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因絮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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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谨语打算去告官,同乡人听说了这事,劝他:“都说不为福首,不为祸先。这事是上头管的,你管不了。”

苏谨语也意识到这些富商可能跟知县交好,便打算告到上面去。不知道知县是怎么窥得这个苗头的,把苏谨语请到他府上吃了餐饭。

知县姓张,在苏家阔绰时去巴结过,也没讨到什么好。

“苏公子啊,听说静心庵里那个叫兰因的尼姑是你的旧友?”

“回知县大人,兰因确实是草民的青梅竹马。草民本以为再见不到她,没想到......”

“苏公子,咱先不谈这个,那尼姑想还俗我把她要出来给你就是了,其他的事就不劳你费心。”知县笑的精明。

“如此也好。”苏谨语明面上先应着。

“说起来我家那婆娘很喜欢你做的衣裳,她可一直在给你捧场,还穿去给一些贵妇看了,那真是好评如潮啊。”

“多谢令夫人厚爱。”苏谨语不卑不亢道。

“苏公子有没有想过把生意做大?我是想着用自己的积蓄开一家店,邀你入伙。聘些绣娘裁缝的,苏公子你提供衣裳的样式就好,不用你亲自动手,挣得银两我们到时候对半分如何?”知县算计的很好,有苏谨语的名气在这,开店卖衣裳哪愁没有人买?本来苏谨语一个人做的衣裳就少,好些人想买买不到,若是开了家店生意必然红火。

“多谢知县大人美意,草民暂时没有这个打算。”苏谨语礼貌的拒绝道。

“苏公子先别急拒绝,回去再考虑考虑吧。”知县笑呵呵的劝道,心里却暗骂苏谨语的不识好歹。

一顿饭结束,知县立马就差人把兰因接了出来,苏谨语谢过后带着兰因回去了。

兰因回到阔别已久的老屋,泪水是忍不住盈满了眼眶。

“兰因,我们今晚动身,告到知州那里去,等事情了结后就回来一直住这不走了。”苏谨语轻轻拭去她的泪水柔和道。

这知州是苏谨语父亲的至交好友,也是父亲当年惨遭陷害后唯一肯站出来说话的,他也因此被贬谪到这个小地方。他为人正直公道,若他知晓了静心庵的事,定不会坐视不管。

是夜,义存问起苏谨语今日之事。苏谨语一一跟他说了。

“师父,您为什么不同意和他合伙开店啊?那样您不就能拿很多银子也不用那么累嘛!”

“一分价钱一分货,我做的什么个货色就卖什么价钱,要是让他来卖,指不定多黑心呢。”苏谨语揉揉义存软乎乎的头发道。

“师父说的也是,可师娘不已经回来了吗,为何师父还要去告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义存,人活一世不仅是为了财,为了自己平安喜乐,更为的是一个义字。你师娘是离开了,可那静心庵里还有那么多姑娘被*着做些腌臜事,师父既然知道了真相哪能不管不顾?为师不希望这世态真的炎凉啊!”

义存年幼,未必能理解苏谨语的话,但他从小到大都把师父的话牢牢记在心里,留到以后慢慢琢磨,慢慢吃透。

当晚苏谨语就带着兰因上路了,他将义存留在家里,让他逢人便说自己得了怪病,去找一个老郎中了。他还特地划破手臂,做了几条染血的帕子,省的知县过来看时起疑。

两人日夜兼程,不过几日就到了知州府上。知州听闻他来,忙盛情招待。苏谨语却连热茶都没喝一口,就把事情跟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全说了出来。知州听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知州自身人缘挺好,跟好些同僚说了此事,果不其然引起了重视。如今越是靠近皇城的地方女子的地位越高,这事传到皇城以后,一些贵族女子都很愤怒,联名上书要求圣上严惩此事。

苏谨语一直在知州府上住着直至事情了结。圣上的判决十分顺应民意,先是逮捕静心庵所有掌事者秋后问斩,而剩下的人可自由选择留下或是还俗。最重要的是圣上修改了法律,若非特殊原因,女子年满四十后才可削发为尼。

而那个知县被查出贪污朝廷赈灾拨款的银两,被革职抄家,旁系三代内全部流放边疆三年。

这些事从查到审一共历时四月,处理的出乎意料的顺利。

苏谨语便向知州告辞,牵着兰因回家了。没错,他们的“家”。

“兰因,我以前在心里发过誓,要让你穿上最美的衣裳。看看这几张图,我已经描绘设计了近一年才堪堪满意。”苏谨语拿了一沓纸来递给兰因看。

纸上画着一套繁复的衣裙,正红色,艳丽,炽烈,美的惊心动魄。裙上用金色花了好些图案,看上去神秘而美丽。往后翻几张,画了一套男子款式的,还有靴子,绣花小鞋,喜帕之类的。

“待这套喜服完成之时,便是我们的成亲之日。”苏谨语从背后抱住兰因,低头凑到她耳边轻声道。

兰因看着图上的嫁衣,险些又哭了出来。这一切都像一场梦一样,几个月前她还经历着绝望,如今她却拥有着她最想要的东西。

天知道她有多怕这只是一场冗长的梦。梦醒了,一切都是假的,她还在静心庵里,在那个见不得光的小厢房里。

苏谨语能感觉到她的不安,他用了整整三年才使她重新成为那个永远无忧无虑的女孩。而那套喜服,也是制作了整整三年。

他们成亲了。

那天,兰因穿上了最美的衣裳。

他们宴请了村里的村民,义存帮着跑腿。鞭炮噼噼啪啪的响,连山楂树上都绑着红绸。村民们喝的满脸通红,拍着新郎官的肩高声祝贺。整个村子都是染了红光的喜庆。

那晚的红烛也是亮的耀眼,怕是我此生最美的风景。

新婚燕尔,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而苏谨语的衣裳也卖的越来越好。似乎他们已经把前半生的苦楚过完了,后半生可以安稳享乐了。

可有一天,义存去镇上买布,苏谨语在家裁衣裳,兰因在备午膳。一群人猛的踹开了苏谨语家的大门,上来就给了苏谨语两个耳光,一根麻绳把他绑的严严实实。

兰因也被人从拖了出来。

接着一个人端着一个碗来到他们面前。苏谨语看清了那人面孔,瞳孔猛的一缩。

“哈哈,苏公子,三年了没想到我还会回来吧?”

“你现在可是佳人在怀银子在手,好不快活啊!你还记不记得我一家老小都在边疆吃沙子?你知不知道我女儿就这么没了!那是我唯一的女儿啊......”

“你说你,安安分分不好吗,你揭发我的那天就该知道我还会回来的。”

苏谨语被堵住了嘴,唔唔的叫。眼睛死瞪着曾经的知县——贺良。

“把他嘴里的布拿下来,我到要听听他想说什么。”贺良冷哼一声,吩咐道。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若是不贪哪会这样?”苏谨语皱眉道。他不怕贺良报复,但他不想兰因出事。

“啧啧,好一副正经的嘴脸,”贺良不屑道,“对了,你还没吃过边疆的沙子吧?我这就让你尝尝鲜。”

说完,贺良端着一碗沙子,捏着苏谨语的脸就往他嘴里灌。每灌一点就掐着他的脸,抬他的下巴,强迫他咀嚼吞咽。沙子里混了锋利的石块瓦砾,半碗灌下去,苏谨语已是满口鲜血,喉头滚烫说不出话来。

“夫妻嘛,有福同享,还有半碗就给她吧。”贺良笑着转向兰因。

苏谨语想出声阻止,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兰因和他一样,满口鲜血,眼里充满绝望。

“接下来干什么来解恨呢?哎呀,你不要这么看我,我过分吗?没有吧,在我眼里你们的命都比不上我女儿!”贺良自问自答的喃喃道。

“你这脸真是一幅正直无比的样子啊,不知道撕了这张皮囊,里面是什么样的呢?”匕首的银光应着贺良狞笑的脸。

义存回来时,院里寂静,只留下一片狼藉。新买的布匹落在了满是尘土的地面上。

义存冷静了半天,红着眼眶火化了师父和师娘的尸体,一人葬在一棵山楂树下。他还不能哭,他要找到凶手给他们报仇。

义存拿着菜刀等在院子里,杀他师父的人,不是为财就是为了报仇,无论哪一种都会回来看看师父的尸体有没有处理掉。

义存等了两天等来了贺良。义存,十二岁,第一次执刀。连一只鸡都没杀过的他,杀了人。

贺良在剧痛中挣扎着转身往义存的胸口插了一刀。

人身死之前,生前的一切都会如走马灯一样过一遍。

义存记得师父说过,人活一世,不仅是为了财,更重要的是一个义字。那如若可以,我愿以一魂一魄,留此宅中,护此宅永世安宁......

兰因,絮果,此生终。

作者有话要说: 尝试一下两点更新的玄学,看收藏点击会不会暴涨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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