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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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定是想起来什么才会回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弄玉张了张嘴,还不等他开口,重莲就继续说了下去,“当年你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来重火宫找我,求我保护温采,我要了你十成内力,让芙蓉心经的副作用不再起效,作为条件我要你修炼青莲花目为我所用。只要得到了芙蓉心经与莲神九式,青莲花目就可以让错乱的魂魄恢复,并且功力迅速提升。”

“其实前些时日我一直派人关注着你们的动向,你以前修炼过芙蓉心经,所以并不需要得到芙蓉心经,心上人的心头血就能让你恢复部分记忆。”

“莲神九式在这,想知道什么就自己去后山莲池看吧,但是你毕竟不是因为拿到芙蓉心经才恢复记忆,副作用是两个月内没有一丝内力。”

“以后你不必再唤我宫主了,本来就是一场交易罢了,想走你便也走罢,梅影教主。”

说罢,重莲从怀中掏出一颗琥珀抛到弄玉手中,闭了闭眼外没有看他。有关自己的事却只字不提,可任谁也忽略不了他周身染发出的孤寂和绝望。

记忆恢复

弄玉缓缓向瑶雪池走去,庭院一片空旷寂寥。

红莲凋零,满院落叶。

他走到莲池旁,却发现莲池旁不知什么时候种上了一棵小树。

小树旁的石头上,刻着一行小字: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间无地著相思。

字体飘逸俊秀,就如重莲的人一样,却无法让人忽略字里行间的绝望。

弄玉低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顿了顿才把琥珀抛入池水中,水渐渐发热,琥珀上方泛出了金色的字。

是莲神九式的招式进阶解释,可弄玉却无心研究。他面无表情,直至最后几个银色的字显现才微微瞪大了眼。

自修成之日,及至一年之后,命数归结。

弄玉掌心紧紧攥着琥珀将它归还给重莲,看着重莲痴了一般只是不停轻抚着圆滚滚小腹,人却瘦削不堪。

心下难受却什么也不能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通通化成唇边逸出的轻叹。

晚上,弄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一个桓弄玉和温采的梦。

梦里除了他和温采还有许多人,桓雅文,天涯闵楼,莺歌燕舞,秦印月,须眉,酿月……

过往的一切潮水般铺天盖地涌来,与记忆一同回归的还有早已刻入骨髓的情感。

曾经的记忆走马灯一般一桩桩走过,最后定格在他眼前重火宫朱红的大门。

弄玉惊叫着醒来,太多的记忆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紧捂着胸口,泪水大颗大颗落下。

他怎么能,他怎么能这样对温采,他怎么能说出“他不记得了”这样的话,他怎么能不信他,他怎么能……又一次甩手离开。

弄玉深知现在重火宫的情况不容乐观,但他一刻也不想停留只愿早日回到他的采儿身边去。

弄玉正埋头整理着包裹,叩门声却突兀地传来。

“进来。”弄玉声色清冷不带一丝感情。

待看到来人却着实叫他吃了一惊,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刚刚分别不久的白琼隐。

弄玉微微蹙起眉头,“白公子?”

白琼隐还是一样没心没肺笑着,“是我是我,我是被他们请来来给莲宫主调理身子的。你……要走了?”

“嗯。”

“唔,看来你记忆都恢复了嘛,那么你现在试试用用内力?”

弄玉不明白他是何意,却还是照做了,然而却并没有感受到体内的一丝内力,丹田处只觉空空如也,更别说一身武功。

弄玉微微睁大了眼,又想到重莲曾说两个月内武功全失便也心下了然。

白琼隐还倚在门框上,懒懒的开口,“喂,你现在武功都没了还要离开吗?外面想要你命的人可多了。”

弄玉微微摇摇头,“我不能再让采儿失望。”

“罢了罢了,要走你就去吧。”

白琼隐再没说一句话转身便走了。

支离破碎

碧华宅。

弄玉离开的第二日我就染了很重的风寒。可风寒算得了什么,我若是知道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知道我们差点经历了生离死别,便是拼上我这条命也断断不会让他离开,可当我知道这些的时候,却已经迟了。

他离开的那天夜里便下起了瓢泼大雨,我孤身一人站在后院里,任由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身上。

我知道雅文很担心我,我也知道他对我依旧无可奈何,我更知道如今我这样的做法就好比也在他的心口捅了一刀。

但我又何尝不痛呢,我又想起了在莲香谷养伤的日子,又想起了生辰那日弄玉带来的所有感动与惊喜,最后想起了七夕夜里他说他从不信命,可若是命中有我他便信。

可为什么到头来他却不肯信我,为什么,为什么过往的种种他都不记得了。又是谁在背后谋划这一切,为什么要在我最幸福的时候砸碎我的梦。

雨水疯狂地砸在我身上,顺着额角,发丝,脸颊,背脊滑下,最后又没入泥土中。我只感觉到冷,彻骨的冰凉,却不是来源于身体,而是心底。好像有一只大手紧紧攥住我的心脏不断地□□,撕扯,直至扯出一个大洞,空荡荡的,只是一片虚无。

雅文他们说我又病了,是了,我是病了,可我温采早就病入膏肓何时痊愈过,只有弄玉才是唯一的解药。

又过了半月有余,风寒早就好了起来,这日我在后院练鞭,却又一只隼冲着我直直俯冲下来。它落到我的手臂上,脚上绑着一张纸条,只有六个字却让我心脏狂跳不止。

上面一行娟秀的小篆写着:峨眉,弄玉有难。落款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

雅文对着兔子看了半晌,蹙起了眉若有所思,过了一会才轻轻开口,“琼儿……”

“什么?”

“这只兔子,是琼儿。”

我微微张大了嘴,“白……白公子。”

雅文微微颔首,“只有白公子是在琼儿还在家中之时来做过客的。那哥……”

我来不及去想弄玉为什么会在峨眉,来不及去想为什么峨眉的人会抓到他。我只想到他身边去,我什么都不想要了,他若能平安,便足够了。

我和雅文拼尽了全部内力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峨眉,在山脚下遇到了等候多时的白琼隐。

白琼隐带着我们绕路找了一条密道上了山,他告诉我他本在重火宫替莲宫主调理身体遇到了独自一人回来的弄玉,告诉我弄玉想起了一切,告诉我弄玉没有一丝内力却执意下山来找我而被静空所擒。

我越听心底的恐惧就越盛,我知道静空折磨人的手段,对我都到了如此地步何况是杀了离空的弄玉。

恐惧占据了我的心头,我浑身抖得厉害,我紧紧抓着雅文胳膊颤抖着唇,“我知道,我知道他在哪。”

我带着他们来到了那间密室,多少次午夜梦回那都是我的噩梦,可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也会变成弄玉的。

在距离密室十米的地方我就嗅到了浓重的血腥气。一掌击碎石门,里面的景象让我终生难以忘怀。

疼痛和恐惧从我心底交织着升起,我看到弄玉被吊在墙边,只有足尖堪堪点着地,而他身上没有镣铐,只有腕骨处穿过的两条小指粗的锁链。锁链周围碎骨和残肉翻卷着,弄玉全部的重量都靠铁链支撑着,我不敢想象他有多痛。

他背部鞭痕交错,衣裳早就残破,身上还有匕首的伤口。十指指缝内插着竹签,他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脸,却也感受不到一丝生气。

我双腿发软早就瘫坐在地上,“不要……不要……”我哆嗦着,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地上,我甚至来不及站起来,爬到他身旁。强撑着身子摇摇晃晃站起来,我看到弄玉嘴唇早已支离破碎,脸色惨白俊美的面孔却无一丝伤, 他眼眸紧紧阖着,一点泪痣也早无半分神采。我颤抖着手去探他的鼻息,还好,他还活着。

我颤抖着手去*他的脸,触手一片冰凉,他惊恐地醒来,眸光一片涣散。

我轻声唤他,却止不住喉间的哽咽“玉……你听得到吗,我是采儿啊,我带你走,我现在就带你走。”

弄玉看到是我,勾唇妩媚地笑了,却牵动了他唇边的伤口,鲜血汩汩地涌出,他却毫不在意。“采儿,你走吧,别管我了,我知道我撑不了多久了。”

我怔住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忍不住对他大骂,“玉!你说什么呢!我带你走,我带你回家,你别说话了。”他笑起来,还是笑得那么好看,他伸出手想要擦掉我脸上的泪水却被铁链牵制,痛的他浑身发颤。

我靠近他,轻轻的将他的手贴上我的脸,“玉,别怕,我来了,一切都会好的,我带你回家。”

转脸却蓦地看到他脖颈间青紫的痕迹,我脸上瞬间再无半分血色。我希望一切都不是我想得那样。

我运起内力击碎的铁链,抱起弄玉向外走去,右手向下滑了滑,把铁链搭在手腕上。怀里的弄玉轻的好像一片羽毛,没有丝毫分量。触手净是瘦骨嶙峋。

雅文呆呆的站在门口,早就红了眼眶,哽咽着开口,“哥……”

玉在我怀里静静躺着,他突然开口唤我,我俯下身在他身旁,他声音虽轻,我却听清了,“采儿,对不起……”

我叫酿月

可谁知从我们上山开始静空就知晓了一切,唯一下山的小路被她带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温采,我早知道你会来,放下弄玉,我让你走。”

我咬了咬牙,“你休想!”

可我们根本避无可避,本来凭我和雅文的功夫我们逃下山是绰绰有余的,可此刻还有我怀里身受重伤的弄玉和不会一点功夫的白琼隐。很快,我们渐渐被*到了一处断崖,我手心早沁出了冷汗。弄玉腕骨的铁链还没有拔除,手腕处的皮肤绷的发紫,血液早就干涸了,皮肉和铁链紧紧纠缠在一起,他面上却以前风轻云淡,只是阖眸靠在我怀里,面色苍白脆弱就像一朵即将凋谢的花。

我跟雅文交换了眼神,亦看到了他眼底的忧心忡忡和决绝。

我把弄玉轻轻放到白琼隐的怀里,语气里是我平日不多见坚定和决绝,“白公子,玉就交给你了,一会儿我跟雅文杀出一条路,你看准机会就带着他走,拜托你了。”说罢,我便屈膝跪下。

白琼隐瞪大了双眼,“温采,你这是做什么,要走一起走,我们不会有事的。”

我只是勾唇笑了笑,转身便掏出了腰间的金蛇鞭。弄玉突然睁开了眼,用伤痕累累是手倔强地抓住我的衣角,虽没什么力气,但我知道他定使出了全力。我看到在我转身那一瞬间他的脸上挂满了惶邃和惊恐。

崖顶的风凛冽地呼啸着,吹的人脸颊生疼,带动起初秋的枯叶飒飒落下与地上枯黄的草滚作一团。

他慌乱地摇着头,声音微弱因为身体的疼痛还在微微颤抖,“不要……采儿,会有办法的……”

我走上前去亲了亲他的脸颊,从怀中摸出他先前雕了一半的木雕放在他怀里,“玉,没事的,我们一起回家……这个你收好不要再弄丢了。”

静空的脸因愤恨而狰狞扭曲,她咆哮着,“都愣着做什么!都给我上!”

我运起内力注入鞭子,鞭身泛起金属光泽,我一鞭又一鞭甩在来人的身上,鲜血喷溅在我脸上,身上,可他们的人源源不断地涌上来,我渐渐体力不支了,我无暇顾及雅文的情况,他比我也好不到哪去,我右臂中了剑,身上还有数不清的细小伤口,鲜血粘上我的睫毛,我眼前尽是血红的一片。

背部一阵刺痛,我感受到冰冷的刀刃划开我的身体,“噗……”我再也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又是一阵目眩,我回头看到弄玉挣扎着起来,却浑身无力又摔倒在地上。我看到他泪水涟涟对着我不停的摇头,我看到他嘴唇在张张合合说些什么,距离太远我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依稀能从他的口型看出他是在唤我的名字。

我对他笑了笑,又转身投入到无休止的打斗中去,我和雅文拼尽了全力阻止他们靠近弄玉和白琼隐。

“啊!!!”可打斗还是在白琼隐凄厉的尖叫声中停了下来。

我看到白琼隐倒在一旁,唇角挂着血痕,而弄玉被静空拽着衣襟往崖边走去。

我慌了,我努力稳住声线,但尾音还是带了一丝颤抖。“静空,你究竟要做什么,你……你冷静一点,你究竟想要什么。”

她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我要什么?呵呵呵,我要报仇!”

看着弄玉痛苦的表情我心下着急,但又不敢表露出来,“报仇?就因为弄玉杀了离空?离空一人的仇你折磨了我和弄玉这么久,欠你的我们也还清了。”

“离空?你当真以为我会在乎一个女人?”她唇角勾起一抹妩媚的笑,她伸手在弄玉脸颊上摸了一把,好似全然看不到弄玉脸上的厌恶。“呵呵呵,静空静空……你们当真以为我一直叫静空吗?”倏地,一抹阴霾爬上她的脸庞,我感受到了她身上滔天的恨意,她咬着牙,望向弄玉的时候眼底划过一丝狠辣,可她接下来说的话却叫我们着实吃了一惊。

“我、叫、酿、月、”她一字一顿地说着,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蹦出来一般,带着彻骨恨意。

决战峨眉

说罢,她伸手从下颚处撕下了□□,却让我们倒抽一口凉气。

酿月原本温婉绝美的脸颊却触目惊心,她右脸完好无损,而左脸烧伤的痕迹一直从额角延伸到下巴,红色的疤痕凹凸不平甚至看不出原本眉眼形状,只是一团粉红的疤痕中有一条缝隙可以勉强视物。

弄玉到底还是有些不忍撇过了脸,而癫狂的酿月却认为他是嫌她恶心了,扬手就是一耳光甩在弄玉的脸上,弄玉被她打得偏过了头,又被钳住下颚不得不把脸转过来正视酿月的脸。

看着弄玉挨打我心底钻心得痛,此番光景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酿月轻抚着弄玉的脸,好像抚着自己最深爱的人,唇角勾起妩媚的笑容,整张脸却狰狞扭曲。“桓弄玉,觉得我很恶心是吗?呵呵呵,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都是拜你所赐!”

弄玉努力克制住疼痛带来的战栗,闭了闭眼,声音脆弱却坚定,“是我欠你的,我一个人留在这罢了,你让他们走吧。”

我心如刀绞,“玉!你说什么呢,不管在哪我都要跟你在一起!我不要再离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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