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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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接受自己不能生。

爱情从来都是在你不曾发觉间,悄悄地缠满了你的心,笑也是他,哭也是他。

水汷没有继续说下去,轻轻*着她的眼,却阻止不了她的泪。

“那么,你愿意继续跟我生活下去吗?”

水汷问道。

宝钗点点头,哭到不能自制。

“是我害了你。”

宝钗道。

“没有谁害了谁,咱俩之间,只有愿意不愿意。”

水汷抱着宝钗,感受着她因哭泣而微微发抖的身体,闭上眼,轻抚着她柔顺的发,感觉就像拥有了全世界。

水汷道:“我对你是一见钟情,也会对你从一而终。”

纳侧妃的事情终于以水汷的剖白而告一段落,自此之后,宝钗再不提子嗣之事,待水汷也越发尽心。

沉醉在温柔乡的水汷忽然觉着,用自己不行的借口来换这个结果,好像也不算太亏。

二人一连腻歪了数日,水汷深觉良宵苦短。

直到那日刚出了婚假的秦远来找他,水汷才知到了要发兵的日子了。

水汷连忙吩咐下去,心里却觉得古人诚我不欺,温柔乡果然是英雄冢,他与宝钗相处的这几日,真的是懒得去理政事与战事——宝钗愿意接受的姿势,比枯燥的兵书奏折有趣太多太多了!

恋恋不舍与南安太妃和宝钗道了别,又安排好京城的事情,水汷终于踏上了北伐的征程。

初春化暖,草原上的水草也变得肥美起来,到处都是绿葱葱的模样,一派生机勃勃,比之一望无际蔚蓝的大海也毫不逊色。

在这种地方开战,水汷倒有几分的心疼。

可惜了这刚探出土壤的小草,还未来得及享受人生,因战火的波及,又要结束短暂的一生了。

水汷扎好营寨,按照惯例向北疆递了战书。

北疆蛮夷虽然是游牧民族,四处漂泊补丁,但到了春季,倒也有迹可循,使者不多时便找到了他们安营扎寨的地方。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北疆汗王客客气气地接待了来使,因着常年和亲的缘故,他也能说上几句不太标准的汉话。

使者连蒙带猜,也能听得出七七八八。

正当北疆汗王刚发表完演讲时,帐内便响起了一个娇柔的声音。

不仅娇柔,还是字正腔圆的汉话。

使者反射性地便抬起了头。

北疆汗王身边,不知何时来了个女子。

年龄二十岁左右,穿着广袖百褶裙。

一身藕荷色的衣服,微微露着白色百褶裙朝凤裙裙摆,腰间系的是一条碧纱色的丝條,丝條两侧还挂着几个精致的香囊。

再往上瞧,那张脸也是汉人的脸,带着汉人特有的娇媚,乌黑的发梳成轻盈的灵蛇鬓,上面斜斜插着几支晶莹剔透的翡翠簪子,簪子做成青枝缠花模样,红彤彤的宝石点缀成花心,简洁却不简单,淡雅又不失华贵。

使者很没出息地就看呆了眼。

女子端起白玉茶盅喝茶的姿势也是非常好看的。

喝完茶,把茶盅放在一旁,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女子似笑非笑:“怎么,连我也不认得?”

☆、誓约

使者满头大汗:“认...认得。”

和亲的二公主,废帝的小妹妹,这次战争的肇事者——因为和亲不受北疆汗王的宠爱,北疆汗王才起了反叛之心。。

二公主笑了笑,整了整裙摆,站了起来:“走吧,我跟你去见水汷。”

使者看了一眼北疆汗王,本朝的规矩妇人还不得干政呢,这北疆怎这般稀奇,不仅女子可以插手朝政,这女子还是敌国用来和亲的。

不是都传二公主不受宠,所以北疆才与本朝开战的吗?

如此看来,倒是空穴来风以讹传讹了。

二公主来到水汷营帐时,水汷也颇感意外,让水汷更为意外的是,一旁的左立比他还意外。

手里的绣春刀都快握不住了,脸上还强作着镇定。

水汷狐疑地瞧了一眼左立,起身迎了过去。

二公主入了座,侍卫给她上了水汷带来的茶,她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瞧了一眼水汷,便把目光放在了左立身上。

二公主道:“没想到吧,来的会是我。”

水汷老老实实地说了是。

对于和亲的公主,水汷多少都是有些怜悯,背井离乡以身饲虎,他一个男子尚且做不到。

水汷有心想去跟二公主多说几句话,解解她的思乡之苦,但自己杀了她兄长,又*的她母亲自尽,心里实在热络不起来。

二公主低头笑了笑,眸子仍瞧着左立,道:“更没想到,我会这般受宠吧。”

水汷瞧瞧二公主,再瞧瞧左立,忽然就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水汷拉长了声音:“确实——没想到。”

像是感受到了水汷的情绪,二公主终于把目光移了过来,瞧着水汷,道:“听说尊夫人常年食冷香丸?”

水汷立马就不觉得自己多余了,忙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应对。

二公主环视一圈帐篷,缓缓开了口:“我在北疆时,曾遇到过一僧一道,那道人跌足,那僧人癞头。”

“那僧人见我是汉人,又见我与他有缘,便多留了几日。”

“那僧人与我说,他年轻时给了一户人家一个方子,原是想要压制她体内的热毒,但如今开阳宫窃日,紫微星暗淡,天下命盘打乱,她早不需冷香丸了。只是那冷香丸她吃了许久,贸然命格被改,终究对她身体不易,以后恐难生育。于是我便问,可有法子去解。”

讲到这,二公主故意顿了顿。

水汷心跳骤然加速,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那癞头和尚怎么说?”

二公主回答道:“那和尚便道,世间棋局,有局便能解,然后给了我一个方子,盼我哪日回到中原,去破了这棋局,也算了了这宗冤孽。”

二公主笑了笑,继续道:“这里面的药,便是我用那方子制的。”

二公主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拿在水汷眼前晃了晃,水汷刚想伸手去接,她又缩回了手。

二公主眨了眨眼,水汷瞬间明了。

水汷忙道:“公主有何心愿?只要不有损于国家大计,我一定办到。”

别说此时让他出去,好跟左立叙叙前缘了,只要二公主开口,他立刻就能把左立送到她床上,还能顺带着给左立喂点药。

然而让水汷没想到的是,二公主却提都没提左立。

二公主走到水汷挂的地图面前,伸出手指,指出了北疆汗王所在的位置,道:“我愿助王爷立不世奇功,王爷如何报答于我?”

水汷卡了壳。

原来这个世道,还真有女人能为了国家奉献自己所有的,水汷瞬间对二公主充满了敬仰,道:“公主想要什么?”

“还我兄长母妃一个公道。”

二公主看着水汷,笑着道。

“呃...”

水汷想了想,深感为难:“公主是想要我的项上人头了?”

“不错。”

气氛陷入了尴尬,左立抽出了手里的绣春刀。

水汷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性去摸自己的佩剑,还没来得及抽出佩剑,却见左立绣春刀的刀尖明晃晃地抵在二公主胸口。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水汷万万没想到,杀人如麻的左立居然能说出这句禅语。

水汷的手捏在刀柄上,道:“好好说话,这是公主,不是你之前杀的那些朝臣。”

二公主到底是与蛮子生活多年的人,见到刀刃一点也不慌乱,她轻轻地笑了笑,道:“大姐也是你杀的吧?”

水汷的眼皮跳了一下。

“是我。”

左立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不杀我?”

二公主盯着左立,问道。

左立握着刀,没有回答。

二公主自说自话:“你说父皇好笑不好笑?要大姐去和亲,又在半路杀了大姐,让一个宫女去冒充公主去和亲,说什么天家公主尊贵无比,怎能被蛮夷玷污。”

“忌惮太子权重,示意其他皇子杀了他,事后又说自己被人蒙蔽。”

“杀北静王是因为贪恋北静王妃的美貌,杀南安王是因为发现他救下了太子之子,可怜我兄长糊涂,竟然替他背了黑锅。”

水汷一怔,手指碰到刀尖,瞬间便见了红。

二公主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六皇子也死了,你以为你就高枕无忧了?满朝文武,天下百姓,哪个不说你水汷窃国?

“这些事情,左立都没有告诉你吗?我还以为,他对你有多忠心呢。”

或许因为说了太多话,二公主有些口渴,端起刚才未喝完的茶,小口轻啜。

水汷收了手,手指一片殷红,他坐到二公主对面,脸上阴晴不定,问道:“公主所说的不世之功,指的便是这个吗?”

“当然不止。”

二公主眨了眨眼睛,道:“还有北疆这数千里疆土,都尽归王爷所有。”

“王爷荡平四海,平叛北疆,凡日月所至,皆为汉土。上斩昏君,下诛逆贼,庙堂之上,为之一振。”

“如此,可算不世之功?”

水汷推开了左立的绣春刀,问:“我该如何信你呢?”

二公主从怀里取出一张地图,铺在桌上,道:“这是北疆地图。”

水汷与左立对视一眼,左立收起了绣春刀,绣春刀回鞘,发出一声轻响。

二公主道:“王爷可以考虑几日,再回复我不迟。”

二公主转身欲走,却被水汷叫住了:“你说的那个冷香丸的解药,是不是真的?”

二公主转过了身,突然就笑了,把瓷瓶放在桌上,道:“我与你说千秋霸业,万载留名,你却问我王妃的病如何医治。”

“王爷竟然是个难得的痴情人。”

二公主以手指天,道:“我若骗了你,叫我万箭穿心,不得善终,死后变成恶鬼,生生世世,永不入轮回。”

说罢转身离去,只留下瓷瓶与地图。

水汷良久无语,过了许久,他才无限唏嘘:“这位二公主,对自己可真狠得下心。”

水汷叫来了诸将,其中不乏之前北静太妃的部下,围着二公主留下的地图看了一圈,终于确认这的确是北疆的地图。

跟着北静太妃最久的那个将领道:“此图在手,可抵十万精兵了。”

他跟北静太妃最久,忠心自然是不用怀疑的。

水汷收起了地图,心里便有了打算。

到了晚间,水汷就去找了二公主。

二公主换了一身雪色衣裳,系着一根茜色腰带,脸上没有施粉,头发也放了下来,宽袍大袖,仿佛随时都能羽化升仙。

水汷倒也不跟她废话,直截了当问道:“你确定只要我项上人头吗?”

“你不想死?”

二公主上下打量他一眼,道:“那也好办,你把太上皇交给我,我便不要你的命。”

水汷松了口气,道:“这也不难。”

“慢着,还有。”

二公主看着水汷,不紧不慢道:“我要你永不许登基为皇...”

“这个也好办。”

水汷毫不在乎道。

二公主突然就笑了:“我要你以薛宝钗起誓,若有违此誓,她将病魔缠身,受尽无穷的折磨而死。死后坠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水汷呼吸一滞。

水汷的目光慢慢冷了下来。

水汷道:“我不会登基称帝。”

次日,二公主回到北疆汗王营帐。

北疆汗王连忙迎了出来,焦急道:“怎么样?他上钩了吗?”

二公主径直坐下,卸下钗环首饰,北疆汗王虽然焦急,却也并不打扰她。

二公主收拾妥当之后,才道:“宏图霸业,哪有不上钩的?”

北疆王一脸喜色。

看着对自己恭敬有加的北疆王,二公主心里止不住地冷笑。

权利真是一个好东西,她的父亲为了权利害死了自己所有的儿子,她的母亲为了权利亲手推两个女儿入火坑,她的兄长为了权利最后变得众叛亲离。

而她的丈夫,一介北疆汗王,对她言听计从,甚至分床睡不去碰她也能接受,只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入主中原的梦想。

作者有话要说: 呃,快要大结局了,谢谢一直留言评论的小天使们~

你们给了我很大的动力

另外新坑贾环这周四开更,已经存了很多字,不会出现断更

希望小天使多多支持,点一下收藏~

☆、终章

水汷虽然两世为将,但两世都在南海打转,水战所向披靡,陆战上却不甚精通。

虽然恶补了不少草原上行军的知识,身边又老将随行,但因不通地形,前几战也吃了一些亏。

好在二公主给他的有北疆地图,他在战事上又极有天赋,又有多年带兵经验,举一反三下,倒也能够应对。

只是北疆蛮人居无定所,追太深容易在沙漠中迷失了方向,会被蛮人趁机反杀。

这日又是如此,水汷瞧着如潮水一般退去的北疆蛮人,宝剑回鞘,鸣金收兵。

回到中军大帐,水汷就打开了二公主给他的地图,帐篷外雄鹰盘旋,秦远抬起胳膊,那鹰便落在了他的胳膊上。

秦远从鹰腿上取下缠成卷的信条,进大帐交给水汷。

水汷拆开,看完之后,眉头就皱了起来。

诸将见他神色凝重,纷纷问发生了何事。

水汷避而不答,只问:“你们有谁去过蛮人王庭?”

诸将你看看我,我望望你,都摇了摇头。

水汷又问:“若是直捣王庭,胜算会有几成?”

一个将领道:“此计太险,蛮人的王庭必是在沙漠深处,我军没有一人曾到过那个地方,况既是王庭,必是重重防卫的,又怎么会让我们轻易就杀了过去?”

另一个将领道:“此计虽险,但若是有人带路,也是可行的。”

水汷把纸条摊开,上面是两行娟秀的小楷,诸将看了,面面相嘘。

过了一会儿,第一个开口的将领道:“若是陷阱呢?”

水汷收了纸条,道:“今日先到这里,此计我再斟酌一番。”

诸将退下,帐篷内只有水汷与左立秦远三人。

秦远道:“我去喂鹰。”

说罢也退出了帐篷。

“你说,她是图什么呢?”

水汷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左立。

左立回答道:“属下不知。”

然后撩袍跪下,带着的面具遮去了他脸上的面容,他的声音依旧是是平稳的让人听不出一丝感情:“属下愿为王爷分忧。”

水汷将他扶了起来,打趣道:“你若有了意外,只怕我妹妹会剥了我的皮。”

左立的眸子如一口古井,道:“属下愿为王爷死。”

水汷笑了笑,道:“我陪你一块去。”

左立眼中疑惑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正常。

水汷道:“父亲曾跟我说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我不是君臣,所以不用讲这个。”

“举千军之众,决机于两阵之间,与天下争衡,他不如我,举贤任能...”

讲到这,水汷卡了壳。

后面是什么来着?

宝钗耳提面命好多次了,他总也记不住。

水汷曲拳轻咳,掩饰着尴尬,想着左立自小养在内卫,应该也没有多高的文学素养,于是放下心来,拍拍左立的肩膀,继续道:“总之,你以后好好辅佐他。”

“此战若能得胜,我朝百年再无需看外族脸色,我与他打下这些疆土不容易,可要好生守住。”

汉秉威信,总率万国,日月所照,江河所至,莫不从服,这些盛世,宝钗都与他讲过。

讲扬鞭慷慨莅中原,讲相率中原豪杰还我河山,也讲皇图霸业一场醉,也讲男儿何不带吴钩,最后却轻抚着他腰间的佩剑,说兵器为凶器,圣人不得已用之。

她的目光是温柔的,瞧着他时,眼睛里会带着淡淡的星光,那是与她看旁人不同的,如秋夜里被露水洗过的星辰——他所熟悉的,上一世她瞧他时的目光。

宝钗把一方锦帕塞到他手里,他打开一看,上面绣着一方锦帕与君知,横也丝来竖也丝。

她低头一笑,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水汷忽然就明白了,何为女色误国。

他知道他的长处,也知道他的短处,朝中经历了几次皇权更迭,与异族相战,再也经不起一次内乱了。

若此时祸起萧墙,让北疆王得了时机,入主中原,神州沉沦,那他水汷,便是千古罪人了。

红日从草原升起,霞光普照大地。

战鼓声响起,枭骑出阵。

水汷一身银甲,护心镜在阳光下折射着耀眼的光芒,他带着枭骑,没入了滚滚黄沙中。

初平五年,南安王水汷孤军深入,破北疆王庭,北疆王回城支援,被以逸待劳的南安王于路上伏击,北疆蛮人全军覆没,至此,威胁本朝百余年的北疆异族不复存在,也结束了百年来公主和亲的屈辱历史。

南安王于战中受了重伤,伤重不治,死在了凯旋归来的路上,时年二十七岁。

南安王部将拥其弟水晏昭王为帝,史称昭文帝。

昭文帝在位期间,遵循其兄遗嘱,写训以教子孙: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终其一朝,不得割地、和亲。

金銮殿里,水晏换上了龙袍,一扫往日的病弱模样。

左立进来,殿里的宫人尽皆退下。

左立手里拿着太子旧事档案,双手呈上。

“不必了。”

水晏挥了挥手,眼里是温润的光,道:“我的父,是南安王,我的兄,也是南安王,没必要认他人为祖宗。”

“二公主带回来了吗?”

左立点了点头。

“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去做吧。”

左立领着二公主去往龙首殿,行至半路,二公主突然道:“把我的帕子还给我吧。”

左立身体微微一僵,道:“好。”

从怀里掏出那块早已褪色的粉色锦帕,递给二公主。

帕子是温热的,还带着左立的体温。

是夜,龙首宫中起了大火。

那方帕子被她丢进了漫天的大火里,所有她不愿回忆的,都随着大火化为灰烬。

二公主出了宫,左立给她准备好了马车。

她才二十出头,还有大把的年华去享受这盛世。

她的身后,是通红的火光。

宝钗终于在草原上又见到了水汷。

他牵着马,一身普通牧羊人的打扮,笑着向她飞奔而来。

他的笑平时还要灿烂三分,宝钗踮起脚尖,轻轻在他脸侧落下一*。

水汷低头,印上了宝钗的唇。

落日的余晖下,二人相*的剪影投在草原上,悠长而又缠绵。

一*终了,宝钗红着脸,问:“你后不后悔?”

“不后悔!”

水汷斩钉截铁道:“你不知道我在草原有多快活。”

水汷把宝钗抱到马背上,手里牵着马缰,回过头看她,道:“跟你在一起,我永远都不后悔。”

草原上的风吹乱了宝钗的鬓发,那珠钗上的流苏就在她鬓角晃啊晃,她将乱发拨到而后,看着牵着马的水汷,忽然就笑了。

“父亲去世之后,我将他不喜的杂书一起烧了,花啊粉的也都收拾起来,封到了箱子里。我进京原本是参秀待选,谁料想,竟然遇到了你。”

宝钗笑了起来,眉眼弯弯,一别往日的敛眉轻笑。

“如今我也算信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那年在书里看到的句子,如今也算懂了其中滋味。”

“王爷。”

宝钗看着水汷,笑着道。

宝钗的一番表白,水汷多年深情总算有了回应,他高兴的几乎发了狂,翻身上马,搂着宝钗便是狂奔。

宝钗没有骑过马,风掠过脸颊,她险些吓得惊呼出声,直往后缩,感觉到身后人有力的胸膛,她又放下心来。

慢慢地睁开了眼,太阳只剩一丝余光,洒在草原上,处处都是温柔的金光。

宝钗握住了水汷的手。

他的手孔武有力,无论何时,都能让她安心。

风儿吹了过来,宝钗忽然就笑了,像是压抑了太久。

她终于不用小心翼翼,不用步步留心,更不用筹谋经营,庙堂之远,江湖之大,她终于有了避风港。

不知何时,水汷停了下来,他的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呼出的热气弄得她痒痒的。

水汷一手执鞭,一手揽着她的腰,他的身后是万里江山,他的面前是青翠的草原。

水汷低头在宝钗耳垂印上一个*,道:“宝钗,你可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红色从耳垂蔓延到脸侧,宝钗温柔道:“我知道。”

宝钗去握着水汷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身体是软的,呼出的气息的热的,心中的某个位置被填的满满的,心脏一下更比一下跳地快。

她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像是父亲去世那年她喝了一罐的陈酒,辨不清东西南北,但又与那时不一样。

那时候的她是绝望,是不愿醒来。

而这时的她,是欢喜,是高兴,是酒上了头,没有了理智,但却有心甘情愿。

“我知道你有多喜欢我,只是你可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宝钗侧过头,水汷的鬓发被最后一抹余晖印成金色。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呃,终于大结局了。。。

撒花~

感谢一直陪伴的小天使,鞠躬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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