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七章 生杀榜五大青者
上一章:第六章 卷轴里的秘密 | 下一章:第八章 吴樾血溅出洋五大臣 |
亲们,电脑与手机端都用www.xiuluoxiaoshuo.com打开访问,非常方便,一定要记住哦。
柴木厂
夜并不深,北京城内的街道上还有不少行人往来。
冲出总领衙门后的胡客和姻婵,此刻正穿行于人流之中。
在二人身后半条街外,三个巡逻方阵总共十二个捕者,正一路追踪而来。
胡客要解决身后的十二个捕者,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因担心有天地字号御捕追来,所以他不敢做任何停留。如果姻婵没在身边,他或许会回头去解决这条尾巴,但此时身边多了一个人,顾虑自然更多,所以还是先确保安全为上。
胡客和姻婵一路疾行,没多久便从宣武门出了内城,来到了外城,又走了片刻,便到了草厂胡同外面。
已经走了好几条街,但身后的尾巴依然跟着。
换在以往,胡客和姻婵早就将这些捕者甩掉了。但在京师大狱里关了三个月后,刚出狱的姻婵,身体便如生锈了一般,远远比不了以往。在冲出总领衙门后,她双腿便有些发软,感觉使不上劲。为了照顾姻婵,胡客刻意慢下了脚步,正因为如此,身后十二个捕者才有机会一直跟着。
但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胡客必须尽快想出解决的方法。
他果断向左一转,走进了草厂胡同。一截路过后,两人来到了后孙公园胡同。
安徽会馆再一次出现在了视野里。
“你进去躲一躲,”胡客对姻婵说道,“我片刻后就回来。”他也不管姻婵答应与否,撂下这句话后,便快步往回走。
姻婵不想和胡客分开,但胡客不给她追赶的机会,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人流之中。姻婵只追出四五步,知道追赶不上胡客,只好放弃了。
“几个月没见,还是死性不改。”姻婵暗暗叹了声气,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安徽会馆,缓步走去。
安徽会馆还敞开着大门,姻婵原本只想进去躲避片刻,但站在会馆大门外的那个身形矮胖的男人,一眼便认出她来。
这身形矮胖的男人,正是张榕。
上一次胡客和姻婵躲入安徽会馆时,也是张榕认出胡客,将二人带去见了光复会众人。尽管不知道姻婵的名字,甚至姻婵还穿着捕者的外袍,但张榕清楚地记得姻婵的容貌,看见姻婵沿着胡同走来,急忙迎上前去叫住了她。
“真没想到,最后一天还能在这里见到你!”张榕满脸兴奋,看了看姻婵的身后,“就你一个人?和你一起的那位义士呢?”张榕没有随光复会众人去东京,因此不像陶成章等人已经知晓了胡客的姓名,所以仍以“义士”相称。
“他过会儿就到。”姻婵说道。
“吴大哥今天早上还在感叹,不能再见上义士一面,实乃毕生之遗憾,想不到今晚便能如愿。”张榕笑着说道,“会馆里面正在举行晚宴,你不介意的话,就一起进去坐坐。”张榕本来是站在会馆门外放风的,想不到竟然意外撞见到了姻婵,当然要邀她入内一坐。
吃了三个月清汤寡水的牢饭,如今好不容易出来了,正该好好地吃上一顿。但姻婵此刻更加担心胡客,如果见不到胡客归来,就是山珍海味摆在眼前,她也没有任何食欲。
为避免有捕者追来发现自己,姻婵随张榕进入了安徽会馆,不过却在门后站住了不走。
“等他来了再一起进去。”姻婵说道。
“这样更好,”张榕道,“你和义士一同进去,吴大哥看见了,会更加高兴。”
姻婵点了点头。
在姻婵看来,身后追踪的十二个捕者,应该很难给胡客造成什么麻烦。她以为只需等上片刻的时间,胡客便会回来。
但万事总有例外,这一次正好如此。
在姻婵走进安徽会馆的同时,胡客也已经走出了草厂胡同。
依靠询问来来往往的路人,十二个捕者一路追到了草厂胡同的外面,与胡客正好撞了个正着。
胡客确定十二个捕者已经发现自己后,立刻加快了脚步,走入与草厂胡同相对的老墙根街。他一直走到老墙根街的尽头,随即用不紧不慢的动作,翻过了街边的一截围墙。
胡客的这些举动,是故意让那十二个捕者看见的。十二个捕者飞快地追过来,也翻过了围墙,落在了地上,一股木头的气息顿时扑鼻而来。
围墙内是柴木厂的厂区,数十丈见方的开阔地上,一堆堆码好的圆木,东一叠西一簇地堆放着。这些圆木堆,极大地阻碍了十二个捕者的视线。
厂区内很黑,十二个捕者往深处走了十几步,就不得不就地取材,弄了三支简易的火把,一一点燃。
火光一亮,不远处就有人影跑来,手里捉着一根铁棍子。
来者是柴木厂的守夜人,老远就看见了火光,还以为是偷木头的贼人,所以拿了铁棍子来驱赶,哪知却是一批御捕门的捕者。
“刚才有没有看见其他人?”有捕者问道。
守夜人没有看到任何人进来。“除了你们,连鬼影子也没一个。”他说着,将手中的铁棍子收了起来。方才胡客翻墙而入,十二个捕者在后方看得清清楚楚。守夜人守着另一边的大门,没见到其他人出入,如此说来,胡客没有走大门出去,仍然躲在这漆黑一片的厂区内。
十二个捕者让守夜人去了,开始往厂区深处搜寻。
厂区里码放着数十堆圆木,漆黑的死角太多。十二个捕者一分为三,各自保持着巡逻方阵的菱形队列,分头搜索。
胡客一个人折返回来,就是为了寻一个荒僻无人之处,将身后这条尾巴给解决了。
在这漆黑的柴木厂里,胡客可以尽情地施展刺杀的本领。
虽然有三个巡逻方阵,共计十二个捕者,但对于胡客来讲,并非什么难题。三十多个夺鬼青者都拿受伤的他没有办法,何况是区区十二个捕者,而且他身上的伤已经痊愈。
胡客潜伏在一堆圆木后,待有火光靠近,便围绕圆木堆转了一个圈,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这个方阵的后面,以风行电扫般的速度欺近。胡客一举刺杀了其中三人,却留下一个捕者不杀。待那捕者呼喊了一声后,他才动手将其解决,随即退后数丈,在一堆圆木后埋伏起来。
最后一个捕者的呼喊声,很快引来了另外两个方阵。
当前一个方阵奔过去时,胡客蛰伏不动,等到后一个方阵经过时,他才依葫芦画瓢,从身后悄无声息地欺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刺杀了四人。
等到前面那个方阵的捕者发现身后有异常,转回头来时,胡客已经不见了踪影。
十二个捕者已去八人,仅剩的四个捕者惊诧不已。
先前胡客冲出总领衙门后,始终不肯停下追踪脚步的十二个捕者,见胡客不敢做任何停留,以为胡客只是不成气候的小毛贼,因此才一路追着不放,想将胡客抓回去立上一功。此时八个捕者转瞬间便尸横于地,剩余的四个捕者,才知道胡客是极其少见的厉害对头。惊诧之余,四个捕者心中惶恐不安,一个劲儿地后悔,后悔不该追出来,并赶紧掏出了黑色瓷埙,吹响了代表十万火急的呜鸣声。至于总领衙门离得太远,衙门里的捕者根本不可能听到,四个捕者也已经无暇考虑了。
呜鸣声刚一响,胡客便再一次神出鬼没般地现身于侧后方。
四个捕者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已被问天掠去了性命。
十二个捕者悉数倒毙,胡客擦去问天锋刃上的血迹,迈步向刚才翻进来的围墙走去。
刚走出没几步,他忽然斜身一蹿,消失在了左侧的一堆圆木后。
在胡客藏形匿迹的同时,围墙的墙头,忽然立起了一道黑影。
那黑影翻入了柴木厂,赶到了十二个捕者横尸之处。
一根洋火“嗤”的一声燃起,火光映照出了来人的脸,乃是御捕门的秘捕白锦瑟。
白锦瑟俯身查看了死去捕者的伤口,全是伤在咽喉,一击毙命,概无例外。
“来迟一步!”白锦瑟心中暗想。
她在三个巡逻方阵之后追出总领衙门,一路追踪到了老墙根街附近,却失去了目标,方才的紧急呜鸣声,指引她来到了柴木厂,只可惜晚了一步。
夜战
在洋火燃尽的那一刻,白锦瑟忽然转身,面对着围墙的方向。
“老蚯蚓,矮脚马!跟了我八条街,还要做缩头乌龟吗?”她冷冷地说道。
原来自打追出总领衙门后,在追踪前面十二个捕者的同时,白锦瑟也发现,自己的身后同样有人跟踪。
白锦瑟的话刚说完,围墙外便翻入了两道人影,一高一矮,正是刺客道兵门的黑蚓和玄驹。
“我没去找你们的麻烦,你们却三番五次来惹我。”白锦瑟怒道,“从上海一直追到京城,你们当真是铁了心想杀我!”
“当年我们五大青者一时疏忽,想不到竟让你多活了十六年,今日也该到头了。”黑蚓和玄驹走到离白锦瑟三四丈外,便站住了脚步。
“北归路上,如果不是我腿伤没好,岂能容得你们撒野?”白锦瑟冷笑道,“十六年前,你们生杀榜上五大青者联手,也拿我毫无办法。如今藏血被我手刃,荆棘鸟也已亡命,别说你老蚯蚓和矮脚马两个人,就是傀儡也到了,又能拿我怎样?”
“十六年前你被我们重伤,又中了荆棘鸟的毒,我们料你必死无疑,这才没有继续追杀。想不到你身中剧毒竟然没死,倒让你走脱了性命。”黑蚓也冷笑起来,“这十六年里,你躲在哪个旮旯角落?你一直不敢露面,就这么怕我们再来寻你?”
白锦瑟哼了一声,道:“我再问你们一次,苏照水到底在哪里?”
“姓苏的十六年前就已被兵门青者诛杀,”黑蚓说道,“你明知此事,又何必多问?”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白锦瑟却不信黑蚓所言,“我没见到尸体,他就一定还活着!”黑蚓嘿嘿一笑,道:“苏照水早已死了,他是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你才见不到尸体。”
“你胡说!”白锦瑟喝道,“十六年前,那些青者追杀他去了西南,没一个活着回来,他一定没有死。他是躲起来了,一定是躲起来了。”
黑蚓道:“他如果没死,那为什么要躲起来不见你?”
白锦瑟微微一呆,喃喃说道:“总是有原因的。”她连连摇头:“他不肯见我,总有他的原因。”
“苏照水早已死了,现在已是腐骨一具。”黑蚓有意刺激白锦瑟,“你若想找他,我和玄驹倒是可以送你一程。”
白锦瑟的目光穿透夜色,落在黑蚓和玄驹的脸上:“我腿伤已好,想送我一程,那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本事如何,你很快便知!”黑蚓此话一出,那就是要动手了。
黑蚓和玄驹的性格,决定了两个人动手时的大不相同。
黑蚓人如其名,不仅狡猾,而且谨慎,又极擅潜伏。他一旦接手任务,无论难易程度,必会事先缜密计划一番,有万全的把握才会出手。他刺杀之时,往往会采取旁敲侧击的方式,先于暗处潜伏,等到最佳时机来临,才祭出致命一击。
玄驹身矮腿短,但速度奇快,极擅追踪。他一旦接手任务,便会长时间追踪目标,一旦自认为时机得当,便会出手。他刺杀之时,往往直来直去,依靠快如闪电的速度,在电光石火之间一击毙命。
正因为这样的区别,所以黑蚓话音一落,他便一闪身融入了黑暗,不知所踪。玄驹则正好相反,他赤手空拳,几个大跨步,从正面朝白锦瑟攻来。
白锦瑟的锁链刀出手,玄驹横臂一挡。他两只手臂均裹有极其坚硬的钢套,遇到攻击时,只需横手格挡,便可防御周全,而钢套中又暗藏着极为锋利的钢刺。他双拳一握,触动钢套上的机括,钢刺便贴着手背弹出,迅疾地向白锦瑟还了两击。
玄驹和白锦瑟交手片刻,消失不见的黑蚓忽然悄无声息地现身于白锦瑟的身后。西番刀穿出黑蚓的袖口,锋锐无比的刀尖,毫无征兆地刺向白锦瑟的背心。
白锦瑟已和黑蚓打过多次交道,知道这老头的套路。她没有回头,锁链刀往回一带,扫向身后,迫开偷袭的黑蚓,随即身子一侧,让过玄驹的钢刺。
三人两明一暗,瞬间便潮鸣电掣般斗在一起!
白锦瑟以一敌二,虽暂无取胜之机,但也不落下风。她当年能逃过五大青者的追杀,数月前又在山西汾州府杀了位居五大青者之列的藏血,后来还在瀛台逼得胡客还不了手,足见其厉害。当日在江南制造局内,如果不是白锦瑟腿上有伤,胡客根本不可能有脱身的机会。
这一点,此刻躲在十丈开外的圆木堆后的胡客,也是心知肚明。
白锦瑟和黑蚓的对话,胡客一字不落地听见了。苏照水是谁,他并不知道,但肯定与白锦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白锦瑟说苏照水被刺客道的青者追杀,去了西南,自此杳无音讯,而追杀苏照水的青者也悉数未回,这件事倒是暗合杜心五所讲述的发生在蜀身毒道上的那段往事。那个临死前让杜心五传话给御捕门白锦瑟的“囚犯”,恐怕就是白锦瑟口中的苏照水,而那两个押他上路的男人,应该就是追杀他的兵门青者,只因没从他身上找回天道代码,两个青者才没有取他的性命。虽然这只是胡客的猜测,但应该八九不离十。
白锦瑟与黑蚓、玄驹斗得激烈,胡客却不想蹚这趟浑水。姻婵一个人留在安徽会馆,胡客已经达到了截除尾巴的目的,必须尽快赶回去,以免姻婵出什么意外。
为避免被激斗的三人发现,胡客从厂区的外侧绕了个圈,来到了厂门处。厂门开了一道缝,胡客刚才对十二个捕者动手时,守夜人听到惨叫声,为了避祸,早已逃得不见了踪影。胡客伸手握住了门把手,正准备拉开厂门,偏偏在此时,门外有脚步声靠近。胡客从门缝里望出去,只见一群黑袍捕者正朝着厂门快步跑来。
胡客不得不再一次潜回一堆圆木之后,躲藏了起来。
厂门被猛地推开了,这群黑袍捕者快步走入,为首者乃是御捕门的天字号捕头贺谦。贺谦、曹彬和罗向依索克鲁的命令,带人来保护白锦瑟,但出了宣武门后便追丢了目标,三人还带领捕者追错了方向,后来听到极远处有十万火急的呜鸣声传来,这才循声追过来,此时方到。
一进入厂门,便能听见厂区深处传来的兵刃碰撞的声音。
贺谦等人急忙赶过去,但厂区内漆黑无比,一时之间看不清激斗的三人是谁。贺谦急忙命令捕者弄来了一支火把,火光一照,方才看清了白锦瑟,以及正与白锦瑟缠斗正烈的黑蚓和玄驹。
“原来是你们!”贺谦怒喝一声,拔出腰间的刀,便向黑蚓砍去。这半年来,贺谦可谓流年不利。明明抓住了胡客,却在八宝洲让胡客逃走,一个多月的千里追捕付诸东流不说,贺谦还在与暗扎子的缠斗中,左脸颊被划开一道口子,从此破相;原本去东南办事衙门办件小事,却被白锦瑟一封电报叫到江南制造局内围杀胡客,想不到却反而被胡客击败,贺谦使用了十多年的弧口控玉刀,也被问天断去,还担上了毁去火药厂的罪责;回京的路上,贺谦本来就满身是伤,心情也坏到了极点,却遭遇黑蚓、玄驹和傀儡的轮番刺杀,若非李东泰、苦大鹏和张毕贤率捕者南下接应,恐怕他和白锦瑟早已丧命。贺谦进入御捕门十五年来,可谓一帆风顺、平步青云,从未在短时间内遭遇如此多的晦气事,可想而知他此时的心情郁闷到了何种程度。只不过他平时做事潇洒,即便内心如此郁闷,依然没有表露在外。此刻突然见到在回京路上刺杀过自己的黑蚓和玄驹,可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有心要出一口恶气,当即拔刀相向。
贺谦的弧口控玉刀已经毁去,此刻所用的刀,是索克鲁收藏在府上的白鹿刀。白鹿刀锻造于北魏景明年间,是北魏宣武帝元恪的御用宝刀,千余年来几经辗转,最终被索克鲁意外获得,收藏起来。贺谦此次回京后,索克鲁非但没有责备他毁去江南制造局火药厂一事,反而还多方疏通,使他免受朝廷的责罚,并且还以白鹿刀相赠,等于是免罚反赏,足见他对贺谦的器重。
贺谦一加入战局,曹彬和罗向也立刻出手,剩余的十个捕者也朝黑蚓和玄驹围攻而去。白锦瑟被两人夹攻已久,此时得到援手,趁势反击,黑蚓和玄驹连连告急。
黑蚓年纪已老,动作不比玄驹那般迅疾,险些被贺谦的白鹿刀击中,随即被白锦瑟的锁链刀划破了衣袖,当即急声喝道:“还不出手?”
他的急喝声刚落,十个捕者中手拿火把的那个捕者,忽然反戈相向。那捕者灭掉火把,袍袖间一对双刃刀剑出手,不由分说便朝其他捕者一通刺杀。事出突然,其他九个捕者正一心围攻黑蚓和玄驹,哪想得到自家人中竟会出叛徒,而且火把突然熄灭,骤然而至的黑暗混淆了视线,大部分捕者还没明白过来,便遭了暗算。只眨眼的工夫,那捕者已杀尽其余九个捕者,并且在罗向的后背上留下了一道伤口。
这临阵反戈的捕者,正是刺客道五大青者之一的傀儡!
傀儡人如其名,如傀儡般沉默寡言,又如傀儡般擅长伪装。他刺杀之时,往往通过伪装来接近目标,有时甚至伪装成目标所熟识之人,目标因此放松警惕,便被他轻易得手。
一路追来北京城后,总领衙门严加看防,黑蚓和玄驹不敢贸然闯入,于是在总领衙门的外围埋伏。傀儡则与两人不一样,他伪装成捕者,在总领衙门内潜伏了两天两夜,竟一直没有人发觉。他试图刺杀白锦瑟,但白锦瑟大多数时候都与其他御捕待在一起,并且索克鲁还专门派了捕者保护她,所以一直没有机会。贺谦、曹彬和罗向率捕者追出来时,傀儡随行前往,也没有被发觉,即便刚才开打之时,他也没打算现身,还朝黑蚓和玄驹各砍了一刀,直到黑蚓实在支撑不住急喝一声后,他才现出原形,灭掉火把,在黑暗中果然一举得手,将其他九个捕者悉数杀尽,并且伤了次捕罗向。
罗向原本在专心致志地对付黑蚓,没想到被傀儡从身后偷袭得手。他后背负伤,疼痛令他怒火上冲,大声叫骂的同时,转过身就朝傀儡攻去。傀儡左手双刃短剑,右手双刃短刀,一守一攻,片刻间又在罗向的右臂上划开了一道口子。但罗向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受伤与没受伤近似没有区别,甚至受伤后,他的进攻更加猛烈。对他而言,负伤便如饮酒,伤得越重,劲头越足。
贺谦深知罗向单打独斗绝非傀儡的对手,急忙抽出身来,夹攻傀儡。他与罗向并肩作战,一时间与傀儡平分秋色。
另一边,白锦瑟和曹彬共同对付黑蚓和玄驹,你来我往,难分伯仲。
胡客已在暗处潜伏了许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虽然双方此时缠斗得难解难分,但胡客却已看出胜负的端倪。他看出在三大青者之中,玄驹和傀儡是全力以赴地应战,黑蚓却根本没尽全力。姜还是老的辣,这个最擅于捕捉战机的兵门青者,一直留有后手,这也是黑蚓的一贯风格。黑蚓有意收敛,等最佳的时机出现,便会祭出最为致命的杀手锏,到时候对手反应不及,多半会中招。即便黑蚓未尽全力,双方仍然斗成平手,所以战局如果不出意外,最终的结果一定是黑蚓、玄驹和傀儡胜出,贺谦、曹彬和罗向被杀,白锦瑟倚仗极其厉害的身手,或许能逃得一命。
上一章:第六章 卷轴里的秘密 | 下一章:第八章 吴樾血溅出洋五大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