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天之前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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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他,他要我分享机密信息,使我成为我在整个职业生涯中一直追捕的那类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在操纵你,我脑中有个声音警告我。
但是他看起来并不像在操纵我,他看起来如此诚恳,如此绝望。他是在想办法帮我们摆脱这一切,做一件我不知如何去做的事情。这听上去合情合理,我只能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他,不然他又怎能解决这件事呢?
我已经越过了根本不该触碰的底线:告诉他我发现了他的身份,删除了文件。但是这件事?告诉他我具体发现了什么?具体做了什么?我即将泄露关于“雅典娜”的信息,这可是中情局最敏感的项目之一。我试着咽下一口唾沫,但喉头太紧,几乎难以下咽。
我需要思考,我需要想清楚这样做是否合理。我和他擦身而过,一言不发地走进了家庭娱乐房。埃拉正坐在那里看电视,身上盖着一条毯子。我挤出一点儿微笑,“你感觉怎么样,亲爱的?”
她抬起头咧嘴一笑,但马上假装一脸病容。“我难受,妈咪。”
如果是上个周看到她这样,我还会笑她演得假,但是现在这却令我不禁打了寒战。因为她这是在扯谎,她父亲非常在行的一件事。
我勉强保持着笑容,“真抱歉让你难受了。”我说。我又看了她一会儿,看着她的注意力转移到电视屏幕上。我正试图厘清思绪,抬头却看到马特,我看着马特的同时对埃拉说:“爸爸和我要到外面门廊里说会儿话。”
“好的。”她嘟哝着,注意力完全放在电视节目上。
我走出前门,把门开着。马特跟着我出来,关上了身后的门。冷空气袭来,像扇了我一巴掌,我应该穿上外套的。我坐在前门台阶的最上一层,双臂紧紧地抱在胸前,缩作一团。
“你要外套吗?”马特问。
“不用。”
他坐在我身旁,那么近,两人靠在一起。我能感觉到他的体温,感觉到他的膝盖顶在我身上。他直视着前方,“我知道这样要求太多,但是如果想要解决这件事,我就需要了解更多。”
操纵,是这样吗?也不知什么原因,订婚那天的画面又浮现在脑海中。在机场的那一刻,我们两个人,人们从各处聚拢到我们身边,脸上都是笑容,我的脸上也是笑容。我低头看着戒指,戒指反射了光,那么新,那么纯洁,那么完美。
这时我才意识到,我们还没有见他的父母就订婚了。见他的父母对我而言是那么重要的一件事,我对他讲过吧?我能感觉到嘴唇间的微笑渐渐消失,感觉到他抱住我的肩膀,带着我走进机场的深处,走向我们的登机口。我们就像他期望的一样,订婚了,飞往夏威夷。
但同时,他也为我筹划了一次完美的求婚。在夏威夷他打算给我一个惊喜。我抬头看着他,看到他一脸的坦诚,一脸的幸福和兴奋,于是我也露出了微笑。简直不可理喻,他是犯了个错误的人。我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有没有提过在结婚前想见见他父母。或许我根本没说过。
但疑虑一直没有消解,不管是在海滩上还是徒步到瀑布旅行,还是烛光晚宴,那几天这种疑虑一直深深扎在心底。我在机场和他订了婚,在一群陌生人面前,甚至都没有见过他的父母,这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但彼时彼刻,是你逼迫他向你求婚的。我对自己这样说。
回忆转到夏威夷之旅的最后一天,我们坐在露天小阳台上,手里端着咖啡,看着棕榈树随着温暖的微风摇摆。
“我知道你想先见见我的父母。”他没来由地忽然说。
我惊讶地看着他,这么说来我确实说过,他也确实知道。
“但是你要嫁的是我,薇薇。不管我的父母是谁。”他那么真诚地看着我,让我有些吃惊。“过去的都过去了。”
我意识到:他因自己的父母而感到羞耻,他担心我会对他们有不好的看法,担心我见过他们之后会怎么看他。我低头看着手指上的戒指。尽管如此,那么我想要的呢?
“但是我的做法是错的。”他说。我又转头看向他,看到他满眼的真诚,看到了懊悔,如此深的懊悔。“对不起。”
我想要心中的疑虑消散,我真的想。他犯了一个错误,他承认了,道歉了。但我一直都没有真正想通,他明明知道我想先见他的父母,却还是先求了婚,感觉就像在操纵我。
而此时,我盯着那枚戒指,钻石早已不那么闪亮,那双手也更加苍老,心中却不再有这样的感受。我只感觉到他的诚实。
如果那些根本就不是他的父母,那么我们订婚之前不去见他们是不是反而更说明他的真诚?他们或许会推波助澜,固化我对他的看法,左右我对他的感情,这样在事实上是不是也属于操纵?
我转向他,又稍稍撤身,与他保持一点儿距离,这样能够坦然地面对他,也能够看到他的表情。他看起来真诚、坦率,和要我嫁给他时的表情一样,和多年前他在我们婚礼上的表情一样。我回想我们在牧师面前的样子,在夏洛茨维尔的一座古老的石砌教堂里,他讲出誓词时,脸上的表情,那种真诚是假扮不出来的吧?我咽下一口唾沫,缓了缓喉头的紧张。我不知道,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要不要相信他。但是我需要有个帮手,我需要帮助。我挖了陷阱,自己却深陷其中,而现在他主动要帮助我爬出来。他的问题一直在我脑中回荡:我们两个都因为俄罗斯提供间谍服务而被判刑的话,孩子会怎样?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必须相信他。
“我们登入了尤里的电脑。”我说。这些话比我预想的还要难说出口,每说出一个音节,我都感觉是在犯罪,我在犯罪,我在泄露机密情报,违反了间谍法案。中情局里没有几个人了解“雅典娜”的真实用途,这是极为秘密的信息。泄露这样的信息是要被判入狱的。“我四处翻看,发现一个有五张照片的文件夹。”我瞥了他一眼,“你的照片就在其中。”
他直视着前方,微微点了点头。“只有我的照片?还有其他关于我的东西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发现别的。”
“加密的?”
“没有。”
他安静地坐了一会儿,然后转身面对着我。“告诉我你做了什么?”
“我抹掉了它。”
“怎样做的?”
“你懂的,点删除,删掉了。”
“然后呢?”
“然后从回收站里删掉。”
“然后?”他的声音变得急促。
我咽了一口唾沫。“还没来得及做别的,我知道还要一些操作,覆盖硬盘或别的什么。但当时身边有人,不能动手。”
我转过头,看着街上。我听到发动机的声音,一辆车向我驶来,那辆车进入视野,是一辆橙色的厢式货车,是周边很多邻居都在用的家政服务公司。那辆车在帕克一家门前停了下来。我看着三个穿橙色背心的女人从货车上下来,从车后取出来清洁工具。她们进了屋,关上门。街上又恢复了静谧。
“他们有你删除文件夹的记录。”马特说,“他们不可能不记录用户活动。”
我看着自己呼出的气在空中变成细小的雾珠。我本来就知道,不是吗?我点击登录的时候不就有警告说一切行为都将被记录吗?我当时在想些什么?
他们不会不记录的,这正是问题所在。我当时只是想要一切都消失。
我抬头看着马特,他仍然直视着前方,眉头紧锁,一脸专注思索的表情。我们周围气氛沉重。“好的。”他终于开口。他的一只手放在我的膝盖上,捏了一下。他转身面对着我,额头上是深深的皱纹,脸上是凝重的愁云。“我会帮你摆脱这一切。”
他站起身,走进屋里。我还坐在那里,颤抖着,他的话在我的脑壳里回响:我会帮你摆脱这一切。
你。
为什么不说我们?
我又在门前的台阶上坐了几分钟,这时马特又出来了,手里拿着车钥匙。他在门口稍微停了一下。“我很快就回来。”他说。
“你准备做什么去?”
“不要担心。”
他可能会逃跑。登上飞机,飞回俄罗斯,留下我来处理后面的事情。但他不会这样的吧?
但是他准备怎么办?为什么他一开始不这么做。
“你应该告诉我。”
他动身从我身边走过,向车道上停着的车子走去。“薇薇,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我站起了身。“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他停了下来,转身正对着我,轻声说:“测谎仪,审判,你最好不要了解得太详细。”
我盯着他,他也反过来盯着我。他的表情很纠结,甚至有些愤怒。这表情使我怒不可遏。“你凭什么对我动怒?”
他举起双手,车钥匙撞击发出叮当的声音。“因为——如果你听我的,我们就不会身陷这样的烂摊子!”
我们互相盯着对方,沉默令人窒息,而后他摇了摇头,好像对我很失望。我看着他离开,没有再说一个字,内心却乱作一团,我百感交集,完全慌了神。
我们在巴哈马庆祝了第一个纪念日,晒了五天的太阳,喝了不知多少热带饮品,偶尔在海里泡一会儿,凉快一下。在海里我们很快就会拥在一起,寻找着对方的嘴唇,那嘴唇尝起来就像朗姆酒和海盐。
在巴哈马的最后一天,我们来到海滩酒吧。酒吧很小,搭在沙滩上,有茅草屋顶,装饰着成串的彩灯,供应果味饮品。我们坐在露天高脚凳上,靠得很近,腿都碰到了一起,他的手可以放到我的大腿上,只是放得有点儿太靠上。我听着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呼吸着咸咸的空气,感受着周围的温暖。
“话说……”我的手指拨弄着饮品杯里的小雨伞,抛出这个我想了一整晚的问题,这个问题我已思考数周了。我本想设计一个巧妙的方式引出问题,但却想不出来,于是就直截了当地说,“我们什么时候要孩子?”他被饮品呛了一口,抬头看着我,眼睛睁得很大,充满了爱意、率真和兴奋。而后却发生了某种变化,那双眼睛变得有些戒备。他转过头,看向了别处。
“要孩子还有点儿早。”他说。虽然我喝了太多朗姆酒,有些头晕,但还是惊异于他的回答。他爱孩子,我们一直都计划要孩子的,或许两个,也可能三个。
“我们已经结婚一年了。”我说。
“我们还年轻。”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饮品——透着粉色的饮品,用吸管翻弄着化掉一半的冰块。这可不是我期望的回答,根本不是。“你怎么了?”
“我只是觉得不用着急,或许再等几年,先专注于我们的事业。”
“我们的事业?”他从什么时候想要我们关注于各自的事业了?
“是的。”他避开我的目光。“我是说,比如你的工作。”他放低声音,靠近了些,这一次他很专注地看着我。“非洲。你真的只想把事业重心放在这一片区域吗?”
我扭头看向别处。我本身很愿意在中情局非洲部工作,有足够的事情忙,日常工作也算有趣。我感觉自己做了有用的事,虽然只是些微小的贡献,这也正是我想要的。非洲部不像其他部门一样高调,但对我来说足够了。“当然。”
“我是说,换到别的部门工作会不会更有趣,比如……俄罗斯?”
我用吸管吸了很大一口饮品。当然,这样会更有趣,压力也更大,当然要工作更长时间。而且这个部门有太多的人,一个人实际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我想也还好。”
“或许这样会对你的事业有利?或许能有机会升职?”
他什么时候在乎升职的事情了?他为什么会觉得我在意这件事?如果我的目标是钱,就不会选择一份政府的工作。我内心的温暖渐渐冷却。
“当然,这取决于你,亲爱的,毕竟这是你的工作。”他耸了耸肩,“我只是觉得如果做点儿更……重要的事情,你会更开心。你懂吧?”
这些话有些刺痛我。我第一次感觉到在马特眼中我的工作不够好,我不够好。
他的表情又变得温柔起来,他抓住我的手,真诚地看着我,满怀歉意,好像知道伤害了我的感情。“只是——嘿,最优秀的分析员都专攻这一块,对吧?俄罗斯?”
这些话又是从何说起的?我有些疑惑。当然,那是个充满竞争的部门,很多人都想去。但是在普通部门工作也能有所作为。不忽视任何细节,不要轻视任何事情。能够看到我所产生的影响。
“你属于那一类人,总想成为最优秀的一个,这也正是我爱你的原因。”
那是他爱我的原因?这种赞美好像一记耳光。
“如果有了孩子再想要做出这样的改变恐怕会更困难,”他继续说道,“或许你应该先到一个自己想要去的部门,然后我们再考虑孩子的事情。”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吸管搅着自己的饮品,但却一直躲着我的目光。
我喝光了剩下的饮品,这时甜味消失了,只剩下苦涩。“好吧。”我说道,一股彻骨的寒意席卷全身。
马特的车尾灯刚从街角消失,我就回到了屋里。我看了看埃拉,她还坐在电视机前。然后我又走向楼梯后的储物区,我要看看那台电脑里存储的东西。
这是一块很小的空间,堆满了蓝色的塑料盒。我拉了灯线,打开电灯,低头看着地板,看向那块空空的区域,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我的手和膝盖着地,伏下身子,四下摸索了一番,终于摸到一块地板的某一侧稍稍凸了出来。我尝试用手抠出那块木板,却抠不动。
我环顾四周,发现其中一只塑料盒的顶部有一把螺丝刀。我用螺丝刀撬起那块地板,仔细看向里面,有什么东西反射了灯光。我伸手拖出一台小巧的银色笔记本电脑。
我盘腿坐下,翻开笔记本电脑,通上电源。电脑启动得很快,黑色的屏幕上有一个白色对话框,光标闪烁着,屏幕上没有文字,但是有密码保护——这显而易见。
我试了马特常用的一些密码,他所有的账号都用这些密码:孩子的名字和生日的任意组合。然后我又试了两个人联合账户的密码,都不行,怎么可能行呢?我忽然又想到一些词,亚历山大·连科夫,米哈伊尔和纳塔利娅。我根本无从猜测他编这个密码的时候脑子里想着什么,我甚至都不确定密码是否由他决定,一切看似徒劳无功。
我沮丧地关上笔记本电脑,放回原来的位置。然后来到家庭娱乐房,查看埃拉的状况。“你还好吧,亲爱的?”我问。
“嗯。”她轻声答应着,眼睛根本没有离开电视。我又徘徊了一会儿才上楼来到主卧。我在门口停了下来,先翻查了马特的床头柜。我拉开抽屉,四处翻看了一番,皱巴巴的收据、零钱、几张埃拉给他画的像,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我又查看了床底,从下面拖出一个塑料收纳箱,里面全是他的夏天衣服:泳装、短裤、T恤。我合上收纳箱的盖子,把它推回床底。
我打开他衣柜最顶层的抽屉,在一堆平角裤和袜子中间翻寻着,想要找出某些不应放在这里的东西。接着又打开下一层抽屉,再下一层,什么都没有。
我走进衣帽间,用手摸遍了挂在衣架上的衣服:马球衫、衬衫、长裤。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想要找到什么,某种能够证明他不是我想象中那个人的证据,或者确认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证据,这样能够证明他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人吗?
在架子最顶上放着一个旧行李袋。我伸手取下,拖到地毯上,然后拉开了拉链,一点点地搜寻。几条领带——他已经好几年没有用过了——还有一些旧的棒球帽。我查看了每一个带拉链的口袋,都是空的。
我把行李袋放回架子,又拉下来一堆鞋盒,跪到地上翻看了起来:第一个鞋盒里装满了旧币,第二个装着收据,第三个装着他的正装鞋,擦得锃亮的黑色鞋子。我换成跪坐的姿势,打开的鞋盒堆在我的腿上。我这是在做什么?我的生活怎么变成了这样?
我正准备重新盖上鞋盒盖子,突然发现了一样东西,黑色的,塞在一只鞋子里。我的手指还没有碰到它,就已经知道是什么了。
是一把枪。
我抓住枪柄,从盒子里取出这把枪。黑色的金属滑套,宽大的扳机,是一把格洛克手枪。我打开滑套,看到里面的弹壳。
手枪上膛了。
马特在我们的衣帽间里放了一把上膛的手枪。
我听到楼下埃拉的声音,她在喊我。我的手颤抖着,把手枪放回鞋盒里,盖上鞋盒盖,把鞋盒堆到架子上。最后我又看了一眼,然后关上灯,下了楼。
三个小时后,马特回来了。他急轰轰地冲进家门,脱掉外套,向我微微一笑,略显出歉意和尴尬。然后他来到我面前,抱住我说:“抱歉。”他吻着我的头发说。他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冰冷的手,冰冷的脸颊。我打了一个冷战。“我不该说那些话,我不该生你的气,都是我的错。”
我抽开身,看着他。他看起来就像一个陌生人,感觉也像一个陌生人。我眼前只有衣帽间里的那把枪。“你已经做好了要做的事情?”
他放开手,转开身子,但我还是看到了他的表情,紧张。“是的。”
“那……你还好吗?”
我的脑中又浮现出那把枪的样子。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我依然不知道该怎样看待它。可以作为他不是我认为的那个人的证据吗?可以证明他是危险的?或者是用来保护我们的,保护他的家庭,免遭那些真正危险的人伤害?
他一动不动,背对着我。我看到他的肩膀起起伏伏,好像在深呼吸。“希望还好吧。”
第二天早上,我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看到电话上的小红灯在闪,是语音信箱。我翻看了通话记录,奥马尔打来三个电话,昨天两个,今天早上一个。我闭上双眼,我难道不知道这一切都会到来吗?或至少应该知道。如果我当时想得再周密一些就好了。
我拿起电话,拨通了他的号码,我要处理掉这件事。
“薇薇安。”他接通电话应道。
“奥马尔。抱歉没接到你的电话。我昨天提前下班了,今早才到。”
“没事。”他顿了顿。
“听我说,关于尤里的电脑。”我用指甲抠着手掌。“不是太有用,恐怕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我讨厌这样,对他撒谎。我回想起多年之前,我们两个人一起哀叹调查局否决了他的计划。自那以后,在奥尼尔酒吧和办公室,甚至在各自的家里,我们共同承担无力找出任何有价值线索的挫败感。我们确信潜伏间谍是实实在在的威胁,但却无力阻拦,同样的徒劳感加深了我们的友谊。现在我终于找到了一些东西,却不得不对他撒谎。
他在电话的另一端沉默了。
我闭上双眼,就好像这样能使撒谎变得简单一些。“显然我们还要等待翻译和深度研究。但目前为止我还没有任何有趣的发现。”我的声音异常地自信。
对面又顿了一下。“什么都没有?”
我的指甲抠得更深了。“那些文档里很可能夹杂了一些东西,加密信息或别的类似内容,但目前还没有任何发现。”
“你总是能找到一些东西的。”
这回是我顿了顿。他会失望,我能理解。但这已经不是失望了,而是有些失控。“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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