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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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花四溢,平静的江面上泛起阵阵涟漪。欣慰地笑了笑,杜孝先默默说道:“老天待我不薄,临死前还能见到六哥,值了……”
“科长!咱们打不打?”
“先不要动!”小五心里比谁都着急,郑耀先仍属于“就地击毙”的要犯,万一哪个不开眼的冲他开枪……想一想,小五都觉得后怕。“师父啊!你快点游行吗?我求求你了,别总往后看,他在再怎么对你讲义气,那也是个特务啊!你别跟他吃瓜落。”
可人的感情就是这么复杂,一想起杜孝先那音容笑貌,郑耀先忍不住“噼里啪啦”掉起眼泪。小桂芳牢牢贴在爸爸背上,高君宝紧紧游在她身旁,扭头看看灯火斑斓的码头,他忍不住向郑耀先问道:“你是特务吗?”
这是令人难以启齿的问题,一时间,就连郑耀先也嗫嚅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爸爸也是特务……”高君宝惨然一笑,“可他死了,流了好多血……”
“桂芳,你和哥哥先回家好不好?”低声问道,他忍不住看看面脸虔诚的高君宝。
“爸爸,妈妈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桂芳了吗?”
“傻孩子,爸爸怎会不要你?”回手拍拍女儿的小屁股,郑耀先哽咽着说道,“明天,爸爸就去看你好吗?”
“真的吗?”
“爸爸不骗桂芳,从来不……”又是一阵心酸,事实上,为了工作的需要,他欺骗自己的女儿难道还少么?
“科长!这家伙的枪法很准,硬往上冲伤亡太大!”一名侦察员在小五身旁恨恨说道,“几名同志都牺牲了……”
“增援部队怎么说?”
“已经把江面封锁了,关键是……这家伙很顽固,无论怎么劝就是不肯投降。”
“唉!没办法了,他教出来的徒弟都这样。”这是最令人泄气的地方,也是小五最头痛之处。原本打算通过郑耀先找到杜孝先,然后出其不意卸掉他武器,就地将其缉拿归案。但两个孩子的意外出现,完全打乱了预定布署。
“要不……把他毙了吧?照目前情况看,就是抓到了,也不会交待什么。”
“好,我请示一下上级。”
说曹操曹操到,正在谈话间,市公安局副局长段国维,乘小吉普赶到了案发现场。“情况怎么样?”跳下车,段国维对小五大声问道,“听说我们还牺牲了同志?”
“是的。”
“这特务是郑耀先训练出来的,你们要格外小心。”他还有点不放心。
话音未落,只听得“叭叭”两声枪响……
“科长!小刘中弹啦!”
“什么?”一咬牙,小五拽过背后的AK47,狠狠骂道,“妈个X的,敢开枪?老子叫你开枪!”健步挺身,冲麻包抬手就是几个点射。
“唰唰唰……”从江面巡逻艇上射来的探照灯,在顷刻间将码头照得如同白昼。抬手遮遮眼睛,杜孝先的心突然一沉,“坏了,水陆都走不脱了……”
“杜孝先!难道你还想顽抗到底吗?”小五厉声问道,“看看你自己的前后左右,还有路可逃么?”
“呵呵!共军小子!在你眼里,是不是只要喊声缴枪不杀,我们就得乖乖投降?”
“少说那没用的!再给你一分钟考虑,否则江面部队可要开枪啦!”
“哈哈哈……”一连数声狂笑,杜孝先猛然从麻包后站起,向小五藏身方向频频叩动扳机……
“科长!”
双方的枪声几乎同时响起,橘红的曳光在杜孝先胸口打出三道血红,巨大的惯性将他撞得摇了几摇……
码头上彻底陷入了沉寂,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集中在这特务身上……
“孝先!”再也控制不住情绪,隐藏在礁石后的郑耀先,悲怆地哀号一声。
站得很稳,血水顺着裤管,不多时便在地面汇成一滩血泊。枪口用力抵在麻包上,杜孝先的身体微微一阵轻曳……“六哥……兄……兄弟……不能……再……再保护你……”
“孝先哪!孝先!”呆望着码头,悲痛不已的郑耀先,突然一顿,脸上露出一丝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孝先……我的兄弟,好样的……”
“噗!”张嘴喷出一口血水,杜孝先的头越来越重,再也抬不起来……
“科长!补一枪吧!”
“不用,肯定是没救了,”马小五回身看看大腿中弹的段国维,苦笑一声说道,“其实,他们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三民主义……万岁!!!”一阵气壮山河的怒吼,如洪钟大吕般,在城关码头上浩瀚澎湃……
“嗯?”顺着声音再次望去,只见杜孝先面带微笑,身体向后慢慢折倒……尘埃终于落定了……
这场伏击战打得很辛苦,国民党死了一名上校谍报员,而共产党,却糊里糊涂阵亡了几个本不该出事的抓捕员。“这笔账到底该怎么算?”一遍又一遍问着自己,小五的脑子很乱,“我们究竟是赢,还是输?”
“咦?”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检查特务尸体的法医,忍不住自言自语道,“进去一个眼儿,出来一大块肉,这枪别是用了达姆弹吧?”段国维同志的意外负伤,令所有行动人员深感头痛。特别小五,他不知这份报告该怎么写。杜孝先冲他开枪时,自己倒是下意识一闪身,生生躲过去那颗致命的子弹。可谁能料到:倒霉的段副局长却偏偏站在自己身后……“等着挨处分吧……”凄然一笑,小五痛苦地抹把脸,“唉!师父啊师父,就是想叫孟政委不恨咱们,那恐怕都不行了。”
事实也正像马小五所担心的那样,刚刚出院没几天的老袁,一听说老战友在执行任务中不幸“受伤落残”,二话没说,立马又被送回医院继续打点滴去了。不过这回比以往任何发作都要严重,口吐白沫昏迷不醒……
至于郑耀先的女儿周桂芳,经由此事后,陈国华司令员不得不下定决心做出指示:为了不让我们的同志再有任何后顾之忧,暂时将她安排进军区幼儿园,由专职人员负责照顾。所谓军令如山,当然是刻不容缓。当桂芳被带上吉普车那一刻,高君宝端起双手紧紧跟在车后,望着哭喊着向他伸出双手的桂芳,足足追出了几条街……
多年以后……
“我恨他!”这是周桂芳此生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在他心里根本就没有妈妈,没有女儿,也没有这个家。有时候……”苦笑一声,面对前来采访的记者,她哽咽道,“……有时候,我真希望他死了,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他……”
“从1953年以后,您再也没见过他么?”记者追问道。
“没有……”摇摇手里那破旧的拨浪鼓,已是垂暮之年的周桂芳女士,冷冷说道,“在城关码头,那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从此就再也没有他的下落。后来,我上学、下乡、当兵、结婚……可这个人一直杳无音讯,仿佛在人世间从来没有出现过。有人说他死了,可我不信,真的不信,你知道吗?想叫他死并不是件容易事,他一定是躲在什么地方不想见我。既然如此,当初还要我这女儿干什么?所以我就一直恨他,恨哪恨,恨了六十多年……”
“那请问,在《我的父亲是军统》一书中,您描写钱XX最终是被乱抢打死的,这是出于您对父亲的痛恨吗?”
“我不知道……可我就是恨,曾经我也劝说过自己能够宽容他一些,但我失败了,怎么也做不到。如果这个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可以告诉你,我会毫不犹豫吐他一脸口水,再挖出自己看过他的眼睛……”
“情报员是这个世界上最特殊的人群,”在准备全力以赴对付杨旭东之前,郑耀先对小五无奈地说道,“最好的情报员,也往往最招人恨。恨他的不仅仅是敌人,还包括他的亲戚、朋友和家人。干上这一行,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忍受:忍受失去常人应该得到的一切;忍受亲朋对你的终生误解,忍受事业给你带来的家破人亡!但是在国家需要面前,你没有选择。因为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为国家牺牲,所以你能做到,这本身就说明了自身价值。在这种价值面前,难道世上还有比它更完美的回报吗?”
“师父,如果这种完美是建立在出卖兄弟的基础上,您还会觉得完美吗?”
摇摇头,郑耀先深深叹口气,犹豫片刻,沉吟片刻,最终却欲言又止……也许没有人能够回答这问题,但这无人能回答的问题,绝不会仅仅发生一次。
“唉!对了师父,还有一条消息要告诉您,不知它对您来说,究竟是好是坏。”
“噢?你说吧。”
“今天下午,江百韬趁看守不备在医院自杀了。临死前他一直叫着江欣的名字,很凄惨,眼睛里流的都是血,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又是一阵痛苦的沉默,最终,郑耀先依旧是默默无语。
“也许对于国民党来说,他也是位真正的无名英雄……”
暂短休息了片刻,当郑耀先回到农场时,已是鸡鸣三响人影攒动。食堂大师父老李并未象他想象得那样:一个人忙前忙后。在他身边竟然多出个令郑耀先意想不到的老朋友——韩冰。“这是……”指指韩冰,他瞠目结舌。这年头怪事太多,只有想不到的,却没有人做不到的。
“跟你一样,算是‘嫌疑’,唉!鬼才知道这嫌疑犯咋就越来越多。”
“老李啊!你这话可别让外人听到,否则弄不好,你也嫌疑了。”
“我不就是那么一说么?瞧瞧,你还当真了?算啦!别扯那个咸淡,干活,赶紧干活!”
与韩冰切葱拍蒜稍有不同,郑耀先被分配去剥葱剥蒜。两个人面对面,谁都没说话,在神情冷漠的韩冰面前,仿佛周志乾这个人从来都没存在过。
撂下手中的菜刀,韩冰抬起手,擦擦眼角泪珠,用力吸吸阻塞的鼻子。“给……”将一块新毛巾悄悄递过去。
“谁要你的东西?”
“唉!事到如今,你难过还有什么用?”
“别自以为是,我这是切葱辣的!”
“噢……”摇摇头,郑耀先的神情有些尴尬。
两个人继续持续着冷战。一旁的老李笑了笑,转身赶去备锅,杂乱无章的厨房内,只留下这一男一女,年纪相加能超过老李的两对冤家。
“江百韬自杀了……”
韩冰的手腕略一停顿,马上又面无表情继续埋头苦干。
“其实,你完全可以不走这条路……”
“周志乾,你到底想说什么?”
“段国维那个人虽说笨了些,但他仍不失一个好人。”
“是吗?这关你什么事儿?”
“你没看出来么?他是唯一能拉你出泥潭的人。以他的能力,肯定能保你平安无事。”
“噢!谢谢指点,但我不是小孩子,该做什么自己清楚。”
“可现在他废了一条腿,最需要的是安慰……”
手腕又是一个细微的停顿,刀刃在葱芯上切动的速度越来越慢……
“如果你继续选择自暴自弃,那就算我什么都没说。”
撩撩眼皮,韩冰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两个人不约而同又选择了在沉默中灭亡。郑耀先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而韩冰则把目光直接撂在脚面上。
她是一个极其坚强的女人,据说无论遭受到多大痛苦,谁都没见过她退缩。郑耀先相信这个传闻是真实的,但他想不明白:如此倔强的女人,为何在关键时刻居然以一种谁都不理解的方式,自暴自弃地活着?
江百韬死了,因为他的死,发生在江欣身上的种种秘密,也许将成为无法解开的谜团。“唉!天知道江欣为什么将我方机密轻易交给戴雨农?除非,让我看到那些密电原文……”只可惜,如果现在选择去台湾,保密局已不会再有他的位置,更不用说接触那些绝密文件。不知不觉中,手中的葱白又被摆成A、B、C三组。
韩冰在他身上匆匆一瞥,便低下头,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一瓣蒜切成了A、B、C。各怀心事的两个人,同在一个屋檐下,抬头见不到,低头也甭打算再见。这就是原属于命运不同的两个人,相同的最终归宿。
“赵广平请注意!赵广平请注意!你家属来探视!请做好准备!”广播喇叭又传来播音员那熟悉的声音。
侧耳向外听了听,郑耀先将葱扔进竹筐,又捡起一瓣蒜。
大约过了十分钟,门外再次响起催促赵广平的声音。苦笑一声,郑耀先不由自主骂了句:“妈的,烦不烦人?大清早的,穷叫个什么?”
韩冰扭过身去,丢给他一个冷寂孤傲的背影。
“你先照看一下,我去趟厕所。”郑耀先在围裙上擦擦手,直起后背,捶捶腰,嘴里还低声嘟囔着,“唉!懒驴上磨屎尿多,看来不服老是不行啊……”
如果郑耀先再不出现,急得团团乱转的马小五,恐怕真就要派人把他给“请来”了。第一眼见到师父时,他顾不上客套,迎上前大声说道:“许红樱反出落凤山了,现在去向不明!”
“怎么回事?”
“据我们内线同志讲,黄继尧想逼迫许红樱嫁给自己,没承想这女人性子烈,一怒之下,在洞房给了黄继尧一枪……”
“黄继尧死了没有?”
“要是能死就好办了,唉!那娘们的枪法可真成问题,这一枪……这一枪打在……打在……”
“打在哪了?”
“打在……尿尿那地方了……”
“那关你什么事?你跟着瞎着什么急?”
“问题是杜孝先临走前,没给许红樱留下通讯密码,现在落凤山已经和台湾失去联系,对于谁来接替杜孝先,我们是一无所知啊!”
“就因为这点事儿着急?”
“是啊!能不急么?”
“那你还能干点什么?啊?这还没火烧屁股呢,你就沉不住气啦?”
“师父,您听我说……”
“你还打算说什么?啊?给自己找点借口充充门面?错就是错,你还解释什么?不就是个‘派遣特务’么,还能翻出什么大浪?”
“可是……”
“你要没本事弄清他身份,那就该干嘛干嘛去。噢!光说人家国民党尸位素餐,轮到咱共产党咋也是这副德性?站着茅坑不拉屎,你觉得这有意思吗?”
“师父,您扯远了……”
“那好,咱就先说近的,你对那个‘派遣特务’有什么打算?”
“我……我这不是找您商量嘛?”
“那要是我两腿一蹬,见阎王了呢?”
“这……”
“小五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情报员?唉!记住师父一句话:离不开拐棍,那永远都是个瘸子!”
“师父……”“好,我也不难为你,从现在起你就给我想:这‘派遣特务’来山城能干什么?”
“也许……他想和杨旭东接头……”
“不排除这个可能,还有吗?”
“这个……会不会还要和其它特务组织建立联络?”
“普通人出门都要留个心眼,更何况是特务?所以他另有目的实属正常。”
“师父,您说他另有目的?”
“完全有可能,你别忘了:在山城还潜伏着以‘影子’为首的特务组织。如果不是这个组织受到威胁,台湾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派出特务?”
“噢……我明白了……可是师父,江百韬已经自杀了呀,那台湾派遣特务找‘影子’还有什么意义?”
“什么叫以‘影子’为首的特务组织?‘影子’不在了,难道他们的组织被我们摧毁了么?天知道台湾会不会为该组织重新指派负责人?”
“是啊……”
“你再好好想一想:‘影子’组织为何至今仍然按兵不动?”
“这个……杜孝先死了,台湾又和落凤山联系不上……哎呀!台湾会不会想找您来代替‘影子’?我想以您的资历和地位,应该没有谁比您更加适合。”
“不错!可台湾该如何联系我呢?”
“使用联络暗号?”
“有能让我必须接头的暗号么?”
“除非……除非用周志乾的真正身份要挟您?”
“有这个可能,不过,台湾或许还有其它打算也说不定。”
苦思冥想了许久,小五的脑仁越来越疼,最后他不得不摇摇手,痛苦地告饶:“师父,我认输了,您……您就别难为我了。”
“好,这是我给你的作业,回去好好想想,三天后我要你的答复。”
杜孝先命丧黄泉,杨旭东下落不明,按理说,台湾保密局肯定要指派新的山城负责人,但这个负责人究竟是谁,便成为老袁最关心的大问题。他找到刚刚被提拔为副处长的马小五,就目前形势,二人做了一番深入浅出的交流。另老袁深感意外的是,小五对于情报工作已不再是懵懵懂懂的毛头小伙,反而能一二三四五提出自己的见解。
“也何?你也成了专业人士?”对于小五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老袁一激动,差点又被送进医院。“小五啊!把你提拔上来,看来组织真是慧眼独具啊!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弄得马小五啼笑皆非。
不过小五这孩子有良心,在成绩面前,他首先想到了师父,心说:“我和他老人家比,那就是撒尿和泥过家家。”记得师父曾和自己说过,情报员分两类,一类是专搞刺杀探查等行为活动的战术情报员,而另一类,则是靠分析判断等脑力活动,去收集情报的战略情报员。师父处于后者最顶级的金字塔尖,而自己,也就是前者刚刚入门的小学徒。杨旭东从战术情报员跨越到战略情报员,仅用了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但这是人家基础好,小五只有羡慕嫉妒的份,却没地方喊冤说理去。“唉!想达到师父那种高度,……”小五前思后想,越想越灰心,“估计等到孙子能溜达打酱油,我也未必有戏。”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小五能正确摆放自己的位置,而郑耀先则非要拔苗助长,‘鬼子六’曾对陈国华说过,他的学生从未让自己失望过,所以希望小五别令自己抱憾终生。
“不是有句话叫做‘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吗?小五也算不错了,你老郑别总和自己过不去。”
“他还算不错?”瞪瞪老周,郑耀先不甘心地说道,“差远了!不行,我半辈子清誉,绝不能让这兔崽子给毁了,除非以后出去,他别说是我学生。”
“你们俩就较真吧!可真有你的!”苦笑一声,给郑耀先斟满酒,“啥也不说了,喝酒!就为你老兄曾经救过我那几万兄弟!”一饮而尽,陈国华端着酒碗,眼圈红了,“我现在才知道为啥有人甘愿替你去死,你小子,仗义!欠你情的人,八辈子都还不了。”
“既然还不上,那就别还了。”郑耀先淡淡说道,“我那闺女,您最好别特殊对待,这要叫台湾发现,那可是要坏事的。”
“坏什么事?我收养个干闺女,关他们啥事儿?就这么定啦!你再说我可要翻脸啦!”拍拍郑耀先的肩膀,陈国华不由感慨道,“你说这孩子是咋生出来的?人见人爱,典型一个招人的美人坯子。我那婆娘一见到,唉!这个爱不释手啊!你给她两个步兵师都不换。”
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郑耀先也不好再坚持。不过孩子他顾不上,但徒弟就没那么幸运了。不待小五过完蜜月,郑耀先干脆棒打鸳鸯,通过老钱的调派,将小五生生拉到自己身边,准备搞什么秘密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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