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炽天使之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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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女公爵将要就读于马斯顿王立机械学院的消息在一天之内传遍了全校,从下午开始,大家都在谈论那位风度翩翩的哥哥和患有自闭症的漂亮妹妹,热度比阿黛尔和西泽尔入学时还高。

其间夹杂着各种传闻,包括这位贵族少女的母亲其实是一位东方公主,她深得父亲宠爱,加上母亲的超卓地位,因此她才能继承公爵的头衔。又有人说已经问到了布里斯特公爵是查理曼帝国巨富的家族。他们家拥有布里斯特附近的所有港口,垄断了整个行省的贸易,布里斯特家在当地的城堡堪比查理曼皇宫。这个传闻又给女公爵增添了公主般的光环。

校长的助手则绘声绘色地谈起达斯蒙德的阔绰和洒脱。据说开始的时候校长对于招收女公爵还有顾虑,女公爵不仅有自闭症,而且年纪似乎也偏大,以她的年纪,都该从这里毕业了。但后来达斯蒙德慷慨地提出自己可以捐赠大笔的金钱给学校,并帮助学校获得查理曼皇室的授勋。这样的条件加上那瓶价值不菲的精酿朗姆酒,校长终于同意下周安排老师测试女公爵的学业基础,因为之前都是私家教师授课,担心她的知识在某些方面有所欠缺。不过校长已经许诺说,只要女公爵能够跟上,无论是就读于机械专业还是神学分院,都是非常欢迎的。打动校长的另一个原因是达斯蒙德出具了翡冷翠教皇颁发给女公爵的奖章,和教皇厅颁发给女公爵的通行证,在任何信仰弥赛亚圣教的国家他们都会得到关照。马斯顿虽然是中立国,但弥赛亚圣教还是这里的主流信仰。

下午,女公爵兄妹和她的随从们已经被安排入住学院的客舍,直到女公爵的入学考试结束,看起来这间学院要多一个令男孩子们争得头破血流的女孩了。

自闭症当然是缺陷,可若不是那女孩患有自闭症,普通贵族家的男孩连吻她的手都不够资格,仰望她要望断脖子。何况她美到那种地步,如果将来谁有幸娶回家,摆在客厅里欣赏也是好的,看着日落月生,她无瑕的脸上光影变幻,根本不必说话,就算她是尊雕塑都值回聘礼了。

而且她看起来还是蛮善良的,大概是可怜那个被打的满地找牙的私生子吧,所以把红伞打在他头顶,这个举动用在机动甲胄身上虽然傻了点,却透着让人心里一软的温柔。

女公爵的哥哥,彬彬有礼的达斯蒙德先生也收获了很多女孩的好感,委实说,这样优雅温和的贵族青年,若不是他父亲太爱女儿了,那公爵之位本该是他的。

女老师们尤其钟爱这位先生,想来爵位虽然是女儿继承,但庞大的嘉业无疑掌握在哥哥手中,千里迢迢地送妹妹来马斯顿读书,作为哥哥也是够尽心的,只要他不是那种对妹妹痴迷不已乃至于罔顾其他美女的哥哥,那么着实是不亚于公爵的优秀结婚对象。

晚餐时分,餐厅里特意更换了漂亮的蓝色蜡烛,以欢迎远道而来的女公爵。达斯蒙德准时携妹妹抵达餐厅,在众人的掌声中坐在局中的座位上,负责餐厅的老师向这位尊贵的少爷解释了,说学校的餐厅只怕不会供应那种顶级的膳食,但营养丰富以及可口还是有保障的,达斯蒙德微笑着说我就是来体验我妹妹接下来要吃的东西,就请给我学生们常用的餐食吧。他再度证明了自己的亲和力,很多人都端着餐盘会聚到居中的餐桌上,听达斯蒙德讲他们一路上的见闻,达斯蒙德在语言方面极有天分,无论是笑话还是典故都讲得引人入胜,女孩们沉迷于他那优雅的声线,男孩们也钦佩他的见识,最有趣的还是他带着一只翠绿色的鹦鹉来,那只鹦鹉会冲每个来餐桌边坐下的人点头说,先生小姐,先生小姐。

拥有这样的哥哥,做妹妹的都会觉得幸福,可遗憾的是达斯蒙德有个自闭症的妹妹。在大家都神采飞扬的时候,她却默默地切着盘子里的火鸡胸,给它拌上黑胡椒的酱汁。

“达斯蒙德先生,你们在路上看到教皇国的军队了么?”一名男生问。

“当然,沿路都是军车呢,好几座桥梁都被军队征用了,”达斯蒙德说,“港口也关闭了,我们来的时候赶上了最后一班船,终于在开战之前到达马斯顿了,还是中立城市有安全保障。”

“莫非是大规模的战争?我看调动军队的规模可是很大的。”

“当然咯,听说来的是夏国的主力军,指挥官是那个楚舜华呢。”

“是那个楚舜华么?”一位伯爵的儿子说,口气里透出他听说过那个传奇的东方贵族。”

“当然是那个楚舜华。因为他叫楚舜华,听说在东方其他楚舜华都要改名呢。”达斯蒙德说,“一般人怎么敢用帝国公卿的名字?”

“听说楚舜华可是个美男子,是真的么?”

“这我可不知道了,”达斯蒙德笑笑,“我的国家查理曼可是教皇国的忠诚盟友,夏国是我们的敌国呢,我可没有机会见到楚舜华了。”他摸摸妹妹的头发,开了个玩笑,“何况他再英俊跟我也没关系,我也不想把妹妹嫁给他。”

大家津津有味地聊着那位东方公爵,如聊起那些名闻各国的西方王子那样熟悉。西方人总是记不住东方人的名字,可他们却能牢牢地记住楚舜华的名字,因为他太传奇了。

他是夏国前任皇帝的儿子,他的母亲是夏国的“星见”。

夏国是个巫女文化盛行的国家,巫女在夏国享有很高的地位,供奉大夏祖先灵位的太庙始终在巫女的掌管中。所谓“星见”,则是巫女的领袖。星见的职责是以占卜星辰预测未来,并以禁忌的秘法守护着大夏的国运。

皇帝掌握着世界“阳”的一面,星见则掌握着“阴”的一面,星见通幽冥通鬼神。既是被敬畏的人,也是背负着“不祥的”人,星见通常终生都是处女,传说她们跟谁发生感情,就会把噩运带给那个人,这种女人当然不能进入宫闺。可夏皇不但爱上了星见,还跟她生下了孩子。

这种带着艳史性质的传闻当然很吸引人,但楚舜华之所以名动西方世界,还是跟他自己有关。

他生下来就遭到皇族的厌弃,身为帝国长子却没有资格继承皇位,现任皇帝是他弟弟楚昭华,他只能藏在幕后充当弟弟的助手。

这个助手在西方眼里比货真价实的夏皇可怕百倍,他们送了一个外号给楚舜华,叫他“大夏龙雀”。

龙雀是传说中的生物,凤凰的一种,它不像正统的凤凰那样缤纷绚烂,它浑身纯黑,羽毛上流动着宝石般的微光,但它是凤凰中最凶猛的,虽然是鸟的身体,却长着龙颈和龙首,它在幼年的时代看起来只是普通的水鸟,在海水和河水交界的地方捕食小鱼,它越是成长,体型就越是惊人,渐渐地离开河口,去往大海深处。它潜得越来越深,捕食的鱼越来越大,最后它开始捕食长鲸。

但凤凰总是要翱翔于天际的。当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大海从中间裂开,龙雀展开铺天盖地的黑翼,日月星辰都被遮挡,海啸就是这么形成的。它一旦起飞就再也不落下,双翼背负着星辰,盘旋在星罗古陆的高空中,人类很少能看见它,因为它把云远远地抛在了脚下。

那是种极其凶猛又极其孤独的鸟,西方人这么称呼楚舜华,可以说是尊敬,也可以说是畏惧。

楚舜华第一次现身于世界舞台是他弟弟继承皇位的时候,查理曼王国的大使前往夏国首都递交国书。楚舜华穿得像个秘书,站在年幼的皇帝背后,自始至终都没说话。

回国之后,查理曼大使对国王说,我这次在洛邑见到了东方最强的权力者,我可不想跟那个男人在战场上相遇。国王以为大使在说那位年仅十二岁的皇帝,诧异地说你这样杀过百人的功勋骑士,会在十二岁的男孩面前战栗么?大使说,当时我的眼睛里根本就没有皇帝,只有皇帝背后的那名秘书,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有他在,夏国不可撼动。

很快楚舜华就用行动证明了那位大使的洞察力,他血洗了大夏皇廷,把所有蔑视新皇的权臣都送上了绞刑架,其余的权臣都在他的面前屈服,提议他担任监国公爵。

龙雀果然起飞了,卷起的狂风甚至影响到了西方。

他们聊得入神,没人觉察到西泽尔悄悄地走进了餐厅。他素来都不会让自己变得很醒目,只在角落里坐下,吃着一盘有土豆泥和少量鸡肉汁的晚餐。

他坐在餐厅的角落里狼吞虎咽,从昨夜到现在他一直没吃什么东西,但身上的伤总算是处理好了。教务长庞加莱关照了校医,所以这一次校医对待西泽尔比较用心,肋下的伤口重新包扎了,几处扭伤也上了膏药,但脸上的伤痕暂时没法消除。

因为吃饭的时候很少说话,所以他吃得总是比别人快,很快盘子就空了。但他还在刮着盘底,昨天之前他的财务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因此每个月开始约定晚餐的时候他只要了最便宜的那种,在多数学生看来那是随从都不愿意吃的餐食,但对西泽尔来说却是美味,主要是不太够吃,他的瘦削部分是因为这个。

中间最热闹的那桌上忽然安静下来,西泽尔警觉地抬起头来,比他更惊讶的是那张桌子上的人。因为女公爵忽然站起身来。就在人们以为她对这吵吵嚷嚷的说话方式不满的时候;她忽然端起盘子,绕过几张桌子来到西泽尔面前,把自己那盘切好拌好的鸡肉放在了西泽尔面前。

男孩们围坐在那张桌子上多半不是因为达斯蒙德的善谈,而是想近距离观察女公爵。他们看起来神采飞扬,其实目光在女公爵身上的某些部位扫过,心里微微发痒。虽说智力看起来是有些弱于常人,发育倒是完全符合她的年纪。

可女公爵看起来只是在发呆,却能敏锐地注意到西泽尔在刮着盘子。

很多人都抱着“女公爵看西泽尔大概是路边没人要的猫猫狗狗吧”的想法,可如今暂看起来女公爵也许确实对猫猫狗狗有爱心,可她只对固定的猫猫狗狗有爱心。

西泽尔默默地看着对面的女孩,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

雄浑的钟声从窗外传来,是校园中的大教堂敲钟了。人们跑到窗口眺望,只见教务长庞加莱手持火炬登上灯塔,点燃了铁槽中的煤油,钟楼变成了一支顶天立地的火炬。这是学校在召集学生们去教堂。

教堂敲钟召集大家这在学院是很重大的事情,不到的性质是和上课缺席一样的,所以即使是最懒惰的学生也都赶来了。有些本地学生就住在学校旁边,晚上住在家里,听到钟声,连同父母也一起赶来了。

这是一间古式教堂,有着宽阔的庭院、前厅、大厅和后面的祈祷堂,结构复杂,穹顶上吊着车轮形的蜡烛大吊灯,教务长庞加莱背着双手站在星辰般的烛光下,格外的严肃。校长也赶来了,在人群中不安地搓着手。

阿黛尔的到来引发了小小的骚动,学生们倒还好,但是有学生家长在。女人们窃窃私语:“这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女孩?看起来只是个小女孩啊。”

“年纪是还小,可我这种女人看了都心动,何况那些不要脸的男人?”

“听说是翡冷翠大贵族家的私生女,如今落魄了,想要接着过体面的生活就得嫁个有钱男人了吧?”

“她现在还没到结婚的年龄,等到她可以出嫁,城里还不腥风血雨?”

“这么大了还腻在哥哥身边,孤身在外的年轻兄妹,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低语蔓延开来,就像蛇群摩擦鳞片发出的嘶嘶声。男人们也都伸长了脖子,在人群里寻找那个传说中的女孩。

阿黛尔倒是不在乎,缩在哥哥身边凶凶地对那些贵妇龇牙,像只小野猫。她今年只有十五岁,可似乎对成熟的男士更有吸引力。关于阿黛尔的传说是,你看到她就会后悔自己结婚太早了,哪怕你在她还是个婴儿的时候看到她,你也会放弃这个世上的一切女人,心甘情愿地等她长大。

贵妇们都感觉到了压迫,输给还未成年的小女孩真是叫人不甘心。庞加莱摇了摇手中的铜铃,下面才安静下来。

“毛毯我已经准备好了,填肚子用的饼干也准备好了,渴的话圣水泉可以饮用,如果有其他需要请知会校警,如果他们也解决不了就只有麻烦大家忍忍了。反正就是一晚上,没什么过不去的。”庞加莱走下宣讲台,走向大门。

“不是说大家都得待在教堂里么?还说是法律,你这是要去哪里啊?”修拜伦少爷在庞加莱背后喊。

庞加菜忽然转身,拔出身畔的重型佩剑,隔空掷向拜伦少爷。拜伦少爷一惊之后立刻反应过来,飞来的佩剑不是剑锋向前而是剑柄,拜伦少爷不魄是马斯顿王立机械学院中最优秀的剑手,凌空一把接住,转动手腕舞了几下,刚要开口询间,忽然觉得手腕拧得有些痛。庞加莱的佩剑竟然是正常佩剑的三倍重量,宽厚的剑脊,结实的护手,这是柄实战用剑,跟他们平时练习用的花剑不同。见习骑士拜伦少爷也觉得那剑太重了。

庞加莱招了招手,示意拜伦少爷把剑抛还给他。拜伦少爷照办了,那柄沉重的剑落入庞加莱的手中就像是条银蛇,庞加莱抖动手腕,剑锋割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声响。拜伦少爷根本没看清,剑就平缓地滑入了鞘中。庞加莱拉开衣襟给拜伦少爷看自己插在腰间的短枪。

“也是市政厅的命令,善于用剑和火枪的人都要去市政厅报到,帮助加强城市的防务。”庞加莱微笑,“不过作为马斯顿王立机械学院最出色的剑手之一,拜伦少爷还是留下来保护女生和校长吧,祝你好运。”

看着庞加莱招手离去的背影,拜伦少爷也无话可说了,仅仅是剑的重量就说明了他和庞加莱之间的差距,以他的实力,还是别叫板教务长为好。

沉重的青铜门在庞加莱身后合拢,一名校警旋转黄铜钥匙把门锁上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都有点紧张。战争,这个昨天还很遥远的词语,今天就来了。

校警队长打着伞在雨中等庞加莱,昨夜他也曾出现在上校的修理店里,在那里大家都叫他海菲兹中校。

雨势见大,仿佛一层银色的帘幕笼罩了这座城市,已经四月了,可夜风竟然冷得让人打哆嗦。

“真是个适合送葬的天气啊,海菲兹中校。”庞加莱仰望夜空。

“是啊,庞加莱中校,可你看起来很惬意的模样。”海菲兹中校把厚重的黑色大氅扔给他。

在无人处他们开始互相以军衔称呼对方,语气间透着熟悉,可平日里他们很少说话,学校里没人觉得他们会像朋友那样说话。

“我来这里都五年了,五年里每天晚上我都得巡查校园,担心那帮少爷搞出什么麻烦来,比如夜宿某位伯爵小姐的校舍,再比如带着剑在草地上相互挑衅,还得听那些女孩跟我倾诉跟我抱怨。”庞加莱长长地出了口气,“今晚终于安静了,我把他们都关起来了。”

“押车人应该已经到车站了,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

庞加莱跨上他的斯泰因重机,发动引擎,离去之前他最后看了一眼教堂,心里忽然一惊……随着雨水和窗玻璃,那位优雅的达斯蒙德先生正微笑着冲他挥手告别,背后站着黑墙般的随从们。

他们怎么也进教堂了?庞加莱犹豫了几秒钟,还是驱车驶入了大雨中,时间所剩不多,他必须赶往火车站,反正这里有海菲兹中校坐镇,任何人都不可能成为麻烦。

深夜十点五十五分,马斯顿火车站。今夜既无火车过站马斯顿,也无火车在这里停泊,只剩磨得银亮的轨道相互交错,如同钢铁的群蛇。

从市政官签署戒严令的那一刻起,马斯顿就进入了完全封闭的状态,城门关闭,铁路关闭,通往港口的道路也关闭了。空荡荡的调度室里不见调度员的身影,寂寥的汽灯在黑暗中一红一绿地切换着光色。

但空旷的月台上回荡着野兽般的吼声,那声音来自一辆轰鸣的斯泰因重机,它停靠在月台尽头,黄铜制的排气管上偶尔闪过锃亮的流光。身穿黑色长风衣男人靠在重机上,氤氲的白色尾气包围着他,指间的纸烟明灭。

又一声野兽的吼声由远而近,速度极快,月台上的男人掸了掸烟灰,嘴角拉出一丝轻微的笑意。

另一辆斯泰因重机以极快的速度刺破雨幕,沿着铁轨边的泥泞道路驶来,临近月台的时候,骑手猛地一拉车把,那匹红水银驱劫的钢铁之马轰鸣着跳上月台,一边旋转一边荡开积水。

“喂喂,你把水溅到我脸上了。”身穿黑风衣的男子漫不经心地说,伸手遮面。

新来的斯泰因重机在月台的另一角缓缓地停下了,骑手手提长枪,冷冷地看向黑衣男人。黑衣男人举手晃了晃,他戴着白色的手套,手套外戴着粗大的铁戒指,火焰纹章缠绕着那枚戒指。

新来的骑手这才脚踢支架,支好斯泰因重机,抖落大氅上的水滴,向着黑衣男人缓步走去。黑衣男人也离开自己的斯泰因重机走向对方,他们在月台中央相会,彼此对视了一眼,伸手交握。

新来的骑手也戴着雪白的手套,隔着手套佩戴黑铁戒指,制式跟黑衣男人的完全相同。他们握手的时候铁戒指相互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微声。

“十字禁卫军军部,贝隆少校,负责押车。”

“异端审判局,六处四科,庞加莱中校,负责马斯顿的情报工作。”

“前任骑士?”黑衣男人贝隆少校上下打量庞加莱。

“跟你一样。”庞加莱淡淡地说。

这是双方的初次见面,但仅凭那枚铁戒指他们就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那是教皇国炽天骑士团的荣誉徽记,,唯有曾在炽天骑士团服役的精英军人才有资格佩戴这种缠绕着火焰花纹的铁戒指,每枚戒指都是不同的,内圈雕刻着持有者的名字。他们若是死在战场上,铁戒指也不会被转交给他人,而是以神圣的仪式供奉在翡冷翠的英灵殿中。

他们之间的握手礼也有着特殊的含义。古代骑士们相互碰面的时候会脱下右手的手甲握手,表示自己手中没有持武器,这是种友好的表示。机动甲胄骑士们沿袭了这一传统,并把它演化为骑士之间的特有礼节。

罗曼校长绝不会想到,除了见习骑士拜伦之外,马斯顿王立机械学院里还有一位真正的骑士,而且是……炽天骑士团的骑士!

从十五岁开始,庞加莱就服役于炽天骑士团,驾驭着在罗曼校长看来是“不可思议之机器”的炽天武装。但遵循严格的团规,他在二十二岁那年退役,转入异端审判局担任执行官。

学院的人都知道庞加莱是个好剑手,却不知道他真正用来握剑的手是炽天武装的金属义肢。拜伦少爷轮舞白蜡木杆,展示纯熟的骑士技巧时,庞加莱淡淡地评价说那只是见习骑士炫技而已,因为他自己旱已脱离了那个阶段,他的所有技巧都是为了击溃对手而存在。

最纯粹的骑士技巧就是杀人技巧,或者说破坏技巧,未必好看,但绝对有效。

跟他接头的“押车人’贝隆,正式代号是“无脸人’,前任炽天骑士,退役后转入十字禁卫军军部,担任特务科科长。

作为情报军官,贝隆的特长是易容伪装,他可以扮作贵族、仆役、苦力、律师……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甚至老妇人,都惟妙惟肖,因此被称为“无脸人’。他因此在军部相当出名,也令很多人猜测他是个阴柔的男子——阴柔的人比较善于化妆,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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