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自己

没了鬼舞辻无惨又被宇智波朔月封闭在空间内出不去, 剩下的那些无头苍蝇们基本上没花宇智波朔月多少时间就统统五花大绑了起来。

“这么说起来，那个死妖怪在许愿的时候完全没想过他这些手下呢，就只许了自己一个人的。”

犬夜叉看着天边微微泛起鱼肚白, 又看了眼早早整齐摆放在宇智波朔月选好的晒太阳场地上，面上或狰狞或祈求的鬼们, 看着他们在被天边第一缕阳光照到的瞬间, 化作一堆飞灰，突然感叹道。

“因为在他心里这些所谓的手下的地位就和炮灰一样吧。”

猫咪老师慢悠悠地从犬夜叉脚边走过, 听到了他的感叹, 十分随意但一针见血地回复道。

说完他就蹭到了夏目少年的脚边, 被少年熟练地抱进了怀里。

这一天一夜的经历，魔幻程度甚至已经超越了少年一直以来经历的所有事了。

突然穿越时空，突然被好心的神秘人搭救, 突然找到猫咪老师，突然知道了吃人鬼的存在还要和这些东西战斗，最后的最后, 在这个战国时代的小山坡上迎来一个与众不同的清晨……

夏目贵志默默抱紧怀中的猫咪老师，清晨的小山坡还是挺冷的, 怀中猫咪的身体像个小火炉温暖着少年的胸膛。

‘如果有一天塔子阿姨、滋叔叔他们遇到这些吃人鬼的话……’

少年猛地摇摇头, 将这可怕的想象摇出自己的脑袋。

“安心的夏目，塔子那边我会注意的。”

猫咪老师像是知道少年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一样, 胖胖的小爪子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胳膊，眯起的眼神透出危险，

“万一真出现了这种东西，我一口吃了他！”

“那样的话老师会消化不良的吧。”

虽然嘴上条件反射般地反驳, 但少年的内心确确实实松了一口气，他轻柔地摸了摸猫咪老师的脑袋,

“我也会努力的，回去之后就向名取先生学习更多的术式吧。

我也要有保护周围人的力量才行！”

“哼！多此一举。”

猫咪老师轻哼一声，语气中并没有多少责备的意味，反倒显得像是在撒娇一样。

……

“呜呜呜呜，四魂之玉！我的四魂之玉啊————”

另一边，水手服少女正怀抱着从那片异空间中翻出的四魂之玉碎片们，喜极而泣，

“呜呜呜，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看着这样的少女，犬夜叉只得默默陪在她身边，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

是个不错的happy ending呢。

宇智波朔月一个人站在一边，看着四人，嘴角微微翘起。

猫咪老师找到了，有了四魂之玉的碎片夏目贵志也可以通过食骨之井回到现代。

而鬼王——鬼舞辻无惨现在暂时被关在自己的异空间之内。

这个世界的边边角角想必还是会有一些漏网之鱼存在，因为鬼舞辻无惨并没有死亡他们也不会跟着消失，但好消息是没了鬼舞辻无惨，这个世界也不会再出现新的鬼了。

鬼的数量不会再增加，之后的岁月，随着科技的进度，也许等夏目少年和戈薇小姐回到现代之后就会发现，他们再也听不到和鬼有关的消息了。

这么想着，宇智波朔月的视线穿过空间落到关着鬼舞辻无惨的那片内部是真空的异空间之中，

‘话虽如此，但还是尽早将这家伙彻底解决比较好。’

……

事件告一段落，五人也很快迎来分别的日子。

日暮戈薇给夏目贵志和宇智波朔月都留了联系方式，约定回去之后联系。

虽然宇智波朔月那边已经和大家说过他接下来还有事情要处理会去别的世界，短时间内都不会回到这个世界，日暮戈薇还是执拗地塞给了他一份。

“那么，大家，就此告别吧。”

五人站在食骨之井前，互相对视了一眼后，略有些伤感的做了最后的告别，最后日暮戈薇指导着夏目贵志和猫咪老师通过食骨之井回到现代后，也带着得来不易的四魂之玉碎片们回到了自己的时空。

留下的犬夜叉就这么看着宇智波朔月帅气地冲自己挥了挥手，接着背影就这么凭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白发狗子蹲在食骨之井旁，不知怎的，心里有那么一些些的寂寞。

就在这时，井底传来日暮戈薇的声音，“犬夜叉，怎么还不下来？我都在那边等你半天了。”

犬夜叉耷拉下来的耳朵瞬间支棱起来，表情也瞬间充满了活力，大声回道，“来了！”

……

那边，宇智波朔月虽然在犬夜叉眼中消失了，但他其实并没有立刻离开这个世界。

鬼舞辻无惨的话透露出很多信息，其中最关键的一个毫无疑问就是那个男人的名字——朔月，和自己一样的名。

宇智波朔月知道这不是巧合，之前就感觉自己和对方有着某种姻缘，现在他更加确信了。

只是‘朔月’没有姓氏的话，至少可以确定，那属于自己前世成熟后的样子以及名字，那个家伙很有可能就是……

如果是这样的话，对方都经历了些什么变成了鬼舞辻无惨记忆中那副样子，宇智波朔月也多多少少能猜出来。

没有在意的人，甚至没有在意的事物存在的世界们，对那个自己来说确确实实是怎样都可以。

宇智波朔月现在还没有离开这个世界的原因还有一个。

就在他因为鬼舞辻无惨的情报认知到另一个自己存在的瞬间，他就感到自己脑海中某处变得不一样了。

说‘脑海’其实并不准确，准确的描述应该是灵魂世界，甚至是灵魂世界的深处，有什么东西的存在逐渐变得异样，被自己感知。

一个人最重要的意识空间，灵魂世界的深处至今为止一直有某个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存在。

这样可怕的事情，宇智波朔月不知为何心中出乎意料的没有什么后怕的感觉，就好像他笃定对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一样。

出于这样的潜意识，宇智波朔月在找了一处安静安全的地方后，意识下沉，下沉，沉入前所未有的深度……

……

睁开眼看到的是一望无际的海面和天空中高悬的明月，不过意识在进入灵魂世界之后眼皮，甚至眼睛都已经不需要承载原本的功能了。

这里的景色、发生的一切，与其说是用眼睛看，更倾向于是在用整个意识感知。

意识在这里会呈现出主人想呈现的样子。

宇智波朔月低头看了一眼海面，很神奇，这海水深处明明是浓郁到化不开的猩红，整个海水却像一块完整的水晶一样，完美地反射出了他现在的样子。

穿着背后印着宇智波一族族徽衣服，扎着黑色低马尾，有着黑色双眸的少年。

‘原来我内心还是喜欢更年轻一点的样子吗……’

宇智波朔月不知为何感觉有些羞耻。

这时一道对于宇智波朔月来说十分熟悉的声音唤回了他的走神的意识。

“欢迎来到这里，我的小月亮。”

这个声音宇智波朔月非常熟悉，毕竟是自己用了十几年的声音。

宇智波朔月现在的声音虽然和前世很相似，但细听还是有些区别的，二者并非一模一样。

而现在，宇智波朔月听到的，就是纯正的自己前世的声音。

声音的主人，那个一直以来默不作声寄宿在宇智波朔月灵魂世界的‘朔月’双臂张开，以一种欢迎自己的孩子回家一样的姿态站在宇智波朔月的面前。

“我们是一个人，你不用摆出这么一副长辈的样子吧。”

宇智波朔月拒绝了像个小孩一样钻进对方的怀里，来一个亲切的拥抱。

不知为何，自己在灵魂世界的形态是少年时期的宇智波朔月，而对方却完完全全是成年的朔月的样子。

别的不说，身高差还是有的……

而且头发和衣着打扮也不知道为什么是长发华服，看上去十分不一般的样子。

“好吧。”

朔月扁扁嘴，收回手，下一秒变回了鬼舞辻无惨记忆中那个玩世不恭的神明的样子，只是落在宇智波朔月身上的眼神一直一直都是那么温柔，

“看起来你身上有两个小麻烦，一个试图侵占这具身体的意识，一个目前看来杀不死的怪物……

怎么样，需要我帮你顺手解决了吗？很快的。

唉，其实我打算下个世界送你个小礼物的，你不是在烦恼世界的结局吗，我之前准备了一个平行世界呢～”

这个‘杀不死的怪物’不就是你搞出来的吗？

宇智波朔月摇了摇头，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解决。”

“是吗。”

男人露出有些寂寞的样子，嘴角却一直挂着温柔的笑容，

“那么我亲爱的小月亮，既然你找到了我，那么这可能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为……”

宇智波朔月一愣，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话确确实实对他造成了冲击。

他想说什么，在看到对方神色的那一刻却又没了声音。

“因为，很久很久之前我和一个有意思的人打了一个赌……”

朔月不甚在意的勾勾嘴角，他的笑容千锤百炼一般完美，也因此显得格外虚假、不真实。

他用最温柔的声线，将自己和齐木楠雄的打赌就这么娓娓道来，

“……那真是个不懂得认输的家伙，没想到最后还真让他成功了。”

不是特别复杂的故事，但在朔月执意将所有次重启轮回后齐木楠雄的每一次尝试，以及最后的失败都没有一点遗漏的说出来后，故事就变得十分漫长。

漫长到，就连仅仅是听故事宇智波朔月自己都有了一种和这个故事的开启者——齐木楠雄有了一样的绝望与不愿放弃的时候，这漫长的故事终于迎来了转折。

那个转折就是他的出现。

齐木楠雄奇迹一般地成功了，从他改变的那一刻开始，齐木楠雄的胜局就已经奠定，最终走到这最后一步差的只是时间罢了，朔月并不意外。

不如说，这一切也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从不否认这个世界存在着真正的爱与奇迹，只是绝大多数人都不会等到这种好运地降临。

希望世界就此毁灭。

脑海中出现这个念头次数最多的也是人类自己，他不过是在旅途中随手实现了绝大多数人的愿望罢了。

之前就说过，人类是一种傲慢到了极点的家伙，能够拯救世界或者毁灭世界的，都只有人类自己。

“既然你找到了我，在了解到我的身份的瞬间，我的存在就对你产生了直接的影响。”

朔月有些微叹息的声音缓缓响起，其中各种复杂的情绪转瞬即逝，快到宇智波朔月以为只是自己听错了，

“按照赌约，是我输了。

我消失之后，你就会得到目前为止我积累的全部力量，安心，里面的罪孽我会一起带走。”

朔月伸出手，似乎想摸摸另一个自己的脑袋，宇智波朔月看着他的眼睛出了神，一时间没有躲，被对方摸了两下之后抱进怀里盘了个结结实实。

“虽然我对那个银头发的小鬼并不满意，但他对你确实用情至深，那满脑袋奇思妙想看来有充足的时间未来也可以成为你的助力……”

“但是，如果过得不开心，也不要犹豫使用这份力量。就如你了解到的那样，这是足以颠覆无数世界的力量。”

“不管是拯救世界也好毁灭世界也罢，我不会在你身上强加任何事情。”

“不要怀疑自己，无论做出什么选择，只要那是出于你的自由意志，真正爱你的人会永远支持你。”

“那么，再见了……”

“朔月。”

……

“再见，朔月……”

……

自己和自己拥抱，自己向自己告别的感觉十分奇妙……

宇智波朔月也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那个人话说得很多，走得却是那么的干脆，宇智波朔月甚至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完整的告别，朔月的身影就如同清风一样消散在了灵魂世界之中。

也许，虽然感觉不到疲倦，但他也累了吧。

宇智波朔月的心中有些伤感，不重也不难受，就像那个人一样，淡淡的，对自己没有任何伤害……

但这样的情绪温柔却格外的绵长，宇智波朔月轻轻按上左胸口，他知道自己接下来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放下这样的情绪。

就像上一次父亲离开自己一样，这一次，也是一个家人离开了……

……

神明朔月没有任何留恋地离开了，但他留下了自己全部的力量，在上一任主人离开的那一刻它们就全部对宇智波朔月敞开了。

其中，也包括朔月之前对宇智波朔月说过的那个平行世界的坐标。

“……”

这股力量确实庞大到了一种惊人的地步，就算它们在宇智波朔月的身体里就像是原本就属于这里一样乖巧听话，但数量级的变化以及混杂着诸多性质的变化也使得宇智波朔月对力量的控制完全陷入了混乱。

就像是现在，他明明只是想去地狱找鬼灯先生报个道，写完报告书就去齐木先生的世界问一问他和朔月的故事，但暴走的力量却让他完全掉进了别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