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邂 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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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到夏天,王刚强的房子就十分闷热,因为四周都是房子,一丝风也透不进来,闷热潮湿的空气充满着一股的臭味。

他的窗子拉开后,面对的是一面巨大无比的灰色水泥墙,他每次打开门窗,都会下意识地向外望一眼,以便能看到远处的风景,但是,他的视线都被那面墙挡住,他恨那面墙,恨不得把那面墙给炸毁,随之他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幼稚:炸墙不如搬家。

每天中午一点过后,是他的起床时间,他的工作时间是从下午开始,到凌晨两点结束,因为深夜工作的工资会更高些,所以,他已经习惯了昼伏夜出,把中午当早晨了。

此时,他刚刚把窗门拉开,面对着墙胡思乱想,他手机振动起来,他一看是妈妈的电话,觉得十分奇怪,因为妈妈虽然也用手机,但从来没有给他打过电话,当然是为了省电话费了。

今天怎么会主动给他打电话呢?

他按下接听键:“妈妈,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我是刚红,妈妈……妈妈她出事了……”他妹妹还没说完就在电话里抽泣起来。

“小妹,你别哭,慢慢说,妈妈出什么事了?”

“妈妈上山砍毛竹,下山时突然摔倒,得了脑溢血……邻居把妈妈送到医院抢救,进急救室好几个小时了……你赶紧回来,要不,可能见不到妈妈了……”

王刚强愣住了,爸爸去世后,他最担心的就是妈妈的身体,他想等事业有了起色之后,风风光光地回家看妈妈,最好带个女朋友回家,但是,现实很残酷,钱没挣到,女朋友的影子也没有……

他打的向火车站赶去,好不容易挤到前面,想买一张回家的火车票,却被服务员告知当天去成都的票已经卖完。

他又赶到汽车站,查询有没车回成都,结果有一趟傍晚六点的大巴到成都,他毫不犹豫地买了票,离开车时间还有三个小时,他坐在候车室里等待。

从妹妹的口气中听出妈妈可能九死一生,脑溢血是一种急性高危病,如果不及时抢救,十分危险,而且不能移动,但是,他们长平村没有正规医院,只有乡村医疗所,得到12公里外的镇上才有条件动手术,这12公里对脑溢血的老人来说是致命的……

正在他为妈妈焦急担心时,妹妹又打电话给他:“……哥,妈妈走了……”他一听,脑子顿时“轰”地一下,眼泪如开闸的洪水,瞬间奔涌而出……为什么我的命运如此不幸?老天连我的最后一个亲人也要夺走?

我真不孝啊,自从爸爸走后,妈妈常常头痛,妹妹要把妈妈带到县医院治疗,但是,家里没有钱,妈妈怕欠债看病,就一直拖着,没想到拖到他们母子阴阳两隔,成为永诀!

如果他早点回家看妈妈,不要顾忌什么面子,劝妈妈去看病,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实行农村新型合作医疗之后,上县医院住院可以报一半医疗费,如果在镇上住院可以报销九成,根本不需要花费多少钱,这些都是妹妹和他说的,妹妹曾经暗示他回家,带妈妈去看病,但是,他不想回家,不,应该说不愿意回家,为了面子,他宁愿淡漠亲情。

他赶了20个小时后,到了成都,又从成都转到甘孜,在甘孜他打电话问妹妹在哪里?妹妹说她已经把妈妈的尸体运回家了,他立即在甘孜汽车站包租了一台车回家。

当他走进厅堂,看到妈妈的尸体被白布遮盖着,躺在用两条板凳支起的门板上,边上的香火氤氲,他双腿一软,扑通跪下,一把扯开白布,双手不停地摩挲着他妈妈青紫色的脸,心中无限的悲伤与愧疚:“妈妈,不孝子来迟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妹妹一起和他跪在地上,放声痛哭,其实妹妹已经哭不出声音了,她的嗓子已经干得发火,眼泪哭干了。

他妹夫和其他赶来帮忙的亲戚极力劝拉他俩,但他不愿意起来,他必须用长跪来赎罪。

后来,妹妹也一起来拉他起来,他的悲伤才缓解些微。

因为是大热天,尸体不宜久放,两天后,他和妹妹叫来殡仪馆的车,把他妈妈尸体运到县城火葬场火化。

第三天,阴阳先生说是出殡的黄道吉日,于是,在众亲戚的帮助下,把他妈妈送到村办的公墓安葬了。

整个办丧的过程比较简单,没大办丧宴,一是他妈妈属于英年早逝;二是,他家并不富裕,但是,繁文缛节却不可少,他们请邻村的治丧乐队、阴阳先生、风水先生等等。

他守灵三天三夜,没有睡过觉,胡须一下长了半寸,见到长辈他都要跪拜,尤其是出殡的那天,他整整在地上跪了两个多小时,阴阳先生叫他起来,他还不想起来。

第四天上午,丧事都已经办完,所有亲戚都走了,下午,他妹妹和妹夫也要走,妹妹说两个女儿都在学校读书,寄托在亲戚家里,还有家里的猪和鸡呀都叫别人喂,有一餐没一餐的,这让人不放心。

他没说什么,他又能说什么呢?其实他想留妹妹和妹夫,好好和妹妹畅谈一次,把妹妹对他心结解开,但是,妹妹却没有这个意思,一心只想往家里赶,人他只好淡淡地说:你们走吧。

其实,妹妹心里还是怨恨他,因为他的犯法,导致了爸爸妈妈过早去世,虽然不能负全部责任,但有一定关系。

妹妹把怨恨写在眼里,并不说出口,反正妈妈已经离去了,那条联系他们亲情的唯一纽带似乎就快断了,至少很脆弱了。

他不想立即回南江,他想在爸爸妈妈曾经生活过的房子多呆几天,好好感受一下永不再回来的亲情。

妹妹和妹夫走后,只剩下他一个人,房子一下子变得空荡荡起来,厨房里的碗筷依然如故,整齐地摆放在厨子里,楼梯间里依然摆放着爸爸妈妈使用过的锄头、柴刀、耙子,好像他们都没走远,歇一会儿就会回家一样……

他独自坐在门槛上,望着门前一片辽阔的绿油油的田野,回想着少儿时期妈妈对他种种的好……

不知什么时候下雨了,下得很大,空气骤然变冷,雨水从瓦片上一溜一溜地泼下,打在屋檐下的泥土上,溅起点点浑浊的雨珠,他下意识回头望了望厅堂的墙壁。

果然,爸爸妈妈经常在雨天穿的棕衣和斗笠还挂在板壁上,他站起来,走到板壁边,拿下斗笠,看了看被妈妈汗水洇湿的竹篾片,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隐隐传来妈妈那熟悉的体味,他的眼泪夺眶而出,不能自己……

他决定把这只斗笠带回南江,作为纪念,在午夜梦回想念妈妈时,可以拿出来看看闻闻,以解对妈妈的思念之情。

他要回南江了,临别前,他在村子里走了一遍,然后爬到山岗上,俯瞰着长平村的景色,那山,那水,那人,那田野,好像永远看不够似的,他要把这养育他的山水深深铭记在里。

当然,他没想到这次离开家乡,就永远没有再回来。

2

王刚强又回到昏暗而狭窄的房间里,不知为什么?这次回南江,他好像丢了魂似的,什么都不想做,公司的主管在网上批评他,他不想理他,明知自己不对,也不承认错误。

他不想工作,饭也不想煮不想吃,浑身没一点劲,就很想睡觉,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不知心里想些什么?

他的思维像顽皮的猴子,从这棵树上跳到另一棵树上,再跳到其它树上,这不停地跳来跳去,从来不曾停止过.

失眠开始像幽灵一般地缠着他,弄得他非常急躁,有时甚至想找个人打架,以前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他知道主要的原因是妈妈的去世,总觉得愧对妈妈,他甚至想跟妈妈一起去天堂,也许天堂里没痛苦和歧视,只有快乐和平等,一定四季如春莺歌燕舞……

是啊,这世界太冷漠了,没有一丝温暖,活在这里只有伤感和悲伤!

从小到大他一家就被人欺负,大学毕业后,工作不久,又被判刑10年,虽然只服刑8年,但是那8是多么耻辱多么痛苦啊!

爸爸因他的犯错过过早去世。

他被村民瞧不起,被同学朋友冷落,被恋人抛弃,被妹妹怨恨……

现在唯一的亲人——妈妈也走了,今年他已经33岁了,同学朋友都已经成家立业,而女朋友的影子也没见到过一个,事业也一事无成……

这世界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回想整个人生,他真的心灰意冷万念俱灰……他很想找个人来倾听他内心的痛苦和徬徨,但是,谁会来听他诉说呢?

以前,只要他有一点点的烦恼,他都会和车小荣说,车小荣会很真诚地听,然后安慰他。

后来和江小倩说,江小倩同样会细雨无声地滋润他的心灵,解决他的烦恼。

可如今,虽然他俩还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里生活着,但已经物是人非时过境迁了,他们肯来倾听他的痛苦吗?他没有权力把痛苦的污水泼向他们,让他们来分担。

不要说了吧,让自己默默地承受吧。

他在一天天的压抑中度过,失眠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他到医院去看医生,要求医生给他开安眠药,医生看他因阳光照射不足,满面苍白憔悴,以为他是吸毒人员,只给他开了一星期的阿普唑仑。

他求医生给他多开点,医生不肯,说医院规定不能给病人多开精神类药品,叫他吃完了再来开。王刚强当然知道那只是医生对他不信任的借口。

王刚强最怕与外面的世界打交道,最好几个月都不要出门,为了一次性解决问题,省得经常跑医院开药,他骑车去下一家医院,要求医生给他多开安眠药,但医生依旧不肯给他多开。

他只好连续跑医院,积少成多,他用了一天的时间,跑了9家医院,从医生那里得到了126片阿普唑仑和艾司唑仑。

每天入睡前,他都要服用两片安眠药,才能睡去。

这样过了半个月后,他又开始失眠了,他觉得应该加大安眠药的服用量,于是他开始每天吃三片,但还是没有用,医生建议他住院治疗,说他可能得了抑郁症。

王刚强一听要住院,立即被他否决了,他哪有钱住院呢?他没有工作单位,也没有医疗保险,医生了解情况后,建议他去看心理医生。

看心理医生他也看不起,他听说过心理医生是以小时计费的。好的医生高达两百元一小时。

医生只好建议他多找朋友聊天,多云野外做运动。要不,这样下去,病情会越来越严重。

他悻悻地回到家,面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开始胡思乱想,他明知不能这样下去,但无法控制自己活跃的思维,最后,不得不遵照医嘱,打电话给车小荣。

这次车小荣又把他电话给掐掉,他想车小荣可能又在开会,也许等一会儿他会打给他。

直到晚上,车小荣还没给他打电话,他心里不免有些着急,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想再打一次,又犹豫了,他怕车小荣很忙,会打搅他,让他对自己心生不快。

于是,他决定不打。

没过一会儿,他又想给车小荣打电话了,他抑制不住那种冲动,他觉得自己像一只被充气到极限的气球,如果不再找个出口,把气放掉一些,随时都会爆炸的。

他按下重播键,手机里传来车小荣的声音:“阿强,你有什么事?”

“没事,没事,我只想找你聊聊天,近来心里很慌很闷,总想找一人说说话,这不,就找上你了。”

“哦,我现在在韩国,正在忙着应酬,这样吧,等我回家后,再和你联系,好吗?”车小荣的语气似乎有些不耐烦,让他微微一惊,他开始后悔打这通电话了。

“好吧,你忙去吧。不要把我的事放在心上。”

他像犯了错误的小学生,赶紧把电话掐断,自己怎么了?怎么会胆小?打电话找朋友聊聊天,没有错,怎么像做贼似的心虚?如今怎么变得如此脆弱?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天天都期待车小荣会打电话给他,但没接到他的电话,也许车小荣把他给遗忘了,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

他们原本就是两个不同阶层的人,他怎么会在乎他的内心感受呢?他怎么知道:他多么需要他来倾听他的痛苦呢?

算了,不去想他了。

他想起了江小倩,又是犹豫再三后,给江小倩打电话,电话通了,但是没有人接,他以为她没听到,等她看到电话后,肯定会打给他。可惜他从下午等到午夜,还是不见她打来。

第二傍晚,他又给他打电话,但江小倩的电话却一直在通话中……

他不相信,每天都给他打一次电话,一直打5天,都在通话中,他突然意识到江小倩已经把他电话拉黑了,要不,不可能一直处于通话状态。

他的脑子一片浑浊,看不到一丝光芒,整天人好像在掉进了黑暗的深渊……

因为他工作状态极差,被公司解聘了,这下生活费也没有着落了。

这世界真的没什么值得留恋了,一个很可怕的念头突然在他脑海里产生:死!死了就没有任何痛苦了……

他决定把身上仅有的380元拿去喝酒,然后从郭全的7楼跳下去,他没有一丝犹豫,拿走钱包放在身上,向大街走去,这是他第一,也是最后一次如此侈奢……

3

他在东三里村住了一年多,从来没有去酒家吃过饭,虽然现在已经午夜过后,但街上依然人声鼎沸,霓虹闪烁,把四周渲染十分美丽,吃宵夜的人一桌接着一桌地在喝酒聊天,打情骂俏。

王刚强走到一家名叫“佳人酒家”门口,穿着红色旗袍的咨客马上走上前来:“先生,请问您几位?”

“就我自己。”

“好的,您坐哪里?楼上还是楼下?”

“就坐那里吧。”他指着远处的一棵大树底下说。

“那里?哦,好的。”她想说很少有人坐那棵榕树底下吃饭,因为怕树上有虫子会掉下来,曾经就发生过这种事,搞得顾客很尴尬,但看到王刚强不容更改的表情,她马上叫服务员搬来一张小桌子和椅子,摆放在昏暗的榕树下。

王刚强点了四碟菜,一碟竹节虾,一条清蒸鳗鱼,一个菜心和苦瓜炒蛋,叫服务员拿一箱啤酒来,其实,他最多只能喝四瓶,四瓶过后就很难受,他从来没有喝醉过,他以前很反对喝酒醉的朋友,说那是花钱买罪受。

现在,他才感受到:人有时很需要喝醉,如果他喝醉了,从7楼跳下去死了,就没有人怀疑他是因为生活绝望而自杀,当警方来解剖他的尸体时,他会被认定为意外事故,这样就不用劳警伤财地进行调查了。

菜上来了,他开始喝酒,现在时间还早,可以慢慢喝,慢慢回忆过去,从童年开始,到现在穷途末路为止。

他准备喝到酒家打烊了,然后爬到7楼,纵身往下一跳,自己应该像箭一样地射出去,重重地摔到地上,他将会七窍出血脑浆满地吧?管它呢,死了什么感觉也没有了,不在乎是否死得难看。

他喝到第五瓶酒时,桌子上的菜都被吃完了,他想有足够钱买单,便又叫了一碟鱼香茄子和红烧牛肉,就要死了,就做个饱死鬼。

当服务员把那两道菜端上来时,已经快凌晨两点了,不远处喝酒的客人已经稀稀拉拉,渐渐退去,夜市也静了下来。

服务员不断打哈欠的表情,在暗示他快点喝完酒,但他不理她。马上就要去见上帝了,何必在乎别人的不耐烦的感受?在这冷酷的世界上,有几个人在乎我的感受呢?没有!一个也没有!

正当他喝得有些迷迷糊糊时,一个年近三十的女子走到他面前,彬彬有礼问他:“先生,您好,我是这里的老板娘,请问能让我陪你坐一会儿吗?”

王刚强惊呆了,简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竟然站着一个身材曼妙高挑的女子,他看了看那女子,又看看已经没一个客人的大街,以为遇到了聊斋中温婉动人的狐仙!

他定睛一看,分明是一个活生生的绝代佳人,正笑吟吟地望着他——他赶紧点点头,请她坐下。

王刚强又瞟她一眼:五官精致得巧夺天工,皮肤像煮熟的蛋白一样又白又嫩,似乎吹弹可破,眼睛又大又亮,清澈如秋水的眼神有种迷离的魅惑,只要多看一眼,就会被它吸进去一样……

男人,绝大部分男人都极其愿意为有这种眼神的女子而做任何事,甚至被它毁灭!

虽然她被王刚强呆呆地盯着,但她并没有感到窘迫,她抬头望着他问:“请问先生贵姓?”

“……啊,免贵,小姓王。”

“您住在附近吗?”

“是的,就住东三里177号。”

“以前怎么没见到过您?”

“哦,我都在家里工作,很少出来,我不善言词,喜欢宅在家里。”

“这样可不行哦,和社会脱离太久,会得自闭症,或者抑郁症的。”

“是是是,你说得对。”

“我叫冯美月,以后无聊时,可以常来跟我聊天,但不是网上聊天哦。”她递给他一张名片,名片很精致,隐隐地散发出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类似他家乡山谷里的幽兰香。

“以后?也许没有以后了……”他痛苦地摇摇头说。

“年纪轻轻的,怎么说这种丧气话?”

“真的,我觉得被这个世界抛弃了,感觉不到一丝友情和亲情的温暖,没有一个朋友会理我……唉,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没有朋友,可以有亲人啊?”

“爸爸妈妈都过世了,唯一的妹妹也远嫁他乡,她心里对我只有怨恨,我对我爸爸妈妈的死负有责任。”

“你妹妹也真是的,我看你是个有文化的人,不可能希望父母早死吧?”

“我怎么可能希望他们早死呢?。”

“既然你父母都已经过世了,你再痛苦也不能挽回他们的生命了,应该好好生活,勇敢面对将来才对。”

“不,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可能改变,当针刺进你的肉里,你不可能感觉不痛,而我的痛是痛不欲生的……”他举起一杯,一扬脖子,把酒全部灌进肚子里,干涩的眼睛滴出了几滴眼泪。

“王先生,今天我请客,我陪你喝几杯吧,希望你以后常来帮衬我……”她期待而真诚地望着他。

“不,我有钱,我的钱过了今晚就作废了,我不要你免单……”他摇摇头说。

她不顾他的反对,给自己倒上一杯满满的啤酒,双手举得高高的,等待他和她碰杯。他犹豫了一下,也倒满酒,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地举起杯子,“当”地和她的杯子碰在一起……

她问他的老家在哪里?他说在川西乡下,她说她是川北的,原来他们是老乡!

她似乎很惊讶,因为这座滨海城市远离家乡,很难得遇到老乡,于是,她用家乡话和他聊起来。

她的话不多,但都很有道理,每句都深入到心坎上去,像涓涓细流,能慢慢渗透到干涸的泥土里。

他们一直聊到天蒙蒙亮,聊得很投机,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不知不觉间,他有了一种把压倒骆驼最后一根稻草缷下的感觉。直到清洁工作来打扫大街,弄得满天灰尘时,他们才觉得应该回家了。

临别时,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说:“王大哥,不要灰心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希望明天还能见到你!”她充满感情地说,把王先生改成了王大哥了,也把您改成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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