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四十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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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波特思考着寂静的本质。

他坐在诊疗所里,盯着地板,医生在为他烧伤的胳膊和手治疗。

寂静的每一天,每一周。比木头还厚的寂静,永久的寂静。这就是梅勒妮日复一日的生存状况?

他自己懂得安静。一所空荡荡的房子。周日的早晨,只有家用马达和抽水机微弱的转动声。寂静的夏日午后,他一个人在房后的走廊里。但波特是一个生活在期待状态的人,对他来说,至少在好的天气里,寂静或许是他的生活即将再一次开始的等待状态——他会遇到像玛丽安的人,他会找到除了人质劫持者、恐怖分子和精神变态者以外的某个人分享自己的思想。

某个像梅勒妮的人?他不知道。

不,当然不是。

他觉得手背一阵发凉,看到医生正在涂一种药膏,具有迅速止痛的效果。

波特想着梅勒妮的照片,看见它放在屠宰厂的图表上面。他想着自己的反应,就是几分钟以前,汉迪要杀另一个人质的时候。她是他心里想到的第一个人。

他伸了个懒腰。后背上的某个关节发出轻微的响声,他警告自己:别傻了……

但是在另一部分丰富的大脑里,曾主修英国文学的亚瑟·波特的逻辑思想是:如果我们犯傻便应该是出于爱,而不是出于对职业的忠诚,在职业生涯中,生命安危不定;也不是出于灵性或者对美貌和知识的渴求。不是与我们的孩子们友好相处,那么充满渴望和不确定因素。只是出于爱。因为爱就是最纯粹的愚蠢,我们进入爱的世界只有一条途径:充满激情并处于半疯狂状态。爱的世界总是高尚的,而且是宽容的。

然而他嘲笑着自己,摇了摇头,现实世界再一次降临——就像隐痛回到烧焦的胳膊上一样。她二十五岁——不到你的年龄的一半。她是个聋人,两人情况相差悬殊。而且,上帝啊,今天是你的结婚纪念日。二十三年了,没有错过一年。太荒唐了。还是回到指挥车吧,回去工作。

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波特抬起头,吃了一惊。

“都弄好了,先生。”

“好的,谢谢你。”

他站起身,步履蹒跚地回到货车房。

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波特看着皮特·韩德森。“你好吗?”他问道。

他慎重地点点头,特里梅或许是主犯,但波特愿意拿一周的薪水打赌,韩德森在进攻中起到了一定作用。野心?重返联邦调查局的愿望,这让他暴露了自己?然而这比发电机边那枚可疑的汽油弹的存在还难以证明。心灵的辩论总是难以捉摸的。

韩德森看着他的灼伤,说:“你会因此而赢得一枚勋章。”

“我第一次执行公务负伤。”波特笑了。

“亚瑟,我为以前向你发脾气而道歉。这儿的情况不甚明朗。我希望采取些行动。你知道怎么回事。”

“当然,皮特。”

“我怀念过去的日子。”棒槌 学堂·出 品

波特握着他的手,他们谈论着乔·西尔伯特和他的记者同伴。他们谈到了美国律师,但是断定没有把握。妨碍司法是一项棘手的指控,而且对正在进行的犯罪起诉的时候,法官们通常会支持第一修正案。波特感到很满足,因为他走到了被警察包围着的西尔伯特身边,后者像被俘获的革命领导者一样冷酷。波特告诉他,自己打算与牺牲警察的遗孀合作,她无疑会对电视台、西尔伯特和比金斯个人提出数百万美元的误伤赔偿诉讼。

“我愿意做原告的目击证人。”波特向记者解释说,于是他们一直维持的外表形象瞬间崩溃,露出了中年男人可疑的才干和可鄙由恐惧造成的不稳定。

谈判官现在坐在椅子上,透过黄色的窗户注视着屠宰厂。

“到下一个最后期限还有多少时间?”

“四十五分钟。”

波特叹息道:“这将是关键时刻,我应该做点儿什么。汉迪现在疯了,他完全失去了控制。”

安吉说:“你帮助他恢复控制是件很困难的事。事情本身处于失控的状态。”

“因此他充满怨恨,尤其恨我。”

“尽管他不知道这种状况。”安吉说。

“这是双重失败。”波特看着巴德,他正悲哀地盯着屠宰厂。

电话响了。托比拿起电话,吹掉听筒上的烟尘,回答说:“是的,我会告诉他。”他挂断电话,“查理,是罗兰·马克斯。他问你是否马上能去看他。他和朋友在一起,他让你去见见。他说事情很重要。”

上尉的眼睛始终盯着野地。“他是……他在哪儿?”

“在后援区南面。”

“啊哈。好吧。亚瑟,我可以跟您谈谈吗?”

“当然可以。”

“出去行吗?”

“做一次想象性的吸烟,是吗?”波特问。

“亚瑟开创了特工风气之先,”托比说,“亨利开始从事性想象。”

“托比!”勒波吼叫着,疯狂地录入。

年轻特工加了一句。“我没有批评的意思,亨利,我在进行空对空想象。”

巴德苍白地笑了笑,同波特走出去。气温下降了十度,对谈判官来说,风更大了。

“怎么了,查理?”

他们停下来,看着货车和周围烧焦的土地——那场大火带来的损害。

巴德苦笑了一下。“你是个好人。我把它给你了。哦,天哪,我整晚都心里乱乱的。我不知该说什么。我让你失望了。”

“你很坦白,而且没造成伤害。”

“是马克斯吗?”安吉问。

“是的。”巴德叹息着,“开始我和他一样认为——我们应该做任何事,只要能救出那些女孩儿。今天上午我还向你抱怨,但是你是对的。生命就是生命,不管是女孩儿还是警察。我们要把他截在这儿。”

“我欣赏马克斯的高尚动机。”波特说,“但是我们必须讲究做事的方式。可接受的损失,记住了吗?”

巴德闭上眼睛。“天哪,我差点儿毁了你的职业生涯。”

谈判官笑了。“你差得远呢,上尉。相信我,你是唯一冒险的人。如果你把磁带给任何人,按照法律,你的职业生涯就将结束了。”

巴德看上去很激动,他伸出手。

波特热情地握着他的手,尽管巴德握得不是很紧,或许是羞愧,或许是由于关心特工皮肤上蓬松的绷带。

当波特凝视着天空时,他们全沉静下来,“最后期限是什么时候?”

巴德又一次看了看空空的手腕,意识到把表戴在右手上了。“还有四十分钟。怎么了?”上尉的眼睛也像波特那样凝视着乌云。

“我有个不祥的感觉,这次最后期限。”

“为什么?”

“只是感觉。”棒槌 学堂·出 品

“直觉,”安吉说,“听他的,查理,他通常是对的。”

巴德的目光从天空移到下面,发现波特在看自己。“对不起,亚瑟。我不明白。”

波特的眼睛在草地上快速移动着,它们被火烧黑了,又躲在货车房的阴影下。“直升机。”他突然说。

“什么?”

波特觉得一种急迫的感觉抓住了他。“给我一架直升机。”

“但是我认为我们不该给他。”

“我只需要给他看看。一架大型的,至少六个座位——八到十个——如果你能弄到。”

“如果我能弄到?”巴德惊呼,“上哪儿弄?怎么弄?”

一个念头从波特的脑海一闪而过。

机场。

附近有个机场。波特努力回忆着。他怎么知道的?有人告诉他吗?他过去从没开车经过。巴德也没告诉他,战略空军司令部的韩德森什么也没说。哪儿——

是洛·汉迪。这个劫持者提过它,作为一个可能的直升机来源,他一定是在来的路上见到过。

他把这个告诉了巴德。

“我知道,”上尉说,“他们有几架直升机,但是我不知道是否有人能开。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在威奇托找到一架直升机,他们或许能按时到达,但是,要找到飞行员,四十分钟恐怕不够。”

“哦,我们只有四十分钟,查理,赶快行动。”

“事实是……”梅勒妮哭着说。

德·莱佩是她不想当面哭的人。但是她哭了。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挨着她坐在床上。

“事实是,”她继续说,“我不喜欢自己这个样子,我变成的样子,我自己的一部分。”

是坦白的时候了,现在什么也不能阻止她。

“我告诉你作为聋人怎么生活的,那将成为我全部的生活吗?”

“农场年度聋小姐。”

“我什么也不要。不是,一样,只要一点儿。”她变得很激动,“我彻底厌倦了自我意识。政治为聋人世界的一部分,聋人所有的偏见——哦,就这些。你可能很吃惊。反对少数人和其他残疾人。我厌倦了!我厌倦了没有音乐的生活,厌倦了我父亲……”

“哦?什么?”

“我厌倦他以此反对我。我的耳聋。”

“他怎么做的?”

“因为这使我比以前胆怯!我总是待在家里。我跟你说过钢琴吧?就是那架我想弹《少女的坟墓》的钢琴?我九岁时他们卖掉了。即使那时我还能听到,并且还能弹好几年。他们说——哦,他说,我父亲说——他们不想让我爱上会离开我的东西,”她加了一句,“但是真正的原因是他要把我留在农场。”

因此你应该在家里。

梅勒妮看着德·莱佩的眼睛,说出了她从没对任何人说的话。“我不怨恨他把我留在家里,但是卖掉钢琴深深地伤害了我。即使我只有一天能弹奏音乐,也比什么都没有好。为此,我永远不原谅他。”

“他们没有权力这样做。”他赞同道,“但是你应该设法离开,你有工作,你是独立的……”他的声音弱下去。

而现在这是很难的事。

“怎么了?”德·莱佩轻声问。

“一年前,”她开始说,“我买了一些新的助听器。通常它们都不好使,但是对于一定音高的音乐会有些作用。托皮卡有个音乐会,凯思琳·贝特,我想去听。我在报纸上读到她会唱一些圣歌,作为节目单的一部分,我想……”

“她会唱《奇异恩典》?”

“我要去看看是否我能听到。我不顾一切地要去。但是我没有办法做到。我不会开车,公交车也不会到那儿。我求哥哥带我去。虽然他整天在农场工作,但他说无论如何会带我去。”

“我们按时到达。凯思琳·贝特走上舞台,穿着漂亮的蓝色礼服,她冲着观众笑着……然后开始演唱。”

“然后呢?”

“没有用。”梅勒妮深吸一口气,揉搓着手指,“它……”

“你为什么这么悲伤?”

“助听器一点儿用也没有。一切都混乱不堪。我几乎什么也听不见。我能听到的几个音调也都跑调了。我们中场离开。丹尼尽力让我高兴起来,他……”

她沉默不语。

“你还有话,是吧?你还有些事要告诉我。”

太受伤了!她只是想过这些话,但是根据音乐屋的规则,德·莱佩能很清楚地听到这些话。他向前倾斜着身体:“什么伤害?告诉我。”

有太多的话要告诉他。她可以用成千上万的语句描述那个晚上,却无法传递经受过的恐惧。

“说吧。”德·莱佩鼓励地说,像她哥哥过去做的那样,像她父亲从没做过的那样,“说吧。”

“我们离开音乐厅,进了丹尼的车。他问我是否想吃晚饭,但是我什么也吃不下。我让他直接带我回家。”

德·莱佩向前挪了挪,他们的膝盖碰到一起,他触摸着她的胳膊。“然后呢?”

“我们离开市区,上了高速公路。我们在丹尼的小型丰田车里。他自己改装了它,全都是他改装的,他很擅长机械,事实上,他真的令人惊讶。我们开得非常快。”

她停了一下,让悲哀的潮水平静一下——它从没平静过。但是她深吸一口气——记得每当她说什么之前总要深呼吸——然后才能继续说下去。“我们在车里谈话。”

德·莱佩点点头。

“但是,这意味着我们要打手势,这意味着我们必须彼此看着对方。他一个劲儿地问我为什么难过,助听器不好使?是我气馁了?还是父亲又因农场的事打扰我了?……他……”

她必须再一次深呼吸。

“丹尼正看着我,没有看路。哦,上帝……就在这时,在我们前面,我没有看见它从哪里出来的。”

“什么?”棒槌 学堂·出 品

“一辆卡车。大型卡车。装着一车的金属管子。我想在丹尼没注意时它变道了,然后,哦,上帝,他什么也做不了,所有的管子以每小时上千英里的速度向我们冲来……”

血,好多血。

“我知道他刹车了,我知道他试着转弯。但是太晚了。不……哦,丹尼。”

血喷射着,喷射着,像从牛犊的喉咙向外喷涌。

“他尽最大努力想把车驶向道边,但是一根管子撞碎了挡风玻璃,它……”

德·莱佩握着她的手。“告诉我。”他低声说。

“它……”这句话几乎无法说出来,“它把他的胳膊截掉了。”

就像鲜血通过排血槽流到屠宰房中心的可怕的井里。

“正好在肩膀处。”她哭诉着,那些血,还有当他转向她时脸上惊吓的表情,他说了好多话,她听不懂,之后再也没心情让他重复。

血喷溅到车篷上,淤积在他的大腿上,梅勒妮拼命把止血带缠在残肢上,叫喊着,叫喊着。她,能够发出声音。而丹尼,仍然清醒,疯狂地点着头,完全失语了。

梅勒妮对德·莱佩说:“医生几分钟后赶到,止住了流血。他们救了他的命。他们把他送到医院,医生在几小时内把他的胳膊接上了。过去的一年,他做过好多次手术,他明天还要做一次手术——这是我父母在那儿的原因。在圣路易斯,去看他。他们认为如果幸运的话,他的胳膊能恢复百分之五十的功能。但是此后,他失去了对农场的全部兴趣。他整天待在床上,读书,看电视。这就是一切。好像他的生命已结束了……”

“这不是你的错,”他说,“你一直受责备,对吗?”

“几天后,正好父亲把我叫到门廊里,有一些有趣的事——我能通过唇读理解他。”

就像布鲁图,她想,希望不是这样。

“他坐在门廊的秋千上,看着我说:‘我猜想你懂得现在你做了什么。你没有权力说服丹尼做那样的傻事,而且为了你自私的缘故。发生的一切是你的错,别无选择。当丹尼忙着在里面处理问题时,你也许应该像我们那样关掉收玉米机的引擎。

“‘上帝让你残疾了,没有人愿意这样。这是令人遗憾的事,但这不是罪恶——只要你懂得你必须做什么。现在回到家里,补偿你做的一切。让这一切过去吧,你欠你哥哥的,你尤其欠我的。

“‘这是你的家,这里欢迎你。要知道,这是个归属的问题,在某个地方停留下来是上帝的旨意,那么,你的地方就是这儿。做你能做的事,这样,无论你在哪里,你的问题就不再困扰你。这是上帝的旨意。’然后他去喷洒氨水,说,‘因此你应该在家里。’这不是问题,这是命令。一切都已决定。没有争论。他要我今年五月就回家,但是我拖延了几个月。我知道我最终会让步的。我总是让步。但是我只是要有几个月的时间属于自己。”她耸了耸肩,“拖延。”

“你不要那个农场?”

“不!我要我的音乐。我要听到它,不是仅仅感觉到振动……我要听到我的爱人低声跟我说话,当我和他在床上的时候。”她不相信自己跟他说了这些话,隐秘的事情——比她告诉任何人的话都隐秘,“我不想再做个处女。”

现在她很惊讶自己把所有话都和盘托出。“我恨诗,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从来也没喜欢过。这很愚蠢。你知道我去托皮卡干什么吗?在聋人剧院的朗诵会结束后,我有个约会。”他用胳膊揽着她,她紧靠着他的身体,头靠在他的肩上。这是一次奇怪的经历,起码在两个方面:和一个男人靠得这么近,不用看着他就能与他交谈。“有一种治疗方式叫耳蜗植入,”她必须停一下才能继续说,“就是在你的内耳放一个芯片,用一根导线与之相连,这样,话语信息处理机便会将声音转换后传递给大脑……我从来没告诉苏珊,尽管很多次我想告诉她。但是她不会恨我。她痛恨的是试图治疗聋人的想法。”

“这种植入有用吗?”

“有用。我双耳丧失了百分之九十的听力,但是那是平均值。在部分音域中我能分辨出声音,植入能起到推进作用。但即使没有用还可以尝试其他办法。今后五年或六年会有很多新技术能帮助像我这样的聋人——普通的聋人,传播者,还有希望有听力的普通人。”

她想:我要这样做,我要听到……我要听到你在我耳边低语,当我们做爱的时候。

“我……”他在说话,他的嘴在动,但是声音变小了。

一点儿一点儿消失,一点儿一点儿消失。

不!跟我说话,跟我说下去。怎么了?

但是现在布鲁图站在音乐屋的门口。你在这儿干什么?走开!出去!这是我的房间。我这里不要你!

他笑了,看着她的耳朵。“自然界的畸形儿。”他说。

然后他们回到屠宰房,布鲁图根本没有和她说话,而是和熊说话,而熊防御性地抱着双臂。他们之间的紧张仿佛一触即发。

“你出卖了我?”布鲁图问熊。

熊摇着头,说了什么,她听不懂。

“他们在外面找到了她们,那些小女孩儿。”

双胞胎!她们安全了!梅勒妮把这个信息告诉了贝弗莉和艾米丽,艾米丽露出了笑容,她的手指断断续续地做了一个表示感谢的祈祷。

“你放走了她们,对不对?”布鲁图问熊,“你都计划好了。”

熊摇着头,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我谈过,跟……”布鲁图怒吼着。

“谁?”熊好像在问。

“你同他做交易的美国律师。”

熊的脸变黑了。“不可能,头儿,绝不可能。”

威尔考克斯走到他后面,说了什么。熊用手指指着梅勒妮:“她是个……”

布鲁图转向她。她冷冷地看着他,然后站起来,慢慢地走过湿漉漉的地砖,几乎要被汽油味窒息。她停下来,站在丹娜·哈斯特朗身边,用手指示意布鲁图过来,她的眼睛盯着熊的眼睛。梅勒妮掀开哈斯特朗太太的裙子,露出了血淋淋的大腿。她冲着熊点点头。

“你这个小婊子!”熊一步冲向她,但是布鲁图抓住了他的胳膊,把熊的手枪从他的腰袋里拔出,抛给了鼬鼠。

“你这个愚蠢的家伙!”

“是吗?我操了她,能怎么样?”

布鲁图扬起眉毛,然后从口袋里拔出手枪,把枪塞到梅勒妮手里。它像石头一样凉,这给了她一种力量,就像电流一般,这使她惊恐万分。

熊咕哝着什么,梅勒妮从眼角看到他的嘴唇在动,但是她无法把眼睛从枪上移开。布鲁图站在她身后,把枪口指向熊的胸膛。他的手握着她的手,她闻到了他的气味,一股好久没有洗澡的酸味。

“快点儿!”熊的脸色很可怕,“别发傻……”

布鲁图跟她说话,她感到了脸上皮肤的振动,但是她不懂他说什么。她感觉到他很兴奋,几乎是激动,她自己也感觉到了——像是发烧。熊举起手,他一边咕哝着什么,一边摇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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