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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师父教他的。”
洛介宁心底暗道,那南望当时怎么可能会在杨天明面前暴露这个细节?莫不是这也是暗示?
他又问道:“那有什么办法能让字又变回来吗?”
杨天明道:“我不记得了,不过我记得,他说这个是碧云府的人通用的传信方式。”
诶?
还有这个说法?
洛介宁看向钟止离,见他也一脸迷惑,便知他也不知。
几个时辰之后,便要下葬。下葬之前,洛介宁建议把他脖子上那块玉给取下来了,但是南承书却不想,怕是心里觉得愧对于他们母子二人。那南望虽然是私生子,但好歹是身份不一样,玄天楼所有门生送了他最后一程。洛介宁望向那南承书,见他眼圈到现在仍然是红的,定是性情中人。只不过这次着实奇怪,南望从未得罪过什么人,年纪还这么小,有谁会盯上他?要是南承书这么想,定然是不可能轻易结算这件事的。
张宛益宣布是自己的失算,没料到南望会遭到暗算。并提及南望是跟着几个年纪差不多的门生一起出去,那几人一直跟南望呆在一起,按理来说应该是没有机会对南望下手的,但是在第三日,南望便出现不对劲,同行的门生被他吓坏了,直到他咽气的刹那,这些门生都没有想通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宛益道那同行的几个门生都被关起来盘问了,也已经派人去他们住的客栈调查了,但是大家心里都知道,怕是查不出什么来了。
张宛益提及到南望为何会得罪别人,这事洛介宁和钟止离心里清清楚楚,但是众人不知,倒是以为他是以前跟着师父的时候结了怨。
洛介宁站在钟止离身边,扯扯他的袖口,轻声道:“看来,那消失的字迹就是南望写的了。”
“嗯。”
这么一来,虎峰镇的事就明晰了一半。
当晚,洛介宁便要跟钟止离密谈。
“既然那字是南望写的,那么,倭人被杀便跟他逃不掉关系。”洛介宁道,“要么是他指使。”
钟止离抚了抚白瓷杯的杯沿,静默了半晌,道:“我的推测是这样的。那些倭人并不是商人,那么他们可能是出于某种原因来了这里,对于瘟疫,可能是他们带来的,更有可能是这村子里的人出现的,总之,他们上来,也染上了瘟疫,被当地的官府发现,应该是立刻关到了那仓库里,得知自己染了瘟疫,而官府不愿意管他们的生死,因而产生了活不活都无所谓的想法。
“但是这些倭国人应该是知道一些东西的,所以当得知了李明嫣听得懂倭国话的时候,对方选择了杀掉那些倭人而不是李明嫣,便是因为李明嫣一直在我们身边不好下手。我记得当时李明嫣是和段婉睡在一处,很有可能,此人知道段婉武功高强,所以不敢动手,所以我们有必要猜一猜这些人是不是知道我们这些重生回来的人的事。
“而那个姓艾的行医,怕是不知这边有倭人,或是知道了,但是没怎么重视,因而只对镇子上的人做了手脚,他们脸上才会没有紫斑出现。但是我不明白这个姓艾的行医为何要多此一举。
“这个时候我们来了,我们并不知那些那霍白的去向,只知道逃出来了,这个时候有人给了我们方向,为的是不要错过了断情崖山洞里边剑谱一事。但是我很奇怪,为何他们就一定认为那剑谱只有我们几个才能看到呢?况且还有个段婉在身边,他们不怕清阁的人起疑心吗?且如果当时我们一群人全部去的话,又会怎样?”
洛介宁听着他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心底又在叫嚣他家钟笑说话声音就是这么好听,边道:“那么,那些人就必定是知道我们是重生回来的。因为前世玄天楼和清阁简直是穿一条裤子的人,他们不怕,定是算准了我们只会带着段婉过来。”
他望着钟止离,眼底泛出笑意,道:“姓艾的那个,怕是因为这些村民里边见到了一些什么东西,但是又不知道是哪些人,因而对所有的妇女孩童老人都下了手。”
“而既然有人给了我们消息,去追霍白也不需要那么多人,南望必定料到是你去,你去的话我肯定耍无赖也要跟着你去,那段婉又是跟我们很好的伙伴,定会跟着去,就算是赌了一把,把我们引到了断情崖。
“当然,我认为,这样还不够的话,在断情崖定有他们的接头人,他要保证我们所有人都下去了,但是不能接近那个山洞,就算接近了,也要把他们劝回来,说里边没什么好看的,就等着我们几个进去。
“但是我们三个正巧是后来下去的,所以他不能保证我们三个一定看得到,这么一来,他们的计划就泡汤了。那么,他们定会有个人留下来在崖底看着,看看我们到底有没有发现剑谱的事。
“因此,就连那霍白两个人,为何是在断情崖跳崖都可以确定,他们的任务便是把我们所有人引到这里来,便可以消失了,不然暴露的时间越长,破绽越容易被看出来。这么一来,他们的目的,应该是保证我们拿到无尘轩的剑谱。”
钟止离定定望着他,问道:“你的意思是,六派里边有?”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个谜就要解开啦!!
☆、惊鸿(六)
“当时六派的高手都在那里,若是想伪装恐怕有些难度,但也不是做不到。”
钟止离沉了沉眼眸,道:“当初在断情崖说有小路可以下去的是哪派的人?”
洛介宁脱口而出:“御虚宫。当时段婉非常惊讶他怎么也知道。”
钟止离似是有些促狭问道:“御虚宫的人都戴着面纱,你怎知是他们在说话?”
洛介宁好笑道:“傻钟笑,他们说话的时候面纱会动的呀。”
钟止离愣了愣,随即识趣地闭嘴了。
洛介宁露出一脸地惬然,道:“你怀疑是他们?”
钟止离道:“若不是他提示的话,这些人要怎么下到崖底?”
洛介宁点点头道:“也是,如果他们绕远路过去,或许就看得到在断情崖附近村子上的尸体了,那么下到崖底就没有一点意义了对吧。”
钟止离看着他不语,洛介宁笑道:“你看着我做什么?”
“这事,我认为不止一个黑手。”
洛介宁点点头同意他的说法:“南望这事看得出来。还有一些人在背后给南望解了心智。”他望了望钟止离,又道,“我记得当初我们怀疑的人是无尘轩,但是现在看来,应该跟他们没关系。”
钟止离问道:“你现在怀疑谁?”
洛介宁顿了半晌,忽的问道:“你记不记得我们去兖州的时候碰见的那个人?好像是叫司徒渊明。”
“记得。”
“那个人劝我们不必再找心术的后人了,但是明显他知道些什么。”洛介宁松了口气,接着道,“我总觉得这个人也不简单。”
两人相对无言片刻,钟止离先起了身,道:“我向掌门申请去豫州。”
洛介宁看着他的背影出去,心底一暖,差点就要扑了上去。最后一点意识紧紧抓住了他,他端端正正坐回了椅子上,想着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事,头都隐隐作痛。
南承书听闻是去查南望一事,立马便答应了两人,还特地给洛介宁换上了那黑色暗紫云纹袍。两人便跟着张宛益上路了。
豫州这个地方实在是风水不好,蓝暮林师徒两人都丧命于此,铁棍李和李明嫣也全部因从这里经过而丧命。洛介宁总觉得这个地方跟他八字不合,因而一踏上豫州的土地,他专门去当地的土地神庙里边拜了两拜。
钟止离好笑地看着他,道:“你这是迷信呐。”
洛介宁煞有介事道:“我跟你讲,民间这些东西啊,还真的不能全归为迷信,真的,有些东西很灵的,不然怎么那么多算命的都能活下来还没被打死?你看看这些风水师,赚的可不少呢!”
钟止离听了他的话有些愣愣的,洛介宁一把拉过他,低声道:“我还打算等会儿去哪里找人给我算算命,我觉得我可能有些命不好。”
钟止离无语地看着他,道:“你的命已经很好了。”
洛介宁认真地摇摇头。笃定了一定要去算算命。
两人跟着张宛益一行人回了赋灵湾,当下洛介宁便拉着钟止离到附近的镇子里要算命。钟止离有些无奈,被他拉过去,倒是也没拒绝。
洛介宁逛了大半圈,终于在最热闹的一角找到了挂着“算命”二字大旗的老先生。那老先生眯着眼睛看着他两人正要往这边赶,立马就站起了身,一手指指着他们,颇有些模样地点了点头,道:“是你要算命吧!”
洛介宁惊奇他怎么就知道是他呢,那边钟止离淡淡道:“你这么急,不是你还能是我不成?”
老先生蒲扇一扇,嘻嘻笑道:“小公子呀,是不是要算命呀?”
洛介宁忙点头,笑吟吟道:“老人家,准不准呀?”
老先生哈哈一笑道:“来我这算命的还从来没有砸场子过呢!你道准不准?”
洛介宁忸怩一笑,身子往前凑,问道:“老人家,你帮我算算,我这是什么命啊?”
那老先生不知是做了几个什么手势,又是看了他半晌,再是嘴里念念有词,转着手里一串檀木珠,终于清了清嗓子,端端正正正色道:“小公子,我看你命途大顺,命中桃花,且最近一场桃花大抵是在一月后。你的命很好哇!这是大吉之兆哇!”
“桃花?”洛介宁嘿嘿一笑,道,“老先生这是安慰我了,哪来的桃花?”
老先生朝他瞪眼,拍了他的肩一巴掌,骂道:“我说你有就是有了,有桃花还不要?!傻了吧唧的!”
“……”洛介宁尴尬地一笑,问道:“老人家,命途大顺是什么意思啊?”
老先生摸了一把下巴下的小搓胡子,面色忽的不善道:“你先等等。”说罢,他眯起眼睛,问道:“把你的生辰八字给我看看。”
洛介宁装傻道:“不记得了。”
老先生眼神中透着锐利的光,倒吸了一口气,奇怪道:“咦,你的命数有些乱啊。小公子今年贵庚?”
钟止离代替他答了:“二十有五。”
洛介宁点了点头,没注意到钟止离面色的变化,朝老先生看去。老先生似是有些诧异了,随即伸出手来,捧着洛介宁的脸左看右看,看了一圈还不满意,差点要脱了他的衣服,洛介宁连忙退后连连道:“老人家你做什么呢?”
老先生眯起眼睛,道:“小公子,你不止二十五岁吧?你这个命数怎么缺了这么一大块呢?”
钟止离现在觉得这算命先生果然是厉害了,再这么看下去,估计是要连洛介宁是五十年前的人都要看出来,便拉住洛介宁的腰带,淡声道:“可以了吗?”
洛介宁也被老先生这句话吓得不轻,连连挥挥手笑道:“老人家,不算了不算了啊!”
那老先生倒也没计较他没钱,只在身后叫道:“小公子!你的桃花运挺不顺的啊!”
洛介宁被钟止离拉到远处这才停下来,钟止离瞥着他,问道:“满意了?”
洛介宁虚虚笑道:“好险好险,真灵。”
钟止离看着他不语了,洛介宁还在细细品味那老先生的话,喃喃自语道:“桃花运?难不成,哪里的姑娘喜欢我?”
钟止离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看着他思索的模样一语不发。洛介宁忽的抬起头,道:“对了,南望是在哪里执行任务来着?”
“从竹镇。”钟止离很冷淡地说了一句。
两人先是去了南望在赋灵湾的住处,门口几个女门生看着他们进来,都低着头一言不发。洛介宁在这沉默之下倒是有些不适应了,跟着钟止离进了屋子,这才问道:“有没有人打扫过?”
门口那个门生立马应了:“早就派人打扫过了。”
洛介宁皱着眉还想问,那门生立马又回了一句,道:“公子放心,里边的东西我们没有动过。”
洛介宁这才放宽了心。里边钟止离已经环视过一圈了,目光直直定格在床边的抽屉上。
洛介宁会了他的意,走过去打开了抽屉,里边却是什么都没有放。洛介宁回头看了钟止离一眼,钟止离眼神已经瞟到了书案上边。
洛介宁起身,朝那边看去。钟止离扫视了几眼,便看回来。很明显,什么也没有。
洛介宁心底疑惑不解,不应该呀。按理来说,南望应该会留下什么东西才对。等等!
洛介宁看向钟止离,却见他眼神又飘回了床边。洛介宁走到门边,露出一个笑,问道:“你们碧云府是不是有一种传信方式,可以让字慢慢消失?”
那门生被他看得一愣一愣的,但是又没有说话。恐怕这秘技还是他们独有的,一时间被问到了,定是一心都是疑惑了。
洛介宁换了个问法,轻声道:“我不知道怎么写的,但是怎样让字显出来?”
那门生更是木讷了,看着洛介宁不敢说错一句话。洛介宁用手指着书案,道:“我觉得那上边应该有字,你们能帮我看看到底有没有吗?”
他这么一说,那门生终于有了反应,提起步子走了进来。洛介宁朝着站在一边的钟止离挑了挑眉,钟止离只瞥了他一眼,便转移了视线,看向那个女门生。
洛介宁心道怎么觉得口里有股酸味呢,那门生已经讪讪地回过头来,对他道:“确实是有字的。”
洛介宁立马又露出一个笑,问道:“能看出来是什么字吗?”
那门生虚虚道:“需要点东西。”
钟止离出声道:“是不是要回避?”
这句话说在了点子上,洛介宁识趣地跟着钟止离出了屋子。钟止离望着他,淡漠道:“你的桃花是不是在碧云府?”
洛介宁小小地诧异了一会儿,随即眉眼弯弯问道:“你吃醋啦?”
钟止离移开了目光,道:“没有。”
洛介宁看着他的侧颜,差点就笑出了声。那门生捣鼓了一会儿,便推开了门,朝着洛介宁弱弱地叫了一句:“公子,好了。”
洛介宁对她甜甜一笑,道:“谢谢啦。”
钟止离非常不齿地看着他的背影,还是跟着他进去了。
只见得洛介宁一脸严肃地看着书案上的字,钟止离也凑过去看了看,见得那书案上边印出两行淡淡的蓝字,写得很小——
当爷爷穿上花裙子的时候,妹妹的爹爹躲在草丛里。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借用了一个梗
☆、惊鸿(七)
“这是什么意思?”
洛介宁望向钟止离,钟止离静静地看着那两行字,也是没有头绪。洛介宁有些哭笑不得:“他跟我们玩文字游戏?”
钟止离又环视了一圈,才道:“我看,有用的就是这两行字。”
洛介宁望着钟止离认真的脸,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看来这南望还给他们一个很大的惊喜呀。只不过这份惊喜他们连看都看不懂啊!
洛介宁又望向那个门生,问道:“南望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或者什么话?”
那门生怯怯道:“他道,他的房间只能让玄天楼的钟止离师兄进。”
“……”洛介宁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看向钟止离,然后面无表情缓缓地踱出了屋子。
钟止离:“……”
两人出了屋子,洛介宁抱着剑问他:“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去从竹镇?”
钟止离想了会儿,道:“你觉得,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洛介宁撇撇嘴道:“我哪知道那些小孩子想的是什么?狗*不通的句子。”
钟止离难得地在心底默默给洛介宁点了点头。
当爷爷穿上花裙子的时候,妹妹的爹爹躲在草丛里。
爷爷怎么可能穿上花裙子?妹妹的爹爹又是什么东西?
洛介宁都要怀疑到底是他常识有问题还是跟不上现在的时代了。
钟止离望着他,道:“你觉得他写的,会跟从竹镇有关系吗?”
洛介宁不客气道:“他人都没回来,怎么可能跟从竹镇有关系?再说了,”他凑近他,道,“我们现在去那个镇子,恐怕也什么都发现不了。而且当时我觉得南望身上那块玉应该有什么可以发现的。”
钟止离瞥了他一眼,道:“都下葬了。”
洛介宁苦着脸道:“说了掌门也不会同意了,那玉一直陪在南望身边。我是觉得李明嫣的玉不见了,按理来说应该南望的玉也会不见呀。但是我又一想,该不会的。”
钟止离道:“若是南望的玉也没了,岂不是暗示跟杀死李明嫣的是同一个人。李明嫣是见过下毒之人,南望呢?”
“南望直接见识过他们的整个团队。”洛介宁改为拿出扇子轻轻地摇着,摇摇了头,道,“奇怪了。”
“什么?”
钟止离一问,那洛介宁便凑了上来,直贴着钟止离,嘴凑到钟止离耳边,轻轻吐息:“南望既然用这种方式写,又写在这里,说明碧云府的人应该是他信任的。”
钟止离被他弄得有些痒,还没等他说完,便离他远远的。洛介宁见了他的动作,一愣,随即笑着看他。
张宛益好生接待了两位,并道:“南望有些东西还是需要两位带回去的。”
洛介宁有些讶异会有什么,谁知只不过是南望抄写的一些中草药谱,张宛益解释道:“这些东西,现在看来是没什么用了,但是想承书兄会想要的。”
钟止离收了,出声道:“张掌门,我们两位还需在次逗留几日。”
张宛益招呼人照应了,两人这才出了碧云府,要在镇子上住下。
两人一进客栈,洛介宁在床上盘腿坐下,道:“你想要知道南望写的什么,也该看得懂啊。”
钟止离把那两句话写在纸上,看了一会儿,问道:“你觉得这会是什么?”
洛介宁猜测道:“会不会是暗示我们他告诉了谁?爷爷,妹妹,爹爹,这会不会是他们同级的门生的绰号啊?”
说罢,洛介宁都觉得有些荒唐。他好笑地看着钟止离,见钟止离认真地摇摇头,道:“应该不是绰号。南望不是会轻信别人的人。”
“哦?”洛介宁揶揄道,“铁棍李当初是不是看走眼了?还跟我维护他。”
钟止离道:“当初蓝暮林没看错,说明他或许真的对他们两个是无恶意的。”
洛介宁一脸你说什么我都信你的表情,笑看着他,道:“那你觉得,南望不会告诉别人,留下的这个是什么意思?”
钟止离闭了闭眼,把那纸揉成一团,往洛介宁那边一扔。洛介宁连忙接过了那纸团,霎时觉得这个动作的钟止离真的是太可爱了,朝他笑得开心道:“钟笑钟笑!”
“干嘛?!”
钟止离难得得不耐烦了一次,但是一看他笑得那么开心,刹那心情好了点。洛介宁跳下了床,把那纸团摊在桌案上,端端正正坐在他对面,撑着头看他,道:“爷爷是谁?我只知道南望有个外公,南承书的爹是谁我都不知道,他还见过?”
钟止离不语,洛介宁接着笑道:“花裙子是什么鬼东西?我都没见过,南望见过谁穿花裙子?我记得小嫣嫣穿的不是花裙子吧。”
见他还是没反应,洛介宁接着道:“妹妹的爹爹,我倒是没见过他有妹妹。不过小嫣儿能不能算他妹妹?这么一来,妹妹的爹爹不就是铁棍李了?铁棍李在草丛里?什么逻辑?”
钟止离听完他的一通猜测,道:“那怎么办?”
洛介宁笑道:“你说要逗留几日我是没问题啦,但是你看逗留个半月一月的,是不是要撞上我的桃花了?”
钟止离很不满地看着他,不想再发表任何看法。洛介宁忽的灵光一现,跳起来道:“你说,南望会不会是藏在什么地方?”
钟止离望着那张揉皱的纸,问道:“藏在哪儿?”
洛介宁指指那纸道:“可能这就是暗示我们在哪里的暗号呀。小孩子嘛,不都是喜欢这种东西吗?我记得我小时候的时候,也会跟几个人约好只有我们几个懂的暗号,然后……”
洛介宁说到这里就不说了,钟止离顺势问道:“然后什么?”
洛介宁尴尬地笑笑,摇摇头道:“没什么。”说罢,他重新在旁边拿出一张纸,拿出毛笔,蘸了蘸墨,提笔便要往上边扫。
钟止离看他在上边画了一个大圆,不禁问道:“你在画什么?”
“赋灵湾的地图。”洛介宁低着头道,“以前来过这里几次,记住了。”
钟止离有些好奇,看着他画画。那洛介宁凭着记忆很快便把地图画好了。上边还写了几个小字标注是什么地方。钟止离看着跟自己差不多潦草的字体,心里默默地腹诽了一句,咱俩也是半斤八两。
洛介宁指着上边道:“赋灵湾大致是圆形布局,由于南边和东边被水包围,所以他们专门在水上开了两个门,南大门和东大门。北面是他们的祠堂,西边是药房和门生的居所,东边是学堂,中间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主要的都在这里。”
钟止离很认真地问道:“杂七杂八的是什么?”
洛介宁道:“他们这个地方草木非常多,树又多,我们来的时候是从东大门进来的,你们看到,其实就是几栋屋子,加上一点树木罢了。”说罢,他有些促狭道,“若是南望蠢到把东西藏在这里边,我们怕是一年都找不到了。”
钟止离把他画好的地图拿过来看了两眼,问道:“那个暗号,跟这个地图有什么关系?”
洛介宁耸耸肩一脸不在乎道:“不知道啊。”
钟止离的眼神一飘过来,他立马就端正了姿态,一脸正色道:“但是我们总能找到线索的。”
钟止离道:“如果要进药房,定是要登基的,且南望尚且在学习阶段,定不能进去,那么可以排除药房。放在居所也太不安全了,居所也可以排除。祠堂,南望一个外人定是不可能进去的,排除。只剩下一个学堂了。”
洛介宁好笑地看着他道:“傻钟笑,你怎么知道他没有藏外边啊?”
钟止离抬眼望向他,问道:“那你画地图做什么?”
洛介宁禁不住笑出了声,道:“给你参考呀。”
说罢,他便脱了外袍,懒懒道:“我有些累了,我先睡了。”他脱得只剩下内衫便往床上钻。
钟止离自己一个人点了蜡烛,对着那张被自己揉皱的纸又思索了好半天,最后实在是放弃了,便从椅子上接过他脱下来的外袍,忽的摸着里边有什么东西,便问道:“你衣服里装了什么?”
洛介宁背对着他没说话,人已经快睡着了。
钟止离看着他的背影,问道:“我能看看吗?”
洛介宁转了个身,脑子都有些迷糊了,喃喃道:“你看吧。”
钟止离便从衣兜里掏出了那本书,很奇怪,跟着书出来的还有两张纸。钟止离先是打开了那两张纸看了看,便看到那张情书,想了想,洛介宁怎的会一直保存这东西在身上呢?没多想,便看到那签了二十多个人的名,又是眉头一皱,把两张纸叠好,放回了原处。
接着,他便看到那本《霍平生蛊术大解》。他先是一愣,猛然想起来之前洛介宁和段婉讨论霍平生精通蛊术一事,但是心底又不敢确定。直到他翻开了一页,看见上边的几个大字:
趣事志 ——周信旻
周信旻是谁?钟止离想了会儿,确定他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但是洛介宁带在身上,搞不好他认识。
钟止离只读了一页,心头忽的起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本书,是讲洛介宁小时候的事。
他忖度,上次洛介宁道找到了一本记录他俩以前的事的书,怕不是就是这本了。只不过,上边写的事,钟止离看着倒像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一般,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这事了。
他才看了几页,那床上睡觉的洛介宁忽的喃喃道:“钟笑,我渴。”
钟止离停下手中动作,问道:“要喝水吗?”
洛介宁没再说话,钟止离先是关上了书,起身帮他倒了水,再到床边问道:“要不要喝水?”
洛介宁没反应,钟止离便上手把他摇醒了。洛介宁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见了钟止离把水递到他面前,他便惘然喝了几口。
钟止离去放茶杯,那洛介宁虽是躺下了,眼神却是定在钟止离身上。
“你不睡吗?”
钟止离闻言,便很快脱了衣服,熄了蜡烛,躺上了床。洛介宁问道:“你方才在做什么?”
钟止离望着他的眼睛,没来由心虚了一下,答道:“看东西。”
洛介宁不疑有他,伸出手便把他圈在怀里。动作一气呵成,他像是愣住了,又讪讪问道:“我能抱着你睡吗?”
钟止离脑子里一直在想方才看的东西,一下子没回答。洛介宁便当他是默认了,抱着人就要睡死过去。
钟止离想着“笑哥哥”这个称呼,心里总算是有了点底。之前总觉得这个称呼给他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现在看来,不过是在前世那洛介宁这么叫过他,被一同听到的几个伙伴笑过,由此产生了阴影。
钟止离闭了闭眼,但是毫无睡意。
听着身旁人传来的平稳的呼吸声,钟止离这才反应过来,此人竟然抱着自己睡着了?
钟止离看着近在眼前人安静的睡颜,心底有些痒痒。平时的洛介宁总是笑嘻嘻的,偶尔会露出几个正经的表情。像他现在这般安安静静的,倒是更加得好看了。
洛介宁一手搭在他腰上,一手从后边搂着他。钟止离心底有了个念头,便十分想实践它。缓缓地,他伸出了一只手。
就摸一下。真的就摸一下。
钟止离抿了抿唇,心跳有些加快,指尖有些微微发颤。他终是把手伸了出来,轻轻用食指指腹戳了洛介宁的脸颊一下。
钟止离刚要收回手指,谁知这时候洛介宁忽的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到这里就差不多要开始回忆啦~猜猜接下来要干嘛呀(偷笑)
☆、惊鸿(八)
两人对视无言,钟止离有些尴尬,张了张嘴,还没想好解释措辞。那洛介宁看着钟止离这副模样,想都没想便俯身上去堵住他的唇。
两人唇碰唇的那一刹那,洛介宁便意识到了自己作了什么孽,停了停,谁知那钟止离没有反抗他,像是得到了应许般,洛介宁含住他下唇缓缓吮吸起来。
钟止离像是还没回过神来般,跟着他的动作也向前凑了凑。这无异于给了他莫大的勇气,洛介宁更是得寸进尺,搂着人更紧,直接撬开他的牙关。
钟止离主动送上舌,两人在黑暗中亲作一团,静谧的夜里只听得到两人的喘息声和令人羞耻的口水声。两人不知这么缠绵了多久,直到洛介宁听到钟止离低低的一声呻|吟,这才清醒过来,猛然退出了。
钟止离正被亲得舒服,忽然就没了人,似是有些不满,他伸出舌来舔了舔嘴角。这一动作在洛介宁眼里看来更是诱惑得不能自持,气都没喘又覆了上去。
温热的气息重新勾回来,钟止离发出满足的一声喟叹,双手不自禁环上了他的腰。洛介宁那边勾着他一边交换口水,这边还不忘要把人压在身下,谁知用力过猛,两人直直翻了一圈。关键时刻,洛介宁一把捞起了人,才没让钟止离掉下床去。
但是这一吓,钟止离却被吓回了神,环着他腰的手轻轻推了他一下。
洛介宁动作猛的停了下来,直直盯着他的眼睛。钟止离看着现在这场景,有些手足无措了,挣扎着想要起身。洛介宁哪会如他意,这洪水一旦泛滥了便是灾难。他一把把人拽了过来,强硬地又亲了上去。
钟止离有些懵了,嘴唇都有些亲麻了,却被他死死压制在下边,想挣扎也不成。洛介宁亲了他一会儿,看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缓缓离了他,望着他不言语。
钟止离被他压得有些喘不过气,眼神又刻意回避他,歪着头道:“你下来。”
洛介宁听话地从他身上下来了,搂着人,声音有些沙哑了,道:“是你先勾引我的。”
钟止离背对着他,他便从背后抱住他。钟止离低低道:“衣服乱了。”
洛介宁这才注意到两人亲了一会儿,甚是内衫不整。这时候听见他闷闷地这么说了一句,顿时松开了抱着他的手,整了整衣衫。钟止离像是受了惊吓般,缩在一处。
洛介宁看着他的模样,轻声问道:“你生气啦?”
“……”
洛介宁这会儿有些后悔了,看着他的背影半晌,伸出手想要把他从床沿拉过来,谁知那钟止离一被他触碰到,立马缩了一下。洛介宁看得有些心疼,摸了摸发麻的嘴唇,想了想,还是过去把人抱过来。
钟止离抗拒了一下,洛介宁强硬地把他抱过来,道:“好啦,我不碰你了。”
被他这么一搅,两人是谁也睡不着。洛介宁望着他的背影,心底暗暗道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可是那钟笑好端端戳自己一下,还摆出一副快来亲我的模样,拿谁按捺得住呀!
两人不知是怎么怀揣着各自的心思熬到了天亮。洛介宁等钟止离人已经起了半晌后,才装作刚醒的样子起了床。他倏地看到书案上那本《霍平生蛊术大解》,愣了愣,想了想,终是明白过来,那钟笑该不会是看了这书,想起来了吧?!
但是最后他那模样,哪像是想起来自己喜欢他的样子啊?
洛介宁盯着那书愣了半晌,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这才回过神来。一反头,便见钟止离站在他几尺远的地方,神情有些不自然问道:“掌门今日发表声明,要查这事到底。他要我们立即前往从竹镇。”
洛介宁笑道:“好呀。”
既然南承书都这么说了,两个人也只好先放下南望留下来的两句话,先去从竹镇看看了。两人之间的气氛十分尴尬,洛介宁不知那钟止离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毕竟是自己先亲上去的,理亏的是他。
钟止离本就是个冷性子,洛介宁不说话,他更是不知从哪儿说起。两人便无人能打破沉默。
钟止离倒是对他的那本趣事志感起了兴趣,但是发生了这事,自己又不好朝他开口,只能想着以后再说。那洛介宁哪知道钟止离会是这么想法,要是知道,他还不得早早地把书就给了他,两人还能打破尴尬。
两人到了那从竹镇,四处打听到了南望和当时几个门生住的客栈,便要了两间房。
本这洛介宁是想跟钟止离一块儿,还能省钱。但是当下这个情况,洛介宁只怕惹得钟止离不高兴,老板娘一问几间屋子,便自个儿答了两间。
那钟止离哪知道洛介宁是这么想的,心里头只是有些不快,那洛歌前一夜还能对自己做出那般事,今儿倒是连住都不想跟他住在一块儿了。两人各怀心事,进了屋子。
洛介宁一人坐在靠窗的书案上,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眉头蹙起。南望是个很重要的角色,他留下的东西就算是少,但是也一定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因素,往大了说,他是背后的一份子,那些人既然有办法控制南望的心智,南望一暴露,定然是万分恐惧,杀之而后快。然而南望若真的机灵一点,留下一点东西,那就是不可逆转的了。
书案上的那两行字,看碧云府门生的模样,应该是还没有被他们知道。洛介宁唯独想不通的是,那些人既然能够毒死南望,是否也在南望身上拿走了一些关键的东西?若是如此,他身上那块玉可能真的没什么。
而李明嫣那事,若是南望有意告诉他们真相,那就好办多了。
但是现在的难题是,他留下的那两行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他是想破了头也想不通这爷爷到底是谁,花裙子到底又是什么逻辑。他知道这里边肯定是代表了什么,但是代表的到底是什么啊?!
天气渐渐在变暖,几缕阳光洒在洛介宁的身上,他接受着上天的洗礼,竟然渐渐有了睡意。片刻后,他便顺势靠着窗棂睡死了过去。
钟止离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他闭着眼一头歪着,乌黑的长发在身上随意搭着,那一张睡颜,跟昨夜里的竟是分毫不差。钟止离看得出了神,竟站了半晌都没有知觉。
过了一会儿,钟止离的心智终于把他的灵魂拉了回来。他走近他,伸出手摇了摇他,道:“吃饭啦。”
洛介宁昨夜里就没睡,此时困得要死,只抱着胸迷迷糊糊道:“不吃。”
钟止离没法,只能把东西给他端了上来,等他睡醒了自己吃。他放下碗筷后,上前看着洛介宁的模样,心底忽然起了一个念头——
不如就现在看看那本书吧。
这个念头一旦形成,便强烈得钟止离眼睛都移不开了。他摇了摇洛介宁,见他还是没有反应,心底暗暗庆幸了一下,然后轻轻扯开他的衣襟。
洛介宁此刻若是醒了,恐怕又得把人给扑到地上去。但是很可惜,此人实在是太困倦。就等钟止离把书拿到了手,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等洛介宁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下意识地伸了个懒腰,没意识到自己是在窗棂上睡着的,这一伸腰,竟然直直朝窗外栽了下去。洛介宁人才刚刚醒,一点意识都没有,就这么翻身摔了下去。待到全身都传来痛感的时候,他呻|吟了几句,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
“倒霉!”
他揉了揉*股,脸上有些扭曲,看着空荡荡的街道,这才意识到了自己是睡了多久。他一抬头,望向自己的窗户,心里暗暗道,幸得这是二楼,不然可有得他受了。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朝客栈门口走去。此刻客栈门前挂上了两个亮堂的灯笼,老板娘在打着算盘,一见有人进来了,连忙笑道:“客官……咦?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洛介宁朝她笑了笑,道:“不小心从窗子上摔下来了。”
旁边小二哥连忙问道:“公子没事吧?”
另一个打杂的推了他一把,好笑道:“人家可是玄天楼的门生啊,跟你一样啊。”
洛介宁笑了笑,觉得饿得慌,问道:“能不能给我来点吃的?”
老板娘笑吟吟道:“小公子,之前那位公子给你端了吃得上去,盘子还没端下来呢,你该不会还没吃吧?”
“啊?”洛介宁有些惊喜,连忙谢了她又跑上了楼。打开门一看,果真小桌子上放着几个盘子。洛介宁点起蜡烛吃了起来,心里喜滋滋的。
钟笑呢?
他心里只闪过这个念头,便起身去找钟止离。他先是在钟止离屋子门上敲了敲,后又觉得此举实在是多余,便没等着人来开,推门而入。
洛介宁只踏进了一步便愣住了,那钟止离正端端正正坐在桌案前,看着一本书。听到他的声响,便抬头看着他。
洛介宁只一眼,便看得出他在看哪本书。他刚想问他什么时候从他那里拿了书,又一想,怕不是他在睡觉时拿的,顿时卡了壳,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那钟止离看他僵在原处,在心底斟酌了措辞,这才对着他缓缓道:“洛歌,我好像想起来了。”
洛介宁猛的一怔,脚下有些不受控制地上前了一小步,讶异道:“你说什么?”
钟止离定定望着他,一双明眸如装了疏星般,缓缓道:“书我看完了。我好像记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哈哈哈哈
下章预告:诶?!什么?!洛歌竟然是个问题生!等等!为何我看着这个问题生要脸红心跳!
住嘴!你还是原来那个钟笑!
借钟笑的回忆交代整个前世的背景以及人物。这部分我还没估计会写多少,但是这不是最后的回忆!加粗!下划线!不是最后的!后边还会穿插其他人物的回忆,包括白知秋和舞入年不得不说的故事,蓝暮林和南望师徒情缘的源头等等……
我文笔不太好,还希望大家多多包涵,感谢一直在追问的小可爱们~摸摸大~
☆、掠时(一)
“诶,段婉走了,你也用不着这么丧吧?”
周单看着坐在石头上唉声叹气的洛歌,拍了拍他的肩,道,“给你透露个消息,听说前几日来的那个小白公子,马上就要跟我们一起练剑了。”
洛介宁斜着眼问他:“怎么会跟你们一起练剑?他不是挺厉害的吗?”
刘祺在一边笑道:“但是你大伯说他才刚来,所以要先熟悉熟悉。”
洛介宁狐疑问道:“怎么,你们怎么知道?”
胡缪在一边凉凉道:“还不是偷听的。”
洛介宁用怀疑罪犯的眼神看着他们三人,看得周单终于忍不住了,便道出实情:“其实你大伯觉得跟你在一起练剑会把他带坏。”
“呸!”
洛介宁唾了一口唾沫,白眼翻得老高,“你们就玩我吧。说得好像你们不会把他带坏似的!你们做了什么事还不是我给你们兜着!”
三人立马变了脸色,一个个挂着明晃晃的笑容,过来巴结他。洛介宁想了想,有些气,道:“不行,凭什么就让他跟你们一块儿练剑呀,我也要跟他一起练剑。”
周单挤了挤眼,道:“人家或许还不乐意呢。”
刘祺火上浇油:“我听见人家答应掌门可利索了。”
胡缪加把火让他上天:“怕是他知道你在二场,就算呆在一场都不过去了。”
“你们!”洛介宁气结,颤抖着手指站起身道,“我还就要让他跟我在一块儿了!”
刘祺一看这人就上钩了,连忙拍了拍两巴掌,笑嘻嘻道:“小白公子住在东五院!”
周单举起手故意引起注意道:“我方才还看见小白公子进去了,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出来!”
胡缪在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顺便还带了一句:“我看小白公子还挺好相处的,就你这脾气,估计都能忍下来。”
洛介宁拍了拍*股上的灰,朝三人信誓旦旦道:“我这就去!你们给我好好看着,你洛大哥到底有多勾人!”
刘祺笑着附和道:“是是是我的洛大歌。”
洛介宁一鼓作气便去了东五院。他一路打听到新来的门生住在哪里,还真让他打听到了。虽说被提醒了好几次不要去闹人家,但是洛介宁只当他们是放*了。
前几日,玄天楼收新门生,可巧了,原先在玄天楼当教生的一位老前辈极力朝洛修繁推荐他老友的独子,姓钟名笑,字止离。当日,这个钟止离就已经到了七台山上,给一群人展示展示了功夫,三位掌门对这个被称为“天赋异禀”的十七岁少年非常满意,当即便把人招进来了。
当时,洛介宁跟着刘祺几个人为了凑热闹便翘了练剑跑过来看看,这不看还好,一看就不得了。那钟止离不似其他人浓眉英俊,倒是有些白得过分了,远远看过去,倒像是一个*油小生,身材纤纤弱弱的,脸上偏偏有一股子女子的柔媚,几人远远一看,差点以为来的是个女子。
洛介宁摸着下巴问道:“他是男是女?”
胡缪道:“男的,你哪儿听过玄天楼收过女弟子。”
刘祺咂咂嘴评价道:“看上去弱不禁风的,真的有他们说的那么传神吗?”
周单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道:“不能被外貌迷惑,这种人最具杀伤力了,对手一看他就轻敌。”
周单是他们中年纪最大的,说的话还是有些分量。洛介宁看了看周单,看了看前边的人,问道:“他叫什么啊?”
刘祺擅自给人家取了个外号:“我看,不如叫小白公子吧。”
洛介宁点点头道:“这个可以有,很符合他的气质。”
周单也点了点头,道:“这白得跟拍了两大袋面粉似的,他不会是刚出闺的吧?”
几人哈哈笑了起来,被前边的师兄发现,一个一个抓回去练剑了。
正逢那段婉被段婉收了,已经搬出了芳心庭。本那洛介宁无聊了还能找段婉说说话聊聊天,但是芳心庭几个女眷也去了清阁,一时间都空了,毫不寥落。
洛介宁看了看整个院子,得知那新来的小白公子就是住在东面的屋子里,心里不禁打起了鼓。他清了清嗓子,敲了敲门,道:“公子,我是洛歌!”
里边传来什么动静,很快,门便开了。钟止离来到这里见到洛介宁的第一面,便是他露出了一个非常明媚的笑。
钟止离看着他,虽没见到洛介宁这个人,但是几日下来,也听闻了这个人的名号,知他便是大掌门的侄子,也不敢怠慢了,问道:“怎么了?”
洛介宁很乖巧地问道:“师兄,我能进去吗?”
钟止离让了个空位让他进来,谁知那洛介宁像是束手束脚般三步一回头,似乎在看有没有惹他不高兴。钟止离颇感意外,在几个掌门口中,他只听得那洛歌非常顽劣,屡犯门规不改,还喜欢捉弄人。但是现在看来,好像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
但愿这个人不是在演戏。
钟止离关了门,问道:“找我什么事?”
洛介宁拘谨地坐在椅子上,朝他笑笑,道:“师兄,你认识我吗?”
钟止离在他对面坐下,答道:“认识。”
洛介宁歪了歪头,笑道:“我也认识你哦,你叫钟笑。”
“嗯。”
钟止离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静静等着他发言。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对视半晌,终于出声道:“师兄,为何你要在一场练剑啊?”
钟止离心里暗暗道原来是为这事,但他又不知此人来说这事是为何,只道:“大掌门吩咐的。”
洛介宁凑钱了点,双肘撑在书案上,笑吟吟道:“师兄,我听说你很厉害的,一场都是新来的练剑的地方,为何你在那里?”
钟止离只淡淡道:“我也是新来的。”
洛介宁看着眼前这人,细细端详着。此人不像是前几日刚来的时候那脸色煞白了,似乎更红润了些,想必是玄天楼那被所有门生诟病的伙食把他给养精神了点,看着总算是有点人样了。这么看起来,这人还真是生得好看,眉眼间一股清澈,微微抿着的唇颜色有些淡,侧脸白得可以看见下边的血管,让人一看便心跳不住得加速。
洛介宁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看得钟止离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道:“你想说什么?”
洛介宁立马挂上了他那招牌的笑,道:“大掌门是不是说怕我把你带坏,所以不让你来二场啊?”
钟止离没做声,很明显是默认了。
洛介宁歪着头笑:“我不会带坏你的,你看,我又不会欺负你,你生得这么好看。现在人生得好看都是有特权的,你看看皇上的后宫有多少个是难看的。”
这话是把他当女子看了,钟止离也不恼,只当是他夸赞他了。
洛介宁见他一直不语,以为他是生气了,忙陪笑道:“你别生气呀,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是觉得你真的好看。虽然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觉得你真的很像女子,但是你现在的样子好多了,真的。”
这话还不如不说,本来没有怒气的钟止离,听了这话后忽的有些不满了。只看着他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洛介宁也觉得再这么说下去,或许他真的会被人家给赶出去,于是忙拉回了正题,道:“你想不想来二场?我可以帮你跟大掌门说的。”
“不用了。”
钟止离很简短地拒绝了他。
“哈哈哈哈哈!”刘祺笑得有些喘不过气来,道,“你说什么来着?洛大歌?”
周单装模作样嘲讽了他一把:“我还就要让人家跟我在一块儿了!”
胡缪啧啧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强扭的瓜不甜呀。”
洛介宁耷拉着脑袋吐气:“他好冷淡呀,我跟他说那么多句话,他只回我一句。”
周单安慰性地摸了摸他一头乱发,道:“等明日练剑的时候,我会去帮你说说好话的。”
刘祺倒是挺意外的,道:“看不出来呀,他性子有那么冷吗?我怎么觉得应该很好说话的?”
胡缪摇了摇头,又是一副饱经风霜的老人模样,道:“别被外表所迷惑了!”
洛介宁忽的眼前一亮,问道:“他有没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我去讨好他,说不定他会答应我呢?”
刘祺一拍他的乱毛脑袋,没好气道:“你还是别吧,别让你大伯觉得你又要作孽了。”
胡缪双目放空了一会儿,歪着头道:“我记得,他跟你大伯说喜欢吃甜的吧。”
“甜的?”周单意外惊呼道,“大男人吃什么甜的?”
洛介宁难得地翻了周单一个白眼,道:“你一个大男人还不是吃不了辣?”
周单辩解道:“这不是一码事好吗!我就不喜欢吃甜的。”
刘祺看了他一眼,啧啧道:“甜的不吃,辣的不吃,苦的受不了,下次就给你吃盐行不行啊?”
洛介宁从石头上纵身一跃,脸上重新焕发了光彩,道:“我去小厨房找点吃的给他送过去。”
胡缪一把把他拉了过来,一脸恨他不成器道:“你能不能有点脑子啊?现在什么时候了,小厨房早就挤满了人做饭呢。再说了,你那么讨好着人家做什么?”
刘祺恍然大悟地转过头来,一脸狐疑地盯着洛介宁,问道:“就是啊,你那么讨好人家做什么?看人家生得好看?”
洛介宁白了他一眼,毒舌道:“你要是有人家这么好看,皇上早就让你下不了床了!”
刘祺被他说得脸一红,在他身后骂道:“你才下不了床呢!”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开始啦!注意注意!这周的更新时间可能一直会是这个时候,大概七八点的样子!
☆、掠时(二)
洛介宁说到便要做到,当天夜里,趁着小厨房里没人了,自己进去顺了几块甜糕来,那纸包着装在袋子里,*颠*颠地往东五院去了。
此时已经过了巡查的时候,洛介宁便是借着这个机会溜到钟止离门前,敲了敲门。
钟止离看起来没睡,很快,门便开了。钟止离看着站在门前一脸笑意的洛介宁,就知道没有好事。
洛介宁嘿嘿一笑道:“师兄,我带东西来给你吃了。”
钟止离听闻此言甚为意外,问了:“什么?”
洛介宁像是献宝似的把手里的袋子往他眼前一送,嘻嘻道:“甜糕。”
钟止离没结果,也没让身让他进来,只站在原地看着他。洛介宁这时候就该发挥厚脸皮的好处了,一个跻身就进了门,便笑嘻嘻道:“师兄,你这里好香啊,是点了什么吗?”
钟止离淡定地关上了门,转身淡淡道:“挂了香料而已。”
洛介宁把纸包里的甜糕装在盘子里,殷勤地端在他面前,道:“很好吃的哟。”
钟止离没接,问道:“你在厨房偷的?”
“……”洛介宁尴尬地挠挠头,道,“别这么说嘛,是我觉得你饿了,给你拿出来的。”
“你觉得我饿了?”钟止离不动声色问道,“你是我肚里的虫?”
洛介宁看他半天不接,怪尴尬的,干脆拿起一块就要往他嘴里塞,钟止离终于动容了,伸出手阻止了他粗鲁的行为,道:“你又来找我为何事?”
洛介宁歪着头笑道:“没什么,交个朋友嘛。”
钟止离一口咬了甜糕,道:“你的朋友还少?”
洛介宁看他一口一口吃下去,问道:“好吃吗?”
钟止离的表情算不上嫌弃,但是也没有惊喜,只是很怪异。洛介宁看他那样子不像是好吃的样子,边道“怎么了”,边从旁边也拿出一块吃了进去——
没有什么问题啊。
“挺好吃的呀。”
钟止离吃完后一拍手,问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若是想让我去二场,我不会自作主张。”
洛介宁看他是铁了心不要跟他在一块儿了,一脸失落道:“好啦,就是听说你喜欢吃甜的,所以专门给你送过来的。那我走了。”
洛介宁的表情非常到位,把钟止离拒绝他后的落寞失望虚空演得淋漓尽致,钟止离有些不忍心了,但是看着他要开门了,也没想好要怎么把他留下来,说起来两个人这才第二次见面,钟止离确实不懂他的脾气。
洛介宁就这么出去了,回到东三院的时候,被刘祺一把拉了进来,没想到那周单和胡缪竟然都聚在屋子里,好像是专门来等他说笑话的。
洛介宁翻了个白眼,幽幽道:“人家不来就是不来。”
周单摇了摇头,装成熟道:“看来这个小白公子还挺有骨气。”
刘祺低声笑了两声,道:“看吧,总算是有你搞不定的人了。”
胡缪就在一边静观其变,静静地一言不发。
洛介宁叫嚣着:“我明日定要去看他!”
刘祺一把捂住他的嘴,急急道:“祖宗,外边刚走了一拨人呢!”
周单学大人摸着下巴,语气稳重道:“我劝你还是别,不然你大伯又不知道要想出什么奇奇怪怪的法子来整你了。”
洛介宁回到屋子里还很不满,但是一想起钟止离吃甜糕时怪异别扭的模样,不由得又笑出了声。
翌日,三掌门江其深从一场把躲在草丛里偷看门生练剑的洛介宁拎到了洛修繁面前。
“你又造孽了?”
洛修繁只要看他一眼,看到他那猥琐的表情,就知道此人必定心里又在打什么算盘。江其深似笑非笑道:“听闻他是去看钟笑的。”
江其深到一场把他从草丛里拎出来的时候一脸看戏的表情问道:“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带门生练剑的齐归璞停了下来,所有的人都看向了这边,脸上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刘祺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跟周单耳语:“这孩子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洛介宁当场就道:“我是来看钟止离师兄的!”
“哈哈哈哈哈!”
在所有人的大声笑中,钟止离很不情愿地转过了头,很想撇清跟这个人的关系。江其深晃了晃洛介宁的衣领子,笑道:“好呀,你想看,我等会儿让你看个够。”
说罢,便把人拎走了。洛介宁挣扎了一路:“掌门!江掌门!二场都没人看着啦!你都不担心吗!”
江其深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心情很好道:“小崽子,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等江其深把这些都讲给洛修繁听后,洛介宁低着头站在一边,想着这次又要来什么花样。却没料到洛修繁静了片刻,才出声道:“你既然要看钟笑,那就去看吧。”
洛介宁眼前一亮,激动道:“真的吗?”
洛修繁犀利的眼神往他那里一瞄,洛介宁立马站直了,等待发落。江其深饶有趣味地看着他,心道这小子是越来越上道了。
“单脚独立站到他们练完。”
苦惨了的洛介宁在烈日下,头顶着一碗水,两手还端着两碗水,单脚站立在一块崎岖不平的石头上,直面数百个练剑的门生。齐归璞站在一边边看着那百号人,边盯着他,道:“水洒了明日可是要重来的,你当心着点。”心里却道,这次大掌门想的主意很不错。
洛介宁看着远处光顾着练剑,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自己一眼的小白公子,心里像是吃了黄连一般。再看了一眼憋着笑的刘祺胡缪两人,心里更是雪上加霜,只是看到周单绷着张脸,心里才好过了点。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周单在他来之前已经因为笑得太离谱被齐归璞骂了一顿了。
齐归璞问道:“你对钟笑很感兴趣?”
洛介宁生怕他一开口说话,那满满的三碗水就要洒了,便双目直视前方的钟止离,一动不动。齐归璞又道:“看他底子就知道他不跟你们这些人一般,去三场都绰绰有余。”
洛介宁心道原来他不知这看起来弱弱的钟止离居然还得了这么多人的欣赏,倒是脾气有些怪异的。洛介宁想到这里,酸痛的手臂有些坚持不住了。
齐归璞看着他手里的两碗水在微微发颤,叮嘱道:“你可坚持住,不然你接下来天天都要看到钟笑了。”
我再也不要来看他了啊!钟止离内流满面的内心在叫嚣着,面上却依旧是不敢有一丝丝的表情,生怕他一闭眼,就要从石头上摔下来。
门生们中场休息,便一股脑地涌向了内心已经在嚎啕大哭的洛介宁。刘祺在最前边,看着他流满了汗的脸,一脸鄙视道:“叫你爱出风头!”
洛介宁内心辩解,不是呀!我真的不是要出风头呀!大伯那一枪已经把我这只鸟打死了呀!
胡缪伸出手就要拍在他肩头上,洛介宁看着他*近的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就在他的手离他的肩只有一寸的时候,后边伸出了一只手把他的手拉了回去,接着就是淡淡的声音:“你拍下去,那三碗水就全要洒了。”
胡缪刘祺同时回头看到了已经过来了的钟止离,忙退了退后让出了一条道。
洛介宁方才松了口气,看着那钟止离,想要咧出一个笑,但是使尽了全身力气都没笑出来。倒是那两条手臂和那只站了一个时辰的脚,已经麻木得没有知觉了。
钟止离也没有走近,听着旁边的人都在笑洛介宁,只是看了几眼,便转身离开了。
洛介宁内心差不多是哭得撕心裂肺了,这是什么意思?
刘祺和胡缪看着他走远了,爆发出了一串不属于人类的笑声,周单咳了咳,拍在刘祺肩头上,道:“咱们还是同情同情他吧,毕竟还有半个时辰才午休呢。”
齐归璞在一边也幽幽道:“你要是累的话,我可以让你休息一下。顺便告诉你,下午是你明师兄来这里。”
啊啊啊啊!
洛介宁觉得他还不如直接昏死过去算了。
很快,门生们都要继续练剑,洛介宁面带绝望地看着他们重新开始动作,出了一身的汗,手臂上的汗都从衣袖上边滴了下来,脸上就像是瀑布一般不停掉汗。洛介宁脑袋都有些晕乎乎的,连带着意识都快要不清晰了。
齐归璞好心地过来给他拿手帕擦了擦汗,还帮他理了理衣服,点了点头,道:“可把我们小祖宗给累得。”
这半个时辰,洛介宁觉得是过去了半年。
等到齐归璞终于说散了的时候,刘祺连忙过来把他身上三碗水给端了下来,拍拍他的背道:“快快快!吃饭了!”
洛介宁从那石头上下来,觉得他已经死过一遍了。偏偏他颤抖着双腿下来的时候,往人群中望去,见那钟止离无情无义地从他身边翩然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嫌弃我的短小=w=
☆、掠时(三)
周单看着翩翩而过的钟止离,摇摇头看着不成器的人道:“你何必呢,你看,人家都不领情。”
洛介宁几乎要瘫在地上,刘祺把他扶到屋子里休息休息,三人便离去了。胡缪道等会儿帮他把饭菜端过来,洛介宁便瘫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喘气。过了会儿,门敲了两下。
洛介宁虚虚叫了句:“进。”
他本想着要胡缪给钟止离带句话的,谁想到进来的居然就是钟止离。洛介宁眼珠子滴溜溜地跟着他的身子转,奇怪问道:“你是来给我送饭的吗?”
钟止离反问道:“不然我来做什么?”他把饭菜端在他面前,道,“吃吧。”
洛介宁不知怎的忽的有些感动了,伸出手想要接过餐盘,谁想到两条手臂已经跟断掉了一般,连伸都伸不出来了。钟止离见状脸色有些怪异道:“你不是要我喂你吧?”
洛介宁朝他嘿嘿一笑,道:“多谢了。”
?!
钟止离很是介意,但是一想到这个人在烈日下以一种高难度的动作动也不动地站了两个时辰,便也释然,用勺子一口一口喂他。洛介宁很是受用,笑嘻嘻地看着他。
“你经常被大掌门罚吗?”
钟止离冷不丁问起了,洛介宁毫不在意地道:“是呀,从小罚到大。”
钟止离心道你现在也不就这么小,能大到哪里去?
洛介宁生怕又冷场,便顾自道:“以前小的时候就把我挂在匾额上,他们三场的师兄练剑的时候就看着我笑呢。大了一点,他就罚我站在水里泡几个时辰,我偷吃东西,他就饿我几日。”
钟止离心叹掌门为了教训这个侄子也是不容易,面上却是风平浪静,道:“那你童年挺精彩呀。”
洛介宁倒是没听出来他的讽刺意味,哈哈笑道:“是呀。但是他每次检查我练剑的时候,我都可以很快应付他。”
钟止离看了他一眼,心里暗暗道此人虽是顽劣,但确实是天性,看他小小年纪便能够跻身二场,就知功夫不错。
洛介宁靠在床头,看着钟止离的眉眼,心里不禁在嘀咕,这个人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为何生得这么好看?
周单一推门进来,三人看到的场景便是如此。刘祺张大了嘴半晌合不拢,胡缪看了看周单,看了看洛介宁,问道:“怎么回事?”
周单手里还端着空餐盘,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我说你的碗到哪儿去了,原来是自己拿着了。”
钟止离听到了动静,庆幸已经把他喂完了,起身道:“我先回去了。”
三人给他让了个道,眼睁睁地看着他端着空碗出去,直到视线里没有了这个人,刘祺这才把门一关,贼溜地问道:“怎么回事?他真的给你送饭了?”
洛介宁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看着来人,笑嘻嘻道:“是呀。”
周单摸着下巴不可思议道:“人挺好的嘛。”
胡缪看着他双手还背在身后,惊奇问道:“你可别告诉我,是他喂你的吧?”
洛介宁耸耸肩,反问道:“我手都伸不直了,你觉得呢?”
胡缪上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叫嚣:“不行!我也要这个待遇!”
洛介宁伸出脚踹他下床:“有本事你也那么两个时辰试试!”
刘祺打量了洛介宁片刻,摇摇头道:“看来他真是上你的道了。”
洛介宁幸福地摇晃着脑袋,道:“可不是,他说要去给我大伯说别让我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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