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0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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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利院给出的面积不大的卧室里, 依次摆放着五张单人床,被单上印着的卡通图案洗到发白,带着阳光晒过后独有的清香味。
比起明星艺人们通告时经常居住的星级酒店差了很多, 但这已经是福利院能给出的最好的居住条件了。
好在节目组这回邀请的嘉宾们都不是‘作精’, 白天提出要集体住宿时都答应得很畅快。
盛言闻带着时洲回到宿舍时, 刚过十点。
最外侧的单人床上趴睡着一个人, 仔细一看是这次新加入的飞行嘉宾——演员薄扬。
除此之外,南嘉正靠在另外一张床上,他的手里攥着一张类似于照片的薄纸, 正发呆地望着窗外的夜色。
兴许是听见了一点儿脚步声, 南嘉慢半拍地投来视线, 他看清时洲和盛言闻后, 开口招呼, “我还以为你们今晚也不回来了。”
盛言闻听见这话, 低问,“许溪呢?他没回来?”
南嘉没遮掩,“嗯,直播结束后就追着人出去了,看样子今晚应该不回来。”
追着人出去了?
这家伙, 不会是去找鹿然了吧?
时洲的脑海中当即划过一个猜测,再对上南嘉的目光时就彻底明白了。
他轻吸了一口气,没等说出什么不乐意的话,盛言闻牵着他的手就微微用力,“有些事情, 交给他们自己解决。”
盛言闻打量了一下靠窗的两张单人床, 转移话题,“洲洲, 我们把两张床合一下。”
“啊?”
时洲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薄扬,“不好吧,万一打搅到别人睡觉怎么办?而且房间里还有镜头在呢。”
更何况,他们五个嘉宾睡一个房间。
明早直播镜头一开启,要是被网友们看见他们两人合床而睡,岂不是又得闹出一些揶揄声?
“轻点搬就吵不醒。”
盛言闻看着时洲因为身世揭露后还隐隐沾红的双眸,还是舍不得,“就当我乐意黏着你,挨得近些,晚上好眠。”
时洲听得耳根子发热,心里的拒绝越发剩得少了。
盛言闻说得很轻,可惜卧室实在太过安静,还是被南嘉听去了一耳朵。
南嘉早已经适应了自己电灯泡的身份,催促,“时洲,别傻站着了,盛老师这体型估计单人床施展不开,合着睡也没问题。”
“……”
时洲不好意思地闷哼,忍不住勾抓了一下盛言闻的掌心。
盛言闻带着他快步往里侧走,合力将两张床并在了一块,落地时的刺啦声不慎弄得有些大,可薄扬愣是没有被吵醒,看样子是睡得很深。
南嘉看清了时洲脸上一晃而过的紧张,轻笑解释,“没事,吵不醒他。”
“薄扬睡前还和我说呢,奋斗了五六年,好不容易靠着仙侠剧小爆了一把,公司把他的工作安排得满满当当,还说这次上综艺就当中间段放松 ”
来参加《游戏人生》前,薄扬已经近乎一天半没有好好合过眼了,今晚洗漱结束后,没聊两句沾床就睡。
南嘉估摸着时洲和盛言闻也要入睡了,干脆将手中的合照贴身收好,从床上爬了起来。
时洲的视线顺着他移动,“南嘉,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南嘉拿起携带而来的吉他,尽量掩饰沉重心绪,“睡不着觉,拿着吉他找个安静没人的地玩玩音乐,说不定有了灵感,新歌就这么出来了。”
“你们先休息吧,晚安。”
南嘉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时洲望着南嘉莫名显得孤寂的背影,心尖凝上一丝复杂——
论起身世,南嘉并未比他幸福多少。
父母离异,各自再婚,唯一疼爱他的亲姐也以意想不到的方式离世。
盛言闻见时洲一直盯着南嘉离去的方向,眉心冒着些许不着调的酸,“洲洲,人都走没影了,还看什么?”
时洲回过视线,看清盛言闻的神色后偷笑一声,“酸溜溜,谁都没你好看,行了吧?”
“行。”
老流氓,厚脸皮。
盛言闻将其中一叠被子垫在了床缝连接处,才示意时洲往自己的怀里躺,“……你是觉得南嘉今天的情绪不对劲?”
时洲没想到盛言闻会主动提及南嘉,却不含糊,“你也发现了?我觉得他没有前三期录制的精神,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时洲想要去关心,但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盛言闻对南嘉了解不多,一时也答不上来。
时洲窝在盛言闻的怀中,兴许是坦白了自认为最在意的身世,他现在由内而外都轻松了不少。
时洲略做思考,还是打算将一切事情补充完整说给恋人听,“言闻,你知道我哥是怎么去世的吗?”
“之前你和我说过是意外去世。”盛言闻猜测,“是车祸?”
如今的他已经知道了,时洲口中的‘哥’并非亲兄长,而是养父母的孩子。
时洲微微摇头,用彼此才能听见的声量回答,“不是,是坠海。”“……”
盛言闻神色微变,“坠海?”
时洲继续说,“我哥十七岁那年成了一家经纪公司未出道的签约艺人,十九岁那年却在公司团建时出了事。”
“具体情况我不敢多问,只了解到是意外坠海,救援搜寻了很久都没找到。”
盛言闻听见这话,又一次联想到了时洲身上,“所以,妈才一直不同意你进娱乐圈?”
时洲颔首,“有这个原因在吧,不过说到底,她是想让我按照她的意愿活着。”
盛言闻无声喟叹,只是将时洲抱得更紧了一些。
“上回拍摄中插广告时,你不是撞见我和南嘉在洗手间门口聊天了?”
时洲主动提及这事,因为他能感受得出来——在自己没正式表达心意前,盛言闻曾经在意过这件事。
盛言闻低应一声,却没逼问。
时洲斟酌着措辞开口,“其实,我也是那次才知道,南嘉的姐姐和我哥生前认识,当年意外事件里出事的并非只有我哥一人,还有……”
盛言闻听懂他的保留,“南嘉姐姐?”
时洲微不可查地应了一声,他之所以将这事简略说过盛言闻听,一是因为信任恋人不是嘴碎外传的人,二是不想对方心里留下疙瘩。
盛言闻眸底晃过一丝微光,追问,“这是多少年前的事?什么经纪公司?”
时洲想了想,“得有十五六年了?什么经纪公司我不知道,娱乐圈更迭那么快,如果不是北斗、华域这样的老牌公司,估计早没了?”
这事是时氏夫妇心头不可磨灭的疤,时洲自然没办法详细问。他曾因为好奇上网查找过,但时隔已久,几乎搜寻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线索。
“比起我,更在意这件事的人是南嘉。”时洲想起南嘉当初提及往事的眼神,猜测,“他或许知道得更清楚。”
盛言闻接话,“他就算知道得再清楚,你也别主动去问,除非他愿意亲口和你说。”
“嗯,我明白。”
亲人的意外逝世,对谁来说都是一种伤害,他们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好奇而去刺探别人的创伤。
盛言闻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南嘉未来和你提及了相关联的事,你也不用告诉我。”
时洲一怔,“我以为你在意。”
盛言闻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要是放在以前,我是会非常在意你和南嘉间的秘密,但现在不一样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信任我。”
盛言闻不会往外说,但同样无心探究详细,毕竟南嘉信任的人是时洲,而非他本人。
时洲知道盛言闻的顾虑,低应,“嗯,我知道了。”
两人的说话声悄咪咪的,而隔了两张床的薄扬依旧睡得深沉。
时洲窝在盛言闻暖烘烘的怀中,浑身舒坦,“言闻。”
盛言闻感受到他的依赖,回应含着笑,“嗯?”
时洲忍不住一下又一下地吻着他的喉结痣,逐字吐露的气音带着点不经意的撩拨,“我、好、喜、欢、你、啊~”
盛言闻的身子一瞬间绷紧。
他将被子扯过两人的脑袋,在彻底笼罩的昏暗中哑声试探,“只是喜欢?”
鼻尖和鼻尖轻蹭着,交融的气息卷起一丝撩人的情欲。
时洲气息一颤,莫名期待恋人的吻,“嗯?”
盛言闻似有若无地蹭了蹭他的嘴角,不依不饶,“就只是喜欢?不够。”
时洲软乎哼唧,“我……”
“我爱你。”
盛言闻抢先一步开了口,重重吻上他的唇。
舌尖轻车熟路地刺探,撬开牙关,细致地舔舐照顾着每一处温润,哪哪儿都不肯放过。
时洲下意识地发出一声被欺负的颤音,却被盛言闻及时喊停,“嘘,宝贝,小心吵醒别人。”
“……”
时洲敏感一抖,眼神在昏暗中多了一丝无措和埋怨,盛言闻分明说着让他克制的话,可手上的动作丝毫没见停下。
“别,别弄脏。”
这里是福利院,是他小时候长大的地方,不能乱来。
时洲的声线带着天生的凉意,可每当遇到这种事,总给人一种又禁欲又勾引的欲望感。
盛言闻又吻了吻他,规矩停下了作乱的手,“好。”
两人交换了一个安静到极致,也浓烈到极致的吻。
许久后,盛言闻才抱闻时洲从闷热的被窝中探了出来,胸膛还带着情浓后的轻微起伏。
“睡吧,洲洲晚安。”
时洲靠在盛言闻的怀中,侧耳倾听着他于自己渐渐重合的心跳声,“老公,晚安。”
——我也爱你。
今天早起赶飞机,落地后又面对劲头录了大半天的真人秀,等到晚上时还坦白了自己的身世。
折腾到现在,身体疲惫,心却轻松。
时洲入睡得很快,直到意识朦胧之际,离开房间的南嘉都没有回来。
…次日一早,时洲和盛言闻赶在开播前起床洗漱,又开始了新一天的渔猎赚钱的新任务。
总归是在这片地长大的孩子,时洲对赶海之类的事情比其他嘉宾都要更了解。
他就近找到了家渔户,用五十元就换得一条螺网和一张普通渔网的一天使用权,顺带还用本地方言找渔民大叔询问了一下附近水域的情况。
盛言闻心甘情愿地充当劳力,提着一堆网子问,“去哪儿?”
“先把螺网放置在海边,等到下午退潮了再去收,刚刚那个阿叔不是说,过了那座大桥后会有个废弃水塘吗?我们下网抓罗非鱼。”
时洲还记着直播间里的网友们,心情较好地充当起了科普员。
“这种空心螺串联的网绳是专门用来抓八爪鱼、小章鱼的,为了躲避一些天敌的攻击,它们常常会寻找这种坚硬的螺壳、贝壳作为住房。”
“至于罗非鱼,俗称是非洲鲫,繁殖很快,是可以食用的。”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现在的年轻人已经很少体验这种生活了,但这些都是时洲小时候最为珍贵的回忆和知识。
盛言闻的视线一直落在时洲的脸上,牢记着爱人每一次展露笑意的瞬间。
比起聚少离多的那两年,他竟然也有了种苦尽甘来的满足感。
时洲经验足、懂得多,加上系统小十五暗中的技能加持,第二天的夫夫两人还是收获颇丰,赚了盆满钵满,甚至在微博上喜提了新热搜。
转眼就到了直播的最后一天。
因为约定了出海捕鱼,凌晨不到五点,全体嘉宾和节目组就已经集中在了私家渔船上。
渔船很快就出了内海。
因为海上信号受限,节目组无法开启实时直播,但为了以后的录播,拍摄还是得继续。
宋莹莹和雅姐等人没有出海捕鱼的经验,上船出海后显得尤为兴奋,甚至在撒网后还开启了海钓模式。
海面上的风浪有些大,颠簸感十足,原本算是核心主力的盛言闻和章许溪纷纷中招,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晕船症状。
两人无心夸张宣扬,只是趁着渔网还没上捞的空闲时间回到了船舱内休息。
时洲看着盛言闻吞下晕船药,眉眼间的担忧没有散去,“你晕船怎么不早说?都怪我,怎么连这事都不知道。”
盛言闻忍着不适的晕眩感,轻笑,“不怪你,我自己也没料到。”
以往他以轮渡的形式出国游玩,从未出现过这种症状,这回大概是这类中型渔船的颠簸大,加上拍戏时受伤的耳朵留了后遗症,所以才会出现晕船现象。
时洲看了一眼时间,开口,“还有半小时才收网,你好好休息一下。”
录播少了很多拘束,明确了要休息的盛言闻和章许溪干脆摘了耳麦,没被导演组盯着一直拍摄。
时洲还在忙着往恋人的耳后贴晕船贴,“别动。”
盛言闻没忍住,偏头吻了吻他的下颚,“谢谢宝贝。”
时洲无奈哼声,“别闹。”
靠在对面位置上的章许溪没眼看,忍着那点羡慕移开目光。
时洲安顿好晕船的盛言闻,忽地瞥见了独自一人站在甲板上的南嘉,眼色微变。
盛言闻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低声示意,“你去看看?”
时洲正有这个想法,点头后走出了船舱,这会儿海上的风浪有些大,迎风行走时偶尔还能感受到丝丝凉意。
南嘉听见脚步声,侧身看了过来,“时洲?”
时洲靠近站定,“看你一个人站在这里,所以来看看。”
他注意到南嘉已经关闭的耳麦,干脆也关了录制键,开门见山地问,“从这期开始录制,我就觉得你的情绪一直不对,南嘉,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南嘉没有及时回答,只是默默地拿出一张随身携带的照片,这下子,时洲终于看清楚了这张合照的内容——
合照上的女孩子坐在旋转木马上笑容明媚,而在她身侧的玩具马上还坐着一个男孩子。
是南嘉和他的姐姐南瑶。
无需猜测,时洲就明确了身份。
南嘉摩挲着已经泛白的照片边缘,笑容有些晦涩,“说起来,这张照片还是你哥帮忙拍的。”
在南嘉十岁生日那天,南瑶和同为训练生的时昼带他去了游乐园,而这也成了他们姐弟间最后一张合照。
南嘉望着暗中汹涌的海面,神情中涌出一丝痛苦,“时洲,你说不会游泳的人被推进海里的时候该有多绝望?”
“……”
时洲心头一怔,抓住关键词,“推、推进海里?”
南嘉捏着照片的指尖用力到泛白,“当初公司给出的回复,说他们是在规定海域玩快艇时不慎被掀翻掉落的,可我不信!”
“我姐不会游泳,更不可能没穿救生衣就去玩这种危险项目,更别说还有你哥在。”南嘉的质问声里带着颤意,“你说,什么情况下才会两人双双坠海?还死无踪迹!”
“……”时洲对上南嘉短时间内弥漫上红意的双眸,又被突如其来的提问给打懵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因为只有站在台前,我才可以拥有更多的人气,用人气来稳固自己的事业,才更有资格做我必须要做的事。
时洲突然回想起南嘉首次在天台花园时和他说过的话,那时的他没有细想,可如今终于还是窥探出了深意。
“你的意思是,我哥和你姐的坠海是人为的?”
“是,就是人为的!”
南嘉往后看了一眼无人靠近的甲板,低声却清晰透露,“时洲,我不知道你爸妈和你透露了多少,但我能很明确地告诉你——”
“当年那家公司叫拢梦传媒,在事发后不到半年就注销了全部消息,连带着那一批签约的训练生或解约、或划分到了其他公司。”
当然,娱乐圈里能熬出头的人少之又少,那批人现都已经离开圈子、回归到普通生活了。
“十几年前的网络消息还没现在那么发达,搜寻无果、警方确认了一圈人的说辞判定是意外坠海,公司很快就给了一笔还算优渥但可笑的赔偿金。”
“再然后,所有的消息都被压下去了!时洲,我不知道你的父母信了多少、是不是认命了,但我不信也不认!”
南嘉知道,自己一个游离在外的普通人,再怎么查也查不到核心,于是,他选择用最直接的方式、拼了命进了这个圈子。
趁着南嘉回忆说话的时间,时洲已经利用系统搜索了一下‘拢梦传媒’的基本消息,果然如对方所言——
网上根本查不到‘签约未出道艺人的坠海’一类的咨询,就连这个公司的以往消息也如同大海捞针。
“你知道我为什么签约现在这家经纪公司吗?因为现在的执行总监是当年拢梦传媒的员工之一,他也参与进了那次团建。”
时洲蹙眉,“你打听出消息了?”
“一开始,我怕暴露意图所以很谨慎,等到彻底靠人气和作品在公司里站稳了脚跟,我才算有了正式的接触机会。”
就在《游戏人生》的录制前期,南嘉借着新专辑策划的名义请了一大帮人聚餐,其中就包括他要求前来坐镇的执行总监杨轩。
“我以保护嗓子的理由没有喝酒,又借机找了单独相处的机会,这个老狐狸喜欢听好话,我把他吹捧到了天上,总算从他的醉口中套出了一点消息。”
——小南啊,你们现在好混多了,有点实力、有点颜值,要是愿意的话找个金主捧捧,再做个营销,起来是分分钟的事,哪里像以前啊?
——当年的小年轻们签约了公司,要是不听话那可是得吃苦头了,连命都有可能搭进去。
——说来说去,这娱乐圈背后都是资本的天下!只能说,现在资本还算收敛点了,要是放在十来年前,资本那可是能一手遮天的。
——我和你说,别不信啊!我刚入职场的时候就有一起,说好的公司团建,就是给资本大佬们找乐子,一个不配合连人命都闹出来了!
“杨轩说了没几句就闭紧嘴巴睡过去了,但我知道他不是在扯瞎话。”
从那个晚上起,南嘉满脑子就被这一番话占据,这同样是他最近心不在焉的原因。
“时洲,我姐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我好的人,同样是失去了至亲哥姐,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吗?”
“……”
时洲神色复杂,一时没办法明说自己的身世,但他知道南嘉失去亲人的痛苦是远胜于他的。
南嘉没有怪罪还有的沉默,只是艰难承认,“其实我私下查过盛老师的家世背景,从录节目到开始接近你、套话都是带了目的。”
“对不起,可我实在是走到了死胡同,没有办法了。”
“时洲,你比我更清楚盛家北斗影视在娱乐圈里的地位和人脉,我能不能请你和盛老师帮帮我!我一个人的能力实在有限。”
南嘉不愿意和娱乐圈内所谓的金主妥协,因此一直都是在单打独斗,可他必须承认,资本员比她想象的强大、可怕。
时洲看出南嘉的欲言又止,“南嘉,你直说吧,想让我和言闻做什么?”
南嘉见时洲没有怪罪他的心机,微送一口气,“虽然暂时还不能确定,但我想请你们帮我查个人。”
“谁?”
“当年皓龙影视资本的执行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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