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二天冷血就下了床，完全不像个重伤在身的病人。他先是去追命的老楼溜达了一圈，追命没回来，他只好看着满楼的好酒发了一会儿呆，正准备走的时候，萧峰找来了。

萧峰笑道：“馋酒了？”

冷血摇头：“不是。”

萧峰就好奇了：“那你在三师兄门口站这么大半天是为了什么？”

冷血不答，转身就走了。

萧峰觉得冷血有心事，便跟在他身边，两人走了一会儿，冷血说：“我随便走走。”

这是要把他支开啊！萧峰想了想，吩咐他差不多时候就回去休息。

冷血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旧楼，旧楼的主人是铁手，里面尽是古籍、经书和各种稀奇古怪的册子。正巧，铁手还没出去办事，见到冷血过来，便问：“四师弟是打算来读书么？”

冷血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铁手就觉得稀奇了，“四师弟什么时候开始看书了？你不是一看书就头疼的么？”

冷血道：“最近无聊。”

铁手道：“守着大楼你还无聊？里面收藏的兵器，可都是你的最爱啊！”

冷血道：“我最近不能动武。”

铁手笑道：“忘了四师弟身上有伤了，还以为你像从前一般不要命呢。”

他打量着冷血的神色，见他并不介意，终是叹了一句：“你现在这样挺好的，有个人气儿，从前我还以为你是一头冷血的狼。”

冷血点头：“谢二师兄包容。”

铁手笑道：“你觉得好就行了，我们这些当师兄的，肯定是支持你的。不过我瞧那位萧兄弟，不像一般人，你心里明白就好。”

冷血道：“他会跟我一辈子的。”

铁手笑了笑，拍了拍冷血的肩膀，问：“你想看什么书，二师兄给你找。”

冷血少见地露出一点羞涩，耳朵尖红了，不过铁手没注意。

他见冷血不回答，还当他不愿麻烦自己，连忙说：“那行，你要是乐意自己找，师兄就不耽误你功夫了。不过你也知道，旧楼的书多，你好歹告诉我是哪方面的，我给你指一下地方。”

冷血也知道自己平时不爱过来看书，肯定不如铁手这个主人了解，真要找起来恐怕得费一番功夫。

可让冷血自己说出来，更是难为情，还不如让他打一架来得痛快，索性道：“二师兄，你忙你的去吧。”

铁手依言走了，冷血在旧楼里转了大半天，都没找到他想要的书，只好又去找铁手，“二师兄……”

铁手笑道：“就知道你还得来找我，说吧，要看什么书？总不能是兵器之类的吧，你那大楼收藏了那么多，难不成是武功秘籍？”

冷血踌躇片刻：“有没有讲风花雪月的话本小说？”

铁手愕然：“话本小说哇……你去东区第三层看看，那里有很多民间故事的小册子，什么白娘子、牛郎织女之类的，数不胜数。”

冷血嗯了一声，便往东区去了。

铁手这才信了：“看来四师弟待在府里多日，的确是无聊了。”

过了大半个时辰，冷血又回来了，空手而归。

铁手纳闷：“怎么，没找到合心意的？”

冷血点头，又有些难为情。

他问：“无论哪种书，旧楼都会收集的对吗？”

铁手点头：“是啊。”

铁手又问：“冷血，你到底想看什么书？”

冷血默不作声。

铁手摸不着头脑，着急道：“你这样不说清楚，我也没法帮你找啊。”

“我……”冷血头一次露出明显的脸红。

铁手瞧着奇怪，但好歹三十来岁的人了，细下一想便明白过来。

恍然大悟道：“原来四师弟是想看那种书啊！”

冷血点了点头，“有吗？”

铁手笑了：“有倒是有，不过……”

冷血：“不过什么？”

铁手道：“不过四师弟这般模样，还真是少见。”

冷血沉默片刻，面无表情：“二师兄莫再取笑我了。”

铁手还是忍不住笑，“四师弟幼年与野狼为伴，后来拜入先生门下，一直潜心武学，年纪轻轻便办下了几件大案，是六扇门中最年轻的捕快。我们师兄弟几人在你这个年纪，未必达到你这个高度，你心无旁骛，有些事不了解是很正常。”

冷血仍觉得脸上发烧，但已经能很好地控制了，他不回答铁手的话，铁手便道：“你随我来。”亲自指引了地方。

果然有一间房，陈列的竟然全是那些精彩绝伦的秘戏图。

铁手指了指第四列：“你要的，在那里。”

冷血走过去：“只有这一列吗？”

铁手道：“你还嫌少？整间房都是，不过你要的应该是这种。”

冷血疑惑了一下，铁手又道：“第一至三列，男女；第四列，男男；第五列，女女；至于第六列……是常人难以接受的，你也不需要看了。”

冷血正好奇第六列，随手翻了一本出来，刚看一眼，脸色就变了变。

铁手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冷血把书放回去，“二师兄，这里所有的书你都看过了？”

铁手道：“看过一些。”

冷血哦了一声，找到自己想要的，铁手见此便不打扰他，“你先在这里看着，我还有事要处理。”

铁手走后，冷血在旧楼待了一上午，临近中午，还是萧峰找来了，他才罢手。

吃过午饭，冷血又去了旧楼，这一待又是一下午，萧峰便觉得奇怪了，怎么这人突然爱读书起来。

他问起铁手，铁手笑而不答。

等冷血出来，萧峰便直接问他，冷血道：“我在钻研一门武功。”

全程在旁边围观的铁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被冷血瞪了一眼。

他只好随冷血的话说：“的确是一门很精深的武功，等过几日四师弟伤好，萧兄便可领教一番了。”

萧峰感到莫名其妙，一连几天冷血都往旧楼跑，后来铁手有事出门，他也非赖在旧楼不可，就连与萧峰的亲密也少了许多。

萧峰愈发觉得奇怪，心想别让这小子走火入魔了。

武林当中因练功走火入魔的不在少数，最后要么武功全废，要么爆体而亡。冷血若练岔了，出事了，那可怎么办才好。

萧峰逮住冷血，非要问个清楚不可。

冷血不肯说，他便道：“你要是不跟我说清楚，就不要再继续练那种武功了。”

冷血闻言，很认真地看着萧峰，“你真的想知道？”

萧峰点头，“我这是关心你，你也该晓得厉害和分寸。”

冷血应道：“好，今晚我告诉你。”

说完冷血又出了门，这次去的，不是旧楼，而是无情的小楼。

无情还在府里待着，他的身体是幼年被薛狐悲伤了心脉，动辄便要吃药，正所谓久病成医，他自己也快成了一个大夫。

冷血到的时候，他正好在收棋子，棋盘上密密麻麻的黑白子。

无情指挥冷血：“正好，你来帮我收黑子，我收白子。先生每回下了棋，都不收拾。”

冷血依言，开始捡黑子。

无情问道：“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冷血道：“大师兄，我想在你这儿，求一味药膏。”

无情心思缜密，瞧了瞧冷血的神色，知道他在府里，不可能受伤，便问：“什么药膏？”

冷血道：“不是治外伤的。”

无情诧异地嗯了一声，冷血红着脸说：“师弟想与峰哥欢好。”

作者有话要说： 我果然是不能坚持日更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