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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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落地跪在了地上:“侯爷,我、我……”

想到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青团简直是欲哭无泪,不管原因是什么,作为丫鬟的她竟然撺掇主母回娘家,这都是大错!

萧栈则是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你很想回忠勇侯府?”

他脸上的表情和往日一样,倒是语气显得有些懒洋洋的,青团却被这道声音冻住了身体。

见青团吓得身子都僵住,楚妱看不下去了,当即出声道:“青团,你下去吧。”

青团缩了缩自己的身子,有些踌躇。

萧栈:“退下吧。”

听见这道声音,青团就像是听见了天籁一般,道了一声后连忙退下。

屋内顿时只剩两人,楚妱的视线在游过房间各处,却偏偏不看向萧栈,然而即便如此,她也觉得自己脸上开始升温。

萧栈就像是没有发现她的不自在一般,道:“楚妱,过来。”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他直呼姓名,可是这次楚妱却心头一跳,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他那声楚妱带着别样的情绪,就像被他叫了许多遍那般。

楚妱挠了挠手心,佯装平静地看向萧栈:“你让我过来就过来?我又不是──”

萧栈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你不过来,那我就过来了。”话落,他便走到了楚妱的面前,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揽进了怀里。

楚妱微微一愣,腰上被人微扶着,随后一双大手落在自己的后颈,那双手微微用力,将她整个人埋进了他的怀里。

“早就想这么对你了。”萧栈感叹。

楚妱本来下意识地想要退开,听他这么说手一顿,不由抓紧了他的衣袍。

心跳的声音有些大。

砰砰砰。

砰砰砰。

她忍不住道:“萧栈,这不像你。”她将之前萧栈的话还给他。

萧栈听出了她话里的打趣,轻笑了一声,手上更加地用力,将她抱得更紧。

楚妱憋了一会儿气,忍不住了:“让我喘口气,行吗?”

萧栈不由又笑了起来,一双桃花眼满含笑意,还是那张俊美的脸,却没有以往那番生人勿近的气势。

就像是有了鲜活劲儿。

萧栈听了楚妱的话之后便将她放开了,一双眸子却一直看着她,让楚妱觉得不自在到了极点。

楚妱:“你、你能不能看别的地方?”

萧栈:“都没有你好看。”他的嗓音清冽,却说着这个世间最好听的情话。

楚妱着实有些震惊了,她本来以为自己平日里便较为‘装腔作势’了,没有想到萧栈竟然更胜一筹。

不愧是镇西侯,楚妱红着脸往内室走去。

萧栈当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见楚妱走向内室,便跟上了,同时问她晚饭吃了些什么,有没有吃饱,还问她想不想吃什么宵夜。

楚妱看了他一眼,将自己来到萧家之后的疑惑问了出来:“小厨房的那些人是不是你特意安排的?”

萧栈应了一声。

楚妱不由陷入了沉思,那个时候萧栈还不知道她的秘密,怎么会这么宽容呢?

她的视线忍不住在他的身上扫了扫,虽然萧栈解释了他为什么要娶她,可她还是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测有些靠谱。

萧栈被她的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发麻,“怎么了?”

楚妱连忙摇头。

现在时间也不晚了,楚妱已经隐隐有了睡意,打了一个哈欠,道:“我得去沐浴了。”

萧栈当即看向了她,“要不要帮忙?”

楚妱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顿时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萧栈眉头一蹙,随后想到自己的话里有歧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我的意思是要不要将你的丫鬟叫进来。”

“不用了。”楚妱连忙挥了挥手,随后便去了最里的盥洗室。

盥洗室内有一个木衣架,上面放着她换洗的衣物,楚妱取了之后便往屏风之后走去。

她将两个竹筒里的塞子扯开,热水和冷水从里面流了进了浴桶内。

见水温合适之后,楚妱又将塞子塞了回去,盥洗室内响起了水声。

萧栈听着水声,垂下眼,也不知在想什么。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楚妱从盥洗室内出来,便见萧栈正靠着条案,似乎在走神。

他本就长相俊美,侧脸也让人挑不出错,脸上一脸深沉,气势非凡。

楚妱的脚步忍不住放轻,可是下一刻萧栈已经看了过来。

她忙道:“我歇息了。”

萧栈看了她两眼,嘴角弯了弯,应了一声好。

她连忙走到床边,随后动作利落地爬到床上。

她自己没觉得什么,萧栈却看得心跳,“慌什么?”

楚妱脸一红,之前好不容易适应了和他同床共枕,今日敞开心扉又将她的心弄乱了。

脑中明明什么都没有想,她的脸却更烫了。

楚妱:“我就是想睡觉了。”

“那你歇息吧。”萧栈假装没发现她脸上的红晕,勾了勾嘴角,转身走进盥洗室。

楚妱知道他是去沐浴,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她闭上眼睛念叨着快睡觉。

只要睡了待会就不会尴尬了。

也不知道是她真的想睡觉了,亦或是念叨有了效果,她竟然真的睡着了。

待萧栈出来,看见的便是睡得正香的楚妱。

因为沐浴,他沾染上了几丝水汽,整个人看起来要温和不少。

见楚妱睡着,他轻笑了一声,半躺到她的身边。她是真的睡着了,脸上的表情舒缓,浅浅地呼吸着。

萧栈伸手蹭了蹭她的脸颊,眉眼中闪过一丝深沉。

虽然有些荒谬,可是他还是想确认她的梦和自己是不是一样。

他要确认一下。

萧栈盯着楚妱看了好一会儿,随后朝她伸出了手。

夏日的里衣衣襟宽松,萧栈牵起左侧的衣襟缓缓地往右移动。

虽然是在梦中,可是萧栈清楚地记得梦中的楚妱左肩靠下的地方有一个小胎记,太真实。

他自然是不知道这个的,所以想确认她的身上是不是有。

如果两个人的梦境相同的话……

正这么想着,衣下的肌肤越露越多,萧栈的呼吸忍不住一滞。

他眼中闪过一抹深沉,手上渐渐用力。

很快便能看到了。

然而就在下一刻,身下的人突然动了动,楚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

楚妱的视线往下移了移,发现了萧栈的动作,她当即从床上坐了起来,猛地将他的手拍开:“萧栈,你、你……”

没想到竟然被现场抓包了,饶是萧栈脸上也不由有些发热。

正准备说点什么,便见楚妱红着一张脸语无伦次地说道:“我不听我不听,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萧栈本来想将自己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说出来,见她这样子,不由有些想笑,他往前凑了凑,逗她:“妱妱,我们还没圆房呢。”

☆、037

妱妱?圆房?

楚妱先是因为萧栈的称呼愣了愣,随后又因为他后面的话震惊了, 她身子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萧栈, 你冷静点。”

她扯了扯自己的衣襟, 看着萧栈的眼神十分微妙。

萧栈见她佯装镇定, 可是脸颊却泛起红晕, 不由忍俊不禁。

“行了。”萧栈见她似乎真的信了,不忍再逗她, “我知道分寸。”

楚妱一听他这话, 悬着的心顿时落到原处, 不过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 她有些狐疑地看向萧栈:“那你刚刚为什么、为什么……”

萧栈低声道:“想到你就躺在我身边, 一时情难自禁。”

楚妱没有想到萧栈私底下竟然是这个样子,听了这句话, 连耳根都有些发热了。不过想到自己因为他的几句话便起了涟漪, 她当即觉得自己有些没有出息。

楚妱咳了咳,平复好了自己的心情, 小声道:“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们早些休息吧。”

萧栈挑了挑眉, 应了一声。

反倒是楚妱嘴上这么淡定地说着, 余光却注意着萧栈, 发现对方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动静。

两人虽然敞开心扉,可是圆房的事情……

不知想到什么,她的心微微一顿。

萧栈已经半躺在床上, 而楚妱背对着他,所以也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情,他想着自己刚刚差点就要看见了,心中难免有些失望。

楚妱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将里衣整理好了之后便准备躺下。

然而就在她躺下的那一瞬间,萧栈突然伸出了手臂放在她的身后。

于是楚妱就这么睡在了他的手臂上,刚刚反应过来,萧栈的手臂一收,她直接便被禁锢在了萧栈的怀里。

沐浴之后的两人都穿着寝衣,此时这样,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萧栈:“就抱一会儿。”他在楚妱还没有拒绝之前便将话说了。

楚妱:“……”

屋内十分的安静,楚妱被萧栈抱在怀里,脸颊渐渐升温,不是因为害羞,是因为热。

过了一会儿,她实在是忍不住道:“萧栈,你不觉得有些热吗?”

如今已是六月下旬,饶是夏日的夜里还算凉爽,可是被人这么抱着,她还是受不了。

萧栈本来满心绮思,听了楚妱的话顿时全都消失了,他轻笑了一声,松开了手,楚妱正准备睡回里边,便听萧栈说道:“就这样睡,不然待会儿我又得将你挪出来。”

楚妱先是有些惊讶,随后又被他话里的‘又’给吸引了,不由想到前几日的疑惑。

她每日睡觉的时候总是能睡多里边就睡多里边,然而醒来便发现自己在床中央了,原来是萧栈的手笔。

楚妱不知该说什么,小声道了一声谢。

萧栈:“应该的。”

明明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是不一样了。

楚妱咬了咬嘴,觉得自己应该要尽早适应这样的萧栈。

然而因为这么一番折腾,楚妱已经一丝睡意也无。

萧栈见她的呼吸平稳,可是却不像是要睡觉的样子,侧头看了看,小声问道:“怎么了?”

楚妱没有忙摇了摇头,“我睡了。”随后便闭上了眼睛。

萧栈假装没有发现她轻颤的睫毛,心中想着事。

他相信楚妱的话,一是因为他信她,二是因为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夏宁国的苍西郡同未予国相邻,他曾经在苍西边塞待了三年,甚至带兵攻进未予国,所以他对未予国还算比较了解。

苍西的百姓以及军营里的士兵时不时地也会提起未予国的奇事。

他记得未予国传过有人共通梦境的事情,若是他和楚妱的梦境相同的话,便是通梦了。

想到梦中的情形,他的眼神一黯,倒是不知在梦中做那样的事情也会……

萧栈:“楚妱。”他小声叫了一声。

楚妱睫毛颤了颤,心中想到:刚刚还叫妱妱呢,现在又连名带姓的叫了,难道是刚刚被自己揭穿,不高兴了?

见怀里的人没有动静,萧栈的嘴角勾了勾:“我知道你没睡着,陪我说说话。”

楚妱还是没动,假装睡得正香。

可是萧栈哪里不知道她在装睡,虽然她的呼吸比较平缓,可是身体的僵硬是骗不了人的。

萧栈叹了一口气。

楚妱自然听见了他的叹气声,不过她还是没有睁眼。

说说话?

想想两个人同床共枕闲聊的情形,多尴尬啊!

正这么想着,额头突然一痒,触感温润。

楚妱身子一僵,当即睁开了眼,撞进一双幽深的眸子。

萧栈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怎么醒了?”

楚妱一怔,到了这个时候,她不得不认输,她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是萧栈的对手。

“你不是说要说说话吗?”楚妱抿了抿唇。

“原来你没睡着啊。”萧栈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笑意。

楚妱知道他是故意的,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小声说了句:“够了啊。”

萧栈的手下意识地摸了摸她的头,“你有没有梦见过我?”

楚妱先是一愣,随后脑中便想起了那次的梦。

她那时刚刚知道萧栈曾经上楚家求娶,心中复杂,总忍不住想起萧栈。

以往做那样的梦,她都看不清对方的样貌,只有那一次,她看见了。

她只以为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可是她突然发现了不对劲儿,三年前的萧栈相貌虽然早已长成,可是同现在的萧栈还是有细微区别的。

而梦中的那张脸分明和如今的萧栈丝毫没有区别。

此时细想,梦中模糊的面容竟然和萧栈的脸重合起来。

难道她梦中的人一直都是萧栈?!

怎么可能!

这个想法冒出来,楚妱便忍不住乱想了,尤其是此时萧栈近在咫尺,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忍不住开始发烫了!

要是萧栈知道自己被她在梦中‘亵渎’会怎么想啊!

楚妱简直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埋进去,没脸见人了。

萧栈一直在等她的回答,却发现楚妱似乎变得不安起来,他顿了顿,像是没有发现她的不自在一般。

“是不是梦见过我?梦见我在做什么?”

楚妱想也没想便否认了:“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梦见你。当初我们婚约定下之后都没有见过几面,我、我怎么可能梦见你……”

然而她回答得太快,接下来的话却越来越没有底气。

萧栈笑了:“你一定梦见我了。”

楚妱欲哭无泪,咬牙否认:“我没有。”

“可是我梦见你了。”

听到这句话,楚妱当即忍不住看向了他,眼中带着一抹惊讶。

萧栈:“想知道我梦到什么吗?”

楚妱:“不想知道!”

然而话一落,身旁的人突然一个翻身,双手撑在她的两侧,身子悬在她的上空,还差几丝距离,两人便贴在一起了,这样的姿势*到了极点。

楚妱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回过神后,脸‘腾’地一下红了。

“我来告诉你,我梦见了什么。”萧栈伸手蹭了蹭她的脸,身下的人肌肤娇嫩,此时眼中带着几分水光看着自己,他的心顿时酥到了极点。

他的动作却没停,单手撑着身子毫不费劲,另一只手突然覆上了她的肩头。

“这里有一个胎记是不是?”萧栈问道。

楚妱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下一刻突然肩头一凉,衣襟被人扯开。

白皙圆润的肩头下面赫然有一个小小的红色胎记,因为她的肌肤白皙,十分的明显。

然而萧栈却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他的手继续往下,摸到了她的腰侧,询问:“这里是不是有颗痣?”

他的手捏上衣角,似乎想将上衣揭开。

楚妱猛地回过神,迅速地从他怀里蹿了出来,随后一脸震惊地看向他:“你、你怎么会知道?”

她从小便不喜欢人近身伺候,听她娘说,从小时起,很多能做的事情她都会自己做,穿衣沐浴便根本没用旁人,所以就算是她的贴身丫鬟青团也不知道这些。

可是萧栈不仅知道她肩上有胎记,还知道她腰侧有痣?

楚妱红着脸质问他:“你、你是不是什么时候偷看我?”

萧栈忍不住笑了,随后看向她,“没有偷看,光明正大看的,只不过是在梦中。”

楚妱有些懵了。

下一刻,她的手臂被人轻轻一扯,她扑进萧栈的怀里,刚刚抬起头,那张俊美的脸*近,随后她的唇上一*。

仿佛久旱迎甘露,两人久久没有分开。

楚妱只觉得唇上一阵酥麻,竟然生出了几分熟悉,她又是一怔。

而萧栈便是趁着这个机会加大进攻,没一会儿,两个人的呼吸都变重了。

楚妱紧紧地攥着萧栈的衣襟,只觉得都快不能呼吸了,她的嘴里情不自禁地发出一道细哼。

就在这一刻,嘴角突然被人舔了舔,萧栈松开了她,指腹在她的嘴角抹了一下。

“记起了吗?”萧栈的话仿佛带着蛊惑一般,“在你的梦中,我是不是这样对你的?”

楚妱:“你……”她的脸早已变得通红,就像是要滴血一般,唇瓣颜色水润,一看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已经震惊得不能说出话来了。

萧栈凑到她的面前,两人的呼吸交融,他哑声说道:“我是不是还对你做了更坏的事情?”

……

半晌后,楚妱终于冷静下来,虽然觉得不好意思,可是她还是没有忘记问萧栈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今已经确认了,萧栈自然不会再隐瞒,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楚妱纠结了一番。

“通梦啊。”楚妱小声询问:“可、可是为什么会有身孕?”

萧栈也不知该怎么解释,他想了想,说道:“我让人去未予国探探消息,指不定有收获。”

楚妱应了声好,突然道:“你给我讲讲在苍西的事情吧。”

他顿了顿,没有拒绝,随后便开始讲了起来,楚妱时不时地应两句,不知过了多久,身旁传来呼吸声。

萧栈一看,她已经睡着了。

他心头微颤,忍不住凑到她唇边,一触即离,随后将睡着的人往怀里揽了揽。

两人相拥而眠。

☆、038

晨曦初现,晚间的凉爽被驱走, 渐渐热了起来。

萧栈醒来的时候, 怀里的人正睡得正香, 昨晚还说热, 这会儿却是抱着他的手臂不撒手。

因为肌肤白嫩, 还能看见她脸上的绒毛, 萧栈看着她,只觉得心中就像是被什么涨满了。

‘念念不忘, 必有回响。’

他没有想到真的会得到她的回应, 想到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 看来他们注定应该在一起。

不过想着前几次, 她对自己的冷淡, 萧栈啧了一声,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她的脸。

如今他哪里还不知道她是在‘装模作样’, 私底下指不定怎么怕他呢。

也不知楚妱是不是有所察觉, 她眉头皱起,嘴里不满地哼了哼, 随后松开了萧栈的手臂,翻身背对他。

萧栈轻笑一声, 起身。

在边塞的时候, 很早便会起床练兵, 而且有时候未予国会故意带兵挑衅,所以夜晚的时候也不敢睡沉了。

如今回京都不到三个月,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尤其是身边多了她。

穿戴整齐之后,萧栈便去了盥洗室。

在边塞的几年,他什么都亲力亲为,即便如今加官进爵,他仍旧不喜人伺候,倒是和楚妱的习惯不谋而合。

察觉到自己又想到了楚妱,萧栈轻啧了一声,当真是什么都能往她身上扯。

洗漱完毕之后出来,楚妱还在睡,萧栈看了两眼,离开了。

结果刚到院子便见昨日那个丫鬟正拿着扫帚扫着右厢房的石阶。

青团也看见了她,身子一抖,想到自己昨日做得事情,想哭。

“侯爷。”她低着头叫了一声,心里流着泪。

然而萧栈就像是没有看见她一样,直接走过,往大书房的方向走去。

青团在心中哭泣:完了完了!看侯爷的样子,肯定记着她的话呢,都怪她,本来姑娘和侯爷的关系都不融洽,她竟然还脑子不好地同姑娘说那样的话!

她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心中后悔不已,却是不知两人的关系早已不像之前那样了。

萧栈自然不知道那个丫鬟在想什么。

正院的院子里有一个小书房,用来闲暇时候看书的,要办事,还是得去大书房。

他如今身负重职,大书房里也放了不少重要的东西。

到了大书房之后,门口已经有人守着了,萧栈同门口的人吩咐了两句,随后便进了屋子。

虽然昨天晚上已经确认了通梦之事,可是楚妱有身孕的事情却说不清,他得让人去未予国好好打探一番。

这么想着,萧栈取了一张裁好的信纸写了起来。

不过这件事情到底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所以他只让人收集关于通梦的事情。

通梦之事本就离奇稀有,因此事有身孕的事情更是奇事,然而不管最后有没有答案,他都得让人去看看。

将事情交代清楚之后,他将信折好放进信封,封好。

虽然他已经离开苍西郡,可是如今军营里的人有不少的人都同他交情甚深,要打谈消息,再方便不过。

而且未予国的人性格狡猾,诡诈多变,为了预防未予国反咬,他也有人在那里守着,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用处了。

他朝外说了一句,没过多久便有一位侍卫来了书房。

萧栈将事情简单地说了说。

侍卫:“卑职一定用尽快将东西送到苍西!”

萧栈点了点头,随后又让他给另外一人带信。没一会儿,一位穿着青衣的人便赶来了书房。

萧栈:“让你打探的消息打探清楚了吗?”

青衣男子忙道:“侯爷,我想办法认识了忠勇侯的两个下人,三年前,夫人确实在漓中郡,不在忠勇侯府。”

萧栈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意外,问道:“那件事呢?”

青衣男子:“侯爷,那事还不确定,不过那位夫人那两日行径确实有些可疑,属下认为此事应该和她脱不了干系。”

萧栈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想了想,道:“你让忠勇侯府的下人将你找他们所为何事透露给她。”

青衣男子先是一怔,随后忙应了一声是,见他事情交代清楚之后,当即退下。

书房内只剩萧栈一人。

虽然成亲有半月假期,不过有些重要的事情,萧栈还是得处理,将事情忙完之后,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之后了。

在这期间,萧栈竟然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总觉得心中缺点什么。

忙完的那一刻,萧栈当即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处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脚步,走到书架上取了一样东西下来。

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便被他藏于袖中。

……

此时的正院,楚妱正坐在内屋的软榻上吃着果脯,看着青团一边用抹布擦着条案,同时听着她嘴里的念叨。

青团嘴里不停念叨着,十分后悔自己说错话,越矩了之类的。

她在自己身边伺候了十多年,楚妱自然了解她的性子,知道她也是担心自己。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楚妱还说了两句,让她不要多想,可是青团哪里是这么容易就将心放下的,仍旧是满脸担忧,嘴里更是怕得不停地念叨,楚妱便放弃了。

“姑娘,你说侯爷会不会将我送去大牢啊?我真是傻,真的。”青团吸了吸鼻子。

楚妱见她脸上的表情生动,一张脸都愁到了一起,有些滑稽,想着自己劝了也没用,索性继续看戏。

“姑娘,不,应该是夫人。”青团拍了拍自己的嘴角,这才说道:“夫人,你说侯爷会不会将我赶出去,或者是将我卖给人牙子啊?”

楚妱的抿了抿嘴里的果脯,酸得她眯了眯眼睛。

“青团,我觉得你想太多了。”

青团:“夫人,你是没有看见侯爷的表情啊!一张脸面无表情,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寒气,我看一眼都觉得自己要被冻住了!”

楚妱的手一顿,想着萧栈在她面前时的样子,脸红了。

青团没有发现她的一样,嘴里说道:“不过侯爷那样才是正常的,毕竟侯爷可是上过战场杀敌的大英雄,夫人,我听扫地的那个嬷嬷说,有人提侯爷来吓不听话的小孩子,很管用呢!”

楚妱有些好奇,“管用?怎么个管用法?”

青团:“听说一提侯爷,小孩就顾着哭去了,哪儿还有时间不听话啊。”

“……”

“真的,你──”

青团的话被另外一道声音打断。

“我还不知道我有这种用处呢。”

青团的身子顿时僵住了,她没有想到竟然又被撞见了!

完了。

楚妱寻着声音看过去,便见萧栈穿着一身浅色的衣袍站在不远处,俊美非凡。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将青团的话都听见了。

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她有些想笑,可是见青团的脸色都吓得发白了,最后还是忍住了。

她无声地咳了咳,随后道:“青团,你先下去吧。”

青团的哪里敢动啊,恨不得此时马上摔倒在地上装晕算了,然而说是不敢,她却一点一点地往外面挪。

在快到门口的时候,她当即加快了速度,转眼便消失不见了。

萧栈有些语塞。

楚妱见他脸上的表情颇为严肃,心中不由也有些忐忑。因为她本身的性子其实并不严谨,所以私底下和丫鬟也比较随意,她早已习惯,不代表别人也能接受。

即便这个人是萧栈。

然而萧栈一直没有说话,只看着她,楚妱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用一旁干净的布巾擦了擦手,随后才看向他:“你别生气,我会说说她的。”

话落,她准备起身,然而一直没动的萧栈突然*近。

眼看着两人几乎要贴在一起,楚妱一下子又坐了回去,结果正好被他困在了凉榻上。

萧栈弯下腰,双手撑在她的身旁,淡淡地开口问道:“早上吃了什么?”

楚妱微微有些惊讶,不过还是答了,就在说话间,她的脸颊渐渐升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个人离得太近,对方的呼吸落在自己脸上的原因。

萧栈仔细地听了,最后嗯了一声。

楚妱不知道他这样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自己有些不自在,因为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神变得越来越炙热,她甚至感觉自己的鼻尖冒出了细汗。

最后她还是忍不住了,微微侧开了头。

然而她侧开头,萧栈头一低,一个*便落在了她的脸上。

楚妱只觉得脸颊有些□□,回过头,萧栈已经站直了身子,就像是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你……”她微红着脸,眼中闪过一丝羞涩,“能不能不要突然这样?”

萧栈挑了挑眉,应了声好。

楚妱刚松了口气,结果便听他说道:“楚妱,我要亲你了。”

她一惊,看了过去。

萧栈微微抬着楚妱的下巴,朝着那双颜色鲜艳的红唇覆了下去。

她显然是有些惊讶的,牙关微微张开,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攻略城池。

唇齿相交,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亲*她。

楚妱有些喘不过气来,下意识地拒绝他,想要将对方推出去。

不经意间舌尖相触,萧栈的眼神一黯,引着她和自己交缠。

楚妱溃不成军。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栈终于松开了她,看着她泛着水光的红唇,用手抹了抹,随后低声道:“这次我提醒你了。”

楚妱身子微微有些发软,抱着他轻轻地喘息,听见这句话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楚妱的哀怨,萧栈忍不住笑了笑,揉揉她的头顶。

楚妱:“青团好不容易帮我梳好的,你别弄乱了。”

萧栈觉得自己被嫌弃了,挑了挑眉,问道:“你那个丫鬟还没有嫁人吗?”

楚妱一听他问青团,当即扬起头,她可没忘之前的事情。

“怎么了?”她反问。

萧栈:“我记得那个延丫鬟跟在你身边很久了,年纪看起来也不小了,你要不要在府中给她找一个人?”

有阴谋!

楚妱顿时打起精神,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又听他说道:“她嫁给了府中的人,就没人撺掇你回楚家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看见有宝宝说开车。

懵.jpg

我上章开车了吗?

☆、039

萧栈的话给楚妱提了一个醒。

她年底就十九了, 若是没有记错的话,青团比她要大两岁左右,明年也二十有一了。

这么一想, 楚妱当即精神一震, 她不能再耽搁青团了。

所以说,萧栈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此时已经快用午食了, 然而今天院子里的小厨房还没动静,因为萧栈说要带楚妱出门。

这会儿, 萧栈便出去安排去了。他走后, 楚妱便将青团叫了进来。

即便过了好一会儿, 青团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后怕,看着楚妱欲哭无泪。

楚妱被她这个样子逗得不行,咳了咳, 道:“青团,以后有些话知道就好了,千万别说出来。”

“夫人,侯爷没有发火吧?”青团先是松了一口气, 又将自己的心提了起来,毕竟她是夫人的丫鬟,若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侯爷对夫人发火, 那她简直是万死难持其咎啊!

楚妱也没有说他有没有发火,简单地点了她两句,毕竟谨慎点终归是没错的。

青团听了连忙应是,决定不要再随便说话, 特别是在外人的面前!

楚妱自然不知道她心里做了什么样的决定,终于将事情说到了正事上面。

“青团,你从几岁起便跟在我的身边,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嫁人了。”楚妱的语气微微有些感叹,她没有想到自己和萧栈的牵绊这么深。

青团见状也感叹了一声。

主仆说了几句话,楚妱终于说到正题,一时有些不知怎么开口。

“青团,你有没有、有没有……”

青团见她说话吞吞吐吐,忍不住追问:“夫人,我有没有什么?”

楚妱:“你有没有想过嫁给谁?”

青团当即瞪大了眼睛,“夫人,我不要嫁人,我要在你的身边伺候!”

楚妱:“嫁人了一样可以在我的身边,你明年年初就二十一了,不能再耽搁了。”

青团听她这么说,眼眶顿时有些红了,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脑中顿时乱成了一团。

楚妱见她这个样子,忙说了两句:“你也别着急啊,又不是马上将你就嫁出去,你自己好好看看,若是有看上的人,你就跟我说说。”

青团虽然已经二十了,可是从来没有想过嫁人的事情,只想在她的身边伺候,听她这么说,心这才踏实了。

既然这样,自己拖拖就好了,指不定转眼便忘了。

不过自家姑娘还未出阁的时候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情,怎么偏偏今天提起,青团几乎是一瞬间变猜出了为何。

一定是侯爷!

不得不说,青团一猜即中,当即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多说多错,她还是不要说话了。

……

过了没多久,萧栈便回到了院子,走到楚妱面前:“走吧。”

镇西侯府前停着一辆马车,一名男子正守在马车一旁。

几人很快便到了门前,青团低着头跟在两位主子的后面。

守在马车旁的男子见到他们到了,连忙取了脚凳放在马儿旁,方便人上去。

楚妱踩在了脚凳上,一旁的萧栈见状,微扶着她的手臂,随后两人都上了马车。

马车内的垫子上铺着软蔑,帘子也换作了竹帘,看上去便十分的凉爽。

而此时的马车外,驾马车的男子正在牵绳子,见一旁的丫鬟站着,忙说道:“快坐上去啊。”

青团连忙点了点头,踩着脚凳便坐在了马车上,没有说话。

男子有些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将脚凳收好,随后自己也坐上了马车。

“姑娘,你要不要坐进来一点。”男子说道。

青团又点了点头,往里边挪了挪。

男子见她还是没有说话,心中不由有些狐疑,这、这夫人的丫鬟莫不是个哑的?

看上去就傻乎乎的,还不会说话,可惜了。

男子心中想着,面上却一点没有表现出来,他提醒里面的人要出发了,听到了回答,当即一甩鞭子,马儿往前走去。

车轱辘子转了起来。

就在马车离开之后,一个穿着桃红色衣裙的人从门后走了出来,正是萧榕。

脑中闪过刚刚看到的那一幕,萧榕的脸色有些难看。

虽然哥哥成亲时间很短,她却发现了哥哥的变化,从一开始的维护,到如今的贴心,哥哥丝毫没有掩饰。

可是那个女人明明曾经那样对萧家!哥哥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就连娘亲也对此事熟视无睹!

萧榕想不通到了极点,待马车离去之后,她才满脸复杂地回到了府中。

马车内的两人自然不知道此事。

纵然城中已经铺上了青石板,此时坐在马车内,还是有些摇晃。

楚妱的肩被人揽着,她假装没有看见肩上的手。

明明梦境更加的荒唐,可是楚妱却因为两人离得近而微红了脸。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容易脸红。

萧栈就像是没有发现她的不自在一样,反倒凑近了些,“怎么了?”

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耳朵上,有些痒痒的。

楚妱有些受不了,往一旁坐了坐,嘴上说道:“太热了,我们坐远一点吧。”

萧栈倒是没有阻止,脸色平静,见她坐好后,突然将手伸向了她膝上放着的手。

楚妱的手被他的手握住,还没来得及惊讶,手中便多了一样东西。

“什么?”

“你自己看。”

楚妱也没忸怩,当即摊开了手,手中是半块玉,清透温润,上面还坠着七色彩线编成的络子。

她微微一怔,认出来了,是几年前两人订婚交换的礼物,上面的络子还是她打的。

三年前退婚之后,这块玉便退给了萧家。

她的心中有些复杂,正准备说点什么,萧栈将自己的手伸了过来,赫然是另外一块。

楚妱有些惊讶:“不是丢了吗?”

当初两家订婚,订婚信物便是这块玉,婚约解除之后自然要交还对方,然而萧家当时说玉丢了。

“不想还你找的借口罢了。”萧栈语气平淡。

然而楚妱却心头微微一颤,想到当初的退婚的事情,她当即看向萧栈,眼神复杂。

连她都替他委屈了。

萧栈被她这样的眼神看得胸口发烫,“楚妱,别这样看我。”

楚妱一怔,还未来得及开口问为什么,她便听见了他说道:“我会忍不住想亲你。”

听他这么一说,楚妱反应过来自己又被他的相貌迷惑了,连忙回过头。

然而她的动作快,萧栈的动作却比她更快,将她的头往自己的方向一扶,准确地亲了下去。

她的唇软得很,和梦中一样。

萧栈忍不住要轻咬了一下,顿时惹得身旁的人哼了哼,他趁着这个机会加大攻势,然而下一刻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侯爷,地方到了。”

萧栈的身子微微一僵。

楚妱也回过神来,连忙将他推开,随后不停地揉自己的脸让自己的表情恢复平静。

身旁的人没有动静,她偏头看了看,便见萧栈冷着一张脸,一看就知道他十分的不满。

楚妱禁不住笑了。

听见耳边的笑声,萧栈也没恼,只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楚妱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下去吧。”

……

客来酒家在宁远城很有名,楼里大厨的手艺辈辈相传,做出来的菜堪比御厨。

味道好,生意自然也好,店里的位置很难订。忠勇侯府里的人曾经排了好几天的队才订到了一桌菜,味道确实鲜美。

楚妱吃过之后记得那个味道,让府中的人也来买过几次,可是后来觉得太麻烦,便渐渐忘了。

没有想到萧栈竟然订到了位置。

几人下了马车之后,店里的人便连忙上前迎接,随后将他们引上了楼。

楼上的装饰比较特殊,并不是一个个的包厢,而是用屏风当作了隔断,另有饰物当作遮挡。

木头刷漆制成的小鱼池,里面几张荷叶,红色的锦鲤在水间游荡,掀起涟漪。

二楼地方宽敞,几面通畅,时不时地吹来一阵风,带来几分凉意。

两人刚刚坐下,店里的小厮前来询问点什么菜。

楚妱正在纠结要吃什么,萧栈已经报了好几道菜名,最重要的是,那些好像都是她想吃的。

因为太惊讶,楚妱看着萧栈没有挪开眼。

“好了,就先这些吧。”

小厮忙应了一声,离开。

萧栈看向楚妱,最后视线在她的唇上扫了两眼,低声道:“我好像说了吧?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楚妱实在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随后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视线。

萧栈见她面色淡漠,心中再也不像之前那般,反倒饶有兴致地盯着楚妱。

楚妱渐渐崩不住了,脸上的淡漠有了几分松动,知道自己崩不住了,她当即又瞪了某个始作俑者一眼。

“那你也别这样看我啊!”她有些羞恼。

萧栈却挑了挑眉,“你好看,我不看你看谁?”

楚妱:“那你也好看。”我为什么不能看你?

然而她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萧栈便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不过楚妱,我是男人,你可以换别的词形容我。”

见他一脸平静地说着这些,楚妱服了,认输。

两人说话间,店里的小厮将前菜先送了上来,随后的时间里,一道道地菜送了上来。

明明只有两人,桌上的菜却占了半张桌子。

楚妱忍不住道:“这、这会不会有点太多了?”

“多吗?”萧栈看了她一眼:“这些不都是你想吃的?”

楚妱正准备反驳,突然想起了她好像真的在青团面前念叨过这些。

萧栈将筷子放到了她的面前,楚妱闭嘴了。

接下来两人开始用午食,萧栈时不时地用公筷给楚妱夹两道菜,他自己觉得没什么,却将守在不远处的两个人惊得不轻。

青团更是惊得发出了一声惊呼,侯爷和夫人好像和想象的不一样啊!

一旁的男子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小声道:“原来你不是哑巴啊!”

青团本来还处于主子带来的惊讶当中,听见这话顿时像是被什么噎住了一样。

“你、你才是哑巴呢!”

……

桌上的菜说是多,可是分量却比较少。

楚妱本来还有些担心浪费,吃着吃着便放下了心。

她和萧栈虽然没有说话,气氛却还算和谐,两人偶尔说两句。

正吃得起劲儿,隔壁的声音突然越来越大,楚妱听见了内容,顿时皱起了眉,她看向萧栈,他更是一脸冷漠。

“肖公子,嘘,你小声点,千万别再说了!”一个男子小心翼翼地说道。

“小声点?我为什么要小声点!那个萧栈有本事当便宜爹,还不让人说了?”

“哎呀肖公子啊,你可别说这话了,大家都知道这是谣言!镇西侯怎么可能呢?”

那叫肖公子的人冷笑了一声:“不可能?怎么不可能,那萧栈指不定有什么隐疾呢,不然为什么要娶那个女人,他肯定有病!”

☆、040

因为只隔着一个屏风, 旁边传来的声音十分的清晰。

听着那些话,楚妱有些恼,又有些愧疚, 因为萧栈被人这么谈论是因为她的原因。

她正准备说话, 结果身旁的萧栈看了她一眼,“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楚妱抿了抿唇, 不过一瞬,萧栈刚刚还冷漠如霜的表情便缓和了许多, 仿佛刚刚没有听见过那些难听的话一样。

两人退过婚的关系有些尴尬, 而且之前城中风言四起, 所以连成亲的时机都有些不对。

楚妱也想象过两人成婚后的情形,然而此时真的听见有人谈论,她的心就像被什么攥住了一样。

她有些心疼他。

因为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她的眼神太过强烈, 萧栈读懂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和你没关系。”

整件事情终究是因为那个梦,谁都没错, 真的要怪谁的话,也只怪他忘不了她,一直惦记着她。

楚妱抿唇, 正准备说话,却被隔壁的声音打断了。

……

肖明哲今年二十有余,是工部侍郎的二子,肖姓同萧, 然而境遇却大不相同。

因为他成天不务正业,父亲便总是忍不住在他的耳边念叨,将他同萧栈比较,让他烦不胜烦。

一开始只是将他同萧栈比较,结果后面变本加厉,一边嫌弃他没有本事,还将他的月钱给扣了!

于是肖明哲便将萧栈嫉恨上了。

这会儿他喝了点小酒,当即将心中憋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他自己觉得没有什么,一旁随行的人却吓得不轻,将他手中的酒壶夺了过去。

“镇西侯如今如日中天,就连几位皇子都想得同他结交,前途不可估量,你这样的话可千万别说了!”

肖明哲一听这话就觉得不满到了极点,嘲讽地开口道:“不过是背后说一说,难道他还能听见了?”

已经开了口,他自然要将自己心中的嫉恨宣泄出来,好不容易抓到的把柄啊!

“不管到底怎么回事,那忠勇侯府的三姑娘终究是名声有损,而且楚家当初还毁婚了,萧栈既然还愿意娶她,肯定有猫腻!”

“他上阵杀敌,指不定受伤不能人道,我看他娶楚家的姑娘肯定是为了掩人耳目!”

肖明哲越说越觉得有道理,却是不知自己的每一句话都落在了隔壁人的耳中。

……

楚妱这会儿已经不敢说话了,她很心虚,因为她当初也是这样想的。

更让她觉得惊讶的是,萧栈虽然脸色有些难看,却没有发火!

不远处守着的两人同样是战战兢兢,青团觉得自己的身子都在打哆嗦了。

而她身旁的男子,心颤的同时却默默地将那道声音记住了。

其实萧栈听过更难听的话,不过这些都不能将他击倒,只要心够坚韧,他便无所畏惧。

这世上没有谁能让所有人都满意。

见他面色变得平淡,就像是没有听见刚刚的那些话,楚妱打心底佩服他,随后小声说道:“我吃饱了,先回去吧。”

萧栈点了点头。

“你和他们先下去,我去结账。”

楚妱一愣,心道是不是弄反了,哪里有他去结账的道理,不过心中疑惑,她到底没有问出来。

“孤烟,看好夫人。”

之前驾车的男子连忙应了一声,青团已经站在了楚妱的身旁,听到这话,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原来叫孤烟啊。

“我马上就下来,等我。”

楚妱点了点头,同两人往楼下走去,心中好奇萧栈到底要做什么。

她下楼后,正好有小厮经过,萧栈还真的结了账,随后面色淡漠地绕过了屏风。

绕过屏风后还有一座小型假山,同另一边另是一番模样。

还说着话的两人背对着屏风,根本没有发现有人到了身后。

肖明哲还在小声地抱怨着:“你说那个萧栈再牛气又有什么用?还不是──”

另外一个男子忙扯了扯他的衣袖,劝道:“我看你还是少喝一点酒吧,我知道世伯近些日子将你紧了些,可是镇西侯真的不是我们能得罪的,你可千万别在其他人──”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侧身取一旁条案上的东西,结果突然瞥到身后的人影,他看了过去,身子顿时僵住了。

镇、镇西侯?!

肖明哲见他的话突然停住,有些不耐烦地问道:“怎么了?”

然而身旁的人根本没有什么动作,想到刚刚肖明哲说的那些话,他面如死灰。

这、这可是被抓到现行啊……

到了这个时候,肖明哲也发现不对劲儿了,回头一看,顿时脸色巨变。

同他们比起来,萧栈的脸色反倒要好看许多,他打量了两人几眼,最后视线落在肖明哲的身上。

“原来是工部侍郎的二公子。”萧栈淡淡地说了一句。

这会儿的肖明哲哪里还有之前说话时模样,他的脸色难看,嘴唇颤抖着。

明明对方没有说什么,甚至他都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听到了他说的那些话。

他想说点什么,然而喉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

萧栈见他这个样子,眯了眯眼睛,轻笑了一声,转身走了。

两人显然没有想到他竟然没说什么就直接离开了。

肖明哲:“你、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身旁的人面同样也是一脸茫然,摇了摇头。

肖明哲掐了掐自己,想着刚刚那人的眼神,打了一个冷颤。

“他、他什么都没有表示,也许根本什么都没有听到吧。”肖明哲只能用这句话来劝自己。

而这边的萧栈没有耽搁,很快便下楼了。

孤烟守在马车旁边,见到他叫了一声:“侯爷。”

青团也埋着头叫了一声。

萧栈应了一句,随后小声地对孤烟说了几句话。

“侯爷,我知道了。”

见他明白,萧栈点了点头,上了马车。

马车内的楚妱听见了孤烟的那声侯爷便悄悄地掀开竹帘偷看,然而只看到他在对孤烟说话,却听不见内容。

萧栈话说完后,便往马车走来,楚妱连忙将竹帘放下,正襟危坐。

萧栈一上马车,便见楚妱坐在一旁,当即坐在了她的身边。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楚妱用余光瞥了他一眼,收回视线后,又忍不住偷看了一眼。

她不知道萧栈留在楼上做了什么,不过肯定是因为之前听到的那些话。

心中有些忐忑,她想问,可是又没有想好怎么开口。

萧栈哪里会没有看见她的这些小动作,轻笑了一声:“想问什么就问。”

楚妱:“真的?”

萧栈点了点头。

“你把刚刚那人怎么样了?”别将他揍了吧。

萧栈:“没把他怎么样,只是去看了一眼是谁。”他确实没有将那人怎么样。

楚妱显然有些不信的,看了萧栈两眼,心中还憋了一个问题,其实她很早就想问了,就是实在是不好意思开口。

她眼神中的好奇再是明显不过,萧栈自然注意到了,看了她一眼:“还有什么要问?”

听他这么说,楚妱眨眨眼睛,竖起食指晃了晃,小声道:“我确实还有一个问题,不过、不过……我问了,怕你生气。”

见她这般犹豫,萧栈挑了挑眉,见她的指尖在自己的晃悠,他觉得有些心痒痒。

伸手抓住她的手指往自己的嘴边,他亲了一下,道:“你问,我不会生气的。”

“萧栈!”楚妱被他这个动作一下子弄得有些懵了,脸颊迅速升温,偏偏始作俑者一脸平静!

见她反应这么大,萧栈轻啧了一声,咬了咬她的指尖,语气淡定:“楚妱,你得习惯。”

楚妱猛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只觉得食指指尖像是沾上了火石一般发烫,她忍不住想在衣裳擦擦,将那种异样的感觉赶走。

这么想着,她当即准备付诸行动,最后在萧栈的手臂上蹭了蹭。

萧栈:“……”

见萧栈似乎有些郁闷,楚妱觉得自己扳回了一筹。

外边的孤烟说了一声,萧栈应了,随后马车便往镇西侯府的方向驶去。

车内微微有些晃动。

萧栈见楚妱还没有将问题问出来,心中不由有些好奇。

“你想问什么?”

楚妱挪了挪自己的身子:“你要我问吗?”

“问。”

楚妱:“萧栈啊,你、你有隐疾的事情……”

萧栈被呛了一下,他看向楚妱,低声说道:“你一天在想些什么啊?”

楚妱红着脸回了一句没想什么,随后开始解释自己这么想的原因。

听着她的解释,萧栈的脸色越来越黑。

然而楚妱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嘴上还在说着,并且越说越起劲儿。

“萧栈,种种迹象都──”

萧栈听不下去了,侧身将*向她,“楚妱,可真够有你的。”

楚妱因为他的这个动作困在了车厢角落,抬头一看,和萧栈的视线撞在了一起,对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隐疾?”萧栈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我有没有隐疾你不是很清楚吗?我们可孩子都有了。”

他的视线带着几分压迫,楚妱觉得十分的有压力,她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认输,当即说道:“可、可那毕竟是梦嘛。”

“梦?”萧栈眸色一黯,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楚妱一愣,正准备说点什么,便听他在自己耳边哑声说道:“那你要不要摸摸?”

摸摸?

楚妱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顿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最重要的是萧栈真的拉着她的手往某个方向身伸去。

脑中就像是有什么炸开了一样。

楚妱急中生智,猛地往他怀里一扑,紧紧地抱着他不撒手,口不择言道:“下次再摸吧。”

萧栈先是一怔,然后笑了起来。

“好,楚妱,一言为定。”

楚妱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哪里还敢抬头,恨不得埋在他的怀里不起来了。

直到下了马车,楚妱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散完。

打开了隔阂,两人相处起来越加得心应手,渐入佳境。

宁远城近段时间引起人们热议的便是镇西侯成婚的事情,六月底,又起了一件。

工部侍郎肖大人的二子房中通房怀孕,结果因为他只定下亲事,还未成亲,只得将孩子流掉。

结果那通房竟然投井自尽了!

本来肖家将此事瞒下了,却是不知被谁给宣扬出来,并且其府中通房侍妾一群的事情也被传了出来,同肖家定亲的人果断地退了这场亲事。

退亲后还没一个时辰,便有人去官府状告肖明哲曾强抢民女,官府的人前往肖家将肖明哲带去了衙内。

事情最后怎么处置无人得知,总之肖明哲褪了一成皮,从那以后,便老实窝在了家中。

……

转眼离两人成亲的日子有半个月了,七月降临了,萧栈不能时刻陪着楚妱了。

☆、041

卯时时分, 萧栈看了身旁的人一眼,手在床沿一撑,起床。

他穿着寝衣进了盥洗室, 动作很轻, 担心将床上的人吵醒了。

然而就在他进去了之后,床上本来已经睡着的人却睁开了眼睛。

楚妱探头往盥洗室的方向看了看, 她听见了水声,萧栈应该是在洗漱, 她有些犯困, 不过下一刻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

萧栈出来了之后便看见了楚妱站在了一边, 有些惊讶:“怎么起床了?”

楚妱看了他一眼,“我伺候你穿衣吧。”想着萧栈默默做的那些事情,她觉得自己也应该做点什么。

听她说这话, 萧栈的眼神微微一黯,朝楚妱走了过来。

楚妱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儿,下意识地往后退。

“怕什么?”

他清冽的嗓音带着一打趣,楚妱听了自然不服, 当即反驳,然而身体却很诚实地往后退。

萧栈见状,长臂一伸, 直接将楚妱揽进自己的怀里。

楚妱的手撑着他的胸膛,“你今日不是要去上朝吗?”

萧栈恩了一声,“你不是说要伺候我吗?”他将伺候两个字咬得很重,带着别样的意味。

想到某晚发生的事情, 楚妱觉得自己的手又开始发酸了。

萧栈当真是说到做到,那次出门之后的某晚,他便让自己实现了她的‘承诺。’

见她耳朵微微有些发红,萧栈也不逗她了,弯头亲了她的额头一下。

“现在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

楚妱觉得自己刚刚被亲的地方有些发烫,正准备说话,结果身子突然腾空,萧栈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将楚妱抱起来对于萧栈来说再简单不过,他直接走向床,随后将她放在了床上:“再睡会儿,我事情忙完了就回来了。”

楚妱也放弃之前的打算了,朝着萧栈挥了挥手,随后便挪到了床里边,说是睡觉,这会儿她却睡不着了,便看着萧栈穿衣。

萧栈见她一双眼睛看着自己,心头熨烫。

因为成亲,他已经有半个月未去上朝了,今日不能再耽搁。

穿戴整齐之后,他看了楚妱一眼:“我走了。”

此时的萧栈穿着朝服,深色的外袍显得他气质冷峻,不过他看着她的眼神却带着几丝温和。

楚妱忙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萧栈见状也没多说,直接走了,若是再说起来,指不定没完没了。

他走后,房间便安静下来,明明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两人却仿佛相处了许久,他这样一走,楚妱竟然觉得有些不习惯。

“美色误人啊。”楚妱捶了捶枕边,将脑中的萧栈抛开,索性闭起了眼睛。

如今已经是七月了,离她被诊断出怀孕又过了一个月有余,腹中的孩子算起来差不多三个月了,她皱了皱眉,发现除了一开始有些怀孕的症状之外,如今的她并没有什么难受的。

虽然她没有经验,可是听说怀孕之人头几个月最难受,她怎么反倒没有什么感觉了?

楚妱不是没有怀疑过怀孕是个乌龙,可是她的月事还是没来,而且已经有两个大夫诊断过了,想必是不会出错的。

难道是因为孩子来历离奇,所以症状才不相同?

楚妱觉得应该是这样,想着待萧栈回来之后,让她给自己看看。

他应该是会把脉的。

想着想着,竟然又生出了一丝睡意,楚妱没有强撑着,又睡了一个回笼觉。

而这边的萧栈早已经离开了镇西侯府,此时到了宫门处。

他是武职,又曾在外三年,自然不耐烦坐软轿。

宫门处守着的侍卫是认得他的,见到他连忙上前来将马儿牵走。

景明帝如今年纪大了些,不像以前那样日日早朝而是改成了三日一朝,除非重要的事情都交给了几位皇子和重臣处理。

萧栈如今掌管禁军,政务上的事情同他倒是牵连不深。

正想着事情,突然听到了有人叫了他一声。

“中都护大人,不如一同前行?”

萧栈看向来人,黑眸闪了闪:“王爷。”

两人对视一眼,一同前行,偶尔说两句,在快到大殿的时候分开。

……

日头渐升。

楚妱也早已梳洗完毕,正坐在饭厅吃着红枣粥。

用来熬粥的米圆润软糯,一口下去,带着红枣特有的甜味。

她吃了大半碗,又吃了点心,觉得饱了便让丫鬟来将桌子收拾了。

一旁的青团忙将一旁的托盘取过来,楚妱漱口,净手,起身往小书房走去。

因为嫁进萧家,好多东西得她自己处理,前些日子将嫁妆整理好了,这两日,她名下的铺子又送来了上月的账本。

楚妱反正无事,准备去看看。

青团自然是她说什么就做什么,到了书房后便连忙将送来的账本翻了出来。

因为跟在楚妱的身边,又是她的贴身丫鬟,所以青团也是识字的,能帮把手。而楚妱看看每个月的账本也不是为了别的,不过是心里有个底。

转眼一个时辰过去了。

楚妱让青团账本收好,离开书房的路上,她看了青团一眼。

“之前同你说的事情,你看得怎么样了?”

青团一听,当即涨红了脸,“夫人,我、我……”她心中十分的感激,因为姑娘给了她选择的机会,若是旁人的话,指不定随便指个人就让她嫁了。

楚妱没有想到自己也有催婚的一天,这会儿终于体会到了她娘的心情。

主仆两人说着话回到了正房,又待了一会儿,楚妱临时起意,准备去婆婆院子看看。

嫁进来半个月,除了萧栈陪她去了几次,她还没有主动去过呢。

知道婆婆晓得她有身孕之后,楚妱便有些逃避,尽管后来和萧栈说开了,她还是有些怕见对方。

虽然她和萧栈知道是通梦引起的,可是这件事太过离奇,婆婆根本没有理由信他们。

指不定还以为是他们找出来的借口!

算了,暂时就这样吧。

楚妱将心中的烦恼抛开,往婆婆戚氏的院子走去,青团自然担心不已,怕她受委屈。

家中的三夫人曾经便是三老爷自己要娶进家的,就是因为这样,三夫人嫁进萧家,就没有得过老太太的好脸。

不过心中担心,她却不能阻止。

很快便到了戚氏的院子,院门的守门嬷嬷见到她连忙将她迎了进去。

下人通报之后,戚氏身边的大丫鬟将她带去了偏室,楚妱到了之后,才发现小姑萧榕也在。

“娘,小姑。”楚妱连忙叫了一声,她来也是为了缓和同两人之间的关系,毕竟她们是萧栈的亲人,如今也是自己的亲人。

其实戚氏也有些惊讶,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主动来自己的院子,她点了点头,“坐吧。”

萧榕的反应是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楚妱知道小姑不喜欢自己,也没有放在心上,坐在了一旁的双手扶椅上。

戚氏脸上的表情淡然,同楚妱说了两句话之后便让下人送了几样吃食上来。

婆婆一直表现得很冷淡,可是对方这样,楚妱已经很满意了。

戚氏见她这个样子,心中反倒觉得有些不自在了,按理说,她已经表现得够冷淡了,再加上有了上次的事情,这个儿媳不该离自己远一些吗?

儿子上朝去了,怎么反倒还来找自己了?

楚妱自然不知道婆婆的困扰,时不时地还能说两句话,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她便识相地告退了。

她一走,一直板着一张脸的萧榕当即站起身:“娘,你怎么还让她来你的院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楚家都是什么样的人!”

戚氏知道女儿的性子倔,之前也不是没有说过她,此时也没了说的心思。

“别胡闹。”她只说了三个字。

儿子的主意向来正,当初丈夫去世之后,她颓废了许久,家中全靠儿子,如今能回宁远城也是因为儿子振作。

她想得通透,这样的日子是儿子自己要的,不管过得怎么样,和她都没关系。她最多看不下去的说两句。

再说了,她也管不了儿子。

然而她想得通,萧榕却十分的不理解。

“娘,哥哥被她迷了心窍,你难道也忘了吗?”萧榕的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当初爹想看到哥哥成家,楚家却退亲了。那个时候退亲,谁还愿意嫁给哥哥?爹爹死都没有满足这个愿望,你难道都忘了!”

听着女儿的这些话,戚氏的身子颤了颤,她回头看了女儿一眼。

“萧榕,这些年也是我太娇惯你了些,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萧榕觉得自己没错,在她看来,这就是事实,她咬牙说道:“爹死不瞑目都是因为楚家!”

见女儿红着眼眶,眼中泛着泪光,戚氏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严肃了,没想到女儿都十五了竟然还这么不明事理。

“你将你爹死不瞑目的事情怪在楚家的身上,好。那你将当初萧家落败的事情怪在谁的身上?”

“怪陛下吗?”

“萧榕,不管怎么样,事情都是因为你爹打了败仗引起的,你怪谁?怪未予国的人没让着你爹,还是怪你爹没能一直打胜仗?”

戚氏的眼眶也有些红了,看了女儿一眼,道:“你自己好好想想。”

话落,她便出了屋子。

萧榕的表情有些发愣,刚刚她娘说的那些话,她确实没有想过。

可是她为什么要想那么多?那些和爹死不瞑目有什么关系!

长久以来的想法自然不是因为几句话就能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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