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鸟鸟鸟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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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装赞助以及诸如此类七七八八,等她忙得缓过神来,已经站在了候机室,还有半个小时就要登机。旁边的麦苗正在认真的和演员们讨论去日本到底是买,还是吃比较重要。现在日元贬值成这样,怎么着都有十分划得来的感觉。

因为前来的两个女生演员和那对夫妻执意于试衣服买衣服,去药妆店扫货于药妆店。麦苗只好游说剩下的猛男去筑地市场大吃大喝一番。矜持的两猛男有点犹豫,在他们的心里,让自己心爱的人*到健硕有力的肌肉群比大啖美食重要多了。

“喂,去筑地干嘛。”任鸽皱着眉头插*入他们的谈话:“小麦你的行程我已经给你定了。你们俩”任鸽指了指两猛男:“爱干嘛干嘛去,谁不知道你们一出家门就风骚到不行,出国门还了得?日本不是有花美男,扑倒一个算一个,要记得扬我中华之威名。”说完还对他们竖起大拇指之后就把麦苗拉到自己身边:“不许骚扰我们家小苗苗。”

话说三八起来,男人绝对能超过女人三十多个身位,两猛男一听这话就“哟”上了,还附带挤眉弄眼几百颗。羞得麦苗脸红红得像富士山苹果。

受不了那些变态的奚落,任鸽把麦苗领到一边,发了一杯咖啡给她,要她陪着自己看着飞机的升降起落。任鸽觉得这感觉很适合麦苗,比LOMO还文艺。

可麦苗心里藏着话,还没等任鸽感悟人生哲理就急急问她:“没听说过你给我安排行程啊?”她戴着一款长兔子耳朵的帽子,乍看像中学生,再看像大学生,扒拉到近处端详虽然长得还行却总是缺少妖娆的感觉。

任鸽放空的扯着长兔子耳朵,一边打着哈欠,扯到麦苗都快张牙舞爪才道:“有什么好安排的,去东京那肯定去歌舞伎町,上次我哥尾随白小慢她们去东京的时候说最近歌舞伎町出了不少新奇的玩意儿,说十分有必要去参加一下。”

“不想去。”麦苗回复的斩钉截铁。

“啊?”任鸽看见这个从里到外都呈现着乖宝宝形态却忽然玩起执拗的家伙,不晓得她耳边升腾着的不爽是从何而来:“歌舞伎町哎,从江户子们最爱的红灯区,难道你没兴趣?”

麦苗不说话,就是摇头。其实她在没听到“白小慢”三字之前,也觉着陪那猥*亵的大流氓走在艳光四射的歌舞伎町其实也不错。但她讨厌白小慢做什么任鸽就忙不及的跟着做什么的feel。要是各大国玩政治的都有女人的直觉,那,早就出现第八次世界大战了。

“真不去?”任鸽又问了一遍,得到的坚定的否认,只好抓了抓脑袋:“那我只好再问问哪儿还有更多日本人最引以为傲的特色产业的聚集地了。”

“什么聚集地?迪斯尼?还是最近刚出的比东京铁塔还新的什么塔?”麦苗这时候才有兴趣插话。

“穿得像个中学生,思维怎么也不开窍。日本最引以为傲的是什么啊,当然是色*情产业咯。”任鸽嫌弃的看了麦苗一眼:“多久之前我就想去观摩观摩那些Motel长什么样子了,现在终于有机会,当然一次要看个够了。这个你不能再说不要了吧,陪我去吧去吧。”

“这。。。”麦苗想,Motel,听起来真是*,难道那家伙还没踏出国门就转性了,准备出国大解放?

任鸽倒是还没想到这一层,但作为一个常时间浸淫在肉文和拍过不少小电影的青年导演,她把去参加Motel感悟成了朝圣之旅,抓着麦苗的手就摇晃起来:“去不去嘛,去嘛去嘛。我们不去歌舞伎町,去Motel嘛。”要是谁不经意走到她身边听到她这言论,必定当她是个饥渴又想撒钱的暴发户,开房就开房,还特意到日本的Motel开房,都不知道她是饥渴还是特别饥渴。

“恩。”麦苗经不起任鸽的软硬兼施,迟疑的点了点,有点豁出去又好害羞啊可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小心思。

“这才乖。”任鸽又扯了扯麦苗的兔子耳朵,还没等发现麦苗已经是个大红脸后就满意的和刚签了合同的经纪人葛丽丽唠嗑去了。

整趟去东京的飞机上,麦苗坐在任鸽身边都如坐针毡,闭上眼想起的全是某个夜里和任鸽没做完的半套戏码,以及后来和任鸽聊天时旁敲侧击出的各种喜好:比如任鸽曾经幻想过OL、喜欢听撕丝袜的声音、学校医务室和火车狭隘的车厢都被她一一意*淫过。每当麦苗呼吸越来越重,却看到任鸽毫无形象的几乎像个壁虎一样的谁在一旁就难免火气上扬。

最后她实在忍不住拧了任鸽大腿一下,让还在梦中懒懒散散漫步的任鸽“嗷”出很大的声响,引得机舱里众多中国游客啧啧出声。

“干。。干吗。”任鸽四处打望之后才低声问麦苗。

“没事,就我耳朵不舒服睡不着,起来陪我‘七王五二三’吧。”麦苗淡定的从包里摸出一包扑克,放在任鸽面前。

任鸽无言的抓起戴了一边斜了另外一边的眼罩,小声的和麦苗玩起麦苗最爱也是史上最无聊的扑克牌游戏。。。。

在任鸽的想象里,像她这种不出名导演的不出名电影,来东京一趟的意义就在于:以后给人递名片的时候,上面会戳上一列字,上书——任鸽,曾获得东京电影节提名。

听上去乱酷还能随便得瑟的。

但是有了经纪公司就不再是一回事。葛莉莉这种在做一件事的同时可以做一百件另外的事情的经纪人,无视于任鸽的乞求,给她安排了无数的小型饭局和圈里圈外的电影人搏感情。让她本以为可以悠悠闲闲的像观光团一样到各地游玩的假期变成了日日都像打仗的日子。虽然收获了不少人脉,可到电影节颁奖礼的时候她都还没歇下来。幸好经纪人葛莉莉向她保证留了一天时间可以自由安排,不然麦苗在会场看到任鸽早就是活火山造型了。

“你去了哪里玩儿啊,万恶的小编剧,老子可是连东京城的边都没摸到。”任鸽几乎口出秽言。

麦苗好整以暇的数了数:“筑地市场、代官山、六本木、筑波。。”

“连筑波都去了,奢靡的死小孩儿。没去数以万计的motel吧?”这才是任鸽关注的重点。

“神经病,我一个人去干嘛。”麦苗羞红了脸道:“一个人去人家会当我是怪物吧。”

“真好我现在的任务就是任着葛莉莉给我在不同时间拍照,让人家知道姐也是在东京电影节混过的。等这鬼电影节结束了明儿我们一起去,”任鸽抓着麦苗的手,笑得眉毛都乱了。

事情这么发生就特别完美了。

如果喝点酒,该怎样的肯定要怎样,并且第二天也会完美得□,兴许还能再来再来个几发。

迷失东京,迷失的是赤*裸的身体,还是说不清楚的寂寞。

人生处处都是但是,*UT,可是,想当初,却没有把这些话这些事擦掉的涂改液卖。。

两个小时的颁奖礼快要结束,没得奖的电影人们都渐渐去尿循。任鸽也数着自己这排还剩五个人,再过十五分钟,等她获得提名的“最佳艺术贡献奖”颁完就拉着麦苗闪人。

忽然。。

手机上任和平的电话号码在不停的闪烁。按了,再响,响了,再按。

到第三回,任鸽不得不从座位上站起来,衣摆被麦苗抓住,她小声说:“喂,要到你了。”任鸽点点头,指了指电话,出了演播厅。

任鸽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接起一直闪烁不停的电话,表情和声音都不甚友好的讲:“喂,你不知道我在东京参加颁奖礼吗,如果是感情纠葛,我就挂了,其他事就快点说。”

电话另一端的任和平似乎也在一个杂乱的场地,他带着哭腔和惶恐:“小鸽子,小慢她,小慢她,小慢她。”小慢了半天都没把重点给讲出来。

对于一个从小就没什么安全感的人来讲,听任和平说话是一种非常牛*的折磨,任鸽心里已经出了“死”字,比如被撞死了、被人谋杀了、被欧阳红虐杀了,出门逛街的时间被居民楼上的一个花盆砸死之类的。直到任和平喘过那口气继续说:“进产房了。”这让任鸽差点暴跳如雷没骂娘。

“进产房就进产房,和我有什么关系,有什么事等我结束之后。。。”任鸽作势挂电话了,任和平在商场上倒是能把对手和他自己都玩弄得风生水起,从中获得渔翁之利。可是一到白小慢这儿就变成了一纯粹没智商的玻璃心,一有风吹草动就要给任鸽汇报。这大概也算是肉文的*UG之一,让任和平一定得苦苦爱恋着这对他没一丁点爱意的白小慢。

任和平的声音又钻进了任鸽耳膜,这次带着几许尖锐:“医生说她大出血,不知道怎么救。。。现在我和欧阳红把H城里、周边能找到的医生都找了,可是他们都说小慢和孩子存活的几率不超过百分之二十啊。。我,我,我该怎么办。。小鸽子。。我该怎么办。”

任鸽从没经历过生离死别,她穿过来之前拥有一个爸妈爷*外公外婆兼俱在的家庭,前几个月还活生生的人现在生死未卜的消息让她的心跳上升到了一百二,她甚至立刻觉得肯定是因为自己不小心的穿越形成的虫洞才会让白小慢面临这样的状况,不然她肯定会幸福快乐的和欧阳红S*m的在一起。内心的纠结和焦灼以及不安汇到一块儿,想吐出什么有用的话,却说不出,只能左手举着话筒,单一的讲:“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可话筒里,任和平只晓得呜呜呜的流着男儿泪,让任鸽暴躁,她忍着掀桌的怒气和强烈的不安全感粗声粗气的对任和平道:“有确切消息就立刻告诉我,我二十四小时开机。”就挂了电话。

然后愣在休息走廊的一处壁画处,倒也没用心观赏那壁画到底在阐述什么样的心情,只是内心有个强大的声音在收刮她的精气神——白小慢要死掉了,白小慢要死掉了。

忽然从演出大厅的门洞里冲出一个红色的身影,遍寻任鸽不可得,终于在四点钟方向看到,忙不及的跑过来,抓着任鸽就开跑。

“怎么?”任鸽留了一丝理智给外观世界,问抓着她飞奔的麦苗。

麦苗都来不及反身给这个看起来心思一点都不在这上头的家伙一个爆栗,只是没好气的叫:“马上就到你了。你在干嘛啊。”

任鸽被麦苗塞进了演播室,刚坐下就被一片舞美刻意制造出来的光明闪了眼睛,主持人和来宾讲着七拱八翘的日语,全场哄堂大笑之后,那秃头的来宾念出了《三戒》的名字。

“喂。”麦苗今天第二次抓住任鸽:“喂。”表情开心得几乎狰狞:“喂,任鸽你个大混蛋,是你哎!”

“什么是我?”任鸽不明就里,接着就被人抱来抱去,亲来亲去,最后推上了台。

多年后接受媒体采访,任鸽回想起那一幕,一字一句的说:“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谁他妈的给了我一脚,把我踹上了台,如果那一幕可以重来,我应该能表现得更好。”

所有人上台在巨大的得奖喜悦的撞击下,表现得都十分狼狈。平日里泡妹子泡出RAP的人讲话都磕磕巴巴,更不要说口才一般的普通人。可是任鸽的失魂落魄并不是因为那日本秃子有礼有节把奖座递给她时忽然翻出的三个白眼,她还处于白小慢生死未卜的震撼之中。

幸亏葛莉莉在临行之前有让她准备小纸条,她机械式的开始念起来:“首先,我要感谢我不能多说的好朋友提供一个好的故事给我,再来我必须感谢为我处理各种杂事的经纪公司,以及剧组Ken、Emily、Eason、Andy对我的支持,以及写出这个无以伦比剧本的麦苗小姐。”收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之后,任鸽把那张纸揉成一团,迈开步子准备下台,这时却又停住转身,抓着麦克风说道:“最后的最后,我觉得我必须要感谢一个人,如果不是因缘际会因为她,我不会进入这个圈子,谢谢白小慢小姐,我真的希望上天让你幸福快乐。”任鸽说到这儿,想到白小慢说不定就在这刻断了气,皱着眉头,忍了又忍才没在台上就哽咽了起来。

娱乐圈就是这么现实,从任鸽拿到“最佳艺术贡献奖”那一刻起,本匍匐在红地毯各处为了各大小牌明星的□深度大打出手的娱乐记者们如梦初醒的黏住了任鸽。他们在浪费着闪光灯的前提下吹捧着十分钟前还Who care的小导演。

在记者发布会和庆功宴的中间,任鸽终于又接到了任和平的电话。这次他依旧语无伦次,讲的却是母女平安。“嘿,我升级当爸爸了,嘿嘿。小鸽子,你是姑姑哎。”和两个小时以前那如丧考批的样儿完全不同。任鸽这才放下心中大石,忽然觉得自己蠢毙了,肉文女主角怎么可能因为区区生小孩儿这一件小事就把自己搞死嘛,一点都不科学。

于是心情大好的随便那些记者拍照,拍完了还鼓吹着同侪们开庆功宴。不知道是刻意的还是故意的,在庆功宴上每个人都向她灌酒,不管是猛男还是那对性生活相当和谐的夫妻。喝道一半她就有些招架不住,爬到不知为何故意和她坐得特别远的麦苗处求救。麦苗先不搭理她,只慢条斯理的使劲咬着一块烤肉,被她吵烦了居然杀红了眼那样的比谁都猛的要把她弄得酒精中毒。

“喂,麦苗。。。有。。。你这样做朋友的啊。。。太不厚道了吧。。。”一口气喝完小半瓶大呤酿的任鸽断断续续的边讲边抓住麦苗的手。

麦苗喝着茶,轻轻的把手从任鸽的手里抽了出来,学足了前苏联的电影里表现阶级友谊般的样儿,推开她的同时讲:“导演你喝的不够多,居然还能抱怨。这哪儿行,同志们继续灌她。”然后捧着小碟子躲到一边去,继续使劲咬着同一块烤肉。

任鸽很想越过重重酒鬼之后严肃的问麦苗,干嘛在这么欢乐的时候,眼神里还是一片寂静的冰冷。在这种阖家欢乐的日子里显得这么不合群的人一点都不可爱。可酒意上来想抵挡都无法抵挡,在忽然断片后连一个字的感叹都说不出来,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她再悠悠转醒时,发现自己已经在饭店的床上了。踉踉跄跄的剥开窗帘,发现现在的东京淹没在一片昏暗当中。任鸽抓着头痛欲裂的脑袋胡乱的冲了一个澡,坐在凳子上灌了好些提神饮料才算捡回半条魂魄。

这才想起只有这夜能享受东京,便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去敲麦苗的门,敲了三四次都没人回应。还引来工作人员。

“小姐,对不起,住在这儿的小姐已经退房了。”日本人和中国人讲英文真是互相摧残,比划了好久,任鸽才听懂她的意思。

“退房了?”这句话让任鸽莫名惊诧。

“嗨。”服务人员讲的这句是日文,还附加一个利落的点头动作。

“怎么会退房了。。。”任鸽喃喃自语的是中文,扶着额头,一脸不解。

服务人员摊摊手,鞠躬的时候肢体动作似乎带着些许揶揄,好像在说:哦哟,找不到了吧,哦哟,就是退房了哟。

那一夜,任鸽给麦苗打了好些电话,又没回音,又关机。问葛莉莉,她说不出个所以然;问其他人,其他人还醉死在床上。于是她只好一个人拖拖拉拉的漫步在东京的街头,望着乱中有序的霓虹和神色匆忙的日本人发呆。路过一两个颜色*的motel,却没有进去的**。

就像麦苗说的那般,一个人在东京,可以吃饭、可以购物、甚至可以学着大汉发酒疯,就是不能一个人去爱情酒店。

任鸽觉得自己一个人,得了奖又怎样,寂寞得要死要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冬兔同学、不断跳坑同学、YUI同学给于受爱的给养。。。。于受跳个《爱的供养》给你们看~~~

谢谢大家的陪伴,今天奉送6K。

明日入V,三节9k.

望大家多捧场啊多捧场。

38第 37 章

任鸽觉得,不管是丑女美女还是御姐LOLI,只要有那么一个人在身边呆上了不少时日,忽有一日消失不见,那形象都会在她心里变得柔美起来。

比如从东京一别后再没联系的麦苗。任鸽回国后先与葛莉莉在帝都停留数日,接受各方媒体和几个有意向合作的大佬的盘问,后再回H市,已经是半月之后了。她一回家放下行李就给麦苗电话,想和她聚聚之后认真谈谈和她继续合作的事儿,却发现此人依旧没开机。过了半日再打,依旧没开机,或者开机了,却理所当然的把自己的号码给屏蔽了。

这让任鸽郁闷,倒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心里先印出的是麦苗那卡哇伊的兔子帽子,接着是麦苗的那双时而迷糊时而清楚最后一次见着却显得冰冷的眼睛,再来是。。。麦苗的半裸着的。。打住打住,任鸽拍了拍自己的脸。果然没有谈恋爱的人真是空虚寂寞冷,什么时间地点都能意*淫。任鸽站起身决定去麦苗家去找她——不接她电话,可以;不回她邮件,也行;她就不相信麦苗那孤僻儿童会不在有吃有喝的家里。

走在十二月的H市,路上行人寥寥,连树叶都不凑热闹那般的只留下几片在寒风中晃荡着。任鸽用围巾把自己裹得牢牢实实,穿过以前卖水果现在改卖羊肉汤的小店,绕过夏天为了小提琴烦劳现在背着画板生气的小学生,几步跨上麦苗住的顶楼,敲了起来。

她估计只要敲上两分钟,麦苗那怕被人介意的个性就会来为她开门。

可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十五分钟之后,楼下的邻居受不了,出来指着任鸽:“喂,别敲了行不,心脏都被你敲出杂音了,麦苗不在,出远门了。”

“出远门了?”任鸽食指弯曲着却落在铁门上,转头问邻居:“她有说过她什么时候回来吗?”

邻居白了她一眼,似乎觉得她是个没开化的野人:“你会告诉你邻居你出远门了?大概几月几日回?我星期二去晨练的时候见她拖着箱子下楼的,应该是出远门了。”说完就把门哐当一声给大力关上,但任鸽仍然隔着门板听见邻居的不满:“真是,现在都有手机,干嘛不先打电话问啊,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丁点素质。”她吐了吐舌头,兴趣索然的下了楼。

麦苗出去旅游?郊游?治游?一点声响都没有的自己跑了,任鸽从东京开始积压的不开心在淤积,淤积成了臭水沟,从额头到下巴都是臭的。

她这个臭脸一直维持在一定的水准之上,且从星期一一直持续到星期六。不管买菜、做饭、和人讨论合作可能和未来合伙人开会都那模样。以至于在任鸽家门口,白小慢看到她的时候,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像背后灵一样跟在她后面,直到她摸出钥匙,推开自己家的门,开了灯,把鞋子扔得到处都是摔进沙发。张开眼却看到提着个篮子,包得像个阿富汗妇女的女人。

“谁!”任鸽抓起手边的水果刀,颤颤巍巍的问,心想不对,又从脖子里掏啊掏的掏出弥勒佛放在手上:“你谁。我可没做亏心事。就算做了亏心事,那也就是做了。怎样。”

白小慢默默把包在头上的头巾拿下来:“是我”哐当一声就虚弱的快坐到地上去了。高级时尚篮子里的装着的婴儿也随之哇哇作响的大合奏了起来。

这是在玩儿哪一出?任鸽站起来又倒在沙发上,又挣扎的爬起来,咽了一口口水之后,缓缓吸气:“白小姐,现在是北京时间十点零七分,这么晚了,请问你有什么事找我。另外,你怎么会找到我家?”

白小慢正准备表演个欲语泪先流,让亲者痛仇者快。可任鸽的手机却争先要当主角,浑身颤抖的提醒她有电话切入。任鸽看见任和平的名字,啪的一声把自己关在阳台上,没好气的喝道:“喂,是你把我地址给白小慢的吧,是不是觉得自己在欧阳红的暗杀名单上太过孤寂,要和我抱团取暖才行?”

自任和平成为父亲的那一刻起,他就为自己立下了“成为一个英俊潇洒帅气*人再也不****的男人”的目标,所以面对任鸽无情的指责,他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立刻投入了狗咬狗一嘴毛的战争,而是在电话那一边微微一笑道:“任大小姐,你觉着你自己能摘得干净么。知道小慢为啥被欧阳红赶出家门。还不是因为你得奖画面要一直循环播出。你说你得奖就得奖嘛,谢谢我们家小慢干啥?谢谢就谢谢嘛,还饱含热泪?谁信你和她没一腿啊。我要是有欧阳红那资源,早就开着装甲车来扫射你了。”

所以血缘关系一碰到女人就变成了浮云。任鸽头疼的忍不住低吼:“还不是你他妈的说白小慢生你小孩儿生死未卜,老子作为一个有前途的艺术家,注意是有前途的。当然会心中无限感慨,顺便就多感怀了一句人生。你老婆用得着这么大做文章么!”

再怎么说任和平也是任鸽她哥,虽然言谈中对于任鸽在东京类似于表白的话十分吃醋,但扭捏几分还是说了实话:“最近欧阳红不知道发什么疯,或者是对小慢厌倦了,一直找茬对她们母女吹胡子瞪眼睛的。今儿不知道是没睡好还是怎么着,看到你那篇报道就像打了鸡血似的执意要把她们娘两个赶出家门,说再也不想见到她们俩,让她们要死就死远一点。一听到这个消息我就想娶小慢过门。可是我现在是欧阳红名义上的先生,老爹说要是把小慢接回家他就去把她们俩弄死。再说她好像也不太乐意去我那儿,我问她去你家行不行,她居然没异议。反正你那儿也有空闲房间,就当帮你哥一个忙,收留这娘俩呗。等风声一过,我就带着她们俩远走高飞,寻找属于我们仨的一片天,在蓝天白云和。”

“停。话唠啊你。”任鸽不耐烦的截住任和平的话,心想要是任和平真动了和白小慢私奔的心思,那就算欧阳红为了面子也会把任家搞得七零八落,最后堕入人人都拿低保的幸福生活之中。想到日日任家老老少少都到她面前哭,她还得担起扛家计这份责任,脑袋就疼。要是白小慢在自己手里,自己也算是掌握了主动权,至少任和平不敢随便和人“私奔”,只有这样,自己才有比较平安日子过。虽然要时时警惕欧阳红的随时反悔,一个恼羞成怒把任鸽PK成渣渣,但总比看见任家的百年基业就死在她手上,任鸽不由的叹了口气:“好了,甭说了,我收留她就是了。”

挂了电话。

任鸽开门从阳台进屋之后对白小慢挤出一个笑脸:“任和平已经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我了,东京那事儿实在不好意思。不过你就住我这儿吧。”她指了指自己的卧室:“你和小婴儿睡卧室,我睡书房。就这么定了。”

白小慢看见任鸽关阳台门进来时,脸色其实并不好看。随即又挤出一脸笑容敷衍她,她更是感到了一阵失落。本以为这个人会真心的把自己当朋友的,可真相却是她也觉得自己就是累赘一个。

想当初,自己踏入社会这大熔炉的第一步时,见到的第一个对她表现出善意的就是任鸽。甚至她们还差点发生了什么,如果没有那杀千刀的欧阳红的话。

挂了电话。

任鸽开门从阳台进屋之后对白小慢挤出一个笑脸:“任和平已经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我了,东京那事儿实在不好意思。不过你就住我这儿吧。”她指了指自己的卧室:“你和小婴儿睡卧室,我睡书房。就这么定了。”

白小慢看见任鸽关阳台门进来时,脸色并不好看。随即又挤出一脸不自然的微笑敷衍她,她更是感到了一阵失落。本以为这个人会真心的把自己当朋友的,可发现真相却是自己就是累赘一个。

想当初,自己踏入社会这大熔炉的第一步时,见到的第一个对她表现出善意的就是任鸽。甚至她们还差点发生了什么,如果没有千军万马都阻止不了的欧阳红的话,哎。。欧阳红。。欧阳红。

同居生活对于任鸽是新鲜兼勉为其难的,就算在客厅放空的看电视,见到白小慢也要笑一个;无神的去洗手间刷牙,见到白小慢还是得笑一个。只有在堆满杂七杂八的书本的书房里,她才能适宜的臭着脸没有任何表情。有时候她觉得任和平的嘱咐:关于产妇的产后忧郁症的事儿是不是有点过了,她没觉得白小慢有吃有喝的有什么不开心,反而是她自己,灵感在枯竭、岁月在乱渡、没有人。。好久没有人给予关心了。

直到第二天夜里,她睡到半夜被压抑的痛哭声惊醒,想起任和平每天三个电话里灌输给她的——情绪不稳的孕妇很容易上吊、跳楼、服毒等事,让她心乱如麻且哆哆嗦嗦的披上睡衣闪到卧室。见白小慢举着一块用过的尿不*像投降的白旗一样痛哭流涕时才放了下心。不过任和平的担心也是有所道理。产妇的内分泌紊乱确实能干出异于平常人的事情,难道小婴儿能尿出或者屎出一章抒情篇章让当妈的哭成这样?

“白小慢,你这是干嘛?”任鸽接过那尿不*,麻利的扔进垃圾桶,顺便狠狠的打了个哈欠:“凌晨三点,是想欧阳红?还是小孩儿想欧阳红?”抓了一叠婴儿*纸巾给她:“擦擦脸,不然明天脸就浮肿了,不好看了。”

白小慢惨淡的笑了笑:“女为悦己者容,没有那人,我就算蓬头垢面又能怎样。”

果然典型的肉文女主角有着典型的肉文观点。

任鸽在几乎要飘雪的冬天,眼角挂着刚结成不久的眼屎,口气很差的问白小慢:“如果欧阳红就从此不要你了,难道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一辈子?”

“不,那我就去死。让欧阳红后悔一辈子。”白小慢坚定的如同一个为了XX建设而献出自己宝贵青春的**份子。

39第 38 章

“那你现在就去死啊。”任鸽紧了紧身上的睡衣,指了指大门口:“出了这门,坐电梯下楼,只要就穿着你身上的丝绸睡衣不加任何衣服,应该一两天又冷又饿能失温而死吧。不过还有更快速的,就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什么速度。”任鸽的表情没表现出任何嘲讽和不耐,而是表现得像看不惯白小慢在挑选*酪蛋糕和黑森林之间的犹豫不决,她诚恳的给予意见那般。

这对于玻璃心的女主角来讲,算是震撼教育。不管是欧阳红还是任和平,他们对她再好再坏,都把所有视线都集中在她这个人的身上,为她生气为她开心,想试探得到的是她真实或者虚伪的回应。而任鸽则不同,她把白小慢当成甩不掉的包袱或者必须承担下来的房客,就算眼神再遮掩,情绪里还是明明白白的写着“不耐烦”三个字。白小慢本以为会获得温柔对待,就算没有温柔对待也有普通的甜言蜜语,结果听到的却是这般冷漠无情的话。悲从中来,怔怔的盯着落地窗出神,让还没平安度过起床气的任鸽惊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

要是因为她的话白小慢就真的死了。二十分钟后要纳她的命的就是任和平,第二个就是声称自己不爱白小慢的欧阳红了吧。任鸽立刻死死的抓住白小慢的手,然后一喝:“不许想不开。”

白小慢的手冰凉透彻,甚至连表情都似足了寒风里被点燃的蜡烛,她想抽出被任鸽的手,却没什么力气,只好转头看着任鸽道:“你们真的在乎我们娘俩的死活?还是怕我死在你家里,会给你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确实啊。。。。要是这房子死了人再租出去房租会少一半啊。任鸽在心里稍微的吐槽了一下,表情却是难得的正经:“我在不在乎那另说,但我知道我哥哥在乎,欧阳红也或许在乎。”任鸽抱起小婴儿道:“看看她,她肯定也挺在乎的。好了,你冷静下,我给你倒杯牛*。”

要不是任鸽的牛*里掺杂了点镇静剂,她想这一个晚上都要看白小慢似疯似傻的闹腾吧。坐在自己的沙发上,任鸽看着白小慢渐渐进入睡眠中之后,把手递给了那个小婴儿,那小婴儿就像能懂得人心思那般,抓着任鸽的食指就不放。

“你喜欢我?”她趴在摇篮上问那不会说话的小婴儿。小婴儿狐疑的瞄了她一眼,接着继续懒洋洋的啃着她的手指,任鸽也就任着她这般肆意玩弄,思绪回到了那本肉文上。

在肉文里,白小慢是被欧阳红甩过一回,那动静比现而今的好些好莱坞动作大片的卡司都大。而且作为女配的她更是其中重中之重的角色。据称是在一个万里无云的天气里,欧阳红带着白小慢去踏青却不巧遇到了X省的帮派到H市占地盘。由于欧阳红带的人马不够,只把老大给救出魔窟,而白小慢只能舍己为人的被人□。为什么欧阳红和白小慢会遭到袭击呢,原来就是这“得不到你就要毁掉你”的女配告的密。不仅如此,女配还只身犯险的到案发现场拍了好多张白小慢被性侵的照片。拍了还不过瘾,女配为了能尽快脱光衣服上欧阳红的床,还匿名把这些相片的寄给深爱白小慢的欧阳红。震怒之下的欧阳红觉得白小慢生了小孩之后变了,身材臃肿了,不楚楚动人了只关心小孩儿一天*吃几顿,最重要的是还敢不守妇道,才依依不舍的把她踹出门。

这和现在从任和平处听到的“关于为什么欧阳红会把白小慢蹬了”的科学报告大相径庭。根据任和平打听的资料显示,欧阳红踹白小慢是没有任何重大理由的,就是烦了,不想谈了。而且现在也正和一清华建筑系的女生打得火热。可见现实和肉文的差距太不科学。连禁脔都得竞争上岗,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时刻都有被淘汰的危险。

“哎。”任鸽把手指从睡着的小婴儿嘴里抽出,叹了口气:“早就告诉过你妈,此类种种,都是孽债啊。”

第二天太阳都还没起床,葛莉莉就打电话给任鸽,叨叨着她下午必须有个会得去公司一趟。任鸽左右为难的看着一整个上午都处于幽灵状态的白小慢,找了剧组的前同事,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她家里这人情绪不稳,必须得好好看守,自己才赶紧出门。

忙完一大堆杂事签了一大堆事实而非的单子任鸽终于有机会停下来歇口气,可工作狂葛莉莉根本不给她休息的机会,立马就递了几个青春靓丽的美少女的资料给她,问她下部戏到底准备给谁演。

“下部戏?本都没有,就定演员?”任鸽把几叠文件夹一一翻开,里面巧兮笑兮的全是一水的少男少女,讲了几句“美则美矣,全是幼稚的灵魂”之后她又把这叠文件推给了葛莉莉。

这消极的工作态度让葛莉莉非常不满,插着腰说给:“你也休息够了,难道这一辈子就只拍一部电影?现在市场竞争这么激烈,公司急着转型,不管是脱星打星还是偶像剧明星总得选一个出来”巴拉巴拉巴拉一堆,见任鸽还是没反应又把另一叠文件扔在桌上。

“是啥?”

葛莉莉说话就像冲击波:“你不是没本子吗?那就从中选一本。”一副今天就是要*着任鸽定下项目,明天就找到投资人,后天就要开拍新片的样子。

可不管是在江湖上浸淫多年的老鸟写的青春戏码还是剑走偏锋的新人写的异端邪说,任鸽都能左挑右选挑出无数毛病。实在挑不出毛病就说没feel,看不懂,或者耍赖道本子写得好又怎样,以她尖锐的眼光来看这东东拍成电影肯定扑街。

这典型的没事找事的态度搞得葛莉莉火冒三丈,差点把本子拍到任鸽脸上。过了三四分钟才咽下想把她撕了的怒气一脸嘲笑的说:“是不是麦苗一天不回来,你就一天选不到演员,定不下本子?”

任鸽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关于她要拍什么样的电影,她就只想和麦苗讨论。有麦苗在身边,她就觉得安心和安全。她一直想和她提要不要组个工作室闯荡江湖的事儿,却因为找不到她人而不得不让找无数借口进行新戏的创作。

葛莉莉见任鸽不回答,气不打一处出的大声嚷嚷:“觉得人家重要,就别做伤人心的事儿。现在人不见了,装出这样儿给谁看。”

“伤人心?”任鸽重复了一遍,等着葛莉莉给个解释。

葛莉莉摇头之后接着的还是摇头,想说什么又觉得自己年纪都能当任鸽大姨妈了,何必做这种二十岁女青年才会做——提点人恋爱心得的事情。跺了跺脚,做了一个用右手把嘴巴缝起来的动作就提溜着另外一叠本子走了。

伤人心?

有吗?

没有吧。

还没等任鸽坐下来,远眺一下窗外的飞鸟和白云,把自己的下半身硬生生的塞进办公桌里面,以思考欧债危机的专注劲儿认真的回忆她哪儿伤了麦苗的心,包里的电话就响了。

前同事给她带来一个不想什么就来什么的消息:白小慢失踪了。

嚼着时不时就会喷出口的脏话,任鸽飞车回家,碰到的是焦灼的任和平的面孔和几乎震天响的责骂:“我让你把小慢守着,守着,你怎么做的啊,啊,啊。”平常在任何人面前都一副高富帅其他人都**丝做派的任和平,这会儿却像个即将爆炸的爆竹,吱吱的往任鸽面前喷火药以及。。口水。

“知不知道!”任和平待任鸽吓傻了般的前同事把门关上知道就吼出这句。

“知道。”任鸽擦了擦手。

“你明不明白。。。”任和平朝任鸽又*近了两步,鼻孔里冒出的怒气几乎要贴在她的脸上。

“明白。”任鸽退了两步,心里也揣着火却学着冰山的做派冷着脸道:“我更明白你再近一点我们就可以接*,想要和我**吗?哥?在我出柜六年之后?”见任和平像脚底着了火那般躲到沙发旁边,任鸽才一边拿起电话一边问任和平:“老沈那边问过没有,要是小孩儿她都没带走,怕不是去寻短见的样子。”

任和平泄了气般的低声没力:“五分钟前老沈给了我电话,说小慢一个人回了欧宅。”

接下来的四个小时对任和平和任鸽来说都是折磨,当然对于任和平来说,听闻自己的女神不顾一切的往抛弃她的旧情人怀抱里包邮自送是一件特别特别伤感的事情,他甚至开始回忆从三岁起自己有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而导致这样的因果;而对任鸽来讲,每隔十五分钟就能听见任和平的一声长叹,接着就会出现“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爱她的”的句子,让她烦躁不安。

终于,在接近深夜的时候,老沈把全身哆嗦,不知是汗还是泪的白小慢给送回了任鸽处。

任和平忙不及的端上外卖的各类精致美食,然后陪白小慢吃了些许,在任鸽的三令五申下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任鸽家。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有语言能力的大人和只会哭着要*喝的婴儿。

“你去哪儿了。”任鸽关掉电视,坐直,表情第一次在严肃中带了点严厉。

白小慢抓着*瓶又放下:“我不想说。”

“付出代价?”

40第 39 章

“你不想说我们也都知道,欧阳红家嘛。”任鸽把身体陷入柔软的沙发,声音却有不一般的硬度:“而且我还知道,这次不是欧阳红赶你出来的,是她新女朋友对吧。”

“不要说了,行吗?”白小慢缓缓的抓住脑袋蹲在地上,今天下午经历的一切让她力竭,欧阳红对她就像变了一个人,满眼的不满嘲讽和欲扔之而后快,她现在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用个小铲子把自己埋起来,永远埋起来。

可任鸽不打算放过她,在任鸽的字典里,大痛一次比小痛一百次过瘾多了。再说,她才受不了一次两次三次,她得陪着她哥等这种不用负责任的失踪,就算白小慢是肉文女主角也不行:“既然你知道去欧阳红那里必定会受到这样的待遇,为什么非得去?S*M情节作祟?我看你真是有钱有闲寂寞得慌。”

这话似乎戳到了白小慢痛处,她着急的站起来用高八度的声音反驳:“我有钱有闲?难道你不知道欧阳红不要我的时候就像垃圾一样的把我扔出去,她怎么可能给我半毛钱。今天我就是去要钱的,她不要我也可以,但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得不到她的人,我就要她的钱。今天她不给我,我就明天去,明天不给我,我就后天去。”白小慢的观念是如此的堂而皇之的幼稚。

任鸽在言谈之中已经灌满了不耐烦:“要是她还不给你了?”

“不可能,我生了她的小孩儿,我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她凭什么不给我?”白小慢的语气里溢出了受伤之后的疯狂:“她要是把事情做绝了,那我就把她女儿当成赌注。”

啪。任鸽给了白小慢一个耳光。任鸽这辈子第一次对人动手,受害者居然是白小慢。想当年任鸽每次看日剧,看到男主角抑或是女主角给别人耳光的时候,总是说:“这小日本演戏就没点新意,种树的拉粪的讲的话都堪比哲学家,只要让人醒悟就必须打耳光才行。太他妈的变态了。”

却不知道几年后自己居然也走上了以体罚代替说教的这条不归路。可见穿越这种事情,会把人变成妖,妖变成人妖。

徐熙娣说世界上最尴尬的事情就是老公说:“北鼻,我们今儿上床吧。”才*颠*颠的换上会卡住*股缝的丁字裤和老公面面相觑那刻;任鸽想在后面加上一句:其实,呼了别人巴掌之后,别人不哭不闹一脸心如死灰又不接话,又不晓得怎么开下一个话题的时候,其实也尴尬到爆。

终于,一脸不可置信的白小慢抬起头,眼神里全是恨意和泪意。

能发火,还好还好,看来还是个正常人。这时任鸽才把心里装了好久的话一字一句的吐出:“你是一个人,不是一条狗。去年你成年的时候被人掳着来拍小电影,你都明白欠债还钱,拍小电影也没什么大不了。现在怎么会为了点小钱,把自己的尊严扔在地上任凭别人在上面随便乱踩。”

大约这句话也触到了白小慢的神经,她顿住好一会儿才说:“你怎么会懂。独自养一个小孩儿会有多艰难。”

“能有多难。”任鸽搓了搓手掌:“这小孩儿说到底也是任家的种,不管你和我哥有没有结果,你和她的生活在我们的照顾下大的波折应该不会出去。而你根本就不用担心三餐在哪里,大可和这小孩儿一起坐吃等死。所以我请问你,为什么还要去找欧阳红?难道真的是欧阳红越虐你你就越有快感?”

白小慢听了这句话之后像个得了不治之症的病人一般只坐在沙发的最边上,神经质的摸着小婴儿身上的毯子,压抑住释放了些许的情绪问任鸽:“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是不是很讨厌我?是不是嫌弃我和小糯米?”每一个问题都负面至极。任着泪水滴在地板上。

这架势让任鸽十分怀念同白小慢一样易感的任和平,至少他可以和白小慢抱在一起泪和爱一起消磨,而自己?她只好站起身到她身边拍了拍白小慢的肩膀:“你有没有用其实无所谓,我只希望你别再无故失踪去找欧阳红了。你也知道欧阳红那脾气,稍有不慎大家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就算她不迁怒于我们,可是你一不见我和我哥就会想是不是这小孩儿会不会从小就没妈了。”任鸽没办法的举起小糯米:“好了,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忙了一天又睡眠不够的人总是没好脾气,我话说得有些重,还对你动手,实在是对不起。”

还是一副行尸走肉样儿的白小慢摇了摇头:“我知道,你说这些做这些都是为我好。”不得不说,女主角就是能制作风花雪月的场景,白小慢说这句话的时候连雪花都特别多情的在窗外婀娜的晃荡了一下。这场景让想认真吐槽的任鸽不得不承认,白小慢那双勾魂的眼睛和比例过分完美的大长腿,实在是过分美丽。再讲什么恶言就明显多了。只好再次拍拍白小慢的头,求她不要想这些不属于她智商能思考的东西。想这些实在对大家的健康都没什么好处。且暗暗决定明天一早她一定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任和平电话,让他快递一张信用卡过来。女人嘛,不shopping就会东想西想,这白小慢都开始严肃的思考起前途问题,可见购物欲被压抑得多可怕。

这失踪事件看来算是告一段落了,任鸽有些如释重负的给小糯米喂了牛*换了尿布就去洗澡睡觉了。就在她进进出出洗手间和书房之间,瞟到的白小慢依旧坐在客厅里像个雕塑。那两眼无神的样子让任鸽暗自下了决心自己如果谈恋爱,就算失恋了也不会像白小慢玩儿颓废这一招,太惨。

好的睡眠就是成功的一半,这句话是著名的行为艺术家——任鸽的座右铭。所以当她因为书房里空气的异动而悠悠转醒时,看见近在咫尺的白小慢的脸时差点吓得魂又穿了回去。

“你。。。你。。。你。。。干嘛。”你了半天,她也就只“你”出这么一句。

白小慢明知故问的问:“睡着没?”

“吓醒了。”没好气的任鸽这么回答。

停了三秒,白小慢忽然对着空气大声的嘶吼:“我不想像狗一样的活着。”

任鸽看了看表,五秒之后,楼上传出:“草泥马的哔——,晚上四点钟了你看XX的励志电影。”的咒骂声。

听完,任鸽才苦笑着坐起身,把枕头垫到脑后问:“大姐,你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我想成功。”白小慢的姿势和状态就像是在任鸽呼呼大睡的几个小时内狂啃了好几百本成功学书籍的样子。

任鸽只能点着头,想着好困啊好困的点了点头:“恩。”

白小慢见任鸽的反应普普,不甚开心的补了一句:“比欧阳红还成功。”

“别想了。”快睡着的任鸽快速的下了这个结论:“你要是跟在任和平身边,当个总经理助理或者总经理什么的,可以随随便便的把普通小白领看扁。可是超过欧阳红,连任和平都不敢说这话,欧阳红她家两三代的厚积薄发,不是你意*淫意*淫就能超过的。”

“但是我就是想超过她。我要告诉全世界,我白小慢没有她,会活得比她更好,更开心。”肉文主角就是有这好处,玻璃心的时候心气纤细如纳米,随便说什么都要哭个够,过了那阵就好了。现在白小慢的神经可是比钢筋还粗,折腾着欲睡而不达的任鸽:“是你一巴掌把我打醒的,那你一定也能想到很好的办法。说嘛说嘛。任鸽。”就这么扭着半梦半醒的任鸽不放。

“全世界失恋了的女的都这么想,还有些觉着能踩在前任的脑袋上面是比嗨药还要爽的事情。。”任鸽扯了扯自己的棉被,把自己裹成蚕宝宝样儿:“可是这世界上有又有多少人能站在别人的头顶上,这世界上就三种事情能忽然赚大钱。”她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指:“第一种,贩毒,不好意思,你家EX似乎已经涉足此产业,你要去玩儿也就只能当个带货的,挣了三五万之后立刻就拜拜了您哎。第二种,卖军火,还是不好意思,你家EX就是靠着发家的,您到她那儿去批发,说不定她能给你打个分手情人八五折优惠。第三种。”任鸽停住了,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的看了白小慢好几眼,迟疑了一下:“也是年轻人们趋之若鹜的行业。”

“什么?”白小慢闻到了任鸽的迟疑的表情就像一只闻到鱼腥味的猫。

“进娱乐圈。”任鸽眯着眼睛,端详着白小慢——此女身材曼妙,波大蜂腰,皮肤白皙还附带一双迷死人不偿命的电眼,就算在被欧阳红甩得死去活来的这刻,也有回眸一笑百媚生的资本。如果遇到一个好的公司剑走偏锋,要红。。也不是不可能:“你想进娱乐圈吗?成为万人之上然后把欧阳红气成白痴吗?”

白小慢倒是紧接着反问:“一个当了妈的人,能进娱乐圈吗?”

任鸽笑了笑,抓起手边的手机,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觉得在凌晨四点半骚扰一下天天*着她鸡飞狗跳的经纪人也算是乐事一件。

41第 40 章

葛莉莉不喜欢任鸽。

葛莉莉从任鸽刚刚来公司的时候其实挺喜欢任鸽,她觉得这人虽然怠惰,但还算导演里面拎得清的那款,天天葛姐长葛姐短,就算有事儿也能自己做决定敲定,一般都不会麻烦到她这个经纪人。更没有通常的文艺片导演一没灵感就到处举着小**乱玩或者拿别人的小**乱玩的毛病。

葛莉莉不喜欢任鸽的原因在于葛莉莉十分喜欢麦苗。

要让一个看透世间风景的老江湖发自内心的喜欢一个人,那这人第一必须和她眼缘才行。葛莉莉不仅觉得麦苗是新一代编剧里最有前途的一个,而且虽然她没有天天葛姐长葛姐短,但她把葛莉莉关心到了心里,默默的为她解决了好几件让她一想到就头皮发麻的麻烦事。

“这小孩儿,真是让人没话说。”她和人一提到麦苗总是会加上这一句。

因此,当葛莉莉在东京的颁奖礼上目睹麦苗看着任鸽念到感谢她自己时掩饰不住的雀跃(真像个小孩子,听到任鸽的名字就捏着手,连小脸都激动得像红苹果);到听到感谢“白小慢”(这尼玛哪儿的货)时的失望却要人前人后的装作喜闻乐见的不在乎;以及在庆功宴后的半夜麦苗蹲在人行道旁抽的那颗抽一口就呛三口,毫不熟练的香烟;最后在她眼睛肿着离开的时候,就算提了行李和葛莉莉挥手再见,还是忍不住去偷看了一小会儿睡得不知天日的任鸽。从那之后,葛莉莉就决定不喜欢任鸽了。就算她是她手下最有可能红起来的导演,她也不喜欢。

今儿半夜睡到半梦半醒之间接到任鸽的电话,居然内容是为了敲定“白小慢”(好啊,这妖孽终于现出原形了)明天的试镜,葛莉莉不顾还敷着面膜的脸,咬牙切齿的在微博敲下:所有导演都好蛇精,不管男女老少还是人妖。

“白小慢。”她用签字笔在笔记本上画了好几个圈。

白小慢跟着任鸽来试镜,发现也就短短一年时间,这个当年和自己同为菜鸟的导演,已经被真正的电影圈的人接纳,一副摩拳擦掌大展宏图的姿势。而她自己,唯一的工作经验,还是一年前和这导演一同拍摄的一部流产了的小电影。

这让她充满斗志的想要抓住青春年华,也让她惴惴不安,怕抓不住青春年华的最后那一截尾巴。

不少大明星在回忆起刚踏入演艺圈那段时,无聊的就两个答案。要么是陪着同学去试镜,被导演惊为天人的看上,死活要让他(她)做主演;要么就是走在繁华的街区,被经纪人生拉活扯的要签约,说他(她)是自己这辈子看过最有表演才华的明日之星。

人一成功就总是想把自己包装成又白莲花又顺利的样子。这导致许多无知少女认为进娱乐圈就是这样,至少,白小慢看到的是另一副光景。

首先,葛莉莉并不同意白小慢签到自己公司旗下。

“为什么?”任鸽表示相当的不满,她指着白小慢的腰:“难道盘不亮?条不顺?”

葛莉莉白了任鸽一眼,让秘书把白小慢有礼有节的请去会客室坐着喝咖啡后才把办公室门关上:“我没说她不好,如果经过修剪,确实也算是个可造之才。”她不否认看见白小慢之后觉得上帝总是垂青于某些人,把她们捏塑得极度好看,可是:“你也没对我说实话对吧,真当你葛姐姐这么多年的江湖是白混的?这白小慢哪儿有你说得那么单纯,还在学校看到的平平凡凡大学女生,继续编啊,编得好可以当编剧去。她是欧阳红禁脔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

“不是被抛弃了嘛。”任鸽揉了揉脸,心中一阵哀叹,果然,身上顶着欧阳红这块金子大招牌,哪儿都不敢要:“要你的八卦小耳朵消息这么灵应该收到风声,欧阳红对她抛弃的人都采取的是垃圾不回收政策。她一个人又没生活来源,我看她可怜,长得还挺好就带过来试试镜。”

“不行。太有社会关系的人我们不要去招惹。”葛莉莉表面讲得斩钉截铁,内里更是在鄙视任鸽为了一好看的脸就能迷乱心智的无耻行为。

任鸽摸了摸鼻子,也没多想再争取。白小慢说到底不是她的谁,没必要和葛莉莉声嘶力竭的扯这些有的没的。

这事儿到这儿就应该接受,白小慢应该返回日日到欧宅去哭的岁月才对。最终在她充满感情的眼泪下,欧阳红冰冻的心灵终于融化了,她紧紧的抱着白小慢,大声的竭力叹息:“啊,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和煦的微风吹拂在她们的脸上,祖国大地一派花团锦簇。

可白小慢居然偏离了她人生满是槽点的节奏,大概是在成功学书籍里吸取了过多的养分,她看见任鸽有些垂头丧气的从葛莉莉办公室出来之后,快步上前,掠过任鸽。进了办公室的同时锁上了门,留任鸽在门外和其他工作人员大眼瞪小眼。

这让坐在办公桌后的葛莉莉惊诧莫名,心里偷偷的划过一句:果然老大的女人都好猛!的叹息。却不动如山的继续阅读着她成山的报表

“请您给我一个机会。”白小慢有些急躁站在葛莉莉面前:“我需要养一个三个月大的小孩儿,为了她我什么苦都可以吃。”接下来,白小慢先回忆了一下和欧阳红惨恋的情形,着重表示了自己作为一个母亲对于女儿的爱。

要不是日日在这虚以委蛇的娱乐圈里混日子,葛莉莉说不定会被她极富有感染力的声调和动作感动,心软的同意所有要求,从另一个角度说——白小慢天生就适合演戏。可是,社会关系太复杂是硬伤啊,葛莉莉冷静的打断白小慢的演说:“白小姐,我每天都要听这样的真真假假的故事一百多遍,早就百毒不侵了,真的,H市很大,一定有你适合的工作,只是娱乐圈这行对你现在的状况不适合。”葛莉莉准备按电话找保安赶人了。

“如果我是一个被人*着拍小电影的A*V女星,那你会不会签我。”白小慢不放弃的把葛莉莉的手从电话上抬开,两人只隔脸碰脸只差五厘米。

“会吧。但是会走很LOW的路线,抢占宅男市场,越露越好,甚至不惜露毛。”葛莉莉讲得很直白,她不信一个在欧宅里锦衣玉食惯了的人能把身段低到尘埃里。就她了解,只要是被欧阳红包养过的女人,不管她抛弃她们的时候多么恶劣,过段时间总是会收到足以过上不错日子的红包。她就不信白小慢就熬不住要用身体来这么赚钱。

“那你为什么不把我当成当日那个A*V女星开发来?我不要多了,赚的钱第一年我只要5%的生活费。以后可以再谈待遇。我现在只想成功,作为利益至上的商人,这样的条件你都不签?”白小慢使出杀手锏,没人听到这种捡便宜的条件不动心的。

半响。

葛莉莉老谋深算的抬头:“倒是可以考虑,如果任鸽能负责你一部分业务的话,那我就和你签字。”这时,葛莉莉已经把为麦苗摇旗呐喊的事儿和白小慢社会关系太复杂的顾虑扔到九霄云外,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在白小慢处获得更大的利益。

所以说每个商人都是逐利的。

当白小慢出了葛莉莉门,像得到天大的好处那般把合同递给任鸽时候,任鸽就是这么想的。

“让我来帮她拍裸*体写真?”任鸽不可置信的看着葛莉莉。

葛莉莉把白小慢从一边拉到任鸽的面前:“她身材姣好,媚眼如丝,但和一般长得不错的大中院校表演系的女生比,根本无法出众。所以我们要找卖点。既然你最近也算拿了个奖,人也是你引荐来的”葛莉莉还自顾自的和白小慢默契的点了点头:“白小慢也说了,只要她开口求你,你肯定愿意帮她拍□。公司本着节约的精神,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去乔好的摄影棚,你自己准备一下。”

说完,葛莉莉就离开了会议室,剩下很不爽的任鸽和陪着笑的白小慢。

“我觉得你就是恨我。”任鸽不满的叨叨:“你出来找工作的事情本来可以涂涂抹抹的就绕过去。你现在把我拉下水是什么心态?想任和平或者欧阳红追杀我?”

白小慢轻微的扯动了一下嘴角:“我和欧阳红之间已经结束了。而我们。”她指了指任鸽,让任鸽的心跳不经意的漏跳了两拍,怕她说出什么骇人听闻的话:“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我成功了,对于你的事业也是有帮助的吧。”

任鸽一边低声在心里叹着“还好,还好”一边皱眉看着白小慢的表情。那张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只涂写着“单蠢”、“此生最爱被人鞭打*股蛋”和“推倒我亲我撕开我的小内裤进入我”等黄色标语,而是慢慢的上色于作为一个正常人类拥有的**,比如对于名利的追求。

这样的白小慢让任鸽感到陌生,手痒痒的也想在这不定形的琢玉上印上自己的标记。于是她嘴一软,脸一垮:“摄影棚订好让葛莉莉通知我。”说完就怕自己后悔般的赶紧离开了。

42第 41 章

之后的几天,任鸽都很少在家里呆着。大多数原因是任和平为了赢得他0岁三个月女儿的爱,砸了重金买了大量物质囤积还请了洗*股保姆、喂饭保姆和掐咪咪保姆若干个,把任鸽不算小的四居室挤得满满当当;小部分原因是她回家后静静躺在床上细细想白小慢这整件事,有想呐喊出“我他妈的后悔了,好后悔”的想法,觉得“大嫂”拍裸*体写真,是一种强烈的秀伦理道德下线的事情。

在这半纠结半是更纠结的日子里,她常常去麦苗家楼下呆着,呆腻了就跟着麦苗家附近的大爷大妈去临近公园学习《北京的金山上》的A段通俗*段美声唱法,一边“巴扎嘿”一边求收发室的黄大爷一有麦苗的消息就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她电话。

这早出晚归或者不归的劲头让卯足了劲想要问任鸽耻毛到底是剃成星形型还是桃花状的白小慢几乎没有办法和她搭上半句话。

任鸽不想问白小慢对成功有什么看法,在家里除了*瓶就是处处扔着的成功学书籍——《唤醒心中的巨人》、《女人明白要趁早之三观易碎》都体现着白小慢的中心思想,她才不愿意劳神费力的再问一次。任鸽想,这些形容词巨多的句子真的是白小慢想要的吗?还是这依旧是个陷阱,其目的就像肉文里写的一样:当时女配和欧阳红接触一次就被天谴一次,而现在会不会她自己和白小慢接触一次,就被欧阳红或者任和平扁一次?

但白小慢并不知道任鸽的这些纠结,她把任鸽最近非常不体面的表现归咎于——搞艺术的人时常都表现得猥琐猥琐的。

开棚那日是早春,在斜风细雨里白小慢去摄影棚特别早,且穿得特别庄重且风骚。庄重在于她为了彰显新生活新篇章那般特别穿了一件米白色风衣;风骚在于脱掉风衣后黑色蕾丝边薄纱上衣让高耸的双峰撑到变形。这有礼有节的穿着表达了白小慢——没有新生活,也要性*生活的生理诉求。

离预定时间只剩十五分钟的时候,任鸽还没到。坐在凳子上百无聊赖的白小慢看着工作人员来来去去,坏心眼的想试看看自己的魅力,于是把风衣故作不经意那般的脱下三分钟又再次穿上,顺利的让灯光师把束光筒踢翻,场务一口气喝掉了半杯滚烫的咖啡却忘了唉唉叫。这种纯粹男性感官的吸引让白小慢有一种意想不到的嗨,有那么一小会儿她觉得这些爱慕中带点偷窥的眼神,似乎能够填补被欧阳红遗弃所给她造成的巨大空洞。

如果不是任鸽踏着差3分钟就迟到的步伐进棚,那白小慢又即将进入思念欧阳红的第八百二十三个循环里了。

任鸽今天早上五点就醒了,在床上听着外面的白小慢哼着歌,以踢踏舞的姿势在各个房间走来走去,充满刚刚工作的菜鸟少女的*四射。这让她下定决心把事情结束在还没开始之前。至于怎么结束,任鸽总是有自己的一套办法。她四处看了看灯光构图,端着照相机在这儿弄一会儿,在那儿弄一会儿,显得很专业之后,对着工作人员拍手:“好,现在可以拍摄了。”

于是白小慢在化妆师的帮忙下,把风衣脱掉,旁边的大型鼓风机开始把众人都吹出狂野的发型。任鸽施施然的捧着照相机啪啦啪啦的拍了几张,眉头却越缩越深,还伴着“啧,啧”这种很讨人厌的声音。

“怎么?”助理在旁边小心的问任鸽。

任鸽脸色不好看的扔出三个字:“太普通。”之后就走到白小慢的面前:“情和欲要写在脸上,你以为你是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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