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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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笑得好看,道:“不用啦!我们都吃腻啦!”

洛介宁这可很得意的了,忙叫道:“那你们要不要过来帮我们摘啊?送给玄天楼的男儿们去尝一尝啊!”

几个女子动了心,派一个人上前问道:“公子给不给我们带话的啊?”

洛介宁回道:“自然帮你们名字都带上!”

“好嘞!”那几个女子忙上来帮他们摘桃了,钟止离看着洛介宁没说话,但是神情却是颇为复杂。

“公子,帮我带个话给徐半枫公子吧!”

“公子,我有几句话带给林向阳公子啊!”

洛介宁听完很好奇居然没有女孩子要传话给钟止离的,便问道:“有没有人要传话给钟止离的啊?”

那些个女子自然知道身边站的就是钟止离,也没一个大胆的敢说话,后边终于有个女子开口了:“我有话要跟钟止离公子说!”

“哦?”洛介宁忙让来了一条道,把钟止离拉转身,笑眯眯道:“你快给点面子!”

那女子算是大胆的了,怀里捧着刚刚摘下来的桃,一并凑到他面前,道:“听闻钟公子好身手,一直希望过过招!”

洛介宁不免叹息,看来不是桃花呀。那钟止离很是自然地接过了,颔首道:“会有机会的。”

女子倒也豪爽,笑了笑作罢,朝洛介宁那看去,他倒是有点不满似的。洛介宁心道,还没见过这钟止离被女子调戏的样子呢。

几人摘完了桃,洛介宁一路啃着往屋里走,他本就没摘,这会儿从钟止离怀里捞出一个啃一个,钟止离终于忍了半天道:“你别吃了。”

洛介宁咂嘴道:“心疼啦,他们那还有好多呢,我不就吃几个嘛。”

那几个门生笑道:“你这是吃几个?你这明显是想吃完嘛!”

那钟止离怀里已经快是空空的了,洛介宁这才住嘴道:“好啦,留给那些小鬼吃好了!”说罢,他便去拿那几个门生怀里的桃吃。混了几天,洛介宁早已经跟他们打成一片,那门生也不留情,一兜便躲过他的手,洛介宁捞了几个人没捞着,便死了心安安静静走路。

一进那屋,杨天明见了钟止离便哀嚎遍野:“止离兄啊!幸得我没死啊没死啊!”

洛介宁咂嘴道:“瞧你那副样子,不过是死一死罢了,有那么恐怖么。”

杨天明瞪他一眼,骂道:“你又没死一死!说起来,你怎么没中毒?!”

他还记得,倒下之前,只听得洛介宁一声大喊“快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千万根针射过来,他堪堪挡住了自己的脸。

南倾文叹道:“本是来帮忙的,没想到帮倒忙了。”

钟止离道:“没有的事。”他把怀里的桃尽数给了他们三个,自己却没吃到一个。

洛介宁听了他这话不由得惊奇,这钟止离果真会照顾人了,居然还会说谎了,这可不行啊这可不行啊。

只常风宿问道:“那无尘轩的三人是否也在清阁?”

洛介宁忙要夸奖他一番的,道:“就你精明一点,你还没说错,隔壁屋子就躺着他们呢。”

清阁的人考虑到六人醒来会发生什么,还特意把他们三三分开了。

等他们要过去看看那三人的时候,屋内便传出了百里圭愤怒的声音:“丢人!”

洛介宁进屋笑道:“不丢人,没死在两个魔女手里,已经很好了。”

三人纷纷转头看他,见他跟钟止离一同进来,便噤了声,明知是这两人救了自己,但是还是说不出感谢的话,这时候,也就楚曲生有点存在感了,道:“洛公子真是深藏不露啊,居然知道那女人会自尽呢?”

“那可不是,没见她们针上带着血么。”

楚曲生一惊,当时他只以为那血是□□,根本就没想过那针会是从身体里面穿刺出来的,而且,现在他仍然觉得,怎么会有这种自残的行为!

丘明琴皱着眉头冷声道:“你们来看我们笑话?”

洛介宁哟哟几声道:“丘师兄,是我们救了你们诶,若是想看你们笑话,大可以让你们抛尸野外的了。”

一向毒舌的百里圭这次听了也静静的没发言,钟止离道:“无尘轩会派人来接你们。”

楚曲生站起身怪里怪气道:“那可真是多谢二位了。”

洛介宁听着他的语气也没往心里去,啧啧两声拉着钟止离道:“真没意思,咱们来见见他们有没有事,还受这样的对待,走吧走吧!”

两人刚转身,背后传来百里圭沉稳的声音:“多谢二位。”

洛介宁勾起嘴角,这才道:“不用谢。”

出了屋,钟止离刚想进隔壁屋,洛介宁一把拉住他。钟止离眼神询问何事,洛介宁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拿出一个桃子凑到他面前笑:“留给你的。”

钟止离看了那桃子一眼,没有伸手去接。洛介宁急了,学着他一把塞他嘴里,有点生气道:“给你吃你就接着,一个大男人还难为情什么。”

钟止离终于伸手拿下了桃,颔首道:“谢谢。”

洛介宁笑:“跟我谢什么啊。”他心里只暗暗笑,那桃子还是从他怀里掏出来的,他看着颜色最好看,本想留着等会儿吃,谁料这钟止离一个没留全给那三个小鬼了,这才想起来要给他吃的。

看他咬了一口,洛介宁问道:“好不好吃?”

钟止离点了点头,便瞧见隔壁屋子门缝里钻出来几个人头,那碧云府的门生最大胆,问道:“半天不回来,你们在干什么呢!”

下边的头是杨天明,一脸鄙夷道:“肯定是师弟在藏什么好吃的给止离兄吃了!”

再下边是南倾文的头,他笑得诡异,道:“师弟,止离兄不吃桃子的!”

“啊?”洛介宁看他已经吃完,这才反唇相讥道,“小鬼,别乱说话!”

南倾文道:“师弟,没骗你,止离兄对桃过敏!”

洛介宁还没听完这句话,那钟止离已经走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吃桃子呀呀呀~

☆、薄暮(五)

洛介宁心里还暗暗想着,这钟止离若是对桃子过敏,怎的刚才他不说出来呢,他转念一想,必定是也想尝尝那桃子的美味了,连洛介宁都垂涎不止,他肯定也忍不住了。

他跟上钟止离,道:“钟笑,你要把他们都送回七台山吗?”

“嗯。”

洛介宁开始劝人了,道:“那之后咱们去一趟沉云岭好不好?要是你不去,我怕掌门不会把我放出来,而且你想想就算我们遇到了无尘轩的人,我们还救了他们三条命,肯定不会把咱们怎么样,况且,掌门叫我们出来查白知秋一事,你想想,这地方可是绝佳的获取第一消息的地方,你想想,去不去?”

钟止离耐心听他说完了,只点了点头,道:“我跟你去。”

洛介宁倒是有点惊奇,本想着再说个长篇大论来劝他的,没想到居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洛介宁忙道:“说好了的,不许反悔!”

“嗯。”

洛介宁得到了应许,连看那三个小鬼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一回去,就把杨天明拉起来道:“别躺了!赶紧起来,带你们回七台山!”

南倾文好奇道:“现在就走吗?”

洛介宁道:“怎么的,你还没住够啊?”

杨天明无趣小声嘀咕:“还想着出去看看清阁这地方怎么样呢……”

洛介宁骂道:“看看看!等你们回七台山,有你们看的!”

一行人出发上路,张宛益准备留在古泉镇继续把那些中了魔女的毒的人都救回来,把那些门生全都带走了,洛介宁看那几个人还依依不舍的样子,想着定是舍不得这块好地方,而那三个人更是三步一回头,钟止离却是一语不发。无尘轩那三个人也跟着他们三个人出了清阁,要同走一段路才分手。

洛介宁正想着去逗钟止离,前头几个人的到来让他不由得咂舌,他一看那一个个穿的如九天下凡尘的仙子,就不禁感叹了句,还真是衣冠禽兽。

跟在后边的楚曲生最先反应过来,出言道:“终于来接我们啦!”

那几个无尘轩的门生还过来谢罪,百里圭只淡淡道:“都走吧。”

洛介宁忍着笑,这三个人明明一派沦落至此的模样,却还要装作很高冷的样子,洛介宁不知他们能装多久,跟在后边啃桃子。

他们临走前又去摘了些桃子来,洛介宁看钟止离的脸色,也没见过敏的样子,便伸手给他一个,立马被南倾文拦了下来,道:“师弟,止离兄对桃过敏。”

洛介宁奇道:“这不好好的嘛。”

常风宿在一边幽幽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而那钟止离听了却一点反应没有,只顾自往前走。洛介宁很想知道等会儿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便一直凑在钟止离身边等待他发作,结果走了一段路,他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洛介宁朝他脸上看去,也并没有生出红点点,他转头朝南倾文道:“你说的过敏呢?”

南倾文嘿嘿笑道:“你现在跟他说话试试看。”

洛介宁上前问道:“钟笑?”

钟止离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洛介宁又道:“我们什么时候去沉云岭啊?要不一回去就走吧?”

钟止离还是不语。

洛介宁纳闷了,这钟止离怎么不理他了?

他刚想再说话,常风宿在一边道:“你再跟他说话,他也回答不了。”

洛介宁惊奇:“这是什么毛病?”

杨天明解释道:“这是嗓子坏了呗,止离兄一吃桃子就不能说话的。”

洛介宁简直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般,以前跟他相处这么长时间,居然都没有发现他有这么个病啊?!

他走到钟止离面前,才看到他一脸幽怨的,忙道:“什么时候能好啊?”

南倾文道:“也就几天吧。”

洛介宁咂嘴,这可不行啊,本来钟止离话就少,这一下子不就更闷得慌了吗?

走了不到一日,几人终于回到七台山,杨天明一回来就抱着个师兄哭诉自己差点回不来的事,只有常风宿冷静一点,跟着钟止离后边想要问问那霍平生到底是什么来头,但是很可惜,本来钟止离知道的就不多,又不好抖露出洛介宁知道此事的事,便无言。

南承书等他们回来了,便拉着钟止离进去跟他们开会了,洛介宁一看有徐半枫和林向阳在,便觉得无聊,在外边等着他们开完会要拉着钟止离去沉云岭的。

杨天明看他不去练剑反而在外边闲逛,不由得问道:“师弟,你为何不去练剑?”

洛介宁一把抓住了他,在他脸颊上捏了一把,恶狠狠道:“不许叫我师弟!”

“那叫什么?”南倾文啧啧道,“明明就是师弟,还不承认。”

杨天明被他捏得生疼,哇哇大叫:“师弟欺负师兄啦!”

洛介宁想着里边人还在开会,忙松了手,瞪了他一眼道:“瞧把你给能的!”

南倾文在那边偷笑:“止离兄不能说话,这开完会,你肯定要被骂的。”

洛介宁刚想说跟我有什么关系,这才想起来是他自己把桃子拿到人家面前还说人家难为情的,这下子才郁闷起来,这钟止离明明知道会过敏还要吃,这又怎么能全怪他呢?不知者无罪嘛!

杨天明道:“你不去练功,等会儿掌门知道了,还得罚你。”

洛介宁一派你奈我何的样子,一下子跳上了树,坐在枝干上晃荡着两条腿,笑道:“罚就罚,又不是没罚过。”

南倾文摇摇头道:“师弟太任性。”

常风宿接道:“迟早得出事。”

等了好一会儿,他们总算是开完会了,树上的洛介宁一看钟止离出来了,刚想跳下去,想了想,等林向阳和徐半枫走远了,才一跃而起,跳到钟止离面前。却没想,南承书一出来,便看到那洛介宁从树上飞下来,黑着脸把他叫进了屋,洛介宁忙跟他道:“你等我会儿!”

说完,便被拉近了小黑屋,洛介宁讨好地笑:“掌门,有何事啊?”

南承书看他这样子,摇摇头道:“没正经的样子,必不能成大器!”

洛介宁仍旧是那副笑脸,道:“我没正经惯了的。”

南承书没搭他的腔,问道:“你给止离吃桃子了?”

洛介宁都还好奇,原本都不知道那钟笑不能吃桃子,这会儿怎么大家都知道?就他不知道?

他老实道:“我给他,他就吃了。”

南承书点头,道:“以后别给他吃了,还有,那清阁的两个逆徒,止离说是你杀死的?”

“啊?”洛介宁惊讶,这钟止离不是不能说话么,怎的又能说是自己杀了那魔女?

他忙摇头道:“不是啊,不过是她们自己自尽,这才伤及到了三个……”

他顿了顿,很不情愿地说出了“师兄”二字。

南承书点点头,道:“止离有的时候故意跟我装傻,你还是比较老实一点。”

洛介宁出来之后还在揣摩他的这句话,什么叫止离故意跟他装傻?还有,我老实?他差点笑死了,他从来就没跟这老实这两个字沾过边,今日居然从玄天楼的掌门口中说出来了!

那边钟止离看他低头边走路便思考,还要撞上他刚才跳上去的那棵树,于是走上前。

洛介宁看他挡在他面前,这才回过神来,道:“你们肯定是在商量那霍平生跟白知秋的事吧?”

钟止离点点头。

洛介宁看他说不了话,便道:“我猜猜看,你们掌门肯定想着,既然那霍平生伤了清阁的人,那么就跟玄天楼没有一点关系了,所以无尘轩迟早会解决这事,我们就不要插手了,对吧?”

钟止离眼里流露出欣赏之色,赞许般点了点头。

洛介宁笑:“那么,我们可以去沉云岭了吗?”

两人隔日便上路,洛介宁以前没有去过沉云岭,但是知道大概的位置,幸得,他们去的路上,要经过洛介宁的老家——若明镇。

洛介宁来的时候因为着急想去看看玄天楼,也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自己老家,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们家在哪个角落,他一出生,便是在玄天楼,记忆里,所有的时间,好像都是在七台山度过的,只后来偶尔又一次到这边来,一呆便是七天,这才彻底熟悉了这个镇子。

这次,他是跟钟止离一起来,他心思都放在白知秋身上,也没过多去看看,他们在镇上随便找了个客栈歇脚,一进去,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喝酒,钟止离下意识要去避开他们,洛介宁却拉住了他,在旁边一桌坐下。

钟止离皱着眉,明显是想问为何,洛介宁只侧耳倾听,那边声音大得惊人。

“你说,你要去也别晚上去,前段时间那边的村子里没了那么多男人,你没听说啊?”

“*话!没的都是些武功高强的人,我又不像那些剑客!”

“你还说!那些人死的也蹊跷,尸体都没找到呢!”

“也没人去管这事啊,那些剑客都是死的冤啊!”

洛介宁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朗声问道:“各位大哥说的那事,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那些人忽然听到有个清朗的声音传来,也是在说这事,就有人回道:“是几个月前的事了!”

洛介宁忽然想起一事,他刚重生的时候,去那酒家里边也听到有人说起了无故失踪了男人的事,想必,这应该是同一件事了!

洛介宁又问道:“他们是怎么没的?”

“不知道啊,听说啊,就是在村子里练剑,好端端就一齐跑到一个林子里,结果人进去找的时候就一个人都没了,都不知道怎么没的!”

洛介宁托着腮,这事,恐怕跟霍平生有点关系啊。

“就是啊,都是武功高强的人,怎么可能一下子都没了呢,真是玄乎!”

洛介宁问道:“有多高强?有他厉害吗?”

洛介宁指指坐在身边的钟止离,大家这才看清了旁边这位小哥穿着的是玄天楼的衣服,肃然起敬,一人道:“自然是没有他厉害的了,不过是这一带有点正义感的侠客,有的时候帮帮忙惩罚偷盗之人罢了。”

洛介宁心道,必然是江湖上的散人,不愿意加入六派,才到了这镇上,而像这些人,若不是只是空有抱负而无身手之人,便是确实深藏不露的高手,几人都在林子里失踪,恐怕只是前者了。

洛介宁又问道:“那么,他们失踪后,这镇上有没有奇怪的事出现?”

一人道:“还真没有,这镇上啊,人人听了这事,都安分得很呢,连那些偷鸡摸狗之人都出来的少了!”

洛介宁想必也是如此,这才挥手回房。钟止离看起来像是想说什么,但是张口又说不出来,便闷闷地坐着看他,洛介宁道:“我先前从这里去七台山的时候,也听见了有人谈论此事,那时我没怎么在意。”

钟止离找过了一张纸,提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是否是霍平生做的?

洛介宁看着他龙飞凤舞的字体,心里还在想这钟止离果然还是一手这么跟他的仪表不配的狂妄的字体,道:“不知,霍平生第一次出现不是在古泉镇嘛,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来的。”

钟止离不写了,洛介宁又道:“如果能够找到失踪的那些人,或许就能够知道得很清楚了。”

钟止离点点头,便看到洛介宁变了脸色,一脸笑嘻嘻地道:“止离兄,要不要尝尝池阳春?”

钟止离愣了愣,坚定地摇头。洛介宁见他不为所动,心里好奇,这钟笑上次不是都背着他喝酒的吗?怎么这次不喝了?

洛介宁忽是想起什么,一下跳起来,道:“我跟你说,我忽然想起来,若明镇上有一道菜,你一定得尝一尝!”

说罢,他咚咚咚跑下去,然后又慢慢上来了。回来的时候,手里托着一个盘子,盘子上边放着一条红烧的鱼,他一下放在他面前,道:“这个是这里的名菜红烧珍珠鱼,你应该没吃过的,快尝尝!对了,你吃这个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

说罢,见他摇摇头,这才把两根筷子塞在他手里,自己也拿起筷子吃起来,边吃边道:“你小心一点,这鱼刺有点多啊!”

人还没说完,那边钟止离吃了一口便脸色痛苦,洛介宁一抬头见他是将要死之神色,一脸惊诧道:“这就,这就卡住了?我刚刚说的小心你听到没?”

钟止离放下筷子皱着眉,要去吐了,洛介宁一把拉住他,急急道:“没用,你坐下,我帮你取出来。”

说罢,把他按在椅子上,一边念叨着这人怎么这么不小心自己一说他就被鱼刺卡住,一边让他伸出舌头。

钟止离照他说的伸出舌头,却仍旧是皱着眉,直直看着他的眼里都蒙上了一层雾气,看得洛介宁心头一热。

他看了看,幸好不是卡得很深,不然自己可要愧疚一生的了。他急得跺了跺脚,道:“你先别动,我去洗个手给你取出来,你别动啊!”

说罢,他一个跳蹿出了屋子,须臾后马上回来了,一手按在他肩头,一手伸手指进去,试了试,能够摸到,但是只是不知能不能拿出来。

洛介宁问道:“疼不疼?”

看到钟止离摇摇头,他这才放了心,应该没扎得很深,他低下身跟他平视,小心翼翼再次伸进去,手指轻轻把它勾了出来。

洛介宁松了口气,语气有些责备道:“小心一点,吓死我了。”

钟止离乖乖点头,又要拿筷子去吃,洛介宁真是怕了他,忙按住他的手,道:“你别,我给你挑了鱼刺你再吃。”

洛介宁把鱼翻了个身,直接上手挑刺,钟止离坐在对面安安静静等他挑刺,片刻后,洛介宁把肉夹到他嘴边,道:“张开嘴。”

钟止离乖乖被他投喂,洛介宁心里不由得生出长叹,这种事,难道不是父子或者母子才会做的事吗!

洛介宁目光复杂地看向钟止离,却见那人吃得欢快,一点没有不好意思的,他心里暗道,这不对劲啊,钟止离不该是这样的啊……他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但是总觉得不能说话的钟止离很……弱啊……

他边喂他边问:“好不好吃?”

钟止离点点头,洛介宁腹诽,这钟笑估计是没吃过鱼的,连吐鱼刺都不会的。

隔日,两人便出发前往沉云岭,路上路过一个摊子前,听到那边有人在吵架,洛介宁本无心去管,结果听到一个声音的刹那,洛介宁立马跳了起来。

他背上的伤已经好全了,这个时候又是活蹦乱跳的,拉着钟止离道:“我好像听到了熟人的声音。”

钟止离不知他是指谁,跟着他往那个摊子前边走,那边围了一圈人正在看热闹,洛介宁凑到前边看,只听到一男人的声音:“小姐!你这也太霸道了!”

一女子的声音响起,像是一步不让道:“我都说了等我去拿钱,你又不让我走,那你还想怎么样啊?”

旁边一个人劝道:“大哥,你就别跟个小女孩计较了呗!”

那男子无奈道:“兄弟,她可是吃了我这里十张饼了,不少钱呐!”

女子骂道:“我又没说我付不起,你那是什么口气啊!”

洛介宁及时出声道:“兄弟,我替她付了!”

他这一说,顿时外边围的人都看向了他,人群里边一个男子笑得不怀好意道:“哟,英雄救美啊?”

那男子和女子也看向他,女子一看到他和他身后人,顿时惊得眼睛圆瞪,伸出手指指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男子道:“一共50文钱!”

洛介宁掏出钱付了,挥挥手道:“都散了都散了!”

女子一下子走到他面前,对两人说道:“你们两个也在这里?!”

人们一看,哦,原来是认识的人啊,顿时觉得兴趣减半,都纷纷散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了,洛介宁把她指着他鼻尖的手指拍下去,不屑道:“不在这里你就等着丢人吧!”

钟止离疑惑地看着洛介宁,洛介宁跟他解释道:“段婉,跟你说过的。”

段婉吃惊地盯着钟止离,不可思议道:“你不认识我啦?!”

洛介宁瞥她一眼,道:“他不过是失忆了,连我都不记得了,怎么可能记得你?!”

钟止离淡淡笑了笑,却不语,段婉道:“不是吧,话都不跟我讲啦?”

洛介宁道:“他不过是现在有点问题,过几天就能讲话了,说起来,你怎么在这?”

他扫了一眼段婉,发现她也已经换了一套衣服,腰上的黑色腰带不见了,现在穿着一身朴素的妇人装,不过却依然挡不住她姣好的面容,她阴沉着脸道:“我去,我一醒来就在附近了,你说怪不怪?我都不是已经死了吗?你,你跟他,不是也死了吗?现在是什么时候?”

洛介宁拉她到一边,跟她简单讲述了一下他们现在的处境,段婉非常惊讶,道:“这么说来,50年后,我重生了?”

洛介宁道:“是的,而且现在根本没人认得你。”

段婉道:“你们这是要去沉云岭?我也要去!”

洛介宁想了想,劝道:“你看看,钟笑已经不认得你了,你跟我们呆在一块,不觉得很奇怪吗?”

“不奇怪啊。”段婉问道,“我现在谁也不认识,就认识你们了啊。”

钟止离给洛介宁一个眼神,洛介宁这才咂嘴道:“行吧,一起去吧。”

段婉也是若明镇的人,前世,她跟洛介宁可谓不打不相识,跟钟止离,也是因为洛介宁才认识,虽算不上什么好友,但是有几面之缘,能说得上话。

段婉一边跟在他们旁边一边道:“我记得,当年不是清阁倾巢而动了么,后边掌门说,想偷生的去后边,我当时第一个冲上去的,死得也最快。说起来,你们是怎么死的?”

洛介宁一听他这话,不动声色地望了望钟止离,见他目不斜视直视前方,这才道:“当时嘛,霍平生走了之后,无尘轩无赖得很,早就计划好了的,要坐收渔翁之利,白知秋死了以后,大可不必再怕,所以后边御虚宫的人万箭齐发,我就那么死了。”

段婉看看钟止离,问道:“他呢?”

洛介宁一笔带过:“自然是跟我一样。”

段婉脸上浮现疑惑之色,道:“我怎么记得……”

“说起来,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洛介宁及时打住了她,侧着脸朝她使眼色,段婉自然明白他这意思,马上接上他的话,道:“还能怎么办,看看你们玄天楼要不要我呗。”

洛介宁立马讽刺她道:“哎哟,这清阁第一门生居然会来玄天楼?”

钟止离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对话颇有默契,一直默不作声,当然,他想说话,也说不出来。

段婉道:“下次去看看清阁会不会破格录取我就是了。”

洛介宁道:“现在清阁和碧云府走得很近,六派已经完全独立了。”

“诶?”段婉疑惑道,“怎么会独立?无尘轩转性了?”

洛介宁摇摇头,看向钟止离,问道:“钟笑,你知不知道这事?”

钟止离想了一想,想说话,可惜他说不出话来,洛介宁忙道:“别勉强别勉强,等你能说话了再说,我们不急。”

段婉见洛介宁这么说话,不禁好奇,讽刺他一句:“哟,你怎么现在说话都带着蜜呢,我怎么记得……”

“啊!前边那就是沉云岭吧!”

段婉:“……”

他到底在隐瞒什么?

钟止离顺着他的手望去,远方层层云雾笼罩着几叠山,山色青翠,似真似幻,几缕炊烟袅袅升起,像是有人居住,却又像是仙人居住之地,山不在高,却是灵气异常,那便是沉云岭。

当初白知秋选地点时,可谓是费劲了心思,又要隔于世外,又要随时都能下来解救一下苍生一下的,最后找到了这处。

这么多年过去,居然还能有如此美景,洛介宁不由得惊叹,果真是白知秋赏物的眼光,只不过,看人的眼光却是稍稍欠缺了点。

钟止离看得入神,洛介宁一把拉起他,道:“看什么呢,走了!”

要去那边,必须要从下边的村子里经过,他们仨人一进去,找了个人问路,那人一听是去沉云岭,立马沉了脸色,慌忙道:“你们可千万别去那地方!简直是有鬼啊!”

洛介宁问道:“您这话是何意?”

“吃人!吃人知道吧!”那人一脸惊恐,似乎吃人的事历历在目,劝道,“你们还是别上去了,万一下不来,尸体都找不到的哟!”

洛介宁看了看钟止离,段婉抢先道:“伯伯,世上哪有吃人的东西?难不成是老虎?”

那人一脸痛心道:“小姑娘,你可别这么说,还真有,不是老虎,就是女妖!专门吃男人的女妖!你也别上去了,长得这么好看,还是多活几年吧!”

段婉一张桃花面灵动,身材娇小,看起来总是一个小姑娘的样子,因而总是被洛介宁嘲笑,她这样的,哪是小姑娘啊!分明是妖婆!

于是,洛介宁道:“女妖?那不如段婉你去跟那女妖比比看,谁更吓人啊!”

段婉狠狠瞪他一眼,随即去拉钟止离道:“我们走,别理他。”

洛介宁不快,把段婉拉着钟止离手腕的手扒下来,道:“走哪啊,路还没问呢!”

段婉一下惊奇了,心理还道这洛歌是吃错了药还是睡昏了头,居然还管起她来了,那边洛介宁已经不顾那老伯的规劝执意要问上山的路了。

那人叹息,伸手指指向东南方道:“你们从那边一直走,就能找到上山的路了,不过别怪我没劝你们啊,是你们自寻死路。”

那人说话虽难听点,但是好歹是好意,洛介宁谢过他,便拉起钟止离道:“我们走。”

钟止离跟着洛介宁后边走,时不时欣赏一下这边的美景,段婉啧啧叹道:“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吃人的东西,都是那些无知的人心虚不敢走夜路,臆想出来的罢了。”

洛介宁没接她的话,反头问道:“钟笑,你饿不饿?”

钟止离没点头也没摇头,那段婉便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道:“这里吃的,给你们。”

洛介宁哟哟:“你还留着呢?”

段婉翻白眼:“笑话,我怎么可能吃十个饼!我那是储备粮食!”

他打开看看,里边还有五个饼,便递了三个给钟止离,继续赶路。

作者有话要说: 反正我没被鱼刺卡过哈哈哈哈

☆、薄暮(六)

不知是不是错觉,洛介宁总觉得这沉云岭没有一点生机。且不说这里边一只鸟兽都没有见到,脚下也根本没有路,全都是杂草,像是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出没了。

他倒是很奇怪,既然这山都荒废成这样了,怎么还有男人敢上山来?

段婉一边提起裙角,一边发牢骚:“这哪是人会走的地方?那白知秋真的会在这个地方?”

洛介宁道:“不会,他应该已经下山了,我们只是去问问之后沉云派到底怎么样了。”

三人走了一段路,忽然丛林中闪过一个身影,洛介宁剑已经出了鞘,段婉骂了一声,道:“我身上可是什么都没有!”

钟止离剑已经握在了手中,眨眼间,他们已经被几个身影包围了,洛介宁都还没来得及看清这些人的影子,他们已经冲了上来,洛介宁一把把段婉护在身后,堪堪挡住了前方刺过来的剑,那边钟止离很快挥剑挡住了几人的剑,这才看清,原来是几个身着白衣的女子,身手十分敏捷,洛介宁甚至还想着会不会是无尘轩的人,那边段婉已经从旁边捡起了一根竹子开始格挡。

洛介宁没了人需要保护,这才出招,招招中命,可惜那边有四个人,洛介宁一对二,他又站在一处坡上,险些从林子里踩塌掉下去,幸得钟止离出手拉了他一把,这才站住了脚。

洛介宁朗声道:“我们是来找白知秋的!”

那几人无一人应答,洛介宁挡了一下,又道:“我们来找沉云派的门主!”

终于有个人应答,声音清脆道:“你们是何人!”

洛介宁:“玄天楼门生!”

那些人才堪堪住了手,见那钟止离果真穿着玄天楼的衣服,又转向那两人,问道:“你们是谁?”

段婉道:“自然也是,不过修为没他高罢了。”

那些人半信半疑,她们明明见那女子手持一根竿子也能挡住他们的剑,而那男的更是剑法敏捷,这才骂道:“莫要说谎!不然让你们死在这里!”

洛介宁笑道:“女孩子这么凶干什么,你们该知道白知秋重现于世的事情吧?!”

一女子道:“与我们无关。”

洛介宁道:“这怎么能无关呢!你们可是沉云派的后人啊!”

另一女子道:“你跟他废话什么?!”

洛介宁忙挥手道:“我们真的是有事来的!”

“你把剑交给我们,我们就相信你。”

洛介宁很爽快地把剑往他们那边一扔,抢过钟止离的剑也往她们那边一扔,两个女子接住了他们的剑,段婉也主动抛了那竿子。

那四人这才放心了,这才道:“跟我们来。”

洛介宁心里暗暗道,这四个女子身手不凡,招式也像极了白知秋,只不过为何这么凶呢?一上来就打的,可真是不像白知秋的做派。

钟止离看了他一眼,似是想说什么,但是还是无话,只慢慢靠近他,伸手握住他的手,传给他什么东西,洛介宁低头看了看,随即对他一笑。段婉看到他们的动作,只惊诧了一下,也一言不发地跟在她们身后,这段婉本是最活泼的了,这时候不说话,倒显得有点奇怪了。

三人跟着她们走了一段路,这才终于上了山,洛介宁心道怪不得他们开始觉得那山像是荒无人烟的样子,原来上来了才能见到一片豁然开朗,那边一处一望翠绿欲滴的深山,树木已经开了道,若不是她们带上来,恐怕他们是找不到这么隐蔽的地方,他们一路走上去,这才看见几座房子,看起来倒是很气派的,只不过若是住在这里,也算是隐居了。

四个女子带他们进了中间的楼阁,远远望去,已经有人坐在楼阁里煮酒烹茶在等着三人了,洛介宁很是好奇,上边那人到底是怎么预测到他们会来的?

那人一身白衣,逍遥自在,段婉眼尖,低声道:“是个男人。”

洛介宁道:“自然是男人,白知秋怎会有女弟子。”

四个女子待他们进了楼便离去了,三人自己上了楼阁,这才发现,这楼虽然藏得隐蔽,却是绝佳的瞭望台,往这里一坐,山下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这也怪不得他会坐在这里等着他们来了。

洛介宁看去,那男子正襟危坐,唇边抹出淡淡的笑,眼睛专注地盯着壶中的酒,看到他们上来,一手提起酒壶,往杯盏中倒了倒。

洛介宁上前便道:“大师!”

段婉白了他一眼,没作话,钟止离不由得轻笑。

段婉吃惊地看着钟止离,看着他嘴边刚刚淡下去的笑意,不由得诧异,这钟止离何时把性子也转了?居然笑了?

那倒酒之人手一滞,望向洛介宁的眼睛里有了几分揶揄,起身道:“几位从远方来,有失远迎。”

洛介宁笑道:“不碍事不碍事,大师,我们是玄天楼的门生,特此来拜见大师!”

那人微微颔首道:“在下竹妙言,号沉浮山人。”

洛介宁点点头道:“竹大师,久仰,鄙人洛歌字介宁。那位由于开不了口,我便代他介绍,他是钟笑字止离。”

段婉颔首乖乖道:“小女子段婉。”

竹妙言让三人落座了,把杯盏推到三人面前道:“几位来,此为何事?”

洛介宁单刀直入道:“沉云派先人白知秋白大师,本在50年前就已经逝世,可是如今却在荆州和扬州地区出现了,大师是否知道此为何因?”

竹妙言面容俊俏,一双眉目波光流转,却是有几分像白知秋,嘴边那始终淡不下去的笑意最是吸引人,他开口道:“我已经不问世事很多年,这事,自然我也不知。”

段婉道:“大师,白知秋不是沉云派的创始人吗?难道,他没有回来见你?”

竹妙言看了她一眼,笑道:“姑娘,白祖师已经逝去那么多年,必定是哪派又想出个主意来逗逗大家了,你也相信是真的?”

段婉被他说得一愣,随即心里暗暗不爽,她不就是重生回来的么!

钟止离看向洛介宁,洛介宁立马代他问道:“大师,那霍平生也同时出现了,您有没有听到此事的风声?”

竹妙言又倾入一杯酒,笑道:“我确已不问世事很多年,况且,现在的沉云派已经不是以前的沉云派,即使玄天楼派你们来问我,我也什么都不知啊,难道你们不知道,在二十多年前,沉云派已经遭到剿灭了吗?”

洛介宁和段婉皆是一惊,那竹妙言又道:“那次之后,沉云派就已经不复存在了,我呢,只不过是后来来这里隐居的罢了。”

洛介宁心里闪过一丝疑虑,但是很快,他笑道:“大师,你还收女弟子啊?”

竹妙言听闻这言,笑得更欢快了,哈哈两声道:“那可不是弟子,那是我的女儿!”

“啊?!”

洛介宁盯着前面这人看,怎么也是一副大好青年的样子,不可思议道:“大师您……”

“今年已经50了。”

“……?!”

钟止离一把按住了洛介宁,这才没让他一下子跳上桌子,那段婉已经结结巴巴了:“大、大师、您、您真是、人不可貌相、真是……”

竹妙言只一笑而过,道:“年青人啊,切莫不可被外表蒙蔽了,瞧那位钟公子,如此稳重,是为大器。”

洛介宁看向钟止离,却见他眼中脸上皆无一点波澜,像是刚刚只听了“我是个男的”一样,既无讶异,也无惊诧,只对着竹妙言微微一笑点头,算是谢了他的夸奖。

洛介宁半晌没回过神来,那竹妙言又道:“各位若是没了疑问,不如留下来吃了晚饭再走?”

段婉回过神来,问道:“大师,为何山下村民反映,这山中有女妖?”

竹妙言哈哈一笑:“那是我的女儿们,不过是吓吓他们,不让他们上山罢了。”

段婉追问:“为何?”

竹妙言眼里闪过一丝悲伤之意,面上仍是笑意,道:“这山上,已经容不得任何人上来了。你们,也是一样。”

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三人皆是心头一紧,洛介宁笑嘻嘻道:“大师,我们的剑都在令嫒手里,你还不相信我们?”

竹妙言笑道:“不是我不相信你们,是这世道太过于纷乱,可信之人,只有自己了。”

说罢,他手中杯盏往桌上一顿,顿时方才那四名女子从四处窜了出来,站在楼阁四角,洛介宁一看,顿时笑道:“看来,我们是下不了山了啊。”

竹妙言道:“凡是上来的,都下不去。”

说罢,他袖内飞出暗针,三人连忙闪过,那四个女子提剑冲了上来,洛介宁一个闪身要翻身下楼,前边一个女子飞剑差点刺中他,他顺势往后一倒,那边段婉将刚刚面前的杯盏抓起往那女子脸上一泼,女子机敏闪开,洛介宁趁机往她手腕上一踹,边说了声“对不住啊姑娘”,那姑娘手一松,段婉抢过了剑,竹妙言见状,手一挥,尽数的竹叶飞了过来,钟止离一脚踢起凳子,洛介宁一脚踢翻那桌子,堪堪挡住了一些竹叶,那竹叶边缘锋利得能比得上剑刃,若是被割伤,恐怕不只是皮肉之苦。

那三个女子从后边上来,段婉上前与一人厮杀,洛介宁往楼边跑去,果然见他们的剑就挂在下面的屋檐上,他作势要下去飞身下去拿,那边竹妙言见状立马拔剑上来挡他,洛介宁敏身一飞,已经站到了竹妙言的身后,竹妙言立马转过身来,却见钟止离那边一张桌子踢了过来,他连忙往后一退,却不想他已经被洛介宁引到楼边,一退,人已经掉下了楼,洛介宁哈哈几声,转身便接过了段婉抛过来的剑,钟止离立马飞身下去拿剑,段婉朝地上手一挥,也立马下去了。洛介宁看着渐渐*近自己的三个女子,心里一边暗暗道这白知秋果真是君子,教出来的后人都是不使暗器的,一边笑道:“姑娘们,得罪啦!”

说罢,他一剑上手,将刚刚打碎在地的杯盏碎片勾起直直朝她们的脸上飞去,那三个女子连忙飞身闪过了,再回过神来,洛介宁人已经不见了。

高楼下边,竹妙言手里握着拂光,钟止离顺利拿到了含笑,此时剑出鞘,马上要打上去,却见附近上来了几个男人,洛介宁暗道不妙,可惜已经晚了,五六个男人已经将三人包围了。

钟止离后退几步,段婉低声道:“怎么办?”

洛介宁哭笑不得,自己的拂光还在竹妙言手里,这下,光凭钟止离一个人是不可能打得过那么些男人的,这下可真是落在他们手里了。

竹妙言还在那边透出笑容,只是此刻在三人眼中,已经不是方才那亲切的笑,而是奸笑了。他道:“几位,不如在这沉云岭陪着我吧!”

他一说完,那几个男人已经持剑*了上来,洛介宁凑到段婉身边低声道:“接着。”

他早已看到,那段婉在下楼阁之前,在地上把刚才竹妙言飞过来的竹叶尽收袖中,他将藏于袖中的一小包东西递给段婉,段婉一看便知,忙退了身,袖口一转,那些竹叶割破那小包东西,沾上一点粉末轻轻飞了过去,钟止离一剑挡在段婉前边,那些男人见那竹叶飞得慢,便没在意,专注挡钟止离,却不料那些竹叶擦过那些男人的皮肤,顿时他们就动作一僵,再也动弹不得。段婉见有几人中招,便加大力道朝身后那些人使去,那些人见他们中招纷纷避开了竹叶,洛介宁窜到他们身后一手撒了过去,粉末满天飞,那几个男人也动作一僵,再也动弹不得。

那粉末,是清阁的秘药——散骨粉,只要吸入,或者从伤口进到身体里去,必然要动弹不得,全身散下来,没有一点力气,这药,便是方才钟止离递给洛介宁的药,那药洛介宁在50年前便见过,没想到50年后居然还在用,并且,这些沉云派的弟子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

竹妙言见他们不动了,提起拂光便上前要杀人,钟止离上前与他厮杀,洛介宁看了看周围,只剩下那三个还有剑的女子,他提起剑朝她们笑道:“姑娘们,你们三个一起来。”

那三个女子不跟他废话,纷纷冲上来,洛介宁把她们引得离钟止离远一点,免得她们上去干扰钟止离,这才提剑反击,这三个女子力道不大,但是招招致命,洛介宁一边挡剑一边还思考着那竹妙言真的是她们的父亲吗?怎的这么年轻的一张脸的?

他长剑一挑,躲过了一个女子的刺击,段婉飞了竹叶过来,洛介宁趁空挡一把上前抓住一个女子的手腕,那女子被竹叶飞中,立马僵住了,洛介宁连忙放开她还笑了笑,一剑朝那边两个女子刺去,本那三个女子加起来都不是洛介宁的对手,这会儿这两人更是打得吃力,节节败退。

那边,竹妙言左手拂光右手自己的剑双剑朝他进攻,招式像极了白知秋,而那钟止离却招招化解,瞄准了空档,一手飞出那散骨粉一剑挑破,竹妙言见状连忙屏息,钟止离抓住机会一招刺去,那边段婉竹叶飞来,竹妙言来不得顾上两边左边脸颊划出个长长的细小伤口,一碰到那散骨粉,顿时全身瘫软,不得动弹。

他心内大惊,这钟笑明明如此年轻,却对自己的剑法熟知于心,招招都能破解,而他们沉云派的后人早在白知秋一死便再也没有出现于世人前,知道他们沉云派的剑法的人,这世上恐怕已经没了几人,而这钟笑,为何如此熟悉沉云派的剑法!

钟止离见状,一把抢过了拂光,往后边一抛,洛介宁见状伸手接住了剑,朝那女子笑了笑:“还要不要来啊?”

那女子见所有人被他们控制住了,不由得退后几步,想去竹妙言身边,却被段婉挡住了路。

三人聚到一起,段婉道:“那散骨粉,维持不了多久的。”

洛介宁用剑把那唯一的女子*过来,笑眯眯道:“那就麻烦姑娘给我们带路下山啦!”

那女子被他用剑抵住背部,段婉又在一边看着,身不由己,咬了咬牙,还是带路去了。

后边的竹妙言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脸上仍旧是笑意盈盈,但是眼中却闪过一丝阴狠之色。

下山路上,段婉想问钟止离话,但是想到钟止离现在说不了话,还是忍忍作罢。

三人*着那女子给他们带出了沉云岭,这才收了剑,洛介宁笑道:“姑娘,回去让你们门主放心,我们不是会碎嘴的人,这回就算是我们去冒险一次,不会再上去第二次,你们门主若是怕我们叫人去端了你们呢,赶紧搬走也可以。”

说罢,那女子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转身蹿走,段婉看她一下子便没了身影,不由得开始嘲讽了:“那竹妙言,真他妈跟白知秋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洛介宁幽幽道:“不这样,你今晚就睡在山顶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份~

☆、薄暮(七)

三人在山麓镇子上找了个客栈歇脚,洛介宁路过一家武器铺,忙要进去了,段婉回头问道:“钱够不够啊?我要买点东西在身上。”

洛介宁则回头看向钟止离,道:“我也要买点,你够不够?”

看到钟止离点了点头,两人才放心进去,段婉熟习暗器,必定是身上都带着,她选了老半天,把整个身上能放暗器的地方都放满了,那老板瞪着眼睛看着她,问道:“姑娘,放那么多刀啊针啊在身上,不太好吧?”

段婉笑道:“老板,这是怕有人偷袭我啊!”

老板一脸的不相信,像她这样,应该是去偷袭别人,而那洛介宁只是左挑右选看中一把扇子,钟止离给两人付过钱后,三人回了客栈。

三人齐聚一屋,洛介宁道:“沉云派已经完全变样了。”

段婉恨恨道:“那老头,不还是跟白知秋一个性子,一张脸上整天带着笑,笑得跟条狐狸一样,都知道不打笑面人的!”

钟止离静静地坐在一边,忽然开口道:“竹妙言是个奇人。”

洛介宁听他开口说话,立马*了,差点又跳了起来,道:“这话怎说?”

段婉冷哼道:“50岁长成那个样子,不是奇人是什么!”

钟止离摇头道:“不是,这个人,不好评价。”

洛介宁问道:“对了,竹妙言说的围剿是怎么一回事?你是不是知道?”

钟止离点点头,道:“28年前,也就是现在的皇帝还没有继位前,上一个皇帝其实是被*让位的。”

洛介宁和段婉皆是一惊,问道:“被谁*?”

钟止离道:“自然是六派。”

洛介宁皱眉问道:“那个时候六派已经这么厉害了?我记得50年前,有三个门派还是依附皇家的。”

段婉补充道:“御虚宫,灵殿,碧云府。”

钟止离道:“我不记得50年前的事,不过就是在那次的混战之后,六派明显实力削弱,听说那时,皇帝想要一举灭了六派,六派就联合起来,两方对峙了好久,最后六派*着皇帝退位,也就是现在的皇帝改元为宣宁,六派因此就全部独立出来了。”

洛介宁沉声道:“我说怎么……”

段婉急急问道:“这跟围剿沉云派有何关系?”

钟止离看了看洛介宁,道:“你不是说混战前,白知秋被带回了沉云岭吗?总之,在皇帝被*退位时,无尘轩趁着六派注意力全在京城的时候,派人上来围剿沉云岭,而且放火烧山,当时六派都以为沉云派的后人尽数死了,只是,我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在,看他的剑法,应该是沉云派的后人。”

洛介宁道:“这么说,竹妙言在那场大伙中活下来了?”

钟止离点头道:“对,并且,我想那时候他应该是22岁,之后不想让人认出来,戴上了画皮。”

“画皮?!”

段婉惊呼:“怪不得!看来那根本不是他的真正面目!”

钟止离点头,接着道:“他说那些女弟子是他的女儿,我不敢苟同。”

洛介宁沉吟片刻,道:“这么说来,这个竹妙言是漏网之鱼,并且,无尘轩根本不知道这个人,因为那些女人会把要上山的人全部杀了?”

段婉问道:“无尘轩连沉云派也不放过,是不是怕沉云派归于玄天楼?”

洛介宁道:“自然是了,原本就是盟友。白知秋那三个弟子回了这里,自然是要收徒,这么一来,无尘轩肯定担心沉云派壮大起来。”

钟止离不语,是肯定了他的说法。

洛介宁问道:“钟笑,你一开始说,我们来这里怕会遇到无尘轩的人,你是怎么想的?”

钟止离颔首道:“白知秋一出来,无尘轩必定会怀疑当时围剿没有全部清除,但是现在看来,他们对自己很有信心。”

段婉拍案道:“无尘轩怕以为是其他派做的鬼!”

洛介宁赞同道:“竹妙言不是也这么说么。”

钟止离想说什么,但是看了看两人,欲言又止,段婉道:“钟笑,你是不是想说为何竹妙言是个奇人?”

洛介宁看他不说话,便代他道:“我看,这竹妙言隐居沉云岭,居然连散骨粉这种东西都不知道,不然我们不可能这么快脱身,还有,他不使暗器,白知秋当初立派,便是以‘磊落君子’为门风,所有的弟子除了舞入年之外都不能使用暗器,这竹妙言也一样没有,可以说,继承白知秋是很合格的了。”

两人看向钟止离,想听他的回答,结果半晌,钟止离才抬头看向两人:“我饿了。”

“……”

“……”

三人在下边叫了一桌,小二问要不要尝尝这里的特色,清蒸桂花鱼,段婉忙道:“来!”

洛介宁望向钟止离,看他没反对,便没说话。他不由得想起那钟止离吃鱼都会卡到,本是不想点这菜,但是看段婉喜欢吃,便作罢。

小二走后,洛介宁问道:“钟笑,你身上怎么会有散骨粉?”

钟止离答道:“玄天楼每人身上都有。”

洛介宁心里暗道,必然是这钟笑想把这东西给段婉,但是又不好意思,这才给了自己,不过玄天楼果真是跟清阁关系还这么好么?

段婉本专心等菜上来,这边洛介宁又有些坐不住,扒在桌上问道:“好歹我们知道白知秋回来跟沉云派没有关系了,那竹妙言会不会派人来追杀我们啊?”

钟止离摇头,道:“应该不会,毕竟他一下山,就暴露了自己。”

段婉道:“他可以派人来啊。”

“来咯!”小二把菜端上来,段婉忙开筷:“饿死我了饿死我了!”

洛介宁看钟止离又要吃鱼,忙道:“大哥你可别动,等我给您挑了鱼刺先!”

说罢,便埋头给他挑鱼刺,这可惊坏了段婉,忙在一边酸溜溜道:“哟,怎么不帮我挑鱼刺?”

洛介宁道:“他吃鱼刺会卡到,你会么!”

钟止离看着他不说话,段婉啧啧两声道:“你们真的是……一回来,我都不认得你们了。”

洛介宁抬眼看她,段婉又道:“说起来,你们前世关系好像也不错来着,就是没见得你这么关心他啊。”

洛介宁把一大块鱼肉的鱼刺挑了,这才夹到他碗里,道:“吃吧。”

段婉一边吃鱼一边道:“我总觉得你们两个有点不正常,哪里不正常,我也说不清。”

钟止离一言不发,洛介宁继续给他挑鱼刺,道:“我很正常,倒是钟笑失忆了才不正常。”

“也对,”段婉道,“不过,为什么就钟笑失忆了?”

钟止离边吃边道:“不知道。”

洛介宁道:“我们回去的时候,我带他去七台山转转,应该能想起什么,不然你这样,我很不安。”

段婉白他一眼道:“你有什么不安的?”

三人吃完,洛介宁跟钟止离回了屋子,洛介宁一边道:“我在想,之前我们来的时候,听到的那个几个剑客失踪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止离道:“可能是谁在背后做手脚。”

洛介宁低了声音问道:“会不会是无尘轩?”

钟止离立马摇头道:“无尘轩要想杀人,肯定随便扣个什么帽子就可以动手,没必要遮着掩着,他们不屑于。”

洛介宁愣了一会儿,才道:“说起来,我来的时候,听那些人说唐玄同似乎做过不少惹人嫌的事啊?”

钟止离点头道:“是。”

洛介宁看他不像是会背后谈论别人的人,便打住了话头,要去睡觉。钟止离一把拉住他的腰带,问道:“接下来呢?”

“接下来?”洛介宁顿了顿,道,“回七台山再说吧,我带你去回忆过去。”

说是回忆过去,还真的是回忆过去,段婉要去清阁应试,于是三人在古泉镇分道扬镳,几日后,两人回了七台山,洛介宁等着钟止离给南承书报告完,便拉着人要去下边的氿泉镇。

杨天明那块狗皮膏药一见了两人要出去,连忙黏上去了,这下子,南倾文也跟了上来,顺便还把不太乐意来的常风宿拉过来了,洛介宁看着三块狗皮膏药,皱着眉,抱着剑,颇有些长辈架势了,这杨天明才不敢叫师弟了。

钟止离道:“跟就跟着吧。”

南倾文笑:“你看,止离兄都同意了,师弟你矫情什么呢?”

洛介宁掉头就走,他们出来跟掌门打了招呼的,这三个人跟着出来,要是被师兄抓到了,那就不怪他了。

洛介宁先是到了门口,看见那块光秃秃刻着玄天楼的石头,指着道:“你看那,原本后边有一片杂草的,不知道是谁全部清干净了,我原来想出来,只要往后边的草里面躲一下,趁着看门的转身就溜出来了,屡试不爽。”

常风宿道:“掌门觉得那些杂草不好看,才清了的。”

洛介宁点头,怪不得。

钟止离问道:“门口只有一个人看门?”

洛介宁道:“当然不是,三四个,不过夜里他们眼神不好,一般都是瞎子,我们这又是穿着黑色衣服,怎么看得出来?”

听到这会儿,那三块狗皮膏药才反应过来,问道:“师弟你什么时候还穿过我们的门派服?”

洛介宁才不跟他们废话,拉着钟止离道:“一般,我们出来的时候,你就跟掌门撒谎,明明屋里没人,你还要说有人,掌门信你,骗了掌门好一阵子呢。”

钟止离神情甚是复杂,应该是不相信自己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问道:“为何我要帮你骗掌门?”

“因为……”

刚要说出口的四个字被他咬碎在舌尖,硬生生转成了:“你打牌输了,必须要给我们掩护。”

“哦。”

洛介宁继续拉着人忽悠,反头一看,那三人还站在那块石头那里,看来是不打算跟上来了,他一笑,连忙把钟止离带远了。

“你知道玄天楼里边有个换骨泉吧?那个池子啊,原来是掌门养乌龟的,但是里边还有鱼,小小的一条,抓上来烤着吃特别好吃的!”

钟止离看起来神色无异,道:“现在还有。”

洛介宁道:“那当然,那里边的鱼是临酒湖的鱼生的小鱼,因为临酒湖定期有人清理淤泥的,所以那些小鱼就流进换骨泉了,你去抓根本没有人会发现,反正抓完了还会有鱼流进来。”

看他不说话,洛介宁继续道:“我们就烤鱼吃,但是你不吃啊,你一般是看着我们烤,但是又不会告诉掌门,所以你望风是最好的了。”

钟止离也不知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低着头看起来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洛介宁指着前边一个铺子道:“你看那边,你有段时间每次下山来就是去那里,那铺子里有个姑娘特别喜欢你,每次你去就多送一个香包给你。”

钟止离望去,那是一个卖胭脂的铺子……

他问道:“我不是喜欢你么,为何还接了人家送的香包?”

洛介宁也一愣,随即哈哈道:“我又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钟止离奇怪地看着他,十分怀疑他受了他的骗。

洛介宁笑道:“你别瞎想嘛,那段时间你来这里是因为那时候你的屋子烧掉了,然后重新建了,你觉得那味道不好闻,就每次来这里买香料,那时候你身上都一股子女孩子的味道,掌门还说你是不是在外边花院里声色犬马呢哈哈哈哈!”

钟止离没理会他的大笑,顾自往那间铺子走去,洛介宁跟上他继续笑:“那个姑娘每次送你东西,我们就怂恿你接着,你才接了,人家姑娘还以为你对人家有意思呢!”

钟止离无言以对地看着他,有些郁闷的样子,洛介宁看他将死之神色,哈哈大笑,道:“你那时候的表情就跟你现在一模一样啊哈哈哈哈!”

钟止离转身不想看到他,等他笑完了这才转过身来,道:“走吧。”

洛介宁跟上他,道:“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钟止离很快摇摇头,洛介宁又道:“其实你是个很好的人,只不过那个时候太招女孩子喜欢了,男孩子就不喜欢你了。”

“哦。”

作者有话要说: 回家咯o(≧v≦)o

☆、云开(一)

最后,洛介宁带他逛完了整个氿泉镇,这钟止离愣是没有记起一丁点,洛介宁终于放弃了。两人回到玄天楼,洛介宁还没站稳,南承书就把刚回来的徐半枫和林向阳以及脚也没站稳的钟止离叫去开会了,洛介宁一猜便是白知秋那事,于是又混到练功的门生那边去了。

这次,是那三人带练剑,杨天明见洛介宁晃晃悠悠上前来,连忙拉住他道:“师弟,你是不是很早就认识止离兄啊?”

洛介宁被他一问,连忙装傻:“怎么可能。”

南倾文啧啧道:“那你跟止离兄怎么一看就是老熟人的样子?我就说,当初为何止离兄为什么能把你放过去,你都敢杀掌门三百只鸭!”

洛介宁连忙摆手:“不是!我只杀了二十只!”

常风宿道:“若不是你先带头,怎么可能死三百只?!”

洛介宁连忙跟着练剑,不再跟他们说话了。

过了午时,洛介宁看他们还在开会,不由得咂嘴,哪有那么多话要说?他晃回了隔室,跟着门生吃午饭,却听得那些门生都在抱怨,他一问:“你们说什么呢?”

那边一个门生哀怨道:“吃了这么久的鸭肉,天天吃顿顿吃,我都快吐了!”

洛介宁愣了愣,这可不是他造的孽吗?

另一个门生道:“早知道就不杀鸭了,我现在闻到这股子味道就想吐!”

洛介宁翻白眼道:“你吐什么?又不是怀孕了!”

那门生被他*得说不出话来,洛介宁道:“你们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有本事第一顿就别吃!”

他把他们碗里的鸭肉都扒到自己碗里,道:“不吃是吧?不吃给我吃!”

那些门生巴不得,连忙跑过来全给了洛介宁,只常风宿坐在远处不动,还道:“被师兄知道了你们是要罚不能吃饭的。”

“这也罚?”洛介宁心里嘀咕,这玄天楼的规矩是越来越难以理解了。

他们吃了午饭,南承书才终于把三个人放回来了,洛介宁一见钟止离的表情,就知道不对劲。

“无尘轩要召开一个大会,到时候掌门要带人去。”

洛介宁立马跳起来问:“你去不去?”

说完,他便愣住了,他肯定是要去,想想也知道,无尘轩定是要向几派讨伐,定要抓出那个把白知秋带回世上的人,这么一来,玄天楼的嫌疑就算是洗清了。

“我去。”

钟止离看向杨天明道:“你们三个,好好看着这些人。”

洛介宁皱了皱眉,等他走出去立马跟了上去,道:“我能不能去?”

钟止离不动声色道:“你去跟掌门说。”

洛介宁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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