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裂开了

气氛凝滞，空气中透露着一股无言的尴尬和窒息。

秦洛宁先是呆愣了一会儿，傻傻的问：“你回来了。”

而后，意识到自己刚刚做的事情都被沈桥和看了去，秦洛宁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来缓解尴尬。

也不知道男人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看了多久。

秦洛宁把脑袋埋进了沙发里，像是一只逃避现实的鸵鸟。

沈桥和将大门关紧，“啪”一下开了灯，整个大厅亮堂堂的，暴露在光芒里的秦洛宁感觉自己羞得就要狗带了。

身侧沙发凹陷，沈桥和坐在了他边上。

秦洛宁用来蒙住脸的双手偷偷打开了两条指缝，视线顺着男人的西装裤一直向上，直至对上男人俊美的脸。

“阿宁害羞了。”

秦洛宁猛地放下手，梗着脖子脸偏向一旁嘴巴还硬着：“没有。”

沈桥和也不拆穿他：“是叔叔不对，叔叔都没注意到原来阿宁已经是个小大人了。”看人耳朵红的能滴血，沈桥和也不逗他了，“这是自然现象，每个男孩子长大了都会这样。”只不过秦洛宁似乎晚了一点？

秦洛宁越听越觉得羞耻，冷着声音来掩饰自己的紧张：“我知道。”

沈桥和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原来早就知道了啊，看来我是瞎操心了。”

秦洛宁直觉男人是在笑话自己，强烈的羞辱感让他难以再呆下去。他唰地站起身，捂着裤.裆飞快地跑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当天晚上，秦洛宁几乎一宿没睡。

不仅仅是因为尴尬，还因为他一闭上眼，脑海里就会想起梦里沈桥和抽烟向他看来的场景。

简直性感的要命。

秦洛宁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用这样的词来形容一个男人。

因为前一天的尴尬，第二天秦洛宁打算直接回学校，只是没想到因为快到天亮的时候才睡着，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十二点。

秦洛宁背著书包打算偷偷溜出门，刚走到玄关打算换鞋的时候。

厨房的拉门响一下，沈桥和穿着便装套着围裙走出来：“吃完饭再走。”

秦洛宁踌躇片刻，最后还是回餐桌坐下。

两人已经七天没见，秦洛宁很想沈桥和，趁男人不注意的时候，一直看着他。

沈桥和抬头，捕捉到对方的视线，秦洛宁立刻触电似的错开眼神。

沈桥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知道狗崽子还在害羞：“一天的假还跑回家，怎么不和室友一起去吃饭联络一下感情？想我了？”

心思被拆穿，秦洛宁嘴硬道：“是他们太幼稚了，我懒得和他们一块玩。”而后他后知后觉，生气道，“你怎么知道吃饭的事情，是方维告诉你的？你和他联系了？”

秦洛宁这话其实问的没有道理，沈桥和毕竟资助了方维，有对方的联系方式也很正常。可一想到沈桥和背着自己在和方维联系，他的心里就酸溜溜的，怎么止都止不住。

·

回学校刚好晚自习时间，七天军训大部分人都混了个脸熟。

舍友们刚好在路上遇见秦洛宁：“老三，一块走啊。”

秦洛宁冷冷瞥一眼方维，黑着脸走开了。

许伟摸摸脑袋：“他这又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难伺候。”

下晚自习的时候，秦洛宁收拾了书回宿舍的路上，被方维拦住。

秦洛宁现在的个头已经冲到了一米八，方维一七二左右，站在秦洛宁面前就显得矮了。

秦洛宁很不想搭理他，没好气问道：“有事？”

方维踌躇间，秦洛宁绕过了人。

方维赶忙又追上去，大着胆子问：“你是不是讨厌我啊。”

秦洛宁冷冷瞥他一眼：“没有。”

“那为什么每次我在的时候，就一脸不高兴。难道是因为沈叔叔吗？”

他居然还有脸在自己面前提沈桥和。

白天刚压下去的那股酸劲又涌上来了。

秦洛宁肉眼可见的心情变差，方维忙说到：“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讨厌我，如果是因为沈叔叔的话其实没有必要。每回见面或者联系，沈叔叔几乎都在说你，说你特别特别多的好话。希望我们能够相互照顾，关系好一点。”

秦洛宁的关注点与众不同：“见面，你们还见面了？”

“不是，我是说，上次在你们家吃饭的时候。”

这个你们家显然取悦了秦洛宁，他狐疑道：“真的？”

方维点头：“当然是真的。沈叔叔送我回家的时候，对我说你看起来凶，但其实心底很好，上次你送我去医务室我就看出来了。他还说你这个人其实很好相处，温柔体贴也会照顾人......总之，他一直在说你好。”

秦洛宁的心情又肉眼可见的好起来，就连平日里怎么都看不顺眼的方维现在都显得能看的过去了。

方维凑上去小心翼翼地问：“你开心了吗？”

“我开不开心关你什么事儿。”

“你开心沈叔叔才会开心啊，你要是不高兴，沈叔叔也会不高兴的。你都不知道，沈叔叔给我发短信，问的都是你在学校好不好。”

方维的字字句句都说到了秦洛宁的心坎上，把他说的荤七素八找不着北了。

秦洛宁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原来沈桥和和方维联系，也是为了他。平常天天和他联系不够，还用这种方法来关心他。

·

这一个月的补习期里要求学生全面住宿。

因为上回的主动示好，秦洛宁和方维的关系得到了缓和。

某天和舍友们打打闹闹回到宿舍，瓷娃娃一样的方维最爱干净，第一个去卫生间洗澡。

方维洗澡的功夫里，老六下床的时候踢到了方维回来时随手挂在□□上的书包。

书包哐当掉下来，老六赶忙跳下来给人捡书。

突然，他从一堆书里捡出一张粉色的樱花信纸。他们这个年纪的男生，对这种东西最敏感。

老六拿着信纸嘿嘿笑着：“兄弟们，看看我从老四那儿找到了什么？”

其他几个舍友纷纷凑过来：“哎哟，看来我们老四有心上人了啊。”

方维恰好洗完澡出来，看见他们手里拿的东西大惊失色，下意识看了秦洛宁一眼。

老六跟猴的四处蹿，开始念信纸上的内容：

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下面平铺着皓影，上面流转着亮银，而你带笑的向我步来，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大家面面相觑：“这不是余光中的诗吗？”

趁着大家不注意，方维把信纸抢了回来，脸上布着可疑的红晕，这下谁都看出来，老四的确是恋爱了。

许伟揽过他的肩膀：“老四，有喜欢的人了？”

本来在一旁看书的秦洛宁也抬起头来，方维红着脸，小媳妇儿似的点点头。

宿舍里一片欢腾：“真的假的，哪个班的啊。我们老四长得这么好看，那姑娘怎么着也得是个班花吧。”

方维说：“他很好看。”可不是姑娘。

第二天下晚自习的时候，秦洛宁问方维：“你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方维红了脸，没有否认。

莫名的，秦洛宁松了一口气。

·

方维这人性子软，脾气也好，和秦洛宁刚好形成互补。

眼见着秦洛宁和方维的关系越来越好，两人时常一起上课一起下课。

秦洛宁每天都要给沈桥和打一个电话，他在心里算着时间，再过两天，这个月的补习结束，就会迎来七天的假期。七天假期过后才是正式开学。

想到马上就能回家见沈桥和，秦洛宁心情欢快起来。

怀着这份隐秘的期待挂断电话，秦洛宁从阳台上回来，看见方维正把手机塞回去。

先前秦洛宁和方维冷战的时候还见过人打电话，自从他们俩关系好后，反倒没见他打过一个电话。

方维说：“是沈先生吗？”得到肯定的回复后，他舔舔嘴唇，“我和沈先生好久没联系了。”

秦洛宁大概猜到方维为什么不和沈桥和联系，原本他应该大度地说：没关系，我不介意，你们联系吧。

可是理智及时遏制了他，他就是说不出这句话。

·

第二天晚上，方维肚子不舒服，秦洛宁送他回宿舍。

方维吃了药去上厕所的功夫，他落在桌面上的手机一直响。有人来了微信电话。

秦洛宁走到桌子前捡起手机，本想拿进去给方维，可是在看见来电人时，他的瞳孔猛缩了一下。

就算方维改了备注，秦洛宁也不会认错沈桥和的头像。

因为无人接听，那边挂断了。

很快消息发过来。

【好点了吗？】

【先请个假，去医院看看。】

【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秦洛宁一条条往回翻，这才发现，方维几乎每一天都在给沈桥和发消息。甚至是早上自己顺手给他买的奶茶，也被他分享给了沈桥和，得来对方的一句回复。

秦洛宁简直要气炸了。

他又发现方维给沈桥和的备注是一朵樱花，而两个人聊天的背景就是樱花加上余光中的《绝色》里的情诗。

看着两人频繁聊天记录透露出的熟悉与亲昵，秦洛宁握着手机的手都有些抖。

方维虚脱着从卫生间里出来，在看见秦洛宁握着他手机时脸色一变。

他伸手从秦洛宁手里拿回手机，迎面就被秦洛宁揍了一拳。

秦洛宁气势汹汹道：“你骗我！”

方维倒在地上，抿着唇没说话。

秦洛宁气冲冲地离开宿舍，走出宿舍楼的时候，脑子里闪过方维躺在地上吃痛的表情。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给许伟发了条短信：方维在宿舍，你去找他。

·

秦洛宁大半天都没搭理方维，无论方维怎么解释认错，他都一副嗤之以鼻的态度。

虽然已经到了周五，马上就要放假回家。但是秦洛宁等不住了，他请了一个下午的假坐公交车回去。

学校里家里有点距离，坐公交大概要两个多小时。

家里没人，沈桥和应该是在上班。

只有长大一些的小粘糕喵喵地叫唤着。

秦洛宁给小粘糕装了点猫粮，陪它玩了一会儿后，刚坐下来，群里就传来消息，说是心理健康课上有个在线答题需要填报。

沈桥和的房间里有电脑，秦洛宁走进他房里，见电脑居然没关。

他猜测，可能是男人熬夜办公忘了关了。

他用电脑网页在线答完题，打算关机的时候突然想看看沈桥和平日里都在做什么工作。

目光掠过一个学习资料的文包，秦洛宁心里有些奇怪。沈桥和现在还需要学习些什么吗？

点开，秦洛宁看见里面一个个视频标题，比先前徐征宇发给他的还要刺激。

鬼迷心窍的，秦洛宁顺着最近观看记录打开其中一个视频。

视频被播放到了一半，画面里一个皮肤雪白，圆脸可爱的男生正在和另一个人打架。

被拉了窗帘的室内只点了一盏橘色的台灯，封闭的环境里感官被无限放大，强烈的画面刺激着秦洛宁的眼球。随着你来我往无比激烈的打斗，空气仿佛都变得灼热起来。

思绪混乱，浮想联翩，周围的一切都好像不对劲起来。

沈桥和的房间里有着和他身上一样的，淡到几不可闻的栀子花香。秦洛宁靠在男人曾经坐过的皮质转椅上，想着或许就在今天早上，又或许是昨天晚上。甚至可能是在他来前的一个小时，男人就曾经在这里坐过。

想到这种可能，看视频的时没有什么反应的秦洛宁突然间呼吸急促，有些激动起来。

虽然知道沈桥和的取向，男人偶尔也会说话气他。但实际上，除了那个戴康宁，秦洛宁还真的从没有在沈桥和身边见过其他人。

日积月累的相处中，秦洛宁明白沈桥和看着挺好相处温柔亲近，但和人交往的过程中透露着难以跨越的疏离。

而现在，他发现原来沈桥和私底下也会看这种类型的动作片。秦洛宁的心情突然变得微妙又复杂起来，这份复杂中还夹杂着隐隐的、难以发觉的惊奇与喜悦。

·

门咔哒一声响起来。

秦洛宁做好了饭，等沈桥和回来，听见动静站起身向门口走去，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绽放。

就在看见沈桥和身后的方维时僵住：“你怎么来了？”

沈桥和换了脱鞋：“我去学校接你，听说你回来了。刚好碰到阿维，就带他回家住几天。”

“回家住几天？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这是我妈的房子，你带人回家问过我了吗？”

沈桥和沉下声：“阿宁，不可以没礼貌。”

秦洛宁心里十分不爽，在看见方维在他们当中劝和时，他心里更不爽了。

这厮肯定是故意来挑拨离间，自己要是闹脾气，岂不刚好中了方维的下怀。

秦洛宁心里憋了一口气，脱了围裙就要回房。

“秦洛宁你不吃饭吗？”

回应方维的是“碰”一声。

沈桥和洗了手坐下，对他说道：“不用管他，我们吃吧。”

在教育孩子这件事情上，沈桥和并不是无条件溺爱，所有的事情都讲究松紧有度。原本以为一个月的相处，秦洛宁对方维会好一点，没想到狗崽子还是这副傲里傲娇样子。

之前秦洛宁接受他不是接受的挺快，怎么到了方维这里就不行了？

“可是秦洛宁他...........”

“等他饿了，自己会出来找吃的。”

秦洛宁在床上气的打滚，他等了一会儿，发现沈桥和居然还没进来哄他。要是放在平常，沈桥和估计都端着碗进来了。

秦洛宁脑海里闪过不久前看见的画面，视频里的小男生长得又白又嫩，还有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可不就是方维那一款的长相。

他越想越不对劲，难不成，沈桥和真就喜欢方维那样的！

不好！秦洛宁猛地跳起来，那他更不能让两个人独处了。

忍辱负重的秦少爷走出房门，冷着脸坐下来吃饭。

沈桥和掠过秦洛宁那张臭脸，开始问方维一些学习上和生活上的事情。

气的秦洛宁用筷子把饭扎出好几个洞。

好不容易一顿饭吃完，平常抢着干家务的秦洛宁岿然不动，等着沈桥和把碗筷收了进去洗碗。

方维本来还抢着干，最后没抢过沈桥和。

于是客厅里，就剩秦洛宁和方维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方维觉得尴尬，开始和很久不见的小粘糕玩。

最后实在有些顶不住秦洛宁的眼神，硬着头皮道歉道：“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

秦洛宁冷哼一声：“绿茶婊。”

方维：？？？

他显然并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明显不是什么好词。

沈桥和洗完碗出来的时候，就见方维一副委屈的快哭的样子。秦小少爷高高在上，八成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了。

沈桥和打发秦洛宁去自己的房间拿份文件，待会秘书会上门来取。

秦洛宁咬牙切齿地接下了这个活。

他轻车熟路的拉开抽屉，拿文件的时候余光瞥见一个粉色的信封。有些眼熟。

秦洛宁拿出信封，上头印着樱花图案。

打开，里面的内容就是许伟在宿舍里读过的余光中的诗。

方维写的情书什么时候到沈桥和的抽屉里来了？

秦洛宁简直要气炸了，不论是之前还是现在，他对两人之间的交集一无所知。

秦洛宁的心头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沈桥和知不知道方维喜欢他，是不是因为知道了。甚至是，他们两个已经在一起了，所以沈桥和才会带方维回家。

秦洛宁越想越有道理，他捏着文件走出门去。

方维正在和小粘糕玩，沈桥和在阳台上打电话抽烟。

秦洛宁走到阳台上，沈桥和刚好挂断电话，他扫了眼秦洛宁手上的文件，伸手要过来。

秦洛宁从背后拿出那封粉色的信：“这是什么？”

沈桥和挑了挑眉：“这怎么在你这儿？”

秦洛宁心里一跳：他果然知道。

沈桥和在虚空中吐出一口烟圈：“不知道谁给的，随手夹在文件里了。”

原来他不知道。

秦洛宁心里莫名窃喜一下。

“都不知道谁给的，你还留着干嘛？”

沈桥和给出的理由言简意赅：“因为字好看。”

秦洛宁：……

接下来，秦洛宁对方维采取了全方位盯防，不给方维任何靠近沈桥和的机会。

快九点的时候，秦洛宁抱着胳膊问：“你怎么还不走？”

沈桥和从后面拍了一下秦洛宁的狗头：“走什么走，没听到我说阿维是来我们家玩的吗？”

“玩？他要玩多久？”

沈桥和恨铁不成钢地想：自己这么尽心尽力地给两人制造机会，为秦洛宁的未来幸福着想，这狗崽子就这么拉胯。

“玩两天，满意了？”

一听到方维要玩两天，秦洛宁当即紧张起来：“那他岂不是要住在这里。”

“废话，阿维把换洗的衣服都拿好了。”

趁沈桥和不注意，秦洛宁恶狠狠地剜了方维一眼。

方维果然是个绿茶，还敢说事先没有准备，否则怎么连换洗的衣服都拿上了。

“晚上阿维睡秦洛宁的房间怎么样？”

“那我睡哪儿？”

沈桥和说：“你们俩不是室友吗，一起睡或者睡沙发随便你啊。”

方维自告奋勇：“我睡沙发吧。”

与方维的行径形成鲜明对比，沈桥和一脸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表情。

秦洛宁心里委屈巴巴，对方维的绿茶行为更加深恶痛绝。突然他的心里有了主意：“你睡我房间，我睡沙发。”

房间分配的事就这么定下来，晚上睡觉的时候。沈桥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晚上固定的时间点他会收看一档财经节目。

手底下撸着小粘糕，旁边挤着一只小狗崽。

平常沈桥和习惯了坐在沙发中间，原本方维坐在他右边和他一起看电视。秦洛宁莫名其妙挤进来，还不坐在左边的空档，非要插在他和方维中间。

沈桥和挪了挪位置，心想着小狗崽子这会儿倒是不伪装了。连他这个做叔叔的醋都要吃。

沈桥和又是欣慰又是头疼。

晚上睡觉的时候，家里灯都关了。

一天天坐办公室坐久了，沈桥和的腰时不时就很酸，又因为工作，搞的他都没时间去按摩。

沈桥和侧躺在床上，给自己捏了会腰。

迷迷糊糊的，他听见房门传来动静。

而后，一个人影摸上了床。

紧接着，一只手落在了他的后腰上，秦洛宁一下一下给他按摩着。青春期少年的手指节坚韧，修长，揉捏的方位精准，力道到位。

沈桥和被捏的舒服，也不计较狗崽子半夜来爬床的行为了。

捏了很久，舒服的沈桥和就这么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秦洛宁还像从前粘人的小狗崽似的，单腿单手挂在他身上，因为沈桥和背对着人，秦洛宁就好像是在拥抱他。

昨晚秦洛宁给人按摩到很晚才睡，可是在沈桥和一离开他怀抱的时候，他就醒了过来。

偷偷看男人去浴室洗漱，出门。

秦洛宁跟着趴在门后，听见隔壁传来开门声，他当即也跟着走出去，还跟着打了个哈欠，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

方维看见秦洛宁从沈桥和房间里出来，目光细微闪动了一下：“早上好。”

秦洛宁给他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