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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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间传来淡淡的香味, 手上抱着的人温度很低,将她心里所有火气都浇灭,整个人迅速平静了下来, 没了任何世俗的欲畩澕望。
容语感觉有一道危险的目光盯着自己, 抬头看去,师父好看的桃花眼微垂, 里面没有任何温度, 并且隐隐还有嫌弃。
这一眼看得容语透心凉,甚至连死法都想好了,大脑正急速运转该怎么解释时,整个人直直飞了出去。
瞬间的失重感让容语惊呼出声,人还没落到地上,又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拖了回来, 蔚渺缓缓起身, 容语“砰”的一下掉到了她脚边。
容语疼得不行, 躺在地上半天没回过神来,蔚渺知晓她没问题之后, 眼里的神色并未改变, 依旧冷冷淡淡。
“先前不是闹着要与为师断绝关系, 怎地一个比试回来就改变主意了?”
容语平白挨了一顿打,知晓是自己过于“反常”,立刻收敛神色, 规规矩矩的回答:“徒儿被师溪师姐教训了一番,突然顿悟强者才能不被欺负, 对以前做过的事十分后悔, 希望师父能不计前嫌, 继续教授徒儿法术。”
“哦?是吗?”蔚渺冷哼一声, 显然不是很相信她的话。
容语爬起来跪下,唯唯诺诺:“徒儿可以对天发誓,若是说假话骗师父,就让我天打……”
“啪”的一声,容语的声音被一个嘴巴子打断,蔚渺隔空给了她一个耳光,强行打断施法。
“行了,真不真心不重要,我不需要你搞这套,往后好好修行便是。”
蔚渺说完,似是乏了,袖子轻扬坐在垫了许多凶兽皮毛的座位上,头发像流水一样垂在地上,裙摆层层展开,像绽开在白玉上的青莲。
“师父,那您是……原谅我了?”
“嗯,出去吧。”
不待容语开口,一股劲风便裹挟着她飞了出去,门关上的瞬间她从空中掉了下来。重物落地,地上厚厚的一层花瓣被卷起,纷纷扬扬的落在容语身上,给她盖了一张花被。
容语挨了好几次打,整个人都不行了,她缓缓坐起来,揉着火辣辣的脸颊,重重叹了口气。
得罪师父的是原主,挨打的却是她,造孽啊。
殿内的蔚渺轻瞥一眼容语,好看的眸子微阖。
突然顿悟?呵,大胆的臭丫头!
容语回到自己住处,换下沾了尘土的衣服。虽然施个法把衣服变干净是很简单的事,但她为了赢师溪,已经透支了灵力,现在跟普通人无异,甚至身体素质可能还不如普通人。
看着身上的青紫,容语想起师溪,长得那么好看,动起手来一点不含糊。
“嘶,疼死了。”
容语把干净衣服捏在手里,脑子里灵光一闪,然后赤着脚走出房间,鬼鬼祟祟地往不远处的冰泉走去。
殿后的寒泉是天然形成的,灵力充沛,对外伤十分有效,虽然是师父的专属泡澡池,但她现在肯定在休息,偷偷泡一下应该不会被发现。
这么好的东西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利用起来。
容语把眼前的蓝楹树拨开,丢下衣服跳了进去,被泉水冷得一个激灵。
过了两分钟她就完全适应,整个人扎进去,试图让自己身上的伤全部愈合。
看着青紫伤口慢慢淡去,容语没见识的瞪大了眼睛,果然不愧是灵尊用的东西,效果就是好!
泡的差不多之后,容语准备回去,她心里有点忐忑,总有种会被抓包的感觉。
刚要上岸,耳边传来若有似无的脚步声,还有裙摆拖动花瓣的声音,容语立刻警觉起来,眼看着出去已经来不及,她只能把衣服藏在蓝楹树后,自己钻进水里。
蔚渺将蓝楹树枝撩开,抬手间身上的衣服已经悉数脱落,露出完美的胴体。她缓缓走进泉水,轻靠在岸边,眼睛微闭,似乎没发现水里还有一个人。
一条修长笔直的腿舒展开来,擦着容语的脸过去,容语眼睛瞪大,慢慢往旁边蠕动。
她连动作都不敢太大幅度,生怕被师父发现。
要是被发现,那可就是不只是一个耳光的事了。
容语一直祈祷师父早点离开,但她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甚至闭上眼睛睡起觉来。
容语欲哭无泪,水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她已经快要缺氧了。
轻轻扒拉了一下水面,睡着的人毫无反应,容语大起胆子,把头露出水面,叫了一声“师父”。
等了几秒没有回应,容语心想师父可能真的睡着了,小心翼翼的远离她,准备穿好衣服跑路。
蔚渺浓密纤长的睫毛小幅度翕动,在容语快要拿到衣服时抬手一挥,她便被一道水链勾了回来,重重跌进水里。
“师父,我……”
容语连忙转身想要解释,一道水帘横在她与蔚渺之间,隔绝了她的视线。
“修炼不用心思,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倒是得心应手!”蔚渺依旧靠在石壁上,状态慵懒,眼神十分冷淡。
容语二话不说直接跪下,水漫过她的下巴,说话都得小心水钻进嘴里。“徒儿知错了,请师父责罚。”
嘴硬说不定挨的打更多,还不如老老实实认错,争取一个宽大处理。
“那就去思过崖面壁思过吧,等什么时候能筑基了再出来。”
容语本想再求求情,结果师父根本不给她任何机会,转瞬间人已经到了思过崖,衣服也一件件掉到头上。
崖底的风吹上来,容语打了个寒颤,她赶紧把衣服套上,往里面走了走。
她站在崖边,一个不小心就会掉入万丈深渊,可不能拿生命开玩笑。
其实按照蔚渺的教法,原主早该筑基了,只不过她一直把心思放在许榆身上,所以才停滞不前。
与她同时期进门的弟子早就已经筑了基,有天赋肯努力的神祗已经快要结丹了,就她一个人还停留在这个阶段,作为大陆最强者的弟子,她不仅丢了自己的脸,连师父都被人嘲笑。
而这一切她无知无觉,甚至为了一个男人结束自己的生命,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容语叹口气,盘腿坐下,石壁上是各种修炼方法,这些都是蔚渺刻下的,不同的是她是主动来这里修炼,并且在这悟了道,而容语是被迫。
“只是筑基而已,应该不会那么难,先按照这上面的方法试试。”
其实原主掌握的修炼方法不多,师父教她的她都透露给了许榆,自己一点没留下,真就是别人成功路上的垫脚石。
容语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用仅有的知识结合石壁上的方法,竭尽全力冲破桎梏,完成筑基。
灵力在体内行走一圈之后,容语有点不明白,蔚渺当初为什么要收原主为徒。
她还以为,能比享誉大陆的灵尊看上,天赋肯定不差,结果刚刚她发现,这具身体简直就是黑洞,别说异于常人的天赋,连普通人的能力都达不到,修炼是难上加难。
“所以薇渺为什么会收她为徒,难不成是扶贫?”
蔚渺从泉水里出来,折了一朵蓝楹花,身上立刻出现一套蓝色衣裙,裙摆逶迤在地,扫起地上的花瓣。长发曳地,跟裙摆和花瓣卷在一起,美得像梦境一样。
容语一待就是半个月,这半个月她什么都没做,按照石壁上的方法为自己易经洗髓,把不适合修炼的根骨转化成了普通根骨,虽然依旧没天赋,但至少修炼起来没那么困难。
这份过程极其痛苦,洗到一半容语就想放弃了,可一想到师父翻脸无情的样子,她又生生忍下来了。
她的任务目标在这里,如果师父一生气把她赶出山门,那就没得玩了。再说许榆现在灵力比她高了不知道多少 ,如果她依旧不思进取,那这任务恐怕很难完成。
为了任务,拼了!
疼是真的疼,容语每天都被疼晕过去,醒了之后继续,然后又晕……如此半个月之久,最后一天终于成功了。
躺在冰冷的地上,容语浑身是汗,她侧着头看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峰似乎明晰了很多,上面的树青翠欲滴,半山腰处笼罩着薄雾,山顶是终年不化的积雪。
缥缈峰是唯一一座没有积雪的山峰,又或者是因为蔚渺在,所以才没有雪。
躺了许久,等身上所有的疼痛消失后,容语从地上爬起来,往山洞里走去,一直通过水镜看着她的蔚渺,轻轻挑了挑眉。
“这就坚持不下去了?”
呵,果然不堪大用。
蔚渺说完之后阖上眼睛,不愿意再多看容语一眼。
容语在山洞里摸索许久,终于走到那处寒潭,她做了个心理准备,脱掉衣服跳了下去。
寒潭里的水比冰泉里的冷了不知多少倍,是那种透过皮肉,刺穿骨头的冷,容语冻得直哆嗦,饶是如此她也没有出来,坐在水中闭上眼睛,脑中想着那些心法口诀,让灵力在周身运行,突破那仅剩的桎梏。
身体逐渐热了起来,一直困扰她的问题迎刃而解。
容语睁开眼睛,看着幽深的寒潭,唇角勾起。
筑基好像也没自己想的那么难。
容语好了伤疤忘了疼,瞬间信心满满,甚至觉得自己能够一口气修炼到金丹。
水镜表面荡漾了一下,容语带笑的脸出现在上面,蔚渺眼睛微睁,向来波澜不惊的眼神带着一丝惊讶,随后重新归于平淡。
看来顿悟的还可以,知道好好修炼了。
蔚渺勾起一个为不可查的弧度,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
容语从寒潭里出来,第一个问题就给难住了,师父只把她送来,没告诉她该怎么回去啊。
这思过崖到处都是万丈深渊,让她上哪去找出口?
容语试着用法术传信,失败了十几次终于成功,她坐下乖巧等待,甚至已经想好见到师父该怎么向她表达喜悦,结果等了许久师父毫无反应,只有冷风与她为伴。
“师父,徒儿已经筑基了,求您让我回去吧!”容语站在崖边哀嚎,声音透过水镜传出,蔚渺听得很清晰。
清清往水镜上弹了一道指风,水镜里的人就从里面掉了出来,容语跌在地上,屁股差点摔裂,她懵懵的抬头看蔚渺,在触到她冷漠的眼神后,立刻低下头跪在地上行礼。
“拜见师父,徒儿已经筑基了。”
蔚渺懒懒道:“嗯,知道了,下去吧。”
容语觉得师父的反应太过平淡了点,问:“师父没有下一步指示吗?”
蔚渺不动声色地收起水镜,漫不经心道:“要不再把你送到思过崖,等结丹了再回来?”
“师父累了吧,那徒儿不打扰您休息了。”容语麻溜离开,生怕再被送到思过崖去。
门关上,蔚渺抬起眼皮瞥一眼,唇角的弧度稍微扩大。
容语回到自己住处,换了身干净衣服之后倒头就睡,睡得昏天暗地,如果不是被啄醒,还能再睡一天。
被人吵醒是件很难受的事,容语睁眼看到面前的蓝鸟,不知道起床气该向谁发。
不等容语反应,蓝鸟开口了。
“我是师溪,你什么时候来山下,我有事跟你说。”
蓝鸟等着回应,容语清了清嗓子,回道:“就这两天吧,等我下去会去找你的。”
小蓝鸟扑腾两下翅膀,从窗户飞出去,容语拥着被子躺下,却没了睡意。
师溪想要说什么她基本上能猜到,想必她看了那些之后也对徐榆的人品有了了解,不会走原主的老路。
比较头疼的是许榆,这个渣男不择手段想往上爬,现在很受掌门器重,说话也有一定分量,如果他继续以这个势头发展下去,那未来想要对付他就更困难了。
许榆是金丹而自己刚刚筑基,这中间隔着的是鸿沟,必须得想个办法阻止他继续修炼。
就算不能断绝他的修仙之路,也要让他的修炼速度放缓,不然等他更上一层楼,这任务恐怕是直接宣告失败。
想到这里,容语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开始加紧修炼。别人没日没夜的修炼,她不能落于人后,本来就没天赋,再不努力那就真得要被凌霄派淘汰了。
修炼一夜,收效甚微,容语敲响师父的房门,打算直接一点。
蔚渺刚刚修炼完毕,身上只着一件薄薄的里衣,她对此似乎并不在意,开口让容语进去。
容语一进去就看到师父隐藏在单薄衣服下的白皙皮肤,连不跌低下头,磕磕巴巴地说:“师……师父早,您昨晚睡得好吗?”
蔚渺衣袖一摆,坐在柔软的凶兽皮毛上,道:“有话就说,别浪费我的时间。”
容语也不藏着掖着,裙摆一掀跪在地上,脸上扬着乖巧的笑容:“徒儿是想问师父,有没有能够让人封闭经脉,不能修炼的药?”
她想过自己查阅书籍,但这方法耗时耗力,还不如直接问师父。不知为何,她对师父总有种莫名的信任,可以毫不掩饰自己心里的想法。
蔚渺眉尾微挑:“问这个做什么?”
容语抬头,恰好看到胸前的浅沟,脸上一热移开视线,回道:“就是随口问问,万一有一天徒儿给您丢人了,我就自废武功,做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
容语似乎听到一声笑声,仔细看时师父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她只当自己出了幻觉,静静等着师父的答案。
“没有这种药,但是缥缈峰上长着一种草药,跟你说的功效差不多。”
那不就是有吗?容语欣喜,从地上跳起来,“多谢师父,以后徒儿一定做牛做马报答师父的恩情。”
蔚渺看着跑出去的鲁莽臭丫头,有点好奇她要做什么,拈了一片从殿外飘进来的花瓣,往上面注入一道法力,那花瓣就像有生命般飞了出去,落在容语肩上。
容语踩了药之后下山去找师溪,在路上将药汁提取出来,用一个小瓶子装着。
师溪老早就想见容语,只是每次传信的鸟都空手而归,直到昨天才得到回应,她在修炼场上等容语,见到她之后迎了上去。
“溪师姐,找我有什么事啊?”容语笑着问,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师溪打量她一眼,道:“怎么觉得你跟上次不一样了?”
容语心道可能是修炼有所突破吧,表面却道:“有吗?哪里不一样?”
师溪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转移了话题:“近来沧州凶兽为祸,附近的村民来求我们出山帮忙,不日我和许师兄便要前往沧州,你去吗?”
容语摇摇头:“我师父不会让我去的,你注意安全,要是凶兽把许榆叼走了,你别救他,只管自己逃命就是了。”
师溪没忍住笑了一声,道:“你说话怎么这么好笑?”
本就长得好看,神色舒展开的时候,有一种万物回春的感觉,容语觉得眼前豁然明朗了起来。
辞别师溪,容语去找许榆,别的弟子告诉她许榆被掌门叫走了,她只好失望而归,回去之后继续不知疲倦的修炼,身体慢慢有了变化。“怎么觉得灵力吸收的快了一点呢,是我的错觉吗?”
容语喃喃一句,继续修炼,没把这个当成一回事。
天将亮的时候她才躺下,还没睡多久房门就被师父踢开,她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容语拿起衣服遮住眼前的春光,连忙问:“怎么了师父,但发生什么事了?”
“衣服穿好跟我去清辉堂!”
蔚渺说完转身就走,容语套上衣服跟出去,下一秒两人就出现在了清辉堂。
容语藏在师父身后系上衣带,看了一眼周围站着的人,冷不防跟许榆的眼神撞上。
对方似乎是对她心存怨恨,看她的眼神十分不爽,容语也不惯着他,伸出手竖起中指。
许榆不明白她动作的含义,冷漠的眸子里出现了一丝疑惑,容语收回视线不再看他,把注意力放在已经坐在尊位上的师父身上。
放着这么好看的美人师父不看,跟渣男有什么好纠葛的,给他脸了。
掌门师联坐在蔚渺左手边,笑着问:“想必师妹知道我请你来所谓何事吧?”
蔚渺淡淡道:“不知道,师兄不妨直说。”
师联噎了一下,继续道:“先前同你说的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明日孩子们就要出发了,还得早做决定才是。”
蔚渺瞥容语一眼,转脸看向师联:“没考虑过,我徒儿修为太低,参加不了这种为民除害的事,师兄还是多派两个自己的弟子去吧。”
容语看着屋子里站着的人,有些猜出掌门说的是什么事,可这件事她从未从师父口中听说,难不成她一开始就存了保护她的心思?
容语略有点感动,然后就听她说。
“人就在你眼前,你自己看,是不是废物一个?到时候凶兽没降服,再把命搭进去,那岂不是白费了我这些时日的付出?”
容语:“……”感动的太早了。
掌门看容语一眼,觉得蔚渺说得没错,刚要作罢,许榆开口了。
“渺尘灵尊,各位长老都派了关门弟子,您不派弟子前去不合适吧?您是大陆最强,更是我们凌霄派的招牌,更应该以身作则不是吗?”
蔚渺看他一眼,本就冷漠的眼神更冷,“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质问我?”
许榆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师父王临不乐意了,打狗还得看主人,蔚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斥责他的徒弟,明摆着不把他放在眼里,岂能忍?
“师妹,不管他有没有资格,说的话却在理,我们都派了自己最得意的弟子下山,不能你一个人搞特殊吧?”
此话一出,在坐的长老们纷纷附和,他们在来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矛头一致对准蔚渺,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蔚渺我行我素惯了,被人这么逼迫,更加不乐意,刚要开口就被容语抢了先。
“我愿意跟各位师兄弟姐妹一起下山降服凶兽!”
蔚渺噎在喉咙,眼神冰冷的看容语一眼,容语看着她,认真地说:“师父,让徒儿下山吧,我保证不丢你的脸。”
她知道师父想保护她,但她总不能一直活在师父的羽翼下,有些事得学着自己去解决。
这次下山不为别的,只想把许榆这个阴险的男人毒死,等下回去就去挖毒草!
蔚渺知道容语不想让她为难,眼神缓和下来,问:“你真想去?不要为难自己。”
容语点头,眼神坚定。
蔚渺无所谓道:“既然你想去那便去吧,各位师兄师姐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我就回去了。”她打个呵欠,看起来累极了。
目的达到,那些长老也不再说什么了,说太多他们也怕蔚渺生气,一个个安静如鸡。
蔚渺施施然站起来,走到容语面前问:“你是跟要我一起回去,还是跟你的朋友待在一起?”
容语总觉得师父说话的时候看了师溪一眼,心虚道:“我跟师父一起回去。”
蔚渺袖子一挥,两人便到了缥缈峰顶,容语甚至连没看清,师父就已经不见了。
容语往回走,想着收拾一下行礼,细想却发现没什么好收拾的。
衣服也不会脏,就轻装简从的出发吧,这样逃命的时候快一点。
坐了一会儿,容语略感疲惫,躺下之后是不省人事了。
再一睁眼,已经到了第二天清晨,容语收拾了一下准备去跟师溪他们汇合,耳边传来师父的声音。
“过来,有话跟你说。”
容语心里一暖,想着师父肯定是叮嘱她注意安全,说不定还会给她保命的法宝什么的。
走进主殿,容语还未跪下去,就听师父说:“若是有人问你师父是谁,千万别报我的名字,我嫌丢人。”
容语:“???”说好的关心呢?明白了,原是我不配。见她不语,蔚渺抬眼看她:“还不走?”
容语回过神来,跪下去磕了个头:“徒儿不能在您身边服侍,师父一定要注意身体。”
蔚渺觉得她在说废话,在她身边的时候也没伺候过啊。
“给。”蔚渺把一个椭圆的东西丢给容语,道:“关键时刻用得上。”
容语一喜,心想师父果然还是记挂着她的,把东西抱进怀里,问:“师父,这法宝怎么用啊?”
蔚渺:“落入凶兽手里时引爆,避免受苦。”
容语:“……”
我的母语是无语。
容语去的时候掌门的讲话已经过半,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无非是些打鸡血的话,不听也罢。
师溪见她来,小声道:“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临阵脱逃的人。”
师溪笑笑,什么都没说。
说完之后队伍就浩浩荡荡上路了,别的人都三五成群,只有容语是一个人,师溪主动跟她走在一起,虽然什么都没说,容语却能感受到她的心意。
出了山门之后其他弟子御剑飞行,只有容语不会,师溪主动把她拉上了自己的剑。
“谢谢。”
“口头感谢不接受,我要实际的。”
容语等着她说实际的是什么,师溪却再说话,只专心御剑。
蔚渺闲来无事,手轻轻一挥,一面水镜便立在她面前,波光粼粼的镜面映出容语的面容。
看着状态亲昵的两人,蔚渺唇角勾起,眼神却没什么温度。
“看来你主动要求下山,不是为了替我解围啊。”
容语一行到了目的地之后,时间已经不早,师溪提议原地休息,等第二天再去找凶兽,许榆却执意现在就去,想提前解决凶兽,避免再有人受害。
其他人都同意,容语跟师溪势单力薄,只好跟着一起去,走着走着天突然黑了下来,黑云压镜,阴风阵阵,给人一种不好的感觉。
眼前的人影逐渐模糊,容语本以为自己一直跟着师溪,转头却只有她一个人。
“师姐,师姐!”
回应她的只有呼呼的风声。
容语抱紧手里的剑,慢慢往前走去。黑暗中,一眼睛如鬼魅一样盯着她,在她走到被黑雾遮挡的深坑边时狠狠推了她一把。
“啊!”
容语掉进数百米深坑,重重摔在地上,五脏六腑跟移了位一样,疼得喘不上气。
被她妥善放在怀里的椭圆形法器掉在一边,在黑暗中微弱的亮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容语:说好清冷师尊,为什么她那么毒舌?
师尊:毒舌?毁谤!
哪个说我会虚,脑壳给你打歪!感谢在2022-03-19 20:46:10~2022-03-20 21:01: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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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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