所指的“加利亚”,到底是指哪颗彗星呢?或者他是在指脱离了地球的那块碎片?既然他说那是他的彗星,看来也只能从他那里寻求答案了。
无论如何,这位奄奄一息的病人正是那位在大海中投放纸条的学者,当然“温暖的国土”里飞来的信鸽也是他送出来的,也只有他才会往大海里投放皮套和罐头盒,而后又传出信鸽,任它飞到这个新星球上有人居住的地方去。毫无疑问,这位学者必然是了解有关加利亚的一些资料,对加利亚逐渐远离太阳和速度的不断降低,他一定做了详尽的观测和运算。然而最重要的问题是,对于加利亚的运行轨道,他是否已经做了精确的测定?这条轨道应是双曲线、抛物线,还是椭圆形曲线?对于加利亚在运行中不断变换的三个位置,他是否一直在进行观测,从而得出了自己的结论?最后,他是否知道加利亚这个新的星球能不能返回地球?如果能够回去,需要经过多长时间?
这些问题不断地盘旋在铁马斯彻夫伯爵的脑海中,他对塞尔瓦达克上尉和船长助理普罗科普提出这些问题,但是两人同样不能对此给出任何答案。他们在刚刚回返的途中,已经详细地讨论过这些问题,但没有得出任何结论。看来只有这位学者,才能够给予这些问题一个完满的解释。可是,他此刻危在旦夕,一旦再也不能醒来,那么这些关系到加利亚未来的大事,将会永远成为一个解不开的谜。
现在,当务之急是不遗余力地将这位生命垂危的天文学家从死亡线上抢救过来。幸运的是,“多布里纳号”上药品齐全,此时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另外,本·佐夫还想了一个妙计:“上尉,我们可以给他做按摩,这种人命很大。”
于是,大家从两个方面同时着手对病人进行救治,一方面尽力替他按摩,另一面让他服用具有起死回生之效的强心剂。
按摩的工作由本·佐夫和奈格雷特轮换进行,两人都极为卖力地工作着。
在大家对病人进行救治的过程中,赫克托·塞尔瓦达克总觉得他在弗芒特拉岛找到的这位法国同胞看起来非常面熟。那么,他到底在哪里见过他呢?他苦思冥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事实上,他的确是见过这个人,然而那个时代他还青春年少,换一句话说,他时候他还是一个无知少年,智力和身体还都处于成长阶段。
大厅里躺着的这位学者,事实上他就是赫克托·塞尔瓦达克在查理曼中学读书时的物理老师。
他的名字叫帕米兰·罗塞特。他是一个真正的学者,数学造诣很深。赫克托·塞尔瓦达克只在查理曼中学读了一年,后来便转到圣西尔军校深造,从此以后师生二人再也没有见过,时间一长彼此也就淡忘了。
塞尔瓦达克在学生时代绝不是一个好学生,对学习也从来没有特别浓厚的兴趣。相反,他曾与自己那些顽皮的小伙伴一起,几次三番地戏弄他们“心爱的”罗塞特老师。
这些调皮的学生,有的在蒸馏水中放入盐粒,使得物理试验出现意想不到的结果,有的会放掉一些气压计中的水银,使得气压计无法使用,有的在老师观察温度计之前把温度计烤热,有的把几只跳跃的小昆虫放入望远镜的镜筒内,有的故意把绝缘体弄坏,使放电实验无法进行,还有的把充气机的活塞板上扎个小孔,使得罗塞特老师费尽力气也打不进气。
当时,性情顽劣的塞尔瓦达克和他的同伙们的恶作剧真是数不胜数。
让他们对这种恶作剧乐此不疲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些事总会使罗塞特老师大动肝火,而他们却因此乐在其中。
赫克托·塞尔瓦达克离开查理曼中学两年后,帕米兰·罗塞特老师觉得自己在天文学方面应该比物理学方面更有成就,因此辞去了学校的职务,计划全心全意专攻天文学。他希望进入天文部门,但是他的暴躁脾气在整个学术界尽人皆知,结果自然是不受欢迎,任何机构都对他大门紧闭。幸运的是,他家道富足,而且他只想做些实实在在的研究,于是他便自己花钱建造了一个天文台。这样做自然有这样做的好处,他可以不必受任何约束,随意对他人的理论发表评论。
近来发现的三颗小行星便是他的功劳,另外还有第三百二十五颗彗星的一些资料也是他提供的。我们前面已经说过,赫克托·塞尔瓦达克在此之前,从未见过他。如今十二年过去了,谁能想到他们居然会在太阳系的一颗小星球上重逢,这真是意外的相遇!至于塞尔瓦达克对老师没有什么印象,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当本·佐夫和奈格雷特取下罗塞特身上从头裹到脚的厚厚的毛毯时,他们发现,眼前的这位学者身材矮小,骨瘦如柴,脑袋像个光瓢,俨然一个很大的鸵鸟蛋。他下颚仅有的几根稀疏的胡须,至少得有一个星期没有刮了。他的鼻子是那种很长的鹰钩鼻,鼻梁上架着的那副深度近视镜,毫无疑问与他如影随形,时刻相伴。
帕米兰·罗塞特
罗塞特的脾气相当暴躁。有一个比喻或许不恰当,但是很形象,他的脾气简直就像是鲁门阔夫感应线圈,不过这种脾气的线圈不是用电线而是用几米长的“神经线”缠绕而成,里面装的不是电流,而是强大的“神经流”。在这个“罗塞特感应线圈”中,储藏着压力极高的神经波。
这位学者虽然性情古怪,但是大家总不能不管他,眼睁睁看他死掉。况且,在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三十五位居民,那么这第三十六位居民的生命并不是无关紧要的。大家解开他的内衣后,发现他的心脏仍在微弱地跳动。因此,只要竭力抢救,他很有可能会重新活过来。
本·佐夫在他那干瘪的身子上进行着推拿,而且动作极为卖力,简直与搓磨一些干枯的树枝没有什么区别,时间久了倒不免叫人担心,怕这些枯树枝会因此而燃烧起来。本·佐夫为他推拿时的那股劲头儿,认真得简直就像是在磨砺他的战刀去参加阅军,而且他的嘴里偶尔还哼着一首有名的军曲:
向的黎波里前进,
胜利的宠儿。
你那把寒光凛凛的战刀
是我们胜利的希望。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病人的喉咙里总算有了一些声音,接着是三声痛苦的呻吟。这时,他那紧闭的嘴唇张开了,两只眼睛也半开半闭,最后完全睁开了,但头脑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他嘴里低声咕噜了几句话,可是没有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他把左手放在前额,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随后,只见他的面部肌肉抖颤,满面怒气地大叫起来:“我的眼镜!我的眼镜在哪里?”
本·佐夫赶紧帮他寻找眼镜,很快便找到了。这副眼镜的镜片看起来不是用一般的玻璃制作,而是采用标准的制造望远镜的材料制成的。
他的眼镜原本牢牢地戴在他的两耳上,本·佐夫在为他按摩的时候,不小心给碰掉了。本·佐夫重新替他戴好眼镜后,他又发出一声呻吟。
塞尔瓦达克上尉俯下身来,望着病人。此刻,罗塞特睁开两眼,只见厚厚的镜片射出两道严厉的目光,对着赫克托·塞尔瓦达克怒声叫道:
“塞尔瓦达克同学,罚你写五百行作业,明天给我交上来!”
这是帕米兰·罗塞特送给塞尔瓦达克上尉的见面礼。
毫无疑问,这话是由于积压已久的怨愤脱口而出的。塞尔瓦达克原本正在想着什么,听到这句话,一下子想起了他在查理曼中学读书时的这位物理老师。
“这是我的老师帕米兰·罗塞特。”塞尔瓦达克惊讶地叫道,“我们居然在这里相遇了——这真是太奇妙了!”
罗塞特又闭上了眼睛。看来,他非常虚弱,需要安静地休息一会儿。
“你不用担心,上尉。”本·佐夫说,“他会好起来的,我敢保证。身体瘦弱的人脾气一般都很暴躁,我就见过一些人已经瘦到了皮包骨的程度。”
“你从哪儿见过?”
“在埃及金字塔里,上尉。”
“那是木乃伊,傻瓜。”
“哦,我明白了,上尉。”
罗塞特睡得很安稳,大家一起动手将他抬到床上,然后给他盖好被子。他们虽然有不少问题迫切地需要向他求教,但是看来也只有等他睡醒之后再说了。
整整一天的时间,塞尔瓦达克上尉、铁马斯彻夫伯爵和船长助理普罗科普都在考虑一个令人不安的问题:帕米兰·罗塞特所说的“加利亚”到底指的是什么呢?指的是那颗彗星还是脱离了地球的那块碎片?在那几张字条里,难道罗塞特提供的有关数据都是指的彗星,而不是指这个从地球上分离出来的碎块,也就是此刻正载着他们在太阳系游戈的星球?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们这些来自地球的幸存者根本就不是在加利亚星球上。
必须立刻把这一连串的问题搞清楚。如果真是这样,几个月以来他们殚精竭虑推测出来的结论就完全没有意义了。可是,他们都对新星球是由地球碎块造成的这一认识深信不疑,同时他们还认为这一理论同宇宙间许多奇妙的现象是相符的。
“现在,”塞尔瓦达克上尉说,“我们只能等罗塞特老师来为我们做出满意的解答了。他会告诉我们的。”谈到帕米兰·罗塞特老师,塞尔瓦达克向大家介绍了他的脾气秉性。他告诉大家,这种人非常难以相处,日后和大家在一起恐怕关系很难融洽。不过,他认为这位老师尽管性情乖戾,相当执拗,爱动肝火,但是他的人品还不错,因此万一他发脾气,那么不要理他就好了。
听了塞尔瓦达克的介绍,铁马斯彻夫伯爵说道:
“你放心吧,上尉。我们一定会尽力和他搞好关系。我相信,他也一定会给我们提供一些信息,把他的观测结果告诉我们。不过,这一切必须符合一个条件。”
“哪一条?”塞尔瓦达克上尉问道。
“条件是,”铁马斯彻夫伯爵说,“那些纸条必须是他亲笔所写。”
“你对此感到怀疑吗?”
“不,上尉。我没有任何怀疑。我这样说的意思是以防万一。”
“写纸条的人如果不是他,那么会是谁呢?”塞尔瓦达克问道。
“在这个星球上,有没有可能还存在着另外一位天文学家?”
“不会。”船长助理普罗科普说,“因为只有在他的纸条上才出现过‘加利亚’这个词,而罗塞特老师醒来后的第一句话说的就是‘加利亚’。”
普罗科普的推理完全正确。无疑,那几张纸条正是出自罗塞特的手笔。此外,他们还带来了他计算时留下的草稿和当作黑板用的那块门板。此刻,趁他熟睡的时候去验证一下他的字体,答案自然就会摆在那里。经过仔细验证,他们认定这些字体和纸条上的字体一模一样,确实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笔。
门板上,用粉笔写的数学公式还清晰地摆在那里。罗塞特的草稿主要是一些散乱的纸片,上面画满几何图形,其中有两条弧线无限张开的双曲线,有两条弧线也是无限张开但弧度略小的抛物线,还有形状特别扁长的椭圆形曲线。
普罗科普说,这三种不同形式的曲线,正好是彗星常见的运行轨道,比如采取双曲线和抛物线这两种轨道运行的彗星,只会在地球上出现一次,以后就绝不会再出现了。只有按第三种轨道——即椭圆形轨道运行的彗星,才能在一定的周期内循环出现在地球的地平线上。
这些草图无疑表明了罗塞特老师正在致力于彗星的研究,但仅仅依靠这些曲线,他们并不能对加利亚的运行轨道做出任何判断,因为天文学家在对彗星着手进行研究时,总是首先把它假定为双曲线轨道。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罗塞特老师在弗芒特拉岛居住时,他所研究的是一个尚未被人们发现的新彗星的轨迹。
这项研究,他是在今年1月1日灾难到来之前进行的,还是之后呢?看来,这个问题只能亲自向他本人请教了。
“我们只有等他醒来再说吧!”铁马斯彻夫伯爵说。
“我已经失去耐心了。”塞尔瓦达克上尉说着,急躁地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我宁愿用我一年的生命来换得教授早些醒来。”
“你这种交换也许是不值得的,上尉。”船长助理普罗科普说。
“什么!为了早日知道我们这个新星球未来的命运,怎么能说不值得呢?”
“我不想让你失望,上尉。”普罗科普说,“但是,关于加利亚彗星,罗塞特老师确实知道得很多,但他未必就对我们这块碎片了解多少。加利亚彗星在地球附近出现与地球上分离出来的碎片,这两者之间能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呢?”
“啊!”塞尔瓦达克大叫道,“当然有联系,这种联系是显而易见的。”
“有什么联系?”铁马斯彻夫伯爵问道,他迫切地等待上尉的回答。
“地球曾与彗星发生碰撞,结果却把地球的一部分撞离了地球。”
塞尔瓦达克上尉这一假设,使得铁马斯彻夫伯爵和船长助理普罗科普面面相觑,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地球与彗星之间虽然发生碰撞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有这个说法能解释那些奇怪的自然现象——他们迄今为止所见到的无数有关宇宙间的巨大变化。
“你的分析可能是对的,上尉。”船长助理普罗科普思考片刻后说,“彗星与地球发生碰撞,从而使地球分离出一大块碎片,这不是不可能的。如果这一看法能够成立,那么我们在灾难之后的那天夜里见到的那颗巨大的星球无疑就是彗星了。一定是由于碰撞使它偏离了原有的轨道。不过,由于它的速度很快,地球没有能力将它吸引在自己的引力范围之内。”
“对于那天夜里出现的那个未知的星球,这可能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了。”塞尔瓦达克上尉说。
“这个假设倒是有一定的道理,”铁马斯彻夫伯爵说,“不仅能解释我们的观测结果,同时也能解释罗塞特的观测结果。由于这次碰撞所形成的这个在太空中漫游的新星球,罗塞特一定已将它命名为‘加利亚’。”“这是显而易见的,铁马斯彻夫伯爵。”
“非常好,上尉!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不明白。”
“什么问题?”
“罗塞特老师把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彗星上,为什么却对这块如今正带着他在太空中漫游的碎片却没有多大兴趣?”
“哦,伯爵,”塞尔瓦达克上尉说,“你知道,这些科学家有时是很古怪的。我这位老师就是如此。
“另外,”普罗科普说,“罗塞特老师很有可能在加利亚与地球发生碰撞之前就已经算出它的轨道,并亲眼目睹了这个彗星与地球相撞。”
普罗科普这个看法非常有道理。无论如何,塞尔瓦达克的这一假设,大家已经在原则上接受了下来。我们不妨对此做一个总结:一颗彗星突然出现在地球的轨道上同地球相撞,时间发生在去年12月31日深夜到今年1月1日凌晨,碰撞的结果使地球分离出一块巨大的碎片,此后一直在太阳系遨游。
虽然他们三人尚未揭开加利亚的全部真相,但是却与事实应该说非常接近了。
看来,只有帕米兰·罗塞特教授才能彻底揭开这个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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