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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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赏赐了?岂非叫下属们非议?可是东方不败的职务已经升无可升了,再升除非任我行自己让贤了。可是要说赏东方不败点什么金银财宝以示嘉奖,想来对东方不败而言没啥诱惑力。话说日月教近年在东方不败的指领之下很是发财,不要说东方不败,就是十大堂主亦是荷包鼓鼓,个个都是财主,所以金银财宝之类的东西,哪怕就是稀世奇珍,对于东方不败来说也是不值一提。

于是,任我行便将日月教的镇教之宝《葵花宝典》,郑重其事地赏赐给了东方不败,说:“东方兄弟,我闭关的这半年,教内事务只有全部委托给你打理了。不过你放心,老任我不会亏待你的,这一本《葵花宝典》上记载了武林至尊的武功,是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宝物,就送给你吧,权作是我对你一直以来追随我东征西讨、*持教务的答谢。”

东方不败当时心里喜不自胜,口中却极力推辞说:“一切全赖教主英明指引,属下何敢狂妄居功?不敢领受此武林至宝。”

任我行将那本破破烂烂的旧书硬是塞到东方不败的手里,豪迈地说:“东方兄弟,你是千里马,我就是那伯乐啊。千里马不遇伯乐,白白埋没了,而伯乐不遇千里马,也是时不我与。等你练成了绝世武功,咱们正好携手将神教发扬光大。”

东方不败拿回那书之后,亦是反复看了又看,确认是真品后,心里犯疑道:任我行哪有那么好心?将比他自己的《吸星**》更高端的武林秘籍送给我?

再打开扉页一看,东方不败不禁气怒上脑,恨不得将此书摔回到任我行的脸上:“欲练神功,必先自宫”。什么玩意儿?任老贼送给我这书,莫不是想羞辱我?

可是过了一段时间,知悉了《葵花宝典》乃是武学之至高无上,玄妙至极的武林绝学,东方不败却忍不住心里起了念头。东方不败天资颖悟,痴迷武学,不仅仅限于日月教的邪门武功,天下所有门派的武功,只要他能弄到手的,无不一一钻研了一番,现在放着号称“葵花在手,天下我有”的顶级武功秘笈在手边,怎么叫他不想要投身其中,探寻其中的至高玄妙?

魔怔入心,心魔难敌。

东方不败自宫,原本想着不过是身体上少了个物件,反正他本来就不热衷女色,相比少了眼睛鼻子之类的可怜人,少了那物件,好像也没有什么影响。

可是,一旦开始练《葵花宝典》,形势就越来越不受控制了:胡须脱落,皮肤变得和女人一般细腻,现在呢,就更别提了,开始不受控制地幻想自己是个美貌多情的女子,而且背着人偷偷地着女装,不如此就心痒难耐。

穿着大红女装的东方不败站在窗边,忧心忡忡地想:下面还会怎样?不会和女人一样,爱上一个男人吧?

那可真是一世英名坠地,不如现在就自行了断算了。

还有,不知道任老贼发现自己练《葵花宝典》没有?虽然任老贼给秘笈的时候好像很豪迈大气的样子,那也许是因为任我行满打满算地以为自己和他一样,舍不下俗世的那一点子男欢女爱,舍不□边环绕的娇妻美妾。殊不知我东方不败绝不是普通人,对外人狠绝,对自己也狠。要是任我行知道我练了《葵花宝典》,会不会起了嫉恨之心,而秘密谋害于我?以我对他的多年了解,肯定会。所以,装模作样,稳住任我行是当前必须的。

但是,我可以往脸上黏大胡子装作一切正常,兴许可以瞒过任老贼,却很难瞒过家里那七个女人,毕竟,任我行不可能钻被窝、摸裤裆来验明正身,而小妾们……所以,这半年来一直在教外忙东忙西地不归家,就是防着这一层。

可是,眼看着就是端午节,日月教内的风俗就是逢端午节,属下们就要回去复命,开始只是为了方便那些吃了“三尸脑神丹”的人领取解药,后来渐渐成为惯例,教内所有人等统统在这一天回归黑木崖,成为一年一聚的时候。

想到小妾们,东方不败抬手揉着眉心,有些苦恼:我这一回去就有七个等到眼睛发绿般的母狼候着呢,第一天回去还可以借口旅途劳顿,后面几天就不好找借口了。人人都肖想着小别胜新婚,唯有我避之唯恐不及!

☆、教主真好

晚间,东方不败睡下了,辗转反侧许久才睡着。

直到他发出细微而平稳的呼吸声,林枫才出来,飘到他的床边,凝视他睡梦中依然皱着的眉头。

林枫飘到床上,慢慢地躺平了身体,和东方不败面对面而卧。

林枫心疼地凝视着对方睡容上微微拧出“川”字的眉峰,好想抚去那一道褶皱,却怕惊扰了他的好梦,林枫举起一只手来,隔着空气去细细描摹那一川的哀愁,哀愁着他的哀愁。

林枫不知道东方不败心里有什么苦恼,想来他是为了日月教内之事,或是自宫之事而烦恼吧,可恨自己现在不光没有人形,连开口说话也不能,不然倒是可以运用自己的平生之所学来开导和抚慰他,叫他尽早忘却烦恼,重拾快乐。

慢慢地,东方不败不知道是感应到林枫温柔的心意还是在梦中梦见了什么高兴的事情,蹙起的眉峰渐渐平伏下去,甚至在睡眠中唇角亦勾起一弯浅笑。

林枫不禁也弯起眉眼笑了,他忍不住伸出自己虚无的手臂,绕过东方不败的头颈,将他抱在怀里。

这一切就像一场梦幻一般。

林枫觉得自己将这个人抱在怀里的刹那,穿越以来的他恨天恨地埋怨命运不公以及种种患得患失乃至烦恼怨恨的情绪全部化作日出后天边的彩霞一般悠悠散去,只余对怀中人的满心怜惜和爱慕。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老天爷还是很公平的,他在前世里汲汲以求的爱情居然就在这一刻开出了花,灿若朝霞。

林枫伸出自己虚无的手指,沿着东方不败睡梦中毫不设防的秀美轮廓,慢慢地描摹他面部柔和的线条,感受着他的温度。

此时,林枫似乎觉得自己的心柔软*润到了极点,就好像浸满水的海绵一样,柔软又温存,捏一把就能滴出水来。

真的很想一直这样下去。

愿时光永恒,与伊人同在。

忽然东方不败不适般地蹙起眉头,在睡梦中打了一个喷嚏。

林枫担忧地看着怀里的东方不败,只见他怕冷似地卷紧了身上的锦被,又陷入了沉睡。

林枫明白了:原来自己现在虽然就如同一团气体一般,却是一团带着寒气的气体,贴得他太近的时候,他会觉得冷。

林枫急忙松开他,将自己虚无的手臂从他头颈下抽出,离他温热的身躯远了些。

尽管有些惆怅,有些落寞,林枫还是认为,喜欢一个人,首先要让他感觉到快乐和愉悦,若是让对方觉得不适和为难,那不是喜欢,是霸道的独占欲。

就比如现在,尽管林枫自己很想抱着东方一起入眠,可是,在明显察觉到对方觉得不适的情况下应该放手。

林枫恋恋不舍地看了又看东方不败的恬静美好的睡容,轻轻地摸了摸他顺滑的黑发,从被窝里爬出,飘到了床的另外一端,将自己的身体卷成一团,远远地依偎在东方不败的脚边,生怕凉着了他。

一夜好眠。

早晨起床有福利哦。

东方不败起床之后,林枫速度地爬到还留有他身体余温的被窝里,惬意无比地眯起眼眸看着盥洗完毕的东方不败苦*万分地将那把大胡子又粘回了脸上。

林枫心想:嗯,粘上这把大胡子,东方的美貌只有我一个知道,甚好,甚好。

再有,和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人分享着同一个小秘密的感觉真是太妙了。

粘好大胡子的东方不败威严庄重地走出了房间,用过早饭后,便率领着属下们踏上了前往福建的旅程。

林枫不知道东方不败去福建干什么,他只知道,反正东方走哪里他就走哪里,有东方的地方就是理想中的左岸、天堂。

东方不败和属下骑马赶路,林枫则躲在包袱里睡大觉。

到了中午,在一家小饭馆里打尖时,林枫无须像东方他们一样吃东西,不过他还是从包袱里飘出来看看风景看看喜欢的人,散淡一下心情。突然林枫眼角处看见一个老道士进来,认出此人正是那日在小街上念咒语用锁鬼囊捉拿自己的那个人之后,林枫浑身一激灵,慌忙又钻回了包袱。

那老道士果然是奔着林枫而来的,他既不喝茶,也不吃饭,只是一味地盯着东方不败猛瞧。

察觉到道士在肆无忌惮地打量自己,东方不败重重地放下筷子。他的眼神转厉,随着一声冷哼,手里的筷子就飞了出去,直插道士的右目。

道士躲过那一根筷子后,马上又是一根来势凌厉的筷子破空而来,而且角度刁钻,老道士捉鬼多年,身法甚是灵活,却是狼狈万分,好不容易才躲将开来。

怕东方不败还会有第三根乃至更多的筷子甩过来,老道士吓得“噗通”一声跪下,面如土色,抖抖索索地说:“请施主恕罪,老道并不敢对施主不敬。实不相瞒,老道专门为人捉鬼驱妖,刚才细观施主面容,阴气极重,故才有冒犯之举。”

东方不败闻言后一双好看的眉毛越发蹙起,面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东方不败的手下亦是面面相觑,心里各各埋怨这道士乱说话,触了东方右使的大忌,要知道东方右使就听不得一个“阴”字。

原来东方不败因为面相长得阴柔,容貌胜过女子。在早年还未能在日月教得势的时候,曾经被一个混小子讥讽为“长得不像个爷儿们,倒像个兔儿爷”,说怪话的那人自然是被大怒的东方不败一掌劈死。后来东方不败亦是十分忌讳人家谈论他的相貌,凡有敢在底下妄议的人先掂量掂量自己脖子上长了几个脑袋再说话。再后来,东方不败就索性蓄了一脸的大胡子。

这老道士未免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点,先不说东方右使根本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他就是信,也容不得别人胡说自己的面相。

果然,东方不败轻挑眉弓,冷笑着说:“什么阴气?”

那道士往前挪了挪膝盖,说:“是啊,施主您是命柱犯阴,最是个养鬼的体质……”

这下子东方不败不光是眉毛在跳,连眼皮子都在跳了,他冷哼着说:“什么阴气!我看你是阴阳怪气!想找死吗?”

东方不败的属下们对视了一眼,知道这是东方右使发怒的前兆,都在心里为老道士默哀:您老一路走好吧。

老道士急忙辩解说:“老道不敢胡说,的确是施主身被鬼魂之物缠绕……”

东方不败忽然嗤笑一声,打断了他,说:“你给人驱鬼,一次收费几何?”

老道士先是愣愣地,反应过来大喜道:“老道童叟无欺,收费最是公道,一次只需纹银十两。”

东方不败转头吩咐手下说:“给他一百两银子!”

老道士喜得浑身发痒,说:“施主真是好大的出手啊,老道不敢收这么多。”

东方不败却忽然长笑一声,说:“我还怕不够呢。阴司里鬼魂众多,正适合你去多做些生意。你……这便去捉个够吧。”

说着,一根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了过来,老道士避无可避。

眼看着那银针就要刺入老道士的眉心,却中途转了方向,钉入他的膝盖,叫老道士身不由主地“噗通”一声全身瘫倒。

东方不败迈过老道士,瞟了一眼,丢下一句话就匆匆离开:“装神弄鬼,狂妄乱言,还敢诈欺本使的钱财,只是,本使不喜欢大早上就杀人。再有下次,管保取你狗命。”

躲在包袱里偷看到这一幕的林枫再次被感动得热泪盈眶:东方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善体人意啊,救了我两次啊有木有?叫我可怎么感谢你呢?以身相报,必须的!

骑行三日,东方不败一行人到了福建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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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楠竹的昵称,我很喜欢猫猫童鞋的“阿飘”,小攻可不就飘来飘去的吗?以后就叫林枫阿飘了。教主出手救了阿飘两次,后面就都是阿飘回报教主的了,(*^__^*) 嘻嘻……看到这里大家应该放心了吧,本文继续甜蜜宠爱路线不动摇,阿飘爱教主甚过自己,~(≧▽≦)/~啦啦啦,荡漾ING

☆、10、辟邪剑谱

东方不败去福建原来是为了拿林震南家的《辟邪剑谱》。

以东方不败及其属下的武力值,拿到《辟邪剑谱》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

东方不败要《辟邪剑谱》做什么?

原来任我行那日给东方不败的《葵花宝典》实际有上下两册,上册乃是精妙招式,下册是内功心法。《葵花宝典》下册被原日月教长老翟彪盗走后,任我行虽然多方查找,却始终找不到其下落,是以任我行便将上册赐予东方不败,哪里是希望东方不败修炼出比自己更高的武功,其实他是拿稳了东方不败会被扉页上的“欲练神功,必先自宫”八个字吓退。而且,退一步说,就算是东方不败狼子野心,狠心自宫求练神功,只修炼了上册的绝妙招式的东方不败若是没有下册的内功心法做辅助,终将会走火入魔、以致经脉断裂而死。

东方不败练完上册后也察觉出蹊跷来,但是却没有悟出这一层来,还以为是修炼不当所致,当他从净严禅师处知道《辟邪剑谱》乃是《葵花宝典》之同宗武学,便意图夺取《辟邪剑谱》来两相对照,以求参悟其中的关窍。

可是,就连不耐受东方不败的属下的拷打折磨而交出一册家传的《辟邪剑谱》的林震南自己都不知道,这本《辟邪剑谱》原是赝品,真实的剑谱并不是一本书,而是一件印满了字的大红袈裟。

但是,通读过《笑傲江湖》的林枫不知为什么却对书中描写的某一个细节印象深刻:原来林家远祖渡元禅师得到《辟邪剑谱》后即还俗,还避人耳目弄出一大家人来,成立了福威镖局什么的。可是,林震南那一家子人根本就算不上是林家的人,林老爷子原先是和尚,练辟邪剑谱时已经自宫,怎么还可能生的出儿子来?所以,林老爷子不知道是对名义上的儿子林震南并无感情呢,还是想着不要叫林震南练这断子绝孙的阴邪武功呢,反正他没有告诉儿子真实的情况,而且把真的《辟邪剑谱》收藏在林家老宅里,给了林震南一本假的剑谱,最终给林震南一家召来灭顶之灾。

东方不败志得意满地从林震南手里接过那《辟邪剑谱》,快马加鞭赶回驿馆,连晚饭都不忙去吃,就迫不及待地翻开《辟邪剑谱》欲一探究竟。见此情景林枫不禁心内担忧:东方拿着这个假的《辟邪剑谱》是要干什么?难道他练了《葵花宝典》还不够,还想接着练辟邪剑法?这个剑谱是假的,练了也是无济于事,反而是浪费时间。此外,既然有人恶意弄出假的剑谱来,就一定怀着坏心,希望看了假剑谱的人倒霉坏事什么的,就像是厚葬的人常常会埋伏下暗箭陷阱来等着盗墓的人一样。不管怎么样这假家谱都绝对不是好东西,必须阻止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看了两页,觉得其中确实有与《葵花宝典》相似之处,正在苦苦思索,突然,他感觉自己手中的书卷被人大力地抽|出,然后,被狠狠地扔在地上,发出一声“噗”的闷响。

东方不败吃惊得睁大了眼睛:是谁?居然胆大包天敢抢我手里的东西?

细看又没有旁人,东方不败疑惑地揉揉眼睛,俯身拾起地上的书。

也许是这两天太劳累了,居然出现幻觉?东方不败单手持书,另外一只手则烦恼地揉了揉右侧的太阳穴。

不可思议的事情再次发生。

东方不败遽然感觉到有人再次扯动自己手上握住的那本书,便本能地握紧,不叫他扯出去。

那人的武功也好力气也好,都显然不及自己,扯了半天没有扯出来。

东方不败发出一声冷笑,忽然松手撤力,厉声说:“滚出来吧,混账东西!竟然胆敢在本使面前弄鬼,不自量力!”

随即便是一支银亮的绣花针飞了过去。

东方不败本以为夺书之人乃是精通遁形之术的东瀛忍者,自信满满地想这一针下去,定然见血,好叫那钻地的忍者显出原形。

可是,实际的情形是那书依然悬在半空中,绣花针却“叮”地一声落地。

没有人出现,亦没有血迹出现。

东方不败再次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见鬼的事情!难不成那日那道士说的竟然是真的,自己的身边真的有鬼魂之物缠绕?

东方不败惊疑不定,看着那本悬在半空的书,尝试着伸出手,想拿回来。

那书倒是轻轻巧巧就拿回来了。

而此时,书案上的毛笔却竖了起来,自己就沾了墨汁,在一张白纸上龙飞凤舞了起来。

东方不败瞪大双眼,呆怔当地,好一会儿脑子才恢复了思考的能力。

少顷,那支自己挥动着的毛笔停了下来,在空中凝然不动,随后被端端正正地放置在砚台侧边。

白纸上散发出淋漓的墨香,似乎在召唤东方不败上前细看。

东方不败脑中转过千万个念头,终于承认那些荒诞不经的鬼神传说故事真的在自己身边发生了。

俗话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东方不败警戒地以双臂环绕自己的身体,根本不过去看纸上写的字,他和想象着的不明生物冷冷对峙了一会儿,才冷笑着说:“一般人都怕鬼,可是,本使岂是一般人?本使生为人杰,何惧鬼魂?奉劝你一句,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不然——本使有的是办法叫你魂飞魄散!”

那张字便自己竖了起来,展示给东方不败看。

白纸上一行字:“你是我的恩人,我绝不会害你。这本剑谱是假的,它才会害你。”

只是这一排字写的歪歪斜斜,字大如斗,毫不成章法。

东方不败皱着眉毛,嫌弃地打量了一会这一排丑陋幼稚的字,问道:“本使凭什么要信你?”

毛笔又开始自己龙飞凤舞起来。

这一次写的是:“你的确救了我。你那日拾去的红绳子,就是为了捉我而设的,还有,前几天,你杀的那个老道士想要捉的鬼,也是我。”

东方不败看了之后,脸色缓和了许多,还是半信半疑地说:“这么说,你是个知恩图报的鬼魂了?”

笔墨又自己挥洒了起来:“我蒙东方右使多次搭救,只是想要报答你而已,希望你不要怀疑我的诚意。”

东方不败颔首,道:“好,那本使就给你一个报答的机会。你既然知道这书是假的,想必也知道真的书在哪里了?”

林枫拼命搜索记忆,却只能想出个大概,不过总比一点线索都没有的好,便在纸上写道:“好像不在林家镖局,而是在向阳巷的林家老宅,被埋在一匹青砖下面。不是书,是一顶写满字的大红袈裟。”

东方不败莞尔一笑,说:“好,原来鬼魂之中也有义鬼!我这便去取了来,回来再谢你。”

林枫写道:“我和你一起去。只是,我不会轻功,怕是追不上你的脚步,不如我就趴在你背上可以吗?我是没有重量的,不会压得你不舒服,只是我身上有股子寒意,你多穿一件厚衣服就无碍了。”

习武之人本就胆大,何况东方不败更是个中翘楚,他并不畏惧鬼魂伏在自己身上,而且此时他求书心切,当下便慨然应允。

☆、别摸我呀

有了线索就好办,东方不败和林枫这一去,十分顺利。

取了那大红袈裟回驿站之后,东方不败验明了此物的确是真正的《辟邪剑谱》之后,扬唇一笑,对着空气中的林枫说:“鬼兄高义。若不得鬼兄指点,我怕是要拿着那假剑谱百思不得其解了。”

林枫提笔写道:“哪里。若是东方兄不嫌弃,在下愿意追随左右。”

林枫满以为东方不败一定会答应,毕竟他刚才的话说得那般客气,还称自己为“鬼兄”,说明是带有敬重之意的。

不料东方不败却说:“这个嘛……人鬼殊途,就算了吧。你说我救过你两次,要报答我什么的,可是,你刚才这一下大恩德,也抵得过了。再说,你跟着我,于我没什么益处,于你自己,却是大大地有害,怕是要误了你投胎或是修行。”

东方不败顿了顿,缓缓地说:“山高水长,咱们有缘再见吧。”

别啊,东方你怎么这么死脑筋?你让我跟着你,你又不花什么力气,咱既不吃饭,睡觉也不占地方,平时玩玩无间道偷听偷听情报,关键时候还可以出来帮你吓唬人,有百利而无一害啊。林枫委屈地想。

林枫怎么舍得离开他身边,可是,做心理医生的林枫虽然是一副好口才,此时发不出声,说不得话也是枉然,只好提笔在白字上简明扼要地写了一句:“我会对你有用。”

东方不败挑眉轻笑:“是吗?说说看,本使可从来不养废物。”

别这么功利好不好?林枫想了想,苦着脸提笔又写:“我可以帮你消灭任我行。”

走原着剧情的话,任我行是必然要被东方不败撬了教主宝座,然后被丢到西湖梅庄下的地牢里去的,所以说,提前知道剧情很关键啊有木有?不然这会子怎么能获取被东方包养,被他领回家的大好机会?

东方不败被他一句话道破深埋在心底的心思,一时错愕。

东方不败想鬼魂之物确是神通广大,人的那点子小心思在它们面前无所遁形。只是,这鬼,倒是对自己一番热诚之意,确是罕见,倒是想信它一回。说不定,允了它追随左右,也许真有些裨益。

再说,要说鬼害人,无非就是最后索命罢了。自己不图活得长久,只为活得风光,生为人杰,死有何惧?要是这鬼魂真的说到做到,助自己铲平任我行,登临教主大位,以后一统江湖,威赫此生足矣,就算是被它借去点阳寿,又待如何?

东方不败沉吟良久,久到林枫几乎要绝望地以为他不会答应了的时候,东方不败才轻叹一声,说:“好吧,你既助我,我东方不败亦是明白人,不会白白领了你的恩惠。日后,若是你有什么需要或是劫难,只要我帮得上的,绝不推辞。”

林枫心想,我图什么呢,我什么也不图,就是喜欢和你在一起而已。只是,对于来自一个鬼魂的喜欢,东方不败怕是要退避三舍吧?呵呵。

如此一想,林枫觉得“鬼”生确实有些悲凉有些无奈。

几日后,东方不败一行人回了黑木崖。

当然是带着林枫一起。

不过,除了东方不败,并无一人知道他们尊敬的右使大人圈养了一只鬼,而这只鬼呢,此时正躲在包袱里睡大觉呢。

到了黑木崖脚下,崖上的人早就得到消息,知道东方右使今日回归黑木崖,已经抬着步辇在此等候,一见到东方不败等人疾驰而来,便迎上来,拱手施礼道:“属下参见东方右使。东方右使一路风尘辛苦!”

东方不败点点头道:“鲍堂主免礼,这便上崖吧。”

经历重重关卡,加之黑木崖险峻无比,山势陡峭处如刀裁斧剁一般,叫抬着步辇的教众不敢行走过快,生恐不慎碰着或是摔着了尊贵的东方右使。

整整走了大半天,东方不败才到了崖顶的日月教总坛。

到了教内,东方不败本打算即刻就去参见任我行,被内务总管吴志广拦住说:“东方右使,非是卑职刻意阻拦,教主而今是修炼神功的紧要关口,非传召一概不见。”

东方不败也不过是例行公事,回了总坛先参见教主,报告一下出去一趟都有些什么收获,就跟外放的官员返京述职一般,也没甚要紧的。既然这样,东方不败乐得先回自己的居所洗澡换衣服,舒舒服服歇息一下。

可惜啊,越是想歇息越是歇息不成,还有七张绿头牌等着他去翻呢!

东方不败一回自家的小院,马上就是一群莺莺燕燕围了上来,拉扯着他的衣服,你一句、我一句,含娇带嗔地说:

“夫君,总算把你盼回来了!”

“怎么一去去这么久?难道夫君把我们姐妹们都忘了?”

“是不是在外面见了什么绊着脚的,所以耽误下来了?”

“那我们可就要哭死了!”

东方不败虽然不可能有什么兴致,还是耐着性子和小妾们周旋,这种打情骂俏的没营养的对话,是他自宫前曾经很享受,而且驾轻就熟了的调调,只是——

喂,说话就说话,手不要乱摸好不好?

下面尤其不能摸。

东方不败有些冒汗了,尽管他武功高强,可是这都是和他开惯了玩笑撒惯了娇的小妾们啊,不能像对付外面的敌人一般去制服或是杀害她们。

可是,摸上来的还不止一只手啊。七八只手的主人一边娇媚地吃吃笑着一边去饥渴地*她们的夫君曾经给她们带来美妙**的地方。

东方不败甩开那些手,力道不大也不小,不会叫她们尴尬或是觉得委屈。

下面不给摸,矮油,夫君还害羞呢?那就摸摸脸吧。小妾们嬉笑着打闹。一日不见,还如隔三秋呢,这几个月不见了,还不得亲热亲热?

喂喂,东方不败再次面临崩溃,欲哭无泪。

摸一下脸也不是不行,问题是这么七八只手一起招呼上来,你一下我一下地,别把我的假胡子摸掉了!

东方不败终于暴躁了,大吼一声:“都给我滚开!老子累了一整天你们知道不知道?现在我就想要吃饭洗澡睡觉,都给我消停点!”

小妾们吓得一个个花容失色,连忙四散开来,一个个用饱含着水汽的眼睛委委屈屈地看着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掩饰一般地咳嗽一声,解释一般地说:“真的快累死了。”便逃也似地快步走开,躲进了书房。

东方不败烦恼地倒在椅子上,郁闷之极。

忽然他想起来林枫和林枫的那句话“我会对你有用”,不禁眼睛一亮。

东方不败又想了想,站起身来,走过去将先头送进书房的行礼打开,对着里面说:“鬼兄,给我帮个小忙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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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有木有觉得被小妾们上下咸猪手的教主像误入盘丝洞的唐僧啊,(ˉ﹃ˉ)口水

☆、出现人形

没有回应。

一片沉寂。

东方不败心里讶异:这个鬼口口声声要追随于我,却几天来都无声无息,不会是它后来改了主意,不辞而别了吧?(明明是教主乃不关心人家(#‵′)凸)

不料,这时包袱打开后,里面涌出来一大团一大团的雾状东西。

惊得东方不败生生向后退了一步,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提防着可能会发生的变故。

东方不败心想:这是鬼兄?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咦,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以前鬼兄可一直都是无声无息的,现在弄出这么多气雾,难不成要和孙悟空一般腾云驾雾吗?

那些雾状的东西先是散开在空气里,随后慢慢地聚拢、结合,最后,竟然现出一个人的形状出来。

东方不败虚眯起眼眸,上下打量这个“人”。

怎么形容呢?虽然有个人形,但是那身体跟个纸片似的。不对,连纸片都比不上,纸片就算薄吧也有个“形”啊,这“人”虽然和正常人一样有脸有身子有手有脚,但是,都是虚无的。

因为,东方不败很清楚地看到傍晚的夕阳那金灿灿的光线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流水一般泄在地上。

没有影子。

一点也没有。

这应该就是我带回来那只鬼吧?

听说鬼和人一样,也会慢慢生长进化的,人呢,是从婴儿到青年到中年再到老年,鬼,据说是从看不见摸不着的一团气体,到有个虚无缥缈的形,再到修出和人一般的实形,都是需要耗费许多的时间的。

这只鬼是不是也是因为时间满了,所以有了一个“虚”形,可以看得见了?东方不败想明白了,不禁又好奇地打量起这只鬼的外形和面貌来。

应该是个很年轻的男人吧,长得很好看,气质尤其清润,有一股子书卷气,斯文有教养的模样叫人一看就心生好感。只是,东方不败从来没见过有人这样打扮的,头发长短不齐地打到肩膀的位置,黑亮黑亮的,看起来也很精神。身上穿着的衣服好奇怪,不过,倒是显得身形特别地挺拔修长。

其实就是内穿格子衬衫、外罩拉链夹克衫,下面穿着牛仔裤的林枫。

林枫亦是有些无措,这些天躲在包袱里,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吧,如果也能叫身体的话)出了状况,是大状况,很难受却又说不出的感觉,只觉得一阵阵虚无一阵阵眩晕不住地向他袭来,所以,林枫一连数天都是病怏怏地趴在那个包袱里面,连晚上都不溜达出来看自己的心上人,只是拼命地忍耐着。

今天听到东方不败满带着苦恼,又带着一点期待撒娇意味的话语,林枫怎么忍得下心不理他,再怎么难受也得挣扎着出来。

林枫飘出来时莫名地看到空气中翻腾许多云雾状物体,越发觉得眩晕和难受,几乎站都站不住了。

摇摇欲坠间,林枫惊慌地看见那些云雾都朝自己飞了过来,再然后,一团团云雾就不断地结合在一起,如同一颗颗荷叶上滚来滚去的小露珠,不断地碰撞在一起,凝结成更大的水珠一般,再碰撞,再凝结……

凝结到了最后,林枫难以置信地看到那些大团大团的云雾变成了自己的胳膊、腿、身体……

而且,几日来一直困扰着他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也消失了。

他又重新变成了林枫吗?

这是,这云雾般的东西集结而成的身体看起来虚无飘渺。

林枫觉得此时的自己像是被人懵懵懂懂带到台上施行魔术的受施者,就像电视里面经常演的那种,魔术师手里的红绸子一捂一抖,转瞬之间,愣是无中生有地从帽子里取出来的白鸽或是活兔一般。

也许,自己就是老天爷这个天才魔术师的杰作,于是,有了身体,尽管这身体……唔,有些不靠谱。

可是,还是比没有强啊。

最起码,东方能看见自己了。

这是因为林枫明明白白地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那一头注视着这一切的东方不败眼睛晶亮,眸中闪烁的同样是叹为观止的惊诧表情。

林枫很知道东方不败是被刚才云雾凝结成“人”的奇观给震撼住了,才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可是,他更愿意臆想为东方不败是因为看见自己帅帅的外形才被迷得转不开眼睛的。

同时,林枫还想到自己本来还不想出来的,都是被东方那句软软的“你帮帮我啦。”(喂,人家教主是很正经的语气好不好,阿飘乃不要YY啦)给唤出来的。

啊!如此说来,自己就像是沉睡的白雪公主被王子的一个*唤醒了一般,童话般诗情画意啊,叫林枫忍不住想讴歌道:东方,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人!缘分!妙不可言!

林枫很快活、很荡漾地脑补着,唇角勾起快活的弧度。

可是,心里堆满了一大堆烦心事、只恨不得马上解决问题所在的东方不败却没有林枫那么好的心境,他打破了沉默,确认似地开口道:“你是……鬼兄?”

林枫醒过神来,对着东方不败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

东方不败亦是微微勾唇,算是回了他一笑。

林枫心里邪恶地想,哎呀,受不了了,他一对我笑,我就忍不住想去把他脸上假的大胡子揪了,挡在那里太碍事了,叫我不能完完全全地欣赏东方的美。

打住!打住!胡思乱想过了头就不好了。

哦,对了,他刚才说什么来着?好像要我帮他什么忙。哟,我当初可是答应了人家被包养的话要做点贡献啥的,咳咳,这是东方第一次给我提要求呢,怎么好拒绝呢?

林枫心一热,话语就如同流水一般自然地从口中流淌出来:“东方……兄?你有什么事要我做的,但说无妨。”

一句话说完,林枫自己都是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指按住了嘴唇,喜悦之情溢满了他的胸臆。

艾玛!我会说话了!我真的会说话了!

这是怎么发生的?难道只因为东方的一句呼唤,还有刚才那一笑?

东方,你不光是唤醒了我,还治好了我的心因性失语症啊!

果然,爱情的力量是伟大滴!(咳咳,阿飘乃大雾。其实时间到了,小鬼会直接进化为中鬼,于是有了形体,会说话了,还会一些特殊技能,都是水到渠成的,阿飘你不要乱总结了!)

☆、接受任务

林枫对着东方不败绽开了一个他自认为最有魅力的笑容。

可是,映在东方不败的眼睛里 ,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在东方不败的想象中,鬼嘛,应该是有着一张白惨惨的面容,血红的舌头从嘴巴里拖出来,不住地发出阴惨惨的叫声的。这只鬼尽管打扮奇怪,却明显是个白面书生的模样,也不知道修行如何,吓不吓得到人。

东方不败轻咳了一声,才微启薄唇,确认似地说:“你……是鬼兄?”

林枫说:“不敢当。在下林枫,双木林,‘停车坐爱枫林晚’的‘枫’。”

东方不败赞了一声:“好名字!倒过来念意境尤佳。”

据说恋爱的人会变傻,林枫觉得自己就是这样,看见东方就情不自禁唇角上翘,再被他这么随意地随口夸一下,心里美得简直就找不着北了。

林枫笑着说:“东方兄特意叫在下出来,可是有事?”

东方不败装出一副才想起来似的表情,说:“哦,差点忘了,我确实想请林兄出手相助,就是不知道林兄……”

林枫连忙说:“在下早就说过要做一个对东方兄有用的……呃,鬼,所以,东方兄但有差遣,只管吩咐,在下万死不辞。”

东方不败一双幽深的黑眸注视着林枫,看得林枫心头发紧。东方不败说:“鬼擅读心。我的烦恼,想来林兄已经心中有数了?”

呃,我是知道剧情,可是具体是哪一桩就不知道了,不过,作为心理医生,诱导着别人开口主动说出他们心里真实的话是林枫的专长啊。东方不败在未夺取教主之位之前应该是有很多烦恼焦虑的,既要背着任我行私下谋划夺位,又要忌惮着不要叫任我行发觉,还有教内的一大堆事一大堆人要对付,说不准练《葵花宝典》时还会出点叉子,修炼受滞什么的,我虽然不知道东方现在说的是哪一桩事情,但是,追根朔源,这《葵花宝典》应该是关键吧?

想到了这一层,林枫便试探着说:“是啊,《葵花宝典》确实是武功至宝,但是,有得必有失……”

东方不败越发觉得这鬼说中了自己的痛穴,既然他无所不知,自己也就不要遮遮掩掩的了,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林兄,我那七个小妾,你知道的…呃,现在已经没什么作用,只会拖后腿坏我的事。但是,要是现在一股脑儿都杀了,又怕任我行起疑心,不如设个巧法儿,所以,需要林兄鼎力相助啊。”

林枫闻弦歌而知雅意,说:“东方兄,是要在下去吓一吓她们,叫她们自己退散的意思?”

东方不败颔首道:“林兄好剔透的心思!就是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你修行够不够,吓不吓得住人?话说女人胆子都小,装神弄怪往往都可以把她们吓得半死,何况是真的鬼?再说,我也不是要你把她们都吓死,只要吓得她们不敢在这里住下去,乖乖地听我劝说迁居到黑木崖以外的地方去就行了。这个,你应该办得到吧?办不到就不要在我身边混了,我早就有言在先,不养废物!东方不败暗思。

林枫这才悲哀地意识到自己现在可不是什么救死扶伤的医生,而是一只鬼。做鬼吓人才是他的本职工作!

不过,林枫倒是觉得做这个事情,自己不需要有任何的负罪感。小说中明写的东方不败生怕小妾们活着会败露他自宫的事情以至于贻笑大方,便亲手杀了她们。那自己这个鬼冒出来之后,打消了东方不败要活活弄死七条人命的心思,对于东方也好对他林枫也好都算是功德一件了。

可是,作为第一次上岗执业的小鬼一枚,林枫对东方不败交代下来的这一项光荣任务能不能胜任委实心里没底。

林枫现在的样子就是他前世里的模样,温文尔雅,面带微笑,一看就让人心生亲近之心,一点叫人害怕的煞气都没有。头发又不够长,不能披散下来盖住脸,身子是虚的,不能往脸上扑满白粉,或是喷上红药水之类的制造出血淋淋的骇人效果。

光是会飘啊飘的吓不住人啊,要知道这可是一个武侠的世界,说不定那些女人习惯了她们武功盖世的夫君大人,还以为这只鬼也只是一个轻功绝妙的武林高手而已。

林枫思索着,怎么才能不辱使命,完成东方交给我的第一个任务呢?

林枫前世里心理健康,趣味正常,工作舒心,没有看鬼片减压的必要,也没有喜欢被惊吓到尖叫的受虐心理,所以,他基本没有看过鬼片,对鬼是如何吓人吓到失禁乃至死亡的招数所知不祥。

不过,有一次朋友说起一部名叫《午夜凶铃》,说是心理恐怖片的典范,进了电影院的人都会被电影中渲染的气氛惊吓得尖叫。自认为心理强健的林枫淡定地表示自己绝不会被吓得尖叫,于是林枫便和朋友打了个赌。结果,当电影演到贞子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刹那,吓死了电影里貌似很彪悍的男配角,也把林枫旁边坐着的一个中年妇女吓得鬼哭狼嚎,抓住林枫放在椅沿上的手,“啊啊啊”地惊叫起来。于是,没被贞子吓住的,淡定无比的林枫也被《午夜凶铃》成功地吓得惊叫了一声,输掉了赌注。

回想起这个片子,对林枫有些启发,要想成功地吓人,还要分清楚对象,一种是本来就胆子很小的人,比如看看电影时坐林枫旁边的中年妇女,对付她们可以像电影里的贞子一样,从衣柜里,或者抽斗里,或者茶杯里,总之她们根本想不到的地方冒出来,出其不意,吓昏作数。

但是有一些胆子大的,比如像前世的林枫自己一样,不容易轻易被吓住的,就费点功夫了,要像电影一样,不停地渲染出恐怖的气氛,还要从心理上去强化她“这个鬼很暴虐很强大,不赶紧躲出去一定要叫他害死”的恐惧。

可是,林枫忽略了一点,他面对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群女人,人多力量大,人多办法多,人多不怕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之类的老话都是对的啊对的。

再说,她们虽然是女流之辈,可也是一代枭雄东方不败当初精挑细选出来的女人,光是胸大没脑是不能博取东方不败青眼的。

东方不败是强人,他的小妾必须不弱啊,于是,呜呜呜,林枫的初次任务可不是简简单单、轻轻松松就可以搞定的。

☆、初战告捷

这是一间精致秀雅的女子闺房,墙壁上都贴着紫檀木的护壁,挂着风雅的古琴、古画,壁柜之上陈列着各色金玉古玩,可见房间的主人养尊处优,品味不凡。

一张大理石台面束腰圆桌旁,两个女子对面而坐,正在下棋。

执白子的女子身穿一袭烟霞紫碎花长裙,满头青丝如黛,面比桃花更娇,此时低垂臻首,凝眉静思。

她对面坐着的执黑子的女子身着粉色衣裙,亦是貌美如花,眉目如画。粉衣女子此时拈起手边的一枚蜜枣吃了,吐出枣核,带着点愤懑之情,说:“诗诗姐姐,怎么夫君这次回来对姐姐有些冷淡呢?”

诗诗抬眸看了她一眼,波澜不惊地说:“珠儿妹妹,夫君每日教务缠身,早已不堪其烦,咱们姐妹再要争风吃醋,惹得夫君不高兴,岂不是太不知体谅了吗?”

那个穿着粉衣的珠儿还是愤愤不平地说:“姐姐宽容大度,珠儿却见不得有人小人得志!那雪千寻不过是个青楼女子,要说姿色也不过平平,不知道夫君怎么就看上她了,赎了身带回来和我们姐妹平起平坐不说,这次夫君居然让她第一个侍寝,灭过了姐姐的次序,叫珠儿都看不过去!”

诗诗叹气说:“这种事情有什么好争的,横竖大家都有份的,早一天晚一天什么打紧?”

林枫听到这里心里也很感叹:这诗诗是个好女人啊,可惜了,造化弄人啊。

说起来,东方不败曾经年少爱风流,纳的七名小妾个个貌美如花,人称黑木崖上“七仙女”,其中“七仙女”之首当属这位穿着紫衣的诗诗姑娘,不光是貌压群芳,更是贤惠识大体,最得东方不败的宠爱,是以以前每次东方不败去外地处理教务回来是必定要先叫诗诗先侍寝的,一来在众小妾面前昭示宠爱,给她长脸,二来谢她持家之功,多年来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不料这次回来东方不败却是一脸淡然,先是自己躲在书房里睡了两夜,过后又打破常规叫身份在众妾之下的雪千寻先侍寝!

其实,这是林枫斟酌再三后决定采取的“各个击破”的策略,并请东方不败予以配合的结果。

在林枫看来,东方不败的七名小妾虽然名为弱女子,但是,能成为东方不败的小妾,多少也沾染了一些江湖豪气,不一定就会十分畏惧鬼怪。若是再抱团取暖互相壮胆的话,自己必不能一鼓作气将她们各各拿下,而一旦坠了气势,不能一击而中,就会二而衰、三而竭,必定不能完成东方不败交代的任务了。

还有,据说,众小妾之中雪千寻出身青楼,素有侠气,极有可能是其中的最大变数,不如先支开她,摆弄了其他胆量略小的妻妾为佳。于是,林枫便说服东方不败将她留到最后来对付,也就有了雪千寻先蒙传召之宠幸。

刚才,听到诗诗的话之后,林枫还是有些愧疚之感的,觉得这女人甚是贤惠和善良,有些不忍心。不过他很快就把心态调整过来了:横竖她们在这里也是守活寡,换个地方还是守活寡,不是都一样吗?再说,东方不败葵花大成之后,必定和任我行有一场殊死决斗,这七个女人作为东方不败的家人,到时候说不准被人挟持了作为人质来威胁东方不败,而东方不败早就对她们弃之如敝履,必定不受胁迫,到时候岂不是反而害了她们的性命?所以说这个事情看似帮东方不败,实则也是帮了这一群女人,长痛不如短痛。

于是,恐怖之夜拉开了帷幕。

珠儿走后,诗诗一个人懒心无肠地孤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卸妆准备上床睡觉。

诗诗卸下簪环,习惯性地往铜镜里望一望,心想:日日思君归,自己这段时间该是清减了不少吧。

镜子里什么也没有。

诗诗以为自己看迷了眼,揉了揉眼睛再看,还是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照不出自己的脸来呢?难道镜子拿反了不成?

诗诗颤抖着拿过铜镜,翻了一面来照自己的面容,虽然她也觉得自己不可能会拿反了。

反面本来是刻着繁复凹凸的文案,不可能照见人脸的,此时却神使鬼差般出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眼眶里没有眼珠,却不断地淌出血红的血……

一声惊叫从诗诗的樱桃小口中发出,她丢了镜子,往门口的方向逃去。

此时,原本房间四周都燃着的照明烛火却齐齐熄灭了。

诗诗想大声地呼喊夫君来救自己,却觉得似乎有一团凉气堵在自己的喉头一般,发声不得。

诗诗跌跌撞撞地往记忆中的门口的方向摸去,面前却仿佛立着铜墙铁壁一般挡住了去路。她用手去推,不是门或墙或是别的什么挡道的东西的触觉,似乎什么也没有,可是,就是过不去。

她走不到门口去,也就到不了可以给她提供强大保护,给她安心的夫君身边去。

她好像被困在了一座枯井之中一般,鼻翼飘来一缕难以言说的**气味。

诗诗惊惧地往四周看,忽然看到一片漆黑之中,两星幽幽的红色火苗在前端亮起来,就如同厉鬼的眼睛在死死地盯着她。

诗诗捂住心口,眼前一黑,身体一软就倒了下去。

林枫及时地接住了她,将她轻轻地放在床榻之上。

林枫在东方不败的书房里找到一本名为《鬼魂的自我修炼》的书,通读完了之后自觉获益匪浅。现在林枫可以自由地控制自己的“身体”,想让对方看见才显出形状,不想让对方看见就如一团云雾一般缩入包袱中,茶杯中,乃至人的指甲里,飘渺不见。还有,刚才林枫所作的一切其实都是幻觉,本身就利用了人心底的恐惧,将这些幻觉变成了真实的感受,比如诗诗所看到的幻像,乃至鼻子里闻到的**气味,都是幻觉。

但是这种幻觉遇上心志非常坚定的人就无效了,他们相信自己,不轻易为鬼怪的幻像所迷惑,从而使其不攻自破。但是,那种无畏无惧的人毕竟是少之又少,一般的人都会有**,有恐惧,于是,就为幻象所迷惑,所威吓。

初战告捷。

林枫又飘到了刚才那个穿粉衣的珠儿的房间。

这女人已经睡下了。

林枫飘到她身边,贴在她的耳朵上,用极缓慢的语调,催眠一般地说:“你现在——很口渴,要起来——喝水。”

珠儿就像个梦游症患者一般从床上坐起来,穿了鞋子下地,迷迷瞪瞪地被指引到放置着茶壶的地方倒茶喝。

突然,漆黑的屋子里亮起了一盏灯光。

珠儿此时才醒了一般,混沌的脑子里迷迷糊糊地想:我记得我屋里的灯罩都是粉色或是乳黄色的,这样看着才舒服,是哪个贱婢不会服侍,给换成这个蓝幽幽的颜色?夜里看着好不瘆人啊!

这种灯光下,连带着茶水都被映成了诡异的深赭色,还稠嘟嘟的,就好像血浆一般。

血浆?珠儿脑内灵光一闪,吓得一下子就抛掉了手里的茶盏。

茶盏里的液体流淌了出来。

不是红通通、黏糊糊的血液又是什么?

那个小小的茶盏却如同里面藏着一条小溪流一般,血红的液体不断地流淌出来,染红了地面,蔓延到珠儿的脚下,然后,就如同一条血红的赤练蛇一般爬上了她的脚面,大腿,身体,颈脖,脸颊……

就在那道血线快要走到珠儿的眼珠那个位置的时候,珠儿终于叫出了一声一直压在喉咙口的闷哼,眼一闭,直挺挺地向地面栽去。

☆、一劈两半

屋角处点着两盏六角宫灯,红纱的灯罩将整个房间映上一片朦朦胧胧的浅红色,渲染出十分旖旎曼妙的风情。

东方不败正慵懒地斜倚在一张黄梨木的躺椅上,修长白皙的手指拈着一个高脚琉璃酒杯,杯中绯红的液体荡漾出醉人的醇香。

东方不败一边慢慢地享受着“葡萄美酒夜光杯”,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雪千寻在地上跳舞。

雪千寻穿着一身大红色的纱裙,正赤足在地上旋转。她玉臂轻舒,表情半醉,一只纤细白皙的玉足轻轻抬起,脚踝上悬挂着的足镯便叮铃作响,更添风情。

可惜,这样的人间春|色完全没有进到东方不败的眼里。

东方不败只是在心里计算着林枫该是快要把其他的六个女人搞定了吧。

一舞既了,雪千寻就娇滴滴地依偎上来,纤巧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在东方不败的胸襟上轻轻地滑动,说:“夫君,良宵苦短,咱们这就安寝了吧。”

东方不败捉住她的如蛇一般还要往自己的衣襟深处滑去的纤纤素手,调笑着说:“夫君都不急,你急什么?良宵苦短,正适合秉烛夜游。来,一起去外面看看月色去。”

雪千寻嘟起嘴,不情不愿地拖长声音说:“夫君……”

恰在此时,东方不败眼角瞥见一团白雾闪过,稍纵即逝。

东方不败便顺势厉声喝道:“谁?出来!”

说着,东方不败便将手中的杯子掷了过去。

只听到“哗啦”一片脆裂的声音,却是人影儿都不见。

东方不败转头拉住雪千寻的手,焦灼地说:“有人在窥探我们,不知何意。我出去看看,你好生呆在这里,不要乱走。”

雪千寻撒着娇说:“管他呢!”她扭着纤腰拉住东方不败的袖子不许他走,可惜东方不败的袖子就如同水蛇一般“哧溜”一下就脱出了她的小手,人也是一个起落就到屋外面了。

雪千寻气得跺脚,喊着说:“夫君!你这一去了就别回来了!哼,气死我了,我不等你了,我回我自己屋里睡去!”

雪千寻一气之下,真的就耍起了脾气,穿上鞋子,就往自己的屋子回去。

长长的游廊上隔着几步就有一盏点亮的风灯,在这不冷不热的季节里本来是极令人心旷神怡的。

可是,雪千寻走了几步,却隐隐觉得不对劲,这灯不是该笔直地指向另一头吗?怎么歪歪扭扭地像在动一样?

再仔细一看,雪千寻的美目睁大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

那一溜儿风灯已经完全移动了地方,从雪千寻的角度看过去,正是一个巨大的“死”字。

雪千寻打了个寒颤,没命一般地往自己的屋子跑去,心里默念:心中不怕就不怕!妖魔鬼怪去送死!

那个“死“字就如影随形一般撵着雪千寻的脚踪儿。

雪千寻脱下两只鞋子,奋力地打向后面的“死”字,怒声骂道:“你才去死呢!姑**不怕你,不怕你!”

林枫不禁苦笑,这女人果然胆识过人,还好当初自己决策英明,将她留在最后来解决。

雪千寻一路狂奔,终于奔回了自己的屋子。

林枫正待进去,却见雪千寻一下子又甩门出来。

只是这一次,雪千寻的手里多了两样东西,面带刚毅之色。

雪千寻的一只手握住一把匕首,另外一只手则抓着一只长着一身雪白长毛的小狗。

这只小狗自从出生来到了雪千寻的身边,雪千寻总是*着它的柔顺的皮毛,娇声叫它“女儿”,还要它每晚都依在自己脚下睡觉。

此时,小狗从睡梦中被主人毫不怜惜地大力揪起,惊慌地发出“汪汪汪”的叫声。

因为带着惊恐,这微弱的狗叫声在苍凉的夜色中变得十分瘆人。

下一刻,雪千寻已经毫不迟疑地划破了小狗的肚腹,将一腔子热腾腾的狗血向她判明的方向泼去。

狗血乃是辟邪之物,尤其是这种才死去的狗,因为怨灵未散,最能叫鬼魂等物现出原形。

果然,猝不及防的林枫躲闪不及,被狗血浇了个正着,一团云环雾罩的人形顿时出现在雪千寻的面前。

雪千寻因为出身青楼,没有一般女子那般只知道相夫教子的拘束,对武功高强的东方不败崇拜得五体投地,故而闲暇时就央求着夫君教自己武功,东方不败在心情好的时候就会玩笑似地指点她一两招,所以,雪千寻所住的屋子外面堆积着各种兵刃。

说时迟那时快,雪千寻抓起兵器架上的一柄大刀,抡圆了胳膊,往林枫的头顶狠狠地劈去。

林枫本能地想躲开,可是,陡然被泼了狗血的他猝然感觉到自己这一段时间修炼的灵力就如同指间拢不住的流水一般潺潺流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柄长刀自头部而降,劈开自己的身体,直接将自己劈成两半。

而此时,东方不败并没有走远,只是在院落外的一棵大树上,密切注视着这一场决战,当见到林枫被长刀贯体,继而被一劈两半之时,东方不败忽觉心里一痛,便足尖轻点树梢,几个起落,便到了林枫的面前。

林枫蓦然见到东方不败,咬紧牙关,心想:我答应了他要帮他解决这一桩烦心事的,就必须做到。我不要他以为我是一个废物!

被劈成两半的林枫保持着两个“半人”的造型,一边一个将雪千寻夹住,同时将恍如真人被劈开一般的血淋淋的那一面刻意亮给她看。

要是再吓不住这女人,我就真是个废物了,他不要我也是应该的,林枫悲哀地想。

其实,林枫不用这样想,因为,下一刻,东方不败已经出手。

雪千寻没有被林枫吓昏,却被东方不败摘下来的一片枯叶击中,身子一软,失去了意识。

东方不败看着林枫,表情沉痛地说:“林兄,我现在去喊个道士来为你渡劫,将你指引去奈何桥那边。”

林枫低声说:“不用了吧,东方兄,其实……”

林枫想说的是,其实,我不想去奈何桥那边,就算可以投胎转世,重新为人,可是,恐怕就不能和你同在一个时空,不能再看到你,我不想,亦不愿。

可是,以这样一副骇人的模样赖在你身边,你亦是不想亦不愿吧。

林枫觉得自己目前这个样子实在是太难看了,想到自己该是快要死了吧,或者,鬼魂不会死,那就是魂飞魄散了吧?可是,留给心上人居然是这样的最后一面,这个想法叫林枫又不甘心又无奈。

林枫在东方不败的复杂的目光中,低着头将自己的“两半”身体都紧紧地缩起来。

林枫越缩越小,最后缩成一团钻入土里,消失不见。

一起消失的,还有他绝望而卑微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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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阿飘没事哦,而且有奇遇,功力见长。这一章后面还会修改,看过的就不要进来了。

☆、小狐狸精

林枫满心悲催地钻入地里,想要躲在下面暗不见天日的地方好生平息一下这自卑到难过的心情。

不料土壤深处却全不是林枫所想象的那样。

穿过了松软的、带着土腥气息的泥土层,又穿过有些坚硬的片岩的表层,林枫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双脚似乎落到了实处。

而且,林枫发现自己的身体也起了变化,本来是两个半身的,现在好像腰部以下已经黏合在一起了,所以,走路时不会有左右不协调的感觉。

但是腰部以上好像还是分开的,因为两只眼睛可以看到比以前多得多的东西。

而且,当了鬼以后还是有许多好处的,本来应该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所在,林枫却看得清清楚楚,如同眼里自带了光亮一般。

林枫本来是个性格乐观豁达的人,此时他想象着自己就像一根被撕开了上半截的油条一般行走,不禁心里好笑,恨不得马上找一面镜子来照一照自己的尊容。

前面好像有光亮,而且,似乎有潺潺水流的声音。

咦,难道这里是古代的下水道?

林枫马上否决了这个推测。据他所知,古代中国是没有下水道这样的高级玩意儿的,古代的玛雅倒是有可能,但是,他总归不可能这么一会儿工夫就穿越了太平洋吧。

难道这里是地下的帝王陵墓?

还是有可能的,古代帝王最喜欢以山陵为墓穴。怪不得黑木崖十来年的功夫就在江湖上声名鹊起,也许就是因为风水好。

此时,林枫渐渐感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融合在一起了,想到自己虚惊了一场,还以为就这么玩完了呢,林枫不禁暗笑自己的孤陋寡闻。

不过既然来了,就随意看看吧,林枫悠然自得地想,自己现在就像在亲身体会鬼吹灯的境界,等会儿会不会跑出来个大粽子呢?

一语成谶。

在这幽深的地底居然有一阵阴惨惨的阴风刮过,紧接着是扑入鼻腔的腥臭气息,似乎还夹杂着零星冰冷的沫子。

饶是林枫,此时也觉得有一股森森然的寒气从脊椎处升上来,直冲脑际。

林枫安慰自己说:不要怕,你自己就是鬼,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还怕什么呢?

此时一个旋风般的身影从林枫身边疾奔而过,不知道怎地又猛然回头,抱住林枫说:“救救我!”

林枫仔细一看,抱住自己的是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不对,是个“小鬼”或是别的什么东西,和普通人类的小孩差不多的身高,穿着一件很精神的大红团花锦缎褂子。

林枫为什么一眼就知道“他”不是人呢,因为他抬起来的小脸上就是一片白白的,没有五官,就像是一块真正的白板一般。

林枫:“……”

那小鬼伸出手一抹,他那手就好像是画笔一般,白板脸上一下子就出现了鼻子眼睛嘴巴,还各各都是标标准准,秀秀气气地,一下子小鬼就变成了年画上的金童一般。

小鬼咧嘴一笑,说:“这下子玩大了,招惹了个腐尸,大哥哥帮帮忙。”

小鬼话一说完,地脚下陡然拱起一个大包,紧接着一阵巨响,一个半蹲着的巨大身影出现。

林枫都被惊吓得够呛,急忙抱起小鬼往后一跳。

地上那东西模仿什么不好,怎么模仿起施瓦辛格的终结者造型,忽降地球?

林枫还没有吐槽完,那东西缓缓地抬起头来,吓得林枫都忍不住要尖叫起来。

那东西的脸上全是腐肉,竟没有一处完好。青筋绽起的额头下面是一双血红的眼睛,眼睑和眉毛全部已经脱落了,一对碧莹莹的眼珠在眼眶中打转,却又似乎随时都要掉下来一样。嘴唇上的肉好像已经被他自己咬光,白生生的利齿上下摩擦,并从喉咙里不住地发出痛苦的嘶吼声。

小鬼揽紧了林枫的脖子,不敢回头看,拖着哭腔说:“大哥哥救我!我以后再也不敢调皮了!”

林枫心里苦笑,只好打点起全副精神对付这腐尸。

好在腐尸只是力气巨大,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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