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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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二十分
一个块接一个块。
大家眼看着托比屏幕上的影像逐渐成形,却依然混乱无序。
卢卡斯踱着步,思考着回文字谜,想想纸灰,又想想帕克。
回家后,他会如何安慰儿子?会拥抱他吗?念故事书给他听,还是陪他看电视?他是那种会对儿子倾吐心声的父亲吗?或者他会尽量分散孩子的注意力,好让他脱离恐惧?要么是买礼物送儿子,以冲淡他的悲伤?
她不知道。玛格丽特·卢卡斯只知道自己想叫帕克马上回来,陪在她身边。
其实她心中有两个声音。一个声音叫嚷着让他回来,另一个声音则希望他再也不要回来,希望他永远躲藏在那个郊区的小堡垒里。她可以——
不行,不行……快点儿,要集中精神。
卢卡斯转向埃文斯博士,看着他细心审视着勒索信,一手揉着短髭。他的灰色眼珠令人十分不安,她认定自己绝对不想找他做心理治疗师。他再度从热水瓶里倒出咖啡。接着他宣布说:“对这个已死的歹徒,我整理出了几个想法。”
“说吧。”她鼓励他。
“并不是十分可靠,还需持保留态度,”埃文斯先提醒道,“如果要准确推测,则需要更多资料,也要花上两个星期的时间才能彻底分析。”
卢卡斯说:“我们现在就是把想法通通抛出来,充分讨论。尽管畅所欲言,说错了也没关系。”
“我认为,从我们找到的线索来看,掘墓者就像一台机器。这种人我们称为‘防分析型”枪手。想分析掘墓者的心理是白费力气,就等于分析一把枪。至于主谋呢,那个躺在停尸间的歹徒,他就不一样了。他属于计划型罪犯,你们明白吗?”
“当然明白。”卢卡斯说。这是犯罪心理学第一课的内容。
“好吧,他是个计划周密的歹徒。”
埃文斯描述着写信的人时,卢卡斯的目光飘向勒索信。
他继续解释:“每件事他都计划得天衣无缝,时间、地点,一个都不放过。他对人性的了解十分深刻——比如,大部分当权者都不愿与歹徒妥协,但是我们这个市长却准备付钱了事。他的后备计划后面还有后备计划。比方说,他在藏匿地点放置汽油引爆的手法。而且他找到了一个万无一失的武器——掘墓者。这个人表面正常,实际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只管杀人就行。歹徒已经开始实行这个计划了,要不是被车撞死,他很可能会得手。”
“我们在钱袋里装了追踪器,所以就算他拿到钱,也跑不掉。”卢卡斯指出。
“那算什么,”埃文斯说,“我敢打赌,他肯定有应对的措施。”
卢卡斯明白,他的话其实很有道理。
埃文斯继续说:“他生前不是要求两千万美元吗?他情愿杀害好几百人来赚取这笔钱。他不是渐进式罪犯,却不断提高勒索的金额,因为他知道——应该说他相信——自己能逃过追缉。他相信自己够聪明。而他也的确很聪明。换句话说,他骄傲自大的背后确实有过人的天分在撑腰。”
“这样一来,这混账就更危险了。”C.P.嘟囔着。
“完全正确。他不会自我膨胀到把事情搞砸。他很聪明——”
“帕克说他受过高等教育,”卢卡斯说着再次希望这位文件鉴定师能在这里参与讨论,“他写勒索信时曾试图掩盖教育程度,却被帕克一眼识破。”
埃文斯想了一会儿:“被送进停尸间的时候,他穿的是什么衣服?”
C.P.找到死者的服装列表,念出来给埃文斯听。
埃文斯概括为一句话:“全是便宜货。”
“对。”
“穿那种衣服的人,不太像是有足够智商来策划这么大案子、又要求两千万的人吧。”
“有道理。”凯奇说。
“那又怎样?”卢卡斯问。
“我看这个事情存在阶级问题,”埃文斯解释道,“我认为他比较喜欢杀有钱人,上流社会人士。他认为自己比这些人高尚,把自己当做是具有英雄风范的平民百姓。”
哈迪指出:“可是,在第一起扫射案发生时,他让掘墓者扫射的就是平民百姓,不只是有钱人啊。”
埃文斯说:“你要考虑地点。杜邦环岛,是雅皮士聚集的地方,远离穷苦的东南区。而梅森剧院呢?芭蕾舞剧的门票少说也有六十美元。至于第三个地点,”埃文斯提醒大家,“四季酒店。虽然他没有在酒店发动攻击,却把我们引向那里。因为他对那里很熟悉,四季酒店是家高档酒店。”
卢卡斯点点头。这么一听,她恍然大悟,后悔自己怎么没有早一步想出来。她再次想到帕克——想到他解谜的方式,扩大思考范围。只是有时候很难做到。
集中精神……
“我认为他生前痛恨有钱人,也痛恨社会精英。”
“为什么?”凯奇问。“我还不清楚,因为手上的线索不多。不过他生前的确痛恨这些人,满怀仇恨。我们也应该记住这一点,才可以找到他的下一个攻击目标。”
卢卡斯将停尸间的主谋照片拿过来仔细端详着。
这人生前想的是什么?杀人的动机又是什么?
埃文斯看了她一眼,短促地笑了一声。
“怎么了?”卢卡斯问。
他朝勒索信扬了扬头:“我感觉我在分析这封信,而这封信就是主谋本人。”
她也有同感。
帕克·金凯德也说过同样的话。
集中精神……
“嘿,大家注意,”托比说,“快来看。”众人凑向屏幕,看到上面写着“……以南两英里。R……”
在这个句子后面,电脑努力将残破纸灰上的字母组合出单词,如果一个字母的笔画不符合左边的片段,电脑就排除这个字母。但电脑这时在R后面加上字母i。而后面另有一个字母正在成形。
“正是帕克说过的那种写法,i上面有个奇怪的小点。”托比说。
“恶魔的泪珠。”卢卡斯低声说。
“对,”托比说,“在i后面……是小写的t。是t吗?可恶,我的眼睛一直流泪,看不清楚。”
“没错,”卢卡斯说,“绝对是个t。是Rit。”
“接下来的字母是什么?”哈迪凑近屏幕问道。
“看不出来。”卢卡斯喃喃地说,“太模糊了。是个形状比较短的字母,没有帕克说的那种情况——高出中间格或低于中间格的字母。”
她靠向托比的肩膀。他身上的烟味依旧浓重。在屏幕上,字母仍显得极为模糊,但的确能看出i和t。只是下一个字母仍是一团模糊。
“该死,”托比喃喃地说,“电脑说这个字母笔画吻合,可是我怎么看都拼不出来。有没有人的视力比我好,帮忙看一下吧?”
“看起来笔画是曲折的,”卢卡斯说,“是a或是x吧?”
凯奇猛然抬头:“曲折?会不会是z?”
“Ritz!”哈迪脱口而出,“说不定是丽兹-卡尔顿酒店?”
“肯定是这个!”卢卡斯边说边向埃文斯点点头,“他的确是想再对付有钱人。”
“没错!”埃文斯说,“从逻辑上看也说得通——歹徒有愚弄我们的倾向,他觉得我们会以为他刚刚锁定过酒店,所以认定酒店不可能是下一个目标。”
坐在办公椅上的托比滑向另一台电脑。五秒钟后,他在屏幕上调出酒店注册的电话号码簿:“这一区有两家丽兹,一家在泰森角,另一家在五角市。”
卢卡斯说:“帕克说他锁定的目标在特区。所以五角市最接近。”
她打电话给贝克,向他通报最近一次的目标:“我希望动员特区和北弗吉尼亚的所有探员。再派几个基本组员去泰森角的那家查看。”她接着说,“不许戴面罩和钢盔,即使不喜欢也得接受。”
她的意思是,不准戴诺梅克斯【注】头套与凯夫拉【注】钢盔,这在FBI意味着要便服出勤。
【注】诺梅克斯(Nomex),美国杜邦公司生产的一种耐热人造纤维。
【注】凯夫拉(Kevlar),美国杜邦公司生产的一种高性能防弹材料。
“你确定吗?”贝克质疑。执行秘密跟踪任务时,身上的防弹装备不能穿得像明显的攻坚任务一样多,风险也随之陡增,特别是碰上持有自动武器的歹徒。
“不这样做不行,贝克。上次我们差点儿就逮到这个枪手了,现在他像小鹿一样容易受到惊吓。他一发现苗头不对,就会马上跑掉。出了事我负全责。”
“好吧,卢卡斯。我来调动。”
她挂断电话。
她发现哈迪正盯着她。他的面容忽然变得沧桑、冷峻。她怀疑哈迪是否又想吵着出攻坚任务,但他问的却是:“你打算派便衣执行任务吗?”
“对。警探,你有意见吗?”
“是不是意味着你不打算疏散酒店人员了?”
“对,没有疏散的打算。”她回答。
“可是,今晚里面起码有一千个人啊!”
卢卡斯说:“必须装得一切正常,不能让掘墓者产生一丝一毫的怀疑。”
“可是,如果他经过我们的人身边……我是说,我们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这点我清楚,哈迪。”
他摇摇头:“你不能这样做。”
“我们别无选择。”
警探说:“你知道我赖以糊口的职责是什么吗?统计数字。进行暗地攻坚任务时有多少无辜群众死亡,你想不想知道?今晚酒店里人们摩肩接踵,如果想制伏掘墓者的话,造成无辜群众伤亡惨重的概率大概有百分之八十。”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她大吼一声,让他见识一下她的怒气。
“穿便服执行任务的确可以,不过得先叫所有的客人都离开。如果必须维持假象的话,可以留下酒店的工作人员,不过你一定要疏散其他人。”
“最理想的做法是派五六十名探员进驻酒店,”她指出,“掘墓者踏进前门,本指望会看见五百个客人,结果却发现只来了这么多人,他肯定会掉头就走,跑到别的地方去开枪。”“看在上帝的分上,卢卡斯,”哈迪喃喃地说,“至少先疏散儿童。”
卢卡斯沉默下来,望着勒索信。
“求你了。”警探坚持。
她直视哈迪的眼睛:“不行。无论疏散什么人,只要走漏半点风声大家就都会恐慌起来。”
“这么说,你只期待最理想的结果?”
她又看了勒索信一眼。
结局是今晚……
似乎正在讥笑她。
“不对,”卢卡斯说,“我们要阻止他。就这么简单。”她向埃文斯看了一眼,说,“博士,如果你能在这里待命的话。”然后又看看哈迪,“由你来负责通信联络。”
哈迪气恼地叹了口气。
“我们出发吧,”卢卡斯对凯奇说,“我想先去办公室一趟。”
“干吗?”凯奇问,他看见卢卡斯的踝套里没有佩枪,“是去补充装备吗?”
“不,是去拿宴会的服装。我们要融入现场才行。”
“他为我们准备了些好东西。”杰弗里斯说。量身定做的衬衫袖子卷得高高的,露出健身房锻炼出来的手臂。
市长首席助理口中的“他”,指的是斯莱德主播,这点市长明白。
两人正在市政厅的办公室里。市长刚开完一场记者会,场面十分难堪,因为出席的记者只有十几个,在他发言的时候,甚至有几个人还忙着接听手机,检查呼叫器,看看能不能从别的消息来源处获得更好的新闻。谁能怪罪这些记者呢?天啊,他实在想不出什么话好说,只能通报一下他去医院探视伤者的情况。
“他的节目九点播出,”杰弗里斯这时告诉市长,“是特别报道。”
“报什么?”
“他不肯说,”杰弗里斯说,“好像认为事先透露有悖职业道德。”
肯尼迪伸了个懒腰,靠向沙发椅的后背。这个仿乔治王朝风格的长椅是前任市长购置的。扶手上的亮光漆已经开始剥落。供他十二号的大脚歇息的垫脚椅也是廉价货,需要折起厚纸板塞在下面才能止住摇晃。
他看了一眼黄铜时钟。
尊敬的市长,感谢您今天拨冗前来本校演说,能聆听您的演讲是我们的荣幸。市长非常关心我们这些儿童和学生,我们希望在此诚……诚……诚挚地献上礼物,感谢您莅临演讲,希望您喜欢……
分针又向前移动一格。他心想,再过一个小时,又会断送几条人命?
电话铃响起。肯尼迪懒洋洋地看了一眼,让杰弗里斯去接听。
“你好!”
杰弗里斯迟疑一下。
“没问题,请稍等。”他将听筒递给肯尼迪,一面说着,“好戏开场了。”
市长接过听筒:“什么事?”
“肯尼迪市长吗?”
“我就是。”
“我是伦纳德·哈迪。”
“哈迪警探吗?”
“对。旁边……没有人在听吧?”
“没有。这是私人专线。”
警探迟疑了一下,然后说:“我一直在考虑……考虑我们之前谈过的事。”
肯尼迪坐直身子,把大脚从垫脚椅上移开。
“说吧,小伙子。你人在哪里?”
“第九街,FBI总部。”
然后他沉默不语。市长鼓励他:“说吧。”
“我实在无法继续袖手旁观了,一定要做点什么。我觉得她快要铸成大错了。”
“卢卡斯吗?”
哈迪继续说:“他们查到了枪手掘墓者今天晚上即将攻击的地点。”
“真的吗?”肯尼迪强壮有力的大手紧握话筒,他向杰弗里斯打了个手势,要他拿纸笔过来,“什么地方?”
“丽兹酒店。”
“哪一家?”
“他们不确定。大概是五角市那家……不过,市长,她不打算疏散群众。”
“什么?”肯尼迪怒不可遏地大吼一声。
“卢卡斯不打算疏散酒店里的人。她——”
“等等,”肯尼迪说,“他们知道枪手准备攻击的地方,却不想向任何人提出预警?”
“对,她准备拿客人当诱饵。除了这种说法,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比喻才算贴切。总而言之,我考虑了你说过的话,所以决定打电话通知你。”
“警官,你作的是正确的抉择。”
“但愿如此,我真的希望如此。我不能再说了,市长,只是想通知你一声。”
“谢谢你。”杰拉尔德·肯尼迪挂断电话后站起身来。
“怎么回事?”杰弗里斯问。
“我们知道枪手下一个攻击的目标是丽兹酒店。打电话给雷吉,我现在要用车。还要派警车护送。”
他大步朝门口走去。杰弗里斯问:“要不要找一组电视记者?”
肯尼迪看了助理一眼。他的表情明白无误地表示:当然要找电视记者。两人肩并肩,双臂抱胸,姿势别扭地站在掘墓者的汽车旅馆房间里。
两人都在看电视。
真有意思。
掘墓者觉得电视画面很熟悉。
画面是梅森剧院。他遵照吩咐,应该去那里转一圈,就像在康涅狄格的森林里一样,将子弹射向一百万片叶子。他在剧院时也想转一圈,应该这样做才对,可惜他没做到。
在剧院里,那个……咔嚓……大下巴、戴高帽子的可怕男人跑来想杀他。不对……来杀他的人应该是警察。
男孩看着电视,他则看着男孩。男孩骂道:“狗屎。”好像没来由。
就像帕米拉一样。
掘墓者打到语音信箱听取留言,只听见女人的电脑录音说:“您没有新消息。”
他挂断电话。
时间不多了。掘墓者看看手表。男孩也看看手表。
男孩长得十分瘦弱,右眼圈的颜色比黑色皮肤还要深一些,掘墓者知道他射杀的那人一定经常殴打这个男孩。射杀了那个人,掘墓者觉得自己很高兴。尽管他不确定高兴是什么。
掘墓者不知道教导他的人会对这个男孩有什么看法。教导他的人再三叮咛,任何人只要看见他的脸,就绝不能活着走开。而这个男孩确实见过他的脸了。只是……咔嚓……似乎……咔嚓……杀了他似乎不太对劲。
为什么对我来说,每过一天,
我都会加倍爱你。
他走进小厨房,打开一小罐浓汤,舀进碗里,看看男孩瘦骨嶙峋的手臂,又多舀了几勺。面条,大部分都是面条。罐头上说要用微波炉加热六十秒,汤才会变得“热气腾腾”,所以他加热整整六十秒。他在男孩面前放下碗,递给他汤匙。
男孩喝了一口,再喝一口,然后停下。他看着电视屏幕。他那子弹形的小脑袋一会儿点向左,一会儿又点向右,眼皮开始下垂,掘墓者知道他累了。掘墓者累的时候,头和眼睛也会出现相同的情形。
他发现,他和这个男孩有很多相同的地方。
掘墓者示意要他上床。但男孩只是畏缩地看着他,没有任何反应。掘墓者示意要他坐上沙发,男孩起身走向沙发。他躺下去,仍盯着电视。掘墓者拿来一条毛毯,盖在男孩身上。
掘墓者看着电视,又是新闻。他找到有广告的频道,卖的是汉堡、汽车和啤酒。
诸如此类的东西。
他对男孩说:“你叫……”咔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眼睛半闭,看着他说:“泰伊。”
“泰伊。”掘墓者反复念了几遍,“我要……我要出去了。”
“会回来吧你?”男孩说。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掘墓者摇了摇头。太阳穴上方有一道浅浅的凹痕。
“你会回来吗?”男孩再次喃喃地说。
“我会回来的。”
男孩闭上双眼。
他搜肠刮肚地想对泰伊说些别的。有些话他觉得自己想说,却不记得要说的是什么。无所谓,反正男孩也睡着了。掘墓者替他拉上毛毯。
他走向衣柜,打开锁取出一盒子弹。他戴上橡胶手套,给乌兹枪装上两个弹匣,然后花了十五分钟重新装填消音器。最后锁上衣柜。
男孩还在睡,掘墓者听得见他呼吸的声音。
掘墓者看着漏底的小狗袋子。他正打算揉一揉丢掉,却想起泰伊看着袋子的时候好像很喜欢。他喜欢小狗。掘墓者把购物袋抚平,放在男孩身边,这样的话等他醒来而掘墓者不在身边时,他看见小狗就不会害怕了。
掘墓者不再需要小狗购物袋了。
“第三次用棕色袋子。”教导他的人告诉他。
所以掘墓者提的是棕色纸袋。
男孩翻了个身,仍在熟睡。
掘墓者将乌兹枪放进棕色纸袋,穿上深色外套,戴上手套,离开房间。
下楼后,他坐上车子,是一辆不错的丰田卡罗拉。
他喜欢这种车的广告。
哦哦哦,人们每天……
他不怎么喜欢那首“哦,感觉好极了……”的广告歌曲。
掘墓者会开车。他开车的技术很高超。他以前常和帕米拉同车。换她开的时候,她开得很快,而掘墓者开得很慢。她被开过罚单,他却从没被开过。
他打开放置物匣,里面有几把手枪。他取出一把,放进口袋。“去过剧院之后,”教导他的人说,“会有更多警察想找你,所以要多加小心。记住,如果有人看见你的脸……”
我记得。
帕克陪儿子坐在楼上的房间里。罗比坐在床上,帕克坐在一张曲木摇椅上。他从古董家具连锁店买来这把摇椅,本想重新涂上亮光漆,却一直没能开工。
地板上躺着二十几个玩具,一架任天堂游戏机连接着旧电视。《星球大战》的海报贴在墙上。路克·天行者,还有黑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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