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 地球之行 第一章 齐诺比娅女神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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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5年9月7日,伊朗,色拉子。婚礼中的爆炸性消息。

“玫瑰和夜莺之城,我终于回来了。”生物学家哈赛姆坐在豪华专车里,神情凝重,老泪纵横。过去几十年,他被骄傲宠坏了,丢失了信仰。身在色拉子,他有些怀念心中有真主的日子。

宽阔的砖拱大道将沙漠燥热的空气隔绝在外,主干道两旁错综复杂的小巷里布满售卖地毯、手工艺品的店铺。望着窗外繁华的巴扎,熙熙攘攘的人群,哈赛姆闻到了熟悉的玫瑰精油的芳香。突然,他眼前一亮,兴奋起来,前方是他魂牵梦绕的粉红色清真寺吧。“那巷子后边是莫克清真寺吗?”

“是的,先生。”司机通过后视镜打量着这位衣着体面的先生,此时他像个刚进城的伊朗孩子,见什么都新鲜,“您多久没回来了?”

“二十几年了。变化真大呀。”哈赛姆回答。色拉子是他的故乡,在这里他有贫困、善良、纯净的记忆。莫克清真寺是他过去常去的地方,当阳光穿过彩色玻璃,置身其中犹如在万花筒之中。

但是,他并不怀念这里。他很少跟人提及他曾经是贫苦的伊朗人。如果不是好友拉苏尔的邀请,他是怎么也不会回来的。他在美国的研讨会都开不完,每天的日程都很满。近日,白宫又交给他一项重要的绝密级研发项目,对他来说,睡觉都是一种奢侈。

他并不是不爱伊朗,而是因为他生活在美国,他时常怀疑自己的人格是分裂的。他狂妄自大,又极度自卑。白天,他生活在公众的聚光灯下,风光无限,游走在名利场,被人追捧;夜晚,他喜欢独自一人在自己的豪宅里冥思苦想,或者与权贵们挥霍无度。这几年,他必须靠药物维持睡眠。

作为公众人物,他的一言一行代表美国人,特别是当他千辛万苦实现美国梦,进入梦寐以求的美国精英阶层、特权阶层之后,他的言论直接被政府绑架。美国的媒体常常把伊朗妖魔化,认为中东是有争执的地区,导致他自己都在怀疑这些年伊朗的变化。

其实,当他回到伊朗,或是去中东其他地区访问讲座,他发现大部分的中东地区都是祥和的,人民是善良的。所谓的动荡只是非常小的区域和很特殊的时刻,中东绝大多数地方都很安全。那些追逐风筝、踢球奔跑的孩子,和美国的孩子们一样笑容灿烂。

“我能为可爱的故乡做点什么呢?我什么也做不了。伊朗人恨我,骂我是美国人的走狗,谴责我背离了真主。就连办理回伊朗的签证都很难。”他哀伤起来。作为一名科学家,他选择了信仰科学真理和美国政客式的思维方式。

这些年媒体上大约80%以上关于伊朗的新闻,都与对美博弈、以色列、战争、恐怖主义、危机、威胁等关键词有关,关于文化、经济、社会的少之又少。媒体的偏见导致了世界对伊朗认知的妖魔化。他时常默默地为伊朗在国际上的形象而担忧,大规模的犯罪审判和警察枪击,在欧美国家是“(正常的)法治”,在发展中国家就是“人权侵犯”或“专制统治”。

作为一名学者,他心知肚明,热爱伊朗。作为伊朗裔美国人,他的内心世界非常复杂,必须用美国人的思考方式生活。他尽量避免人们谈及他伊朗人的身份,甚至搜索引擎上对他的介绍里都找不到“伊朗裔”这个词,只有美国著名生物学家哈赛姆教授。

一年前,他很庆幸自己是生物学家,不是核武器专家,至少他在美国的发明惠及伊朗人,现在的部分癌症能得到有效治疗,离不开他在人类基因学、细胞学上的贡献。可是,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罪孽深重。“若将科学用在战争和武力上,生物学家比核武器专家的危害力更大。”这是他曾经劝诫学生们远离战争说的话。

如今,他却走上了不归路。当一年前美国副总统亲自给他打电话,交给他一项重要的研发任务时,他受宠若惊。从此,保守秘密使得他睡不好觉了。他的事业达到了巅峰,也进入了权力的最黑暗地带。

经过莫克清真寺,就意味着离好友拉苏尔的家不远了。他需要在百忙之中寻找内心的安宁,即便非常短暂。

他放下手头繁忙的工作,千里迢迢从美国飞到伊朗色拉子,只为了参加好友拉苏尔女儿的婚礼。提到拉苏尔,他是感激不尽的。二十多年前,若不是拉苏尔相助,把所有积蓄借给他去美国攻读生物学硕士、博士,美国和世界将少了一位伟大的科学家。

在伊朗人眼里,战场上识勇敢,激怒中识智慧,穷困中识朋友。相比美国上流社会的逢场作戏,单纯的拉苏尔是他真正的朋友,也是他唯一认可的朋友。

在美国最艰难的求学日子里,拉苏尔曾给他写信鼓励他,“功夫和坚韧使桑叶变成绸缎”。这是一句广为流传的伊朗谚语,成为哈赛姆困难时期的精神力量。

现在,他岂止是绸缎。他是受亿万人瞩目的科学家,美国白宫的常客。美国总统视他为科学界的瑰宝。基于他对遗传基因学、细胞学、分子生物学等的巨大贡献,甚至有媒体称呼他为“在世的达尔文”。

他讨厌这个称呼,他觉得自己可以超越达尔文的成就和名望。上周他去纽约一所大学讲座,有个学生问他如何评价达尔文的进化论。他说:“达尔文,那个不信基督教的大胡子?虽然我也是无神论者,但是,我敬畏一切未知的力量。你们被猴子玩弄了。”引起学生们哄堂大笑。

他讲起一种叫七鳃鳗的物种。在郁郁葱葱的早白垩世时期,淡水湖泊覆盖着内蒙古,完好保存了七鳃鳗化石。美国堪萨斯大学的研究员发现,今天的七鳃鳗与1.25亿年前的发育阶段、形态特征和生活习性并无多大差异。七鳃鳗并不是唯一在亿万年间无演变的物种,还有许多动植物在几亿年的时间长河里几乎没有变化,例如近亿年前传花粉的蜜蜂、近2亿年无进化的蕨类植物、4亿年交配习性不变的腔棘鱼。这些不曾变化的物种用进化论是难以解释的,为什么它们拒绝进化?为什么被视为从古代物种进化为今天物种的中间环节缺少了化石证据?

“这是对达尔文进化论质疑的有力证据吗?”

“是的,同学,不过只是证据之一。你们要大胆研究,更多的证据期待你们去发现。不要被以往的科学研究所羁绊。记住,每个人都有发现新的真理的可能性。人类到底从何而来?真的是猴子进化来的?我也还在思考。”

同学们给予他热烈的掌声。

“如果有个人顽固不化,你们可以称呼他为七鳃鳗。我的家人常叫我七鳃鳗,因为我总是改不了挑战权威的毛病,我需要进化。”学生们又一次哄堂大笑,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傲慢的、幽默的科学家,即便他多次有点无礼地嘲讽了达尔文。

他还有个年轻、性感的女友,也是他的学生和助理,他们时常在媒体面前秀恩爱。他很享受聚光灯下的快感。

“到了,先生,这就是拉苏尔教授的家。”司机停下车对他说,打断了他的回想。

“以真主的名义”,老阿訇郑重地宣布了订婚仪式的开始。哈赛姆下了车,一路小跑推开门进了拉苏尔的家,仪式要开始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哦,我的兄弟,你来得正是时候。”拉苏尔看见哈赛姆,从斑斓的波斯地毯上一跃而起,两个人紧紧拥抱。

哈赛姆以为拉苏尔说他参加婚礼来的真巧。不料,拉苏尔激动地拉住他走到一旁:“太让人震惊了。真是个好消息。”

“是吗?可是我们去年刚在美国见面啊。我亲爱的兄弟,你不要对我的到访这么惊讶。冷静点。什么都没有你女儿的婚礼重要。”哈赛姆拍拍拉苏尔的肩膀,笑着说。

“不,我是说齐诺比娅女神像。”拉苏尔着急地用双手比划着一个头像的样子。

“什么?”哈赛姆一脸茫然。

“父亲,哈赛姆叔叔,快来呀,我们来念哈菲兹(Hafiz)的诗歌吧!”美丽的新娘冲他们喊道。在色拉子人们的心中,在婚礼上吟诵哈菲兹的诗歌已经成为传统,它的地位仅次于《古兰经》。歌德曾盛赞哈菲兹,“你是一艘张满风帆劈波斩浪的大船,而我则不过是在海涛中上下颠簸的小舟”。可见哈菲兹在文学界的威望。

“太棒了,我好久没有朗读哈菲兹的诗歌了。拉苏尔,我们一起来吧。”“在爱情的道路上,/寺院和酒店全一个样;/哪里有情人的娇容,/哪里就闪烁着灵光。”“尽管你我天涯海角各居一方——/愿他人万莫远离你的身旁;/但我这热恋着你的人啊,/心里炽燃着与你相会的期望。”哈赛姆陶醉地手舞足蹈,用世界上最古老的语言之一——波斯语,背诵起几首哈菲兹的爱情诗。

“哦,天啦,行了,行了,我的兄弟。我们有的是时间缅怀爱情。”拉苏尔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对哈赛姆如痴如醉的行为感到无所适从。他现在只想找个人谈谈齐诺比娅女王,于是回头冲他的女儿应和了一声,“马上,我的女儿。你们先开始吧。”仿佛对于他这个考古学家而言,女儿的婚礼并不是最重要的。

他转过头,激动地对哈赛姆说,“我刚接到消息,昨天被IS炸毁的女神庙神奇复原了,一夜之间,恢复到了原状,跟以前一模一样。”

“噢,有这种事情?接着说。”哈赛姆停止背诵诗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要去一趟叙利亚探个究竟。哈赛姆,你要帮我去帕尔米拉古城。你一定有办法得到叙利亚政府的支持。”拉苏尔满怀期待。

“不,这太危险了。何况,请考虑下叙利亚和伊朗的局势。不可否认,叙利亚是当今世界上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你在玩危险游戏。”哈赛姆不赞成好友的探险计划。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哈赛姆,让我去吧,想挤狮子的奶水,就必须有非凡的勇气。我不能错过这个奇迹,真主会保佑我。”拉苏尔佝偻着身子,在苛求哈赛姆。他是个瘦弱的教书匠。

“听我说,也许女神庙压根就没有被IS炸毁,昨天媒体上的照片都是假的。今天你收到女神庙复原这个消息就不足为奇了。”哈赛姆试图说服好友放弃危险的决定。

“怎么可能?我的兄弟,昨天全世界的媒体都在报道女神庙被IS炸毁的新闻,他们还有航拍的视频作证。今天女神庙神奇的恢复到了原状,这也是真的。昨晚上,有两个小孩亲眼见证了女神从天而降,神庙散放出夺目的光芒。然后,他们告诉给了他们的父亲,他们的父亲又告诉给了附近村庄的人,一传十,十传百……”

“你是说见证人是两个孩子?哦,拉苏尔,我们怎么能相信孩子?”哈赛姆打断了拉苏尔的话,无可奈何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他被拉苏尔的智商击败了。

“可他们才五六岁,不会撒谎。”拉苏尔坚定地说。

“我们都知道孩子们有丰富的想象力。他们甚至可以告诉你,白雪公主和变形金刚结婚了。”

“这不是没有可能。”拉苏尔兴奋地说,他是个简单纯粹的人,眼珠子晃动着,做出了幻想的姿势,“挺浪漫的故事。”

“哦,天啦。我们还是继续讨论严肃的考古问题吧。”哈赛姆说。

“当地的一个朋友给我传来了照片,你快看。马上,我敢说,整个世界都要沸腾了。哈赛姆,机不可失,我们要成为第一批到那里的考古人员。”拉苏尔向哈赛姆展示了女神庙复原的视频和照片。看来,拉苏尔是铁了心要去叙利亚了。

“可是,今天是你女儿的婚礼。”哈赛姆并不是不想帮他,只是这个要求太突然,他需要时间安排叙利亚的行程。至少让他的助理和专机飞到叙利亚去。

“婚礼结束我们就可以走。我的兄弟,没人比你更了解我。你热衷生物学,我热衷考古。这件事情会让我寝食难安。我们一定能发现什么奇迹。”拉苏尔握住了哈赛姆的手,眼神里满是憧憬与渴望,“求你,帮我。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玩的寻宝游戏吗?如今,我们去实践这个梦想,如何?”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跟我说说齐诺比娅女王。”哈赛姆叹了口气,二十多年前拉苏尔支持了他,如今,轮到他支持拉苏尔了。

拉苏尔拉着哈赛姆去了他的书房,关上门,爬上一个梯子,翻出一本破烂的古籍,第一页便是女王齐诺比娅的画像。

女王齐诺比娅(Septimia Zenobia)是个传奇的女子,她出生于公元240年,她的丈夫奥登纳图斯有勇有谋,自立为帕尔米拉国王,成为罗马帝国三十僭主之一。当奥登纳图斯被暗杀后,妻子齐诺比娅掌权,成为一代女皇,自称是埃及艳后克里奥帕特拉的转世,公然挑战罗马。她趁着当时罗马帝国内外交困无暇东顾之际,挥戈西进,罗马帝国的一些行省纷纷倒戈;女王很快占领了整个叙利亚,势力一度扩展到北至小亚细亚、南达埃及的广大地域。后来被古罗马入侵,她做了罗马人的俘虏。公元274年,在罗马的凯旋式上,罗马人让齐诺比娅戴着金锁链以炫耀战功。最终,齐诺比娅屈辱地死在监狱里。死时,她诅咒了罗马,乞求叙利亚的和平。

她执政时期,在帕尔米拉修建了许多神庙,留存在世的只有一座神庙,因为神庙中央有一座疑似齐诺比娅的雕塑像,所以当地人直接称它为齐诺比娅女神庙。

昨天,这座神庙被极端组织IS炸毁,神庙中央的女神像的头也被盗走,全世界媒体的聚光灯都聚焦到这座古老的沙漠之城,谴责极端组织IS的暴行。难以置信的是,女神庙却一夜之间发生神迹,被毁的神庙复原,被砍的女神像的头回到原位,破坏神庙的多名IS成员离奇死在沙漠里。

“我们要去的就是这里。”拉苏尔指着叙利亚地图上中部的一片沙漠地带说,“齐诺比娅女神庙位于叙利亚中部地区的帕尔米拉古城西侧,这里是沙漠绿洲。”

“我们还要去采访那两个见证奇迹的孩子吗?”哈赛姆调侃拉苏尔说。

“那是当然。”拉苏尔认真回答,“如果你能帮我找到他们,我将感激不尽。”

2/2015年9月8日傍晚,叙利亚,帕尔米拉古城。两个孩子亲见齐诺比娅女神庙复原。

拉苏尔的团队在哈赛姆的帮助下,于夜幕降临时,他们顺利到达帕尔米拉古城,在神庙附近的一块空地上扎营。一个身材魁梧、身着军装的叙利亚人上前敬礼,迎接了他们。他搂住了哈赛姆的肩膀,悄悄说了两句,“我的朋友,有我在,你放心。即便俄罗斯人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哈赛姆神通广大,叙利亚反政府军派了三十多名全副武装的人员保护拉苏尔和他的安全。当然,他也为之支付了不少美元。

“如我电话里讲的,帮我找到那两个见证奇迹的孩子。”哈赛姆又给叙利亚军官塞了一笔钱,还有几大包香烟。香烟在战争中的叙利亚已经稀罕得货比黄金。政府军、反政府军、IS极端组织三者打得不可开交,各类物品价格飞涨,供不应求。

“找他们不难,两个小家伙和他们的父亲明天上午就能到这里,他们要穿过三个小时的沙漠。很抱歉我们的直升机有限,只有一部直升机可以临时护送您来到这里,还要去执行别的任务。所以,孩子们只能坐骆驼。”军官撇撇嘴说。不远处发送嗡嗡的声音,护送哈赛姆的直升机起飞走了,那是叙利亚亲美派的飞机。

“没关系,我们等等孩子们。”哈赛姆回答。他和拉苏尔免去了劳顿之苦,是乘坐直升机穿越沙漠到达古城的,而他们的科研队伍则是提前出发的骆驼队,他知道叙利亚物资和交通工具的紧缺。

军官又说:“两个孩子现在是当地的名人。都说他们受了女神的眷顾,是来保佑和平的。他们的父母一贫如洗,逃难至此,现在俨然不用继续逃难了。有人送他们房子和食物,还有骆驼和车。我请他们来,按您的意思,也送了不少钱给他们的父亲。”

“能想象得到。”哈赛姆嘴角上扬说。人们总是崇尚未知的力量,越神话,反而越让人痴迷。在宗教发展史中,凡是见到神的人,都是有荣耀并赋予重要使命的非凡之人。见到奇迹的两个孩子也会被人们神化和供奉吧。

“扯淡!真主显灵了吗?神庙真的复原了?”眼见为实,哈赛姆走进挺拔的神庙,抚摸着两侧高耸的石柱、精工细作的雕刻、美轮美奂的壁画,终于见到殿堂中央齐诺比娅女王的雕塑,脱口而出,“她真是个性感的尤物。”

“哈赛姆,不要亵渎女王,她是美丽的女神,象征着和平。当地人很崇拜她。”拉苏尔严肃地凑到哈赛姆的耳边说,“你的言论会引起村民暴乱,攻击我们。”

“你知道的,我是个无神论者。一定是什么未知的力量将这一切还原。也许是一个大型的3D打印机,也许昨天全世界的人民被媒体玩弄了,女神庙根本就没有被IS摧毁。”哈赛姆耸耸肩说,他在大胆地猜想这件事背后的真相。

哈赛姆安排人手晚上加班临摹女神的画像,并拍照存档,记录整个神庙的数据。“这个鬼地方,不会有人带着大型3D打印机出现,就算有,现代科技也不可能一夜之间将一座神庙复原完工。”他默默地想,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辩解是苍白无力的。但是,碍于他的科学家身份,他不能承认这是神迹。

神庙里,还有几十个穿过沙漠,特意前来拜谒女神的附近村民和流浪至此的难民,打地铺睡在了神庙前的广场废墟上。

“从今天早上有人发现女神庙复活,冒着生命危险来这里拜谒女神的人就开始络绎不绝,据说,从早到晚,没有停过。这些叙利亚人在乞求和平和福音。真主保佑他们!”这是拉苏尔从他的叙利亚朋友那里打探到的消息,“没人知道女神庙为什么复原,一点被摧毁的痕迹都没有。我们尽可能多地采集一些数据回去。真担心IS卷土重来,又毁了这座神庙。”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现场也许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我们一根头发也不能放过。”哈赛姆从科学的角度讲。他不会相信女神显灵这类的传闻。如果神存在,那么科学将失去立足之地。

二十几年前,他摈弃宗教思想,捍卫科学真理,并立志为此奋斗一生。他可不愿意像布鲁诺那样成为科学的殉道者,被神灵狂热分子们烧死。“这一次,科学必须战胜神灵。”他告诫自己。

神庙前的广场上,几个孩子吵吵嚷嚷在争夺什么,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哈赛姆、拉苏尔和叙利亚军官走上前去。

“他们抱着火箭弹做什么?”哈赛姆问军官。

“那是孩子们的玩具。用火箭残骸可以做成秋千、小铁秤,还可以搭建小房子、铁皮车。”军官紧锁着眉头说。

“玩具?”制造杀戮的炮弹成为孩子们快乐争夺的玩具,这是哈赛姆和拉苏尔看到的最心酸的玩具。

“叙利亚内战,战火纷争,空袭不断,这里的人们无时无刻不生活在恐怖的侵袭之中。政府军、反对党、IS极端组织、趁火打劫的犯罪分子、美国人、俄罗斯人……”军官猛抽了几口哈赛姆带给他的香烟,声音有些沙哑。

“孩子们的笑声是战争里天使的声音。”拉苏尔落下了一滴泪,感慨地说。

他示意随从给孩子和难民们送去他带的毛毯,“别让孩子们着凉。”接着,他又嫌不够,让随从给孩子和难民们送去水和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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