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4章 我爹他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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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庄被桃桃抱在怀里, 上了一辆马车, 车厢内的东西一应俱全, 靠着拐角的地方,甚至还烧着一个小小的热炉,这让马车内异常的温暖。
一进马车内, 寒气就被隔绝在外, 孔庄被桃桃放在软榻上,桃桃伸手抚开孔庄身上的雪花,接着拿起软榻上的被褥, 把孔庄包的严严实实。
桃桃瞅着孔庄露出来的眼睛,问道:“哥哥还冷吗?”
孔庄垂着眼,任由桃桃动作,没吭声。
接着眼帘处就传来*热的触感, 脸上扑打着桃桃灼热的呼吸,对方身上桃花的清香味, 充斥在孔庄的鼻尖。
桃桃舔舐着孔庄的眼睛, 犹如在品尝着什么上好的食物,孔庄长长的睫毛濡*了一片,桃桃含糊的说着:“哥哥还冷吗?桃桃舔舔就不冷了。”
孔庄深吸一口气,抑制住想发火的冲动, 他清楚的知道, 和桃桃置气是没用的,对方根本听不懂他的话,到最后气的还是孔庄自己。
他伸手推开桃桃, 拽着对方的衣袖擦了擦自己眼帘上的口水,孔庄的眼睛毫无情绪的看着桃桃,道:“你闭嘴。”
桃桃闻言,看起来不太高兴,他拽着孔庄的衣角,撒娇的问道:“哥哥,你为什么生气?”
孔庄沉默不语。
桃桃探过头,舌尖微微伸出,衬着他那张完美的脸蛋,看起来非常的诱惑,他又想舔孔庄。
孔庄偏开脑袋,躲开桃桃的动作,他只好开口道:“你杀人了。”
“是呀,桃桃杀人了,怎么了吗?”桃桃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上扬着声调反问的时候,动听到像是在歌唱,与之极为不协调的是,他话里无辜到残忍的内容。
孔庄脸上露出一个极为复杂的表情,他瞥了桃桃一眼,说:“杀人不对,我讨厌你杀人。”
桃桃眨了眨自己漂亮的双眼,天真的问出一句话,像是在询问红薯为什么是甜的一样,让人说不出话来:“为什么杀人是不对的?”
孔庄痛苦的沉吟一声,他就知道,不该和桃桃多说,说再多都是白瞎。
杀人对于桃桃来说,就跟呼吸一样平常,这就像是有一天,突然有个人类跳出来,告诉你,你为什么要吃饭?吃饭是不对的,你就会很疑惑,很不理解,反问对方为什么。
杀人对于桃桃来说,就是一个普通的常识,这就等同于你需要吃饭一样是个常识,真要追根问底,恐怕要从人类的起源开始解释,也解释不明白。
让孔庄意外的是,桃桃又说道:“是不是桃桃不杀人,哥哥就不生气了?”
桃桃在关于孔庄方面的事情,脑袋转的是格外灵活。
孔庄不知道要该怎么和桃桃说,人已经死了,那么多的人,活生生的,几个时辰前,还和他说话的大家,都死了,这个事实已经无法挽回,无论桃桃再做什么,都无法挽回。
他恨桃桃,更恨自己的无能。
孔庄寻思了一下用词,道:“你不杀人,我就不会更生气。”
桃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道:“哥哥不喜欢,那桃桃就不杀人。”
孔庄瞅着桃桃脸上灿烂的笑容,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马车晃晃悠悠的不知行了多久,终于停下了,车厢外木草说了声到了,桃桃就连同被褥把孔庄抱在怀里,下了马车。
外面的雪依旧没停,地面上已经积累了厚厚的一层,桃桃走路时,鞋面摩擦着雪,响起轻微的嘎吱声。
孔庄抬眼看了一下,面前的应该是普通的民居楼,外面的木门很是老旧,木草推动的时候,声音格外的大,大门迟钝的打开了。
桃桃抱着孔庄走进去,里面是个挺大的院子,院子里种着几颗已经枯萎的树,看不出什么品种。
正对面就是一栋房子,桃桃熟练的找了一个房间,屋子里很暖和,显然是有所准备的燃好了炉子。
孔庄被桃桃放在床上,桃桃伸手把他身上裹着的被褥取下来,又开始解开他外面厚厚的斗篷。
床头边上放着一方矮桌,上面有一个瓷白的花瓶,看上去很值钱的样子,花瓶里插满了冬天不该存在的桃花枝,而且花色是两种——柔嫩的粉色和妖艳的红色。
孔庄不禁想起了侵犯自己的桃花枝,他那时候就在想,为什么桃花枝上的桃花瓣有时候会变一种颜色。
现在想来,应该是因为云来金有两种人格,所以桃花就相应的有两种颜色。
想到这,孔庄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那照这么说,桃桃也侵犯他了?
孔庄回过神一看,就发现自己身上仅着里衣的躺在床上,而桃桃已经浑身光溜溜的压在他上方。
桃桃两只胳膊撑在孔庄的脑袋旁,他看着孔庄的眼睛亮的不可思议,漂亮的像极了在阳光下散发光芒的宝石。
孔庄脸上的表情特别僵硬,他道:“桃桃,我不喜欢你……那么对我。”
桃桃问:“那么是什么?”
孔庄支支吾吾的说:“进……进入……”这个词汇说出来,已经是孔庄的极限,说完他的脸已经红的滴血。
桃桃居然听懂了,他凑近了孔庄,说:“哥哥骗人,哥哥明明很喜欢。”
对于人类的情绪,桃桃是尤为的敏感,更何况是孔庄的,那时候孔庄欢愉的表情,桃桃一一看在眼里。
孔庄见软的不行,直接来硬的,他面无表情道:“我说我不喜欢,你滚开。”
桃桃听了,还委屈上了,他说:“我不喜欢哥哥这么看我,桃桃好难受。”
孔庄想说你难受管他*事,可惜刚开个头,嘴巴就被桃桃堵住了,桃桃在接*方面,明显是头一回,生涩的很,孔庄的嘴被他啃的一阵阵的疼。
也许是男人在这方面是天生能手,也许是桃桃强悍的学习能力起了作用,桃桃很快就找到了门道,舌头纠缠着孔庄的,直把孔庄*的气喘吁吁才歇一会儿。
然后?然后孔庄就被桃桃上了,先是以人类的形态,接着就冒出来几支开着血红花瓣的桃花枝,分泌着粘液,一起上孔庄。
孔庄的意识浮浮沉沉间,察觉到插在他嘴里的桃花枝变了模样,不知何时,桃花瓣已经由红色变成了粉色。
孔庄迟钝的脑袋告诉他,桃桃走了,现在出现的是云来金。
做到后面,孔庄的理智全无,他听着云来金叫自己名字的熟悉声音,下意识的喊了一声爹,这声爹喊的云来金……更起劲了。
孔庄只觉得他要死了,他连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都不知道。
再次清醒时,孔庄呆愣了许久,才恢复了正常意识,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自己的手脚是自由的,没有出现手铐脚铐,也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笼子。
真是可喜可贺啊……个*!跨物种□□并没有比之前好多少,应该说更糟糕,这是对他精神上和肉-体上的毁灭性打击。
系统从屏蔽里出来后,很关切的问道:“大庄庄,你还记得我吗?来,看这里,这是几?”
孔庄认真的回答道:“记得,你是可爱系统,现在你在摆一个可爱的手势。”
系统:“……死鬼,亏人家还担心你三天,居然夸我!”
“三天?”孔庄震惊了一下,“我身上有没有少什么零件?”
系统叹了一口气:“少了,大庄庄你那无数的儿女都没了。”
孔庄:“……”
孔庄现在的感觉,就是自己真的成了一个瘫痪,下-身是一直不能动的,如今上身稍微动一下,也十分困难。
不管是胸前光是和衣服摩擦就肿痛的乳粒,还是腰、手臂,都很酸痛,尤其是下身某处,现在似乎还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没出来。
瘫在床上的孔庄,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直到口里进了异物,夺走了他的呼吸,他才睁开眼睛。
孔庄一醒过来,眼前的人把*又加深了,对方的舌头在孔庄的口腔内搅弄着,空气中响起啧啧的水声。
过了好半响,孔庄才被放开,出现在视线里的是桃桃的脸,但表情和眼神却是云来金的,他知道,这是云来金撤下了“云来金”的伪装。
孔庄冷冷的看着云来金:“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桃桃出现在村子里,灭了全部的人,带他离开,接着就目的明确的来到了这里,这个房间里的摆放都是按照孔庄喜好来摆放的。
桃桃无法做到这些,那就只能是云来金做的。
云来金没有否认,他只道:“我没想到桃桃会杀了他们。”
从理智上来说,杀了全村的人,对于云来金追求孔庄,并没有什么好处,可这件事情的发生,让他想起来之前的一件事情。
那个时候,孔庄和他还不熟悉,所以拒绝他给孔庄束发,但随后孔庄却让一个小厮给他束发。
当时云来金想着,这个小厮该死,他触碰了自己都没触碰过的孔庄的发。
结果第二天,那个小厮就失去了双手,凄惨的死去了。
小厮是桃桃杀的,云来金知道。
这让他有了一个不太好的猜想,桃桃是云来金逃避现实的产物,当云来金因为理智,而不能做一些事情的时候,桃桃会根据他的潜意识,帮他实现。
屠村这件事,云来金想过,但理智拉住了他,于是,桃桃帮他做了。
云来金没有隐瞒孔庄的想法,他特别老实的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情况和孔庄交代了,包括自己的身份,还有身世。
云来金的身份和林彩虹告诉孔庄的没有太大差别,接着就是身世问题。
云来金的母亲是个桃花灵,很多年以前,她出于好奇,来到了人类世界,结果就遇到了自己一生的劫——云来金的父亲,一个人类。
一开始的时候,两人很是恩爱,直到云来金母亲暴露出灵的身份,父亲就出于恐惧,找来了除灵师,母亲那时已经不云来金,可父亲并没有丝毫心软,他声称母亲肚子里的是个妖怪,和母亲一样,都是妖怪。
母亲本来就因为在人类世界太久,日渐衰弱,她在除灵师的追杀下,拼了命才堪堪逃回灵的世界。
一开始的时候,母亲还特别欣喜云来金的诞生,教导他要对人类友善,在云来金十岁之前,母亲都是用人类的处事方法在教育云来金。
这让云来金在奉行优胜劣汰的灵界格格不入,但他不在乎,只要母亲在就好了,遗憾的是,母亲并没能坚持多久。
母亲疯了,她大多数的情况都在憎恨云来金,憎恨知道她真面目后,翻脸无情的父亲,直到最后死去的时候,她才变成了那个疼爱云来金的母亲。
母亲在人类世界的事情,会一遍遍的说给云来金听,所以云来金知道,这其中就包括母亲和云家祖先的事情。
云家祖先对母亲有恩,母亲对云家许下了一个诺言,于是云来金便来兑换诺言,谁知随着在人类世界的时间越多,他内心深处对人类的厌恶就越深。
于是就有了桃桃,桃桃认识了孔庄,云来金通过桃桃的眼注意到了孔庄,接着便发展成了如今的局面。
孔庄听完后只有一个感想,早知道那天晚上,就算他饿晕过去,也不会去主动招呼桃桃。
云来金好似知道孔庄在想什么,他道:“只是时间问题。”
这话说的简洁,孔庄却是懂了。
不管桃桃有没有认识孔庄,云来金那时的身份是孔庄的爹,两人早晚会碰面,一碰面,云来金就一定会注意到孔庄,进而动心,这真的只是时间问题。
孔庄问道:“你不是说灵在人类世界越久,就越虚弱吗?为什么你还变强了?”
这话问完,孔庄才猛然发现,云来金的脸苍白的不正常,他身上穿的也不厚,好似脆弱的轻轻一碰,就会倒地不起。
云来金依旧诚实的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他道:“我透支了自己的寿命,来维持在这里的时间还有实力。”
孔庄脸上并没有什么动容的表情,就算他知道云来金留在这里,是为了他:“你告诉我这个,是想博取我的同情吗?”
“不是,”云来金摇摇头,“灵的寿命太长,和你不对等。”
云来金这话的意思,就是孔庄死后,他要那么长的寿命根本没用,不如现在用来透支,和孔庄在一起。
孔庄听了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说真的,云来金真的是个白痴,不,他脑子根本就是有问题。
明明他母亲在人类身上栽了一个大跟斗,从云来金之前连个名字都没有,就能看得出来他的童年生活有多糟糕。
母亲这么对他,都是因为人类,他应该万分憎恶人类才对,可这种情况下,他为什么还会爱上孔庄呢?孔庄是人类啊,还是以透支自己寿命的方式。
云来金对孔庄很深情,这是个事实,可他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也是事实,他*迫孔庄,更是铁打的事实。
孔庄听到云来金接着说:“我要的不是你的同情,我要你爱我,就像我爱你一样,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来银。”
云来金对孔庄一直都很坦诚,现在让他最顾忌,最害怕的身份已经暴露,他更是直白的把自己的所有,把自己那颗炽热的爱着孔庄的心,摆在孔庄眼前,想要换取孔庄哪怕一点的爱意。
可孔庄怎么会要?先不说他根本不喜欢男人,就说云来金走向他的这一路,践踏着孔庄的尊严,杀戮着无辜人们的生命。
这份爱太过沉重,混杂的东西太多,鲜血味浓重的让孔庄无法呼吸,孔庄不敢也不稀罕要。
孔庄说:“云来金,你给的,我不想要,你要的,我无法给你,就像我要的,你无法给我一样。”
“我们是不可能的,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云来金面瘫脸上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他道:“怎么回头?我透支的寿命已经失去,我杀的那些人,也不能复活。”
“来银,我只能往前走,不管什么挡在我面前,我都会除掉,然后站在你身边,一直、一直在你身边。”
孔庄情绪有些激动道:“我不需要!”
“没关系,我会让你需要的。”云来金冷静的陈述道。
两人就像是岔了方向,在一个轨道上迎面奔跑的列车,都不想让步,也无法让步,只等着最后撞得头破血流,才知道退一步海阔天空。
云来金说完,就拿起衣服帮孔庄穿,孔庄有心拒绝,但动弹不得,只能随着云来金给他穿衣服。
收拾完毕后,木草跟掐着表一样,端着饭菜进来了,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午饭是粥,让孔庄气顺的是,云来金也跟着喝粥。
吃过饭后,云来金推着孔庄来到院子里,此时地面上的雪已经积的很深,云来金走上去,雪能淹没到他的小腿弯处。
亏的云来金力气大的吓人,还能推的动孔庄往前走,雪大概一直没停过,现在还在飘散着零碎的小雪。
孔庄穿的特别厚,他窝在轮椅上,看着穿的比他单薄许多的云来金,感觉更冷了,等对方转头看他时,露出渗着薄汗的额头时,孔庄才意识到云来金身体是真好,明明脸色那么苍白的。
云来金伸手拉了拉孔庄头上的帽子,他看着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孔庄,问道:“冷吗?”
孔庄没说话。
云来金伸手握住了孔庄的手,孔庄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小暖炉,手并不冷,云来金这才放下心来。
孔庄垂眼,扫了一眼云来金那双洁白如玉的手,是错觉吗?怎么感觉云来金的手比暖炉还热?
“来银,”云来金的声音唤回孔庄的思绪,他半蹲在雪地里,时而飘散下的雪花,落在他漆黑的长发上,落在他墨色的长衫上,落在他挺立的鼻尖上。
云来金的脸,比地上的雪还要白,他道:“爹爹给你堆雪人,堆一个我,堆一个你。”
孔庄恍惚间,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他和桃桃说过,在村子里的时候,冬天下雪时,孩子们会打雪仗、堆雪人,只有他一个人窝在家里,眼巴巴的透过窗户去看孩子们玩。
他都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和桃桃说的了,难为云来金能把他随口说的记下了,还要弥补他缺失的父爱。
“好,爹爹。”等孔庄回过神时,自己这话已经说出了口,云来金也兴致勃勃的开始堆起了雪人。
在云来金滚雪球的时候,木草走了过来,他站在孔庄的一步远处,道:“银少爷,庄主生病了。”
孔庄眼皮都没抬,他道:“所以?”
“庄主需要休息。”
“你说的很有道理。”
木草还没来得及夸奖孔庄的懂事,就听孔庄扯着沙哑的嗓子冲云来金喊道:“还要堆一个桃桃和木草。”
木草:“……”
那边云来金听了,还担心孔庄把嗓子喊疼了,吩咐木草去端茶。
孔庄叫住木草,问道:“可满意?”
木草:“……银少爷高兴就好。”
“你说的对,再加一个木老吧。”孔庄又喊道。
木草:“……”
孔庄这才让木草下去,木草垂着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了,生怕孔庄又加一个雪人。
云来金的听力聪慧到孔庄想象不到,他知道孔庄是有意折腾自己,可那又怎么样呢?他甘之如饴。
系统道:“大庄庄,你对女主好残忍。”
孔庄笑着说:“我不仅残忍,你信不信我还能冷酷、无情,无理取闹。”
系统:“……”
“别想了,我是不会这么对你的。”孔庄接着道,“陛下!我只会永远温柔的对待你。”
系统:“……”他同情女主,更同情自己。
孔庄喝着茶,看着云来金堆完了一堆雪人,还别说,云来金手艺不错,堆的挺像那么回事的。
堆完了雪人,孔庄还不罢休,他说现在小雪飘飞的景色,如果能看到一颗绽满了桃花的桃花树,一定会非常赏心悦目。
云来金的体力消耗挺大的,这大冬天的,他的头发都汗*了,贴在惨白的脸上,倒是有种别样的美感。
孔庄由云来金推着,来到一颗枯萎的树下,云来金伸手贴在树干上,他朝孔庄露出一个不太熟练的笑容,他望着孔庄的眼神柔和宠溺到,仿佛孔庄让他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死。
就在这时,木老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了,他阻止了云来金的动作,看着孔庄道:“他现在很虚弱,你再这样折腾下去,他会死的。”
孔庄眼皮都没动一下,他冷漠道:“哦?那不是很好吗?”他声音冷淡的不起一点波澜,他是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云来金的生死。
木老冷哼一声,他道:“你个傻子,他都不在乎你,你又是何必?”
孔庄冷不丁的插上一句:“傻子可不会杀那么多人,木老真是会说笑。”
木老老脸一红,竟是有些尴尬,他袖子一甩,转身走了。
没了阻碍的人,云来金开始动用灵的能力,他触碰的桃树逐渐恢复生机,抽出嫩芽长出绿叶,绽放出粉红的桃花瓣。
孔庄抬头看着,看惯了云来金的桃花瓣,就觉得眼前的桃花少了灵气,不够漂亮。
一阵冷风吹过,桃花瓣夹杂着雪花落下来,落了孔庄一身,也落了云来金满肩。
让一颗桃树违背自然规律,在冬天开花,云来金显然耗费了许多灵能,脸色越发的惨白,他整个人都显得气弱了几分,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模样。
云来金看着孔庄道:“高兴吗?”
孔庄点头:“高兴。”
“高兴就好。”云来金说完这句话,人已经晕倒在雪地里,他在厚厚的雪地里砸出一个坑,发出一声闷响。
雪突然变大了,一层一层的大雪落在云来金的身上,好似要将他就此埋葬,衬得他那张脸,看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孔庄饶有兴致的看着,直到木草把云来金抗走。
孔庄坐在轮椅上,仰头看着桃花树,半响后,桃花树褪去了生机,大片大片的桃花瓣落下来,几乎要将孔庄埋起来。
孔庄挥开落在他脸上的花瓣,又快速把手缩回厚实的斗篷里,他道:“好冷啊,木草该不会打算把我丢在这吧。”
系统说:“大庄庄,你现在才知道怕,迟了。”
孔庄镇定道:“不,木草不会那么蠢。”
“要不要打个赌?”
“不要,拒绝赌博,从我做起。”
“……”
“我是个好孩子,你不要带坏我。”
系统:“大庄庄,你不要这样。”
“哪样?”
“欠XXXXX的样。”
孔庄:“……你走。”
事实证明,孔庄低估了木草对云来金忠心的程度,他在院子里都快被雪埋成一个雪人了,木草才来推他回屋。
孔庄拿毛巾擦着自己身上的雪,道:“木草,我敬你是条汉子。”
木草的面瘫脸,头一次出现这般复杂的情绪:“银少爷,庄主是真的爱你。”
“他也是真的杀了那么多人。”还强迫他。
木草又道:“庄主不会爱人,银少爷可以教他的。”
孔庄冷冷的看着木草,道:“你能让全村的人死而复生,我就教他。”
木草不再说话了,他终于明白此时的孔庄和云来金之间,已经系上了一个死结,这结一辈子也解不开,只有云来金一个人执迷不悟,认为可解。
所以在这场爱情角逐里,以后痛苦的只会是云来金一人,而孔庄,就算云来金死了,他脸色都不带变一下的,哦不,说不定会忙着庆祝、高兴。
孔庄病了,又病又伤的云来金都好了,他还在生病,也许是那场大雪给了他身体宣泄的机会,一股脑的,发烧、感冒、咳嗽全都找上了门,不让孔庄好过。
孔庄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他又穿上了一袭红衣,手上拿着鞭子,对面站着一个男人,他看不清男人的脸。
他和男人在争执着什么,他的情绪似乎很崩溃,对方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他听不清男人在说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在让男人滚。
孔庄猛的睁开了眼睛,这个梦感觉和上次一样,真实到他以为自己经历过,可他的记忆里的确没有这些事情,而且他不喜欢穿红衣。
“来银,你醒了,好些没有?”孔庄意识拽回,耳边传来云来金关切的声音。
孔庄咳嗽了两声,眨巴了一下眼睛,看清楚了眼前的云来金,云来金的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只是现在有些憔悴,不像之前那么糟糕,随时会死的模样。
云来金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皱巴巴的,看来是衣不解带的一直守在孔庄床边,他见孔庄看着自己,也不说话,就问道:“渴不渴?饿不饿?”
孔庄轻微的点了点脑袋。
云来金忙倒水给孔庄喝,又叫了木草进来,吩咐熬粥。
孔庄脑袋还有些昏沉,他问道:“我睡了多久?”
“四天。”云来金伸手摸着孔庄的脸,“瘦了。”
孔庄偏着脸躲开,这细微的动作让他脑袋又是一阵晕眩,他嫌弃的说:“你好臭。”说完,停顿一下,似乎想起了自己也许久没有洗澡。
云来金知道孔庄在想什么,他道:“你病时,我有帮你擦身。”
孔庄顿时觉得自己的脑袋晕的更厉害了。
等木草来了,云来金才一步三回头的去洗澡了。
孔庄简单洗漱过后,也没力气去拿勺子,只好让木草喂他,他喝了一碗粥后,有了些力气,道:“木草,我这么难受,都怪你,你没什么想说的?”
木草又盛了一碗粥,接着喂孔庄,孔庄饿的太久,也没拒绝。
吃完第二碗,孔庄又逗木草说话,可惜木草面瘫着脸,一声不吭继续盛粥,孔庄说他吃饱了,木草这才停下动作。
孔庄觉得木草有些怪异,木草之前虽然也沉默,但并不是一声不吭。
大约过了五天后,孔庄的病才好转,能坐起身了,精神好时,能坐在轮椅上,看些札记。
这么过了一阵,孔庄的病彻底好了之后,当天夜里就被云来金给压在床上,做了个彻底,孔庄后来被做晕过去了,醒来时,云来金还在指挥着桃花枝挑逗他。
孔庄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破天荒的,云来金没有守在他床边,木草依旧跟掐着表似的进来。
伺候完孔庄洗漱,就开始上菜,孔庄边吃边问木草:“云来金到哪里去了?”
木草没说话。
孔庄又问一遍,木草依旧沉默,他问第三遍,木草还不回答时,孔庄有些不耐烦了,他气道:“你是哑巴了吗?”
木草点头。
孔庄:“……”
孔庄懵*了一瞬,他抖着手指着木草:“你不能说话了?谁干的?云来金?”
木草点头。
“为什么……”孔庄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想起来了,从他大病醒来后,木草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孔庄看着木草,问道:“你恨他吗?”
他不觉得木草可怜,只是觉得对方的愚忠有些可悲,木草对云来金那么忠诚,可云来金对他也没有丝毫手软。
因为木草害孔庄生病了,所以云来金夺去了木草的声音。
木草摇头。
孔庄沉默半响,道:“你比我狠。”
很快的,孔庄就不再同情木草了,因为当他吃完了饭,想出去转转的时候,被木草拒绝了。
孔庄问:“为什么?”
木草手上点了点水,在木桌上划出两个字——禁足。
孔庄:“……”
他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什么误会,这命令明显是云来金下的,关键是他为什么下这个命令,孔庄觉得自己好无辜啊,平白被冻个半死,又生了场大病,结果好了之后,被宣告他失去了自由,还有比这更艹蛋的事情吗?
事实证明,是有的。
吃晚饭的时候,云来金准时回来了,孔庄问起自己被禁足的事情,哪料云来金的脸色比他还难看,他道:“来银,我不会再给你故意伤害自己的机会,你也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
孔庄:“???”
云来金:“装无辜是没用的。”
孔庄:“……”
孔庄极力否认道:“我绝对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
“那你为什么病了?”
“冻的呀。”
“所以你被禁足了。”
孔庄:云来金你可以的,逻辑完美,没毛病。
于是,就这样,孔庄被禁足了,他过上了吃完了看书发呆,发完呆就吃,吃完了就被云来金艹的,充实的生活。
系统的打招呼也变成了:“大庄庄,今天你被XX了吗?”
孔庄这个时候,往往会拿世界上最美好的词汇来夸赞系统。
系统气急败坏,完了第二天依旧犯贱的来招惹孔庄。
这般“相亲相爱”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年前才结束,而孔庄被禁足的地方,也从这个院落搬回了义云山庄,继续被禁足。
义云山庄许久没住人,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孔庄被云来金抱在怀里,坐在轮椅上,看着木草和几个仆人收拾院落。
孔庄问道:“你怎么要回这里的?”
云来金握着孔庄的手,放在自己怀里暖着,他道:“义云山庄只是与三皇子合作的一点报酬。”
“为什么帮三皇子?”孔庄道,“现在的太子不是五皇子吗?你帮他不是更划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孔庄:再开个桃花看看。
云来金:我开在你里面,仔细感受开了几朵,答错了有大奖。
孔庄:……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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